《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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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权- 第1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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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

    修炼资源的获得和战功息息相关,功劳多所获取的修炼资源就多,功劳少自然资源就少,一切都很公平公正,至少,看上去是那样。

    冯槊在的时候,硕硕战功,资历又深,自身又是宗师,把整个靖边军经营得雷打不动,水泼不进,所以,那些世家门阀哪怕是想尽了办法,也没办法插一只脚进来。

    现在,冯槊就要过世,他们自然不允许继续如此。

    皇帝可以放心冯槊,却不见得能放心梁凤至,毕竟,这个梁凤至他从未见过,而且,靖边军越来越军阀化,朝廷对它的掌控越来越松,终有一日,这风筝断了线,这大唐的支柱说不定反倒成为大唐的掘墓人,这样的可能,并非没有半点机会存在。

    皇帝自然想把军队控制在自己手中。

    那些世家门阀想要分一杯羹,郭家想要保持自己对靖边军的控制力,支持的是另一个提督接任,这个提督姓郭,单名一个辉。

    郭辉出自郭家旁系,并非破门而出那种,他仍然在郭家的族谱中,身为先天武者的他乃是靖边军四大提督之一,独领一军,因为处在郭家的缘故,他在靖边军中的自主性很强,手下的那一营将士除了对冯槊言听计从之外,也对郭辉忠心不二。

    自主性太强的关系,他这一营也就被众人排斥。

    单单比拼势力,他在靖边军中不如梁凤至那般雄厚,声望也没有那么高,但是,比较和朝堂以及那些世家门阀的关系,他足矣甩梁凤至两三条街。

    当然,郭家的这个举荐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在安边军只听从郭家指挥,凤翔还有郭家的祖地和卫队,信阳又是郭令公封地的情况下,所有人都不会允许郭家再染指兵权。当初,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付出了许多代价,方才将郭家军一分为三,现在,断不能退让。

    那时候,要不是郭令公主动退让,分裂郭家军这件事断不可行。

    杜臻心里清楚,郭璞虽然也姓郭,却不是他老子,这家伙心中有着野心,当初,郭令公选择退让,选择交出兵权,选择将郭家军一分为三,郭璞就很是不以为然。只不过,郭令公威望极高,郭璞就算是心有不甘,也不敢违抗父亲之命,不过,他还是统率了安边军,郭家不曾完全将兵权交出去。

    实际上,他不明白他老子的用心良苦。

    郭令公修炼的是军中武学,兵家之道,郭家本来就是边军出身,并非像京兆顾那样有着悠久而尊贵的历史,所以,那时候,郭令公也时常被人在背后骂做老革。

    他之所以急流勇退,其实也是逼于无奈。

    他非常清楚自己这具身体,哪怕晋升为大宗师,寿元一道上,却远远不及那些修炼佛道两家以及儒门正法的大宗师,兵家之道,胜负为先,不惧生死,故而,对身体元气的伤害非常之大,到了老年,哪怕是大宗师也有堕境之苦,所以,郭令公知道事不可为。

    大唐帝国有着华山玄真观,有着顾真人坐镇。

    顾真人年龄比郭令公要年轻,却先一步进阶大宗师,修炼的又是道家清静无为之气,寿元悠长,单单比较寿元,郭令公完全不及。

    他若是仗着手握兵权异动,哪怕是将杜家踹下了皇位,自己一旦身死,杜氏皇族在顾真人的庇护下若是卷土重来,郭家当有灭族之祸。

    总的说来,郭氏的底蕴还是太差,只凭借他一人,只凭借手握兵权,势不可久。

    杜睿就是在这种背景之下,出镇邯郸,担任靖边军统领,邯郸节度使一职,有着亲王之位,邯郸本就是他的封地,这完全名正言顺。

    当然,梁凤至以及郭辉等将领买不买这个帐,那就是未知数了。

    所以,这次出京,杜睿并未大张旗鼓地将整个别院搬到邯郸去,他只带了一部分侍卫上路,魏岳和莫愁都不曾随他前往邯郸,他需要魏岳和莫愁在长安守住桃山书院,希望所有的教育计划都按照他以前制定的路线而来,不要偏离得太多。

    至于邯郸城的腥风血雨,刀光剑影,就让他一力承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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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夜宿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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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下山,西边的天际漂浮着一缕红丝。

    天空变成铁青色,就像是往一盆清水里洒下了好几滴墨汁,不足以将整盆清水染得漆黑一片,却足以让水变色,近乎于蓝黑。

    人纵未疲倦,战马却已劳累,夜路不可行。

    杜睿之所以选择走陆路,不选择速度更快旅途更为轻松的水路,无非就是想看看这大唐帝国的风土人情,以及民间最真实的情况,所以,并不急着赶路,一路可称之为缓行。

    在他前世,红朝起事之前,太祖曾经深入南方乡间农村,研究了情况。

    任何事情,须得实行,脚踏实地地去了解具体情况,这才能具体分析,纸上得来终觉浅啊!

