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苏子衿只能若无其事地洗手,暗自祈祷自己的运气不要太坏。
很显然,对于她跟慕臻两人,在佛祖眼皮底下行世俗之事的孟浪大胆荒唐行径,佛祖并没有包庇的意思。
陶夭话还没说完,猛然瞥见苏子衿手上那形迹可疑的“奶油”,忽然就跟见鬼似地,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对于一个月前才破了季明礼处子之身的陶夭,对于苏子衿虎口处那抹“奶油”的色泽,不要太熟悉。
“咚”地一声,后脑勺撞上了身后的合欢树。
苏子衿在心里微叹了口气。
总算洗净了手,苏子衿关了水龙头。
“你别过来!”
“不要企图用你的污秽的手染指我!”
“苏青青!你真实好大的胆!
青天白日,竟敢在佛门清净地行如此苟且之事?!”
苏子衿:“……”
看来,下次她还是有必要找幺幺的经纪人艾小姐谈一谈,不要再给幺幺接那些奇奇怪怪的剧本了。
“过来。
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了。”
陶夭不让过去,苏子衿索性就不过去。
她站在原地,招手,让陶夭自己过来。
方才那“咚”地一声,她听着都疼。
幺幺那么怕疼,等会儿怕是又要躲在哪里哭去了。
苏子衿这回猜错了。
陶夭现在已经不是疼不疼得问题了。
满脑子都是大写的“卧槽,我的眼睛要瞎!”
“我不!
白日宣淫!
说,你的女干夫是谁!”
陶夭这边话落。
那边女干夫慕臻一便将裤子的拉链往上拉,一边穿过枝繁叶茂的菩提树,窸窸窣窣地走了过来。
慕臻眉峰微挑,唇角噙着一抹痞气的笑容,似笑非笑地睨向陶夭,“奸夫?”
陶夭觉得自己刚刚脑子一定是被这阵子云城的雨水给泡糊了。
青青是个不容易动情的人。
当年如果不是温遇下手得早,又有着青梅竹马的天然优势,等青青自己开窍,只怕等温遇儿孙满堂,青青也只会笑着由衷地送去恭喜。
这样的青青,却主动告诉那位时先生,她的心,已经认定了慕臻。
所以,青青的“女干夫”除了慕臻,还能有谁?
陶夭是亲眼见过慕臻整治人的手段的。
即便这个男人长了一张难描难画的皮相,依然没能使陶夭减少对这个男人的忌惮和惧意。
当慕臻含笑的眉眼就那样漫不经心地看过来时,陶夭只觉得一阵妖风从她脚底往上猛地窜至了天灵盖。
“啊!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早上又坐了好几个小时的山路。
头昏眼花,头重脚轻。
下午还要跟着师父诵经。
不行了,不行了。
青青,我好困。”
陶夭说着,掩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我先回房睡一觉,午饭不用叫了啊!”
说罢,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走了。
演技浮夸得也是没谁了。
……
陶夭是个颜控,对但凡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没有半点抵抗力。
而陶夭喜欢异性的方式也很直接,那就是直接跟对方称兄道弟。
陶夭固执地认为,当朋友会比恋人长久。
以至于当她欣赏的异性跟她告白时,通常都会把她给吓得避而远之。
苏子衿还是头一回见到陶夭面对美色不但无动于衷,还逃之夭夭的。
苏子衿望着在站在水槽前洗手的慕臻,眼底若有所思。
眼前的男人,长相无疑是出挑的。
慕臻肯定也不曾跟幺幺告过白,她很清楚,幺幺看见慕臻时眼底闪过的是真切的恐惧,而不是见到昔日那些追求者时的那种不胜其烦。
究竟为什么幺幺见到慕臻,会吓得掉头就走?
——
“也就一般般不好惹吧。
毕竟那位从来不直接弄出人命,只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已。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的。
相信我,只要你亲眼见过那位的整人手段。
你绝壁也会永生难忘。”
蓦地,一个多月前,两人第一次在电话里谈及慕臻时,陶夭关于慕臻这个人的评价闯入苏子衿的耳里。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慕臻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当然,更不不知道,原来慕臻这名字,会与她之间生出这么多的纠缠。
两人相识以来,这个男人给她的印象最为深刻的除了他过人的身手,还有就是跟他漂亮的身手几乎成正比的这人没脸没皮的不正经的程度。
这样的慕臻,苏子衿实在很难将陶夭曾经在电话里的评语跟她所接触的男人划上等号。
“亲爱的小玫瑰,你是沉浸在我的美色里,无法自拔了吗?”
