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他脱口而出,听起来很惊讶。接着他就像被剪断线的牵线木偶一样倒下了,从床沿滑了下去,砰的一声倒在打开的行李箱上面。
菲斯僵立了一会儿,手里拿着冰桶,低头注视着他。他的腰侧一鼓一鼓的,这让她很放心,他依然还活着。她还有点期望着他能跳起来,摆脱突然袭击,愤怒地向她袭去。接着一切就会全部结束……
但是奥斯卡没有动弹。她对自己她刚才所做的事情很吃惊,她把冰桶扔在床上,双手捂着嘴,希望自己不要呕吐或者晕倒。接着,意识到不管自己怎么样,时间依然在流逝,她踩过奥斯卡平躺着的身体抓起电话。用颤抖的手指拨了电话号码,她成功接通当地警察局。
“喂?”她说,她的声音尖叫着,都认不出是她自己的声音。“我想要报告一件罪案。环境会议——需要马上检查艾瑞格勒博士身边的一些人——不要让安全保卫人员阻止你们。他得尽快得到药物治疗,这很重要。他被注射了蛇毒,确切地说是来自一种有毒物种,但是我不知道是哪一种,所以你需要情报处的配合,还需要一种多价态的抗蛇毒血清……”她不知道现在去拯救艾瑞格勒还来不来的及。
“我明白了。”接线员听起来很惊讶,也许还有一点怀疑。“犯罪现场是哪里?”
菲斯恐慌了一阵,无法想起艾瑞格勒的宾馆的名字。紧接着它重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宾馆的名字脱口而出。
“好的。”接线员平静地说。“您现在在哪,劳烦说一下,小姐?”
菲斯,她一直都是好女孩,总是整理自己的床铺、做家务,也尊敬长辈,会顺从地张嘴回答。但是这个新菲斯,这个处在这个奇怪的、她不知道规则,但是无论如何不得不玩的游戏里的人,及时醒悟过来并控制住了自己。
“嗯,我在……其他地方,”她结结巴巴地说。“现在我必须走了。再见。”她扔下电话,感到恐慌,仿佛窗户里有一双怀疑的眼睛在盯着她。她四周转了一下,她看到那只鸽子正用它又圆又黑的眼睛看着她。当她盯着它时,它的翅膀扇起一阵风,飞走了。
菲斯也开始行动了。她拉开梳妆台的抽屉,开始尽快地把她的东西扔进她的随身行李袋中。既然她已经做了她所能做的去帮助艾瑞格勒,那么她能想到的就是离开这个地方远远的。她脑中半清醒半模糊地知道不可能就这么结束,但是她不得不以后再处理剩下的事情。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找到路出了宾馆,搭上租车,去了飞机场。菲斯的周围有一大群旅游者做着自己的事情,她在其中费力地搜寻着,她找到了去大西洋航空公司的柜台的路。“我想我把这张票换了,”她对那里的女人说。“换成早一点的航班。”
服务人员看了看她的票。“我明白了,”她和蔼地笑笑。“那么,你想要早一点回到美国,是吗?”
“劳驾,”菲斯说,尽量让她的声音平静下来。“我现在必须回家——就今天,很重要。我能换一个其它航班吗?”
“我看看能不能。”
服务员低下头看着电脑,她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着。过了一会儿,她笑着抬起头来。
“事实上,似乎现在815航班有人退票,大约在15分钟之后开始登机,”她说。“真是是你的幸运日。”
《迷失》 濒临灭绝的物种(31)
23。
菲斯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跳,你这个白痴!”她扯着嗓子吼叫着。
她的话是如此的大声,以至于附近的树都格格作响,受惊的鸟儿和其他动物要么跳了起来,要么飞走了。甚至她自己都有一点吃惊——自己发出这么大的声音,这很不像她。
但是这声音起作用了。“哈?”乔治咕哝着,打破了沉默和恐惧的恍惚。
他突然向前跑过来,几乎撞坏了菲斯一直握着的木棍。他及时地向一边倾斜,滑过突出的岩石,跌在地上,在他的后背重重地摔在地上之前,他的衬衫被荆棘丛的边缘勾住了。
“哦呼。”他躺在地上头晕目眩了一两秒钟,接着他匆匆忙忙地挣扎着笨拙地爬起来,冲过空地,然后又被石头和树根绊倒了。
菲斯扭头看了一眼,依然紧紧地握着她的木棍。她想要在她移动之前,确定他已经安全地走出危险范围。
他终于在空地的遥远的另一边停了下来,他转身往回看。“杀死那个邪恶的东西!”他粗哑地喊着。
菲斯盯着他。接着她低头注视着脚边的岩石。她把它踢了开来,踢进那群矮树的树荫里。最后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丢掉她紧握着的木棍,尽快跑开。
那条蛇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嘶声,缠绕成圆圈状进入攻击状态。但是看到附近没有东西可攻击,它立马转身,迅速地滑过突出的岩石,消失进岩石后面的裂缝里。
菲斯一直在屏住呼吸,现在终于松了口气。就在那时候,她听到从乔治站着的后面丛林里传来一声喊叫。她赶紧转身,看到一小堆生还者出现在树林中。洛克在带路,迈克尔、克莱尔、还有两个她不知道名字的其他人跟在后面。
“发生什么事了?”克莱尔说。
迈克尔匆匆忙忙走向乔治。“我们在沙滩上听到你这一小子一直在叫喊……有人受伤了吗?”