    一骑从前方飞奔而来,漾起的灰尘泯灭在夜色之中,不可见。

    小小车队,便如麻雀一般,虽然小,五脏俱全,路途中,亦如大军疾行,有前锋,有后卫,有中军。

    杜睿自然是坐镇中军,聂远护卫在左,岳冲护卫在右,后卫有三两骑士远远坠在后面,相隔一里有余,前锋有着三五骑士,更是远远在前,负责探路,这个时辰,更有任务,须得为所有人寻找一个宿营地,可以的话,最好别露宿在荒郊野岭。

    并且,须得有水源之地。

    渭河已经掉头向北,不可见。

    唯有河水撞击山谷乱世的激流声,偶尔能从山岩的那边穿透过来,随着夜风在官道两侧飘荡。

    花冲纵马来到跟前,战马尚未停住,他已从马背掠下,单膝跪地,跪在了杜睿跟前,双手抱拳,向杜睿拱手作揖,朗声说道。

    “殿下,前方有一废寺,旁边有一山涧,今晚,可歇息于此……”

    杜睿瞄了他一眼,花冲低下头。

    黄龙秘境一行之后,杜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化着,不仅是身材的问题,而是整个人的神情气质,之所以如此,有着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自然是他不再伪装,不再时常神游天外的样子。

    之所以不伪装,无非是因为自身实力足够,在长安城内,其修为虽然依旧排不上号,自保的能力却是有了,就拿已经晋升先天境界的岳冲来说,两人若是生死相搏,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第二个原因就是,他压制不住那种气息。

    虽然,因为压抑着不去冲击先天,为了对抗体内澎湃的真气,再加上身材暴涨过于清瘦的关系,总是给人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然而,你在他身上却感受不到病重的那种憔悴感,有点类似于风雪中的腊梅,在弱小中却蕴藏着强悍的意志。

    所以,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眼,平时一向胆大妄为的花冲也不敢直视,而是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随后,他听到了杜睿的声音。

    “善!”

    这一点,杜睿和从前一般无二,依旧是话语不多,一个字能够解决,就决不说第二个字。

    不一会,一行人赶在天黑之前来到了花冲等人选定的宿营地。

    宿营地不在官道旁,而是拐入了一条荒草丛生的支路,虽然已经荒废了许久,有着荆棘和野草,依稀还是能看出是一条路,马车拐入其间,有着符阵运转,却也能通行,换成杜睿前世的马车,决计无法进入。

    沿着这条只有路的影子的山道向前走了不到一刻钟,便听到了一阵潺潺的溪流声,随后,面前出现了一条山涧,那废寺就坐落在山涧旁的一个小土坡上。

    山坡上有着一株巨大的榕树,枝条婆娑,像八爪鱼一般向四面八方伸着,上面缠绕着古藤,缠绕着树身,从枝条上垂下,便如垂柳一般。

    废寺就在榕树下,和榕树相比,又矮又破。

    围墙已经变成了残垣断壁,几座偏殿都已倾塌,瓦砾遍地,野草丛生,有侍卫正挥刀砍伐那些野草荆棘,刀气纵横之下,有狐鼠之流从野草丛中飞窜而出,钻入了一旁的灌木丛。

    榕树顶,有野鸟在空中盘旋,嘎嘎乱叫。

    这榕树有着它们的家,因为下方那群人的缘故,野鸟们不敢落下,树冠的鸟巢,尚不能飞行的雏鸟嗷嗷叫着,和父母们相互呼应。

    主殿不曾倾塌,保存尚完整,只不过,神坛上的那些佛像已经荡然无存,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推倒在地,变成了一堆烂泥,一个佛陀的头像尚存,依稀能见那肥头大耳的慈悲做派。

    前朝大祁王朝崇佛灭道,佛寺遍地,关中一带亦是如此。

    大祁之所以灭亡,和这也有关系。

    佛道之争由来已久,佛门占优势的时候,必定是支持的世俗力量统一了天下,反之亦然,现在,道门占着上风,佛家的势力也就大幅度的收缩。

    禅宗北方祖庭少林寺被灭也就是征兆。

    眼前这废寺虽然在荒郊野岭之中,却也没有逃过破败的下场。

    先行的侍卫们已经收集了柴火,大殿内,有篝火点燃,哪怕有着火光,整个大殿依旧给人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

    有个侍卫打了个喷嚏,全身颤抖了一下。

    “这鬼天气……”

    他嘟哝了一句。

    杜睿瞧了他一眼。

    他手底下的这些侍卫,最差的也是小周天圆满的武者,一旦打通了小周天,基本上也就不畏寒暑,哪怕是大雪飘飞零下几度的天气,只要运转真气,也不至于感冒发烧,就算不曾运转真气,单凭那浸泡过药汤的身体,也比普通人要强悍许多。

    现在,尚是秋末,初冬未至。

    就连雁门关外的北地草原,依旧不曾出现初雪。

    这样的天气,一个武者居然会打寒噤,还是在火堆旁,并且,他对这一点也没有感到奇怪,这件事,本身也就非常奇怪了!

    于是,杜睿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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