慕臻洗净了手,走了过来。
慕臻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苏子衿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这个人,别说是洗个手被旁观,即便是此刻光着身子,在解决三急,被人给瞧见,也不会有任何的难为情。
苏子衿抬起头,注视着眼前这个比她足足高了半个多头的高大男人,她没有理会他方才的揶揄,而是无比认真地道,“我在想,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潋滟的桃花眼飞快地掠过一抹幽深的暗色,太快,苏子衿没有能捕捉到。
薄唇勾唇,慕臻缓缓地笑了。
潋滟的桃花眼流染上灼灼的笑意,手臂长臂一伸,将苏子衿搂进怀中,漂亮得不像话的睫毛眨了眨,“那你现在想明白了吗?”
苏子衿看着慕臻那又长又卷,跟扇子似的睫毛,心有点痒。
她伸手,用她没有受伤的左手的指尖,轻轻地碰了碰他的睫毛,对方歪了歪脑袋,无辜地眨了眨眼。
苏子衿忽然觉得自己多心了。
这人就是个不混不吝的臭流氓,哪还能有别的什么属性。
余光骤然瞥见慕臻肩膀上有一处凝结成块的暗红色,苏子衿眉心微皱。
方才两人只顾得上亲热,苏子衿这才注意到慕臻身上还穿着迷彩服,不仅仅只是肩膀那处,迷彩服上多处都有暗红色。
裤脚和作战靴上也均沾满了尘土。
整个人都透着风尘仆仆的意味。
苏子衿一愣,该不会是下了任务,在身上还带着伤的情况下,直接赶过来了吧?
伸手,去扯落他的衣领。
古铜色的肌肤上平滑一片。
苏子衿微讶。
“放心,这些都不是我的血。”
苏子衿抬眼。
慕臻无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慕臻握住她的手,将他左手放在他的腰间,低头,含住她的耳畔,“听说,你的心,已经认定了我,嗯?”
末尾微微上挑的磁性嗓音,撩得人耳根酥麻。
苏子衿推开他,神情清冷,“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男人也这么八卦。”
耳尖却是可疑地红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人也就知道幺幺,季明礼,还有那位时先生。
八卦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慕臻从身后,圈住了她,将下巴枕在她的肩头,“明礼发来信息的时候,我们刚结束任务。
任务不是很顺利。
小昭在这次的任务当中,手受了伤。
大鱼还是跑了。”
语调没了往日的慵懒孟浪,听起来竟莫名有些严肃。
事实上,情况远比慕臻所说的要严峻得多。
薛照是一名狙击手。
身为一名狙击手,手部受伤,将意味着他的特种兵生涯也就走到尽头。
这次任务接受后,小昭很有可能就会申请专业报告。
薛照、袁小源、胡步元、李安修、王元晖……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慕臻和陆哥精心挑选的。
如果是正常退役,他无话可说,偏偏是因为一个狡猾的女人的陷阱。
那批军火商和军火,已经全部被他们羁押和收缴,塔尔塔东军新上任的首领迈尔斯。阿迪勒却还是跑了。
把他一众下属以及那个跟小昭幼年失散的妹妹长得很像的女人,丢给他们堵枪眼后,坐船跑了。
因为那个愿意转为污点证人,为警方提供更多地下军火商的交易信息,上级下了命令,不准伤她性命。
慕臻体内的戾气无处发泄。
他绑了那个女孩的父母,当着她的面,把她身为间谍,将她身为军火商的父亲的牙齿一颗颗的敲碎,把长了利爪的公猫丢进利用女孩来的身体的母亲的衣服里。
整个过程,无论那个女孩如何尖叫,求饶,哭泣,崩溃,他都不曾有过片刻的心软。
不够,远远不够。
他的体内像是有一只巨兽咆哮着要冲破牢笼。
就在这个时候,他收到了明礼打来的电话。
慕臻让人把女孩奄奄一息的父母和陷入昏迷的女孩全部都待下去。
他走到空旷的地方,勉强将体内叫嚣的暴栗因子压下去。
“小叔。
接下来还要出任务吗?
最近有没有空,回云城一趟?
小婶这边,最近可能会有比较棘手的麻烦缠上她。”
慕臻的电话能够打通,就说明任务已经结束。
季明礼于是三言两语把苏子衿遭遇被人泼汽油以及被另外一方势力跟踪、偷拍,找他帮忙的事情简要的跟慕臻说了一遍。
季明礼确实根据苏子衿给他的那幅人物肖像画,顺利地找出了那个跟踪、偷拍者,事情比他与想得远远要复杂得多。
因为他找到那个偷拍者的时候,对方已经死了。
死在一个女支女的身上。
警方调查结果是意外。
尸检结果也看不出任何的问题。
只有季明礼不相信,这会是意外。
男人死亡的时机太过巧合。
就在他着手开始查这个男人的身份,男人就死了。
季明礼更加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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