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兄说天道已定,是在告诉朕会败给了宇默风吗?”淡淡的声音有着不明了的意味。
大王爷抬起眼直视着银流人:“皇上……”他知道他说的皇上也只是半信半疑,他更相信自己,可是天道已定,这是事实,只不过他也只是看透三分而已,以后会如何他也不能窥见。
西境
“王爷,为何退兵?”现在明明他们把银十打了个措手不及,为何不再趁胜追击呢?
宇墨轩神色冷漠:“按本王的命令执行。”现在的他不再是当初的轩王爷了。曾经的宇墨轩是淡漠忧郁的,而现在的宇墨轩则是从骨子里面冷漠的。
“是,属下知罪。”轩王爷才是这次领军的人,他身为将军,自当听从命令。
“退下吧。”
“是。”
宇墨轩看着手中的地形图,眉宇间闪过一丝寒冷,银流人,二十万大军。你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了?
西境他破定了!
走出帐篷,天际刚刚泛白……
宇墨轩看着天上那一丝的亮白,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改变了他的女子。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有多好?他不奢求可以得到她,但是只要让他看见她,知道她幸福。他就心满意足了。可是天意弄人……
随心,你可知这一生我都无法忘记你那一次的眼神,是那么的伤痛?那么的无助……还有那么多的歉意?你失去杨亚初而痛苦,你因为无法拒绝而随银流人而去,你因为我而感觉到了歉意,可是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银流人带走!
你可知,这对我而言也是痛苦、无助和歉意!
我因为你的痛苦而心痛着,因为不能阻止银流人带走你而无助和歉意着。
听说我在药谷躺了快一年多,才被解毒……
大皇兄说最初药谷少谷主不给我解毒是因为我就算毒解了也会不良于行。可是现在,我的武功因为那次而被废了,但是我依然可以活着,父皇曾经哀求过我上朝堂辅助皇上。但是我却冷漠的拒绝了,其实我也是自私的,我也一直放不下父皇对我宠爱却敌不过这江山,所以我愿此生不会真正的介入朝堂里面的纷争。可是……两年多了,我在王府里面没有心的活着。只是……这么久了?你会不会怨我如今才想为你报仇?曾经的宇墨轩自那次后就已经死了,死在了那场无能里面。自我醒后,我就发誓要打败银流人,救回你……可是……为何上天连这机会都不给予我?你可知当我听到你死了的消息,我是多么的不能接受?现在杨亚初的出现让我为你做些什么!尽管你已经看不到了……
三年多了,你不曾进入我的梦里!就连梦见你对我而言都是奢求的!
杨亚初没有死,他还活着!可是你却离开了,甚至不留给我救回你的机会……
……
“混账东西!”宇默然震怒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士兵,一大清早,杨亚初就不见了,而且那副棺木也不见了。他还有很重的内伤,他能去哪儿呢?
可是现在他是在行军打仗,不可能会去追他,再说……以他现在的武功,他可追不上他。
“王……王爷恕罪。”地上的两名士兵结结巴巴的说着,这……那位公子武功那样高,什么时候不见的他们都不知道。原本晚上那位公子还在昏迷着呢。
一大早就不见人影,而且……而且那副棺木也消失不见了。
“王爷……”路原走进来看到宇默然,心里叹了一口气。
“滚下去!”宇默然把面前桌子上面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吓坏了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是……是……”
看着连滚带爬的两个人,路原转回头看向坐在椅子上面震怒无比的王爷。
“王爷,轩王爷突袭西境,小捷。”路原垂下眼,他也没料到这杨公子竟然没有死,而且武功变得如此厉害,看着他一个顶千人杀的银十国死伤惨重……哎……可惜啊!这样一个男人竟然是一个情痴。
宇默然听到路原的话,深思了片刻,他现在就是等着轩弟拿下西境了。
“路原,吩咐下去,这两天制作火球,一等西境攻破了,我们就用抛火球攻城。”
“这,王爷,这……”
“准备,以备无患。”他当然知道路原的迟疑了,银十国洛城是银十国的命脉,一旦攻破了就等于攻下了银十国的半壁江山。但是正因为如此,这道城门才会坚固无比。而且银流人也亲自坐镇……
火球倒是个好办法,可是……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在大风的天气使用。因为风力太大,会反扑……
街道上面,因为战争,洛城的百姓都已经不敢出现在街道上面了,冷清的街上走着一个人。不,不是一个人,是一个拖着一副棺木的人……