菲斯畏缩了,料想乔治会说的话:她让一条危险的蛇跑了——她是疯子……
但是当她注视着他的时候,他正对着她微笑。“我会告诉你们发生什么事情的,”他把经过告诉了其他人,他的声音已经恢复到正常的低沉的声调了。“这个女孩救了我的性命,这就是刚才发生的事。”
每个人都七嘴八舌起来,询问更多的信息。只有洛克沉默着,他的眼神从非斯身上游离到乔治身上,又从乔治身上转移到菲斯身上,他摸着下巴思考着。乔治说的很快,迅速给其他人大概地介绍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干得好,菲斯。”迈克尔走上前来拍了拍她的后背。“非常勇敢。”
克莱尔点点头,轻轻地颤抖。“真的很勇敢,”她断言道。“有一次当我徒步走在外面的灌木丛中的时候遇见了一条南部棘蛇——真是令人害怕!”
最后乔治举起一只手,要求大家安静下来。“听我说,我想要说一些事。”他转向菲斯。“当时我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而且我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事。如果你不来救我的话。在经过这些事之后……噢,我想说我不会责怪你忽视我的存在的。”
菲斯脸红了。在后面,克莱尔暗暗窃笑,另外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乔治耸了耸肩。“无论如何,我不会用太多华丽的词语。所以我只想说谢谢你,菲斯。你是一个勇敢和受人尊敬的人——一个好朋友。我不会忘记这个。”当他伸出手的时候,他的眼睛是真诚的。
“我——啊——你——”她是如此地惊讶和感动,以至于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她只是抓着他的手握了握。
当她把手抽回来的时候,她瞥见附近有鲜艳的羽毛。有一会儿她想可能是早先飞过去的那只小小的长尾巴鹦鹉。但是当她望过去的时候,她看到一只大鸟消失进树林里。她的心砰砰地跳动着。
“不好意思,”她急匆匆地告诉乔治和其他人。“我很快回来。”
她跟在鸟后面跑了开来,追寻它的踪迹。那只鸟在树林的地面上做直线上升飞行。它带领着她穿过几片明亮和阴暗的地方,绕过几块岩石混杂的地带,沿着一条狭窄的、迂回的河流飞了过去。有一会儿它在她前面拉开了那么远的距离,以致于她想它又要消失了,而这个想法几乎让要她心碎。
但是就在那时,非常突然,她在一片小小的长着苔藓的空地上追上了它。它栖息在岩石上,整理它五颜六色的羽毛。
她屏住呼吸,猛地停下来,注视着它。太阳照射在空地上,她终于能够清楚地看到那只鸟了。它抬起头,从它呆的岩石上跳下来,在地面上跳了几英尺。它叫着,转身又跳回到岩石上面。
她呆在那里观察了一会儿,接着她听到上空传来的振翅声,及时地抬头往上看,看到十几只几乎完全相同的鸟从树冠上飞下来,飞向空地。她透不过气来,它们像一串五颜六色的宝石一样,她的耳中充斥着它们优美的叫声。
不久她就无法从这一群鸟中挑出原先的那一只了。这些鹦鹉在地面上跳跃了一会儿,便混合在一起了。接着,它们好像有某种她听不见的信号,立刻平整而迅速地一起飞向天空,,像一个较大的生物的多个组成部分一样。当它们在空地上方往高处飞的时候,它们扇动着翅膀,使空气充满自由和活力。
菲斯微笑着,斜着脑袋望向上面的天空,看到鸟儿一起飞走了。无论如何,一直以来她一直认为只有一只鹦鹉孤独地住在这个丛林。她很高兴看到事实并非如此——但是接着,她应该知道了。毕竟,大自然经常不会让这些生物单独生存。
当鸟群在最后树冠上方消失的时候,菲斯听到穿过丛林,不断靠近过来的脚步声。非斯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洛克向她走来。
“其他人在哪里?”她问他。
他朝沙滩的方向点了点头。“他们把乔治带回营地了,”他说。“估计他们会让杰克给他草草检查一番,只是为了安全起见……”
“噢。”菲斯把视线转移回来,她望向天空,在无边无际的蓝色天空中寻找,希望能最后看一眼那些鸟儿。但是它们都走了,尽管她很失望,但是她还是无法控制微笑。
洛克跟随着她的视线。“你找到了你一直寻找的东西了吗?”他用谈话的语气问道。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她最后回答道。“和我想的不一样。那只鸟——嗯,结果它并不像我想的那样。我应该知道是不能让时间像那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