黑发披散着,虽然衣服已经换过了,但是本就削瘦的身体如风中残烛一样的脆弱,脸色因为头发遮住了,没有人能看清他长得什么样,更不知道他是谁,不过全身散发出来的哀莫大于心死让人猜想必定是个伤心到了骨血的人,哎……战争让无数个家庭家破人亡。想必这个人也必定是因为战争而失去了亲人至爱吧?虽然街上面冷清的几乎没有人,但是街道两旁的店铺还是有一两家在开着,看着这诡异男人拖着一副棺木走在大街上面,让人侧目。冷冷清清的街上面,有着孤寂。杨亚初什么都不去想,他的心已经死了,现在的人只不过是个活死人。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带他娘子离开这里,然后他就会去黄泉找娘子……
他希望这是银流人骗他的,他情愿这是银流人骗他。可是……宇默然也说是真的……娘子……叫他情何以堪?他三年来的思念,一夕之间化为乌有,什么都没有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咳……”忍不住的轻咳声从杨亚初的嘴里传出来。他的内伤很重,一部分是与鬼心交战时受的伤,最大的还是他自己造成的。他不去管这内伤,就让它痛着,他才能有这个执念带娘子离开这里。
如至宝一样的拖着那副棺木走着……
夕阳嫣红。
路随心把手中的图稿递给红粉:“红粉,你让师傅们尽快赶出来。”下个月初八就是灵儿的大婚了,还有半个月时间,这幅首饰两天应该可以赶出来。南宫大哥并没有说灵儿嫁给谁。她嘴角微微苦笑,南宫大哥故意不说,就是想让她亲自去。这里的交通像她们只能是坐马车,如果带着匆儿,最少也要四天左右的马程。可是……
她一夜无眠,她不是不想去,灵儿很投她的缘,再加上冉庄主是杨亚初视如父的师兄,她理应前去道贺。再说那段在空云山庄的日子是她过得最幸福的生活……
“小姐……”
路随心转过身,她知道红粉是在问她要不要亲自去。
“你先让师傅们赶出来,这两天我再想想。”
“好。”小姐愿意考虑说明小姐也想去,只是……
“娘。”红参抱着匆儿进来。
“去哪里玩了?”路随心看着匆儿脸上和手上的泥,眉梢间有着温柔。
子云见状轻笑出声,连忙跑去打了一盆水来:“来,匆儿,云姨给你洗脸。”
“哦。”看着自己的小胖手上面的泥,匆儿乖乖的把手递给子云。
“小姐,杨家有情况了。”红参语出惊人。
“真的?”路随心惊呼出声。
子云、红粉都怔住了,齐齐的看着红参。
红参紧皱起眉头:“刚才我带匆儿去集市上面走了一下,我看见米庄停业了。”
“停业了?”红粉出声,这……看向路随心。
路随心脸上有着凝重,这杨家的米业几乎控制了整个天宇的市场,水城的米业都是杨家掌控着。为何停业了?
“有没有打听到为什么?”杨远之的手段并不弱。杨家资金紧张了吗?
“有,听说是因为杨家要支付军饷而不得不抽出所有的现银来购买军需品。”红参看了一眼路随心后,才垂下眼说着。
路随心怔怔的出神,心里隐隐痛着,杨亚初有一个好兄长,杨远之对杨亚实情深意重。杨家如此庞大的家产用来支付天宇的士兵用品,只因为想为杨亚安报仇。只是……天宇庞大的军队供需是何等的开支,更何况是用现银,恐怕杨家现在快被掏空了,才不得不停业筹集现银。老爷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三年多前的伤痛是不是走出来了?
“红粉,请师父连夜加班,帮我把这饰品赶制出来,再提出一些路上用的银票。买好马车,后天一早我们就起程,亲自去空云山庄道贺,我们这次要出一趟远门,你交代好。”然后带匆儿去杨家,就算老爷子不喜欢她,恨她,看见她会触景伤情!但是匆儿的出现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一种极大的安慰。这也是她应该做的。
“小姐……”子云惊讶地出声。小姐要回京都吗?可是小姐不是不喜欢京都吗?
“是。”红粉高兴的冲了出去。
“红参,你去市集买些路上的日用品。”她本不想再入京都,但是为了杨亚初,她也一定要回一趟。
“好。”红参也冲了出去。
路随心垂下眼,终究是无法避开啊!京都一行是不是会对她的生活造成影响呢?
“娘。”子云替匆儿擦干净了手和脸,匆儿献宝一样的递给路随心看。
“小姐……”子云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抱起匆儿,路随心认真地打量着匆儿的五官,七分像杨亚初,三分像她,看到匆儿,老爷子会是如何的感想呢?而这次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她此时心里很乱。
“匆儿……”紧紧的抱着,路随心眉宇掠上轻愁。
“娘,你怎么啦?匆儿很乖的。”软绵绵的童稚的声音让路随心心里滑过暖流。不管如何,她至少还拥有匆儿。前面的路再艰难,她也不怕。想到这里,抬起头看向匆儿:“娘带匆儿去做客好不好?”
“做客?”俊俏的五官在圆圆的脸上越发的惹人爱。黑眼睛里面透出来的疑问让路随心脸上浮出一丝笑。
“是啊,娘先带匆儿去看漂亮姐姐当新娘子,然后再带匆儿去看望爷爷和大伯,好不好?”
“嗯。”经过路随心的解释,匆儿也知道了他有爹,爹为什么会不在。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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