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给怀少爷教材呢。”
老太太还没说话,死也兴致勃勃的插口了,一张俊脸上满是兴奋“死不是那个说是仙女下凡,顾盼生姿的?怕也只有她才能有这么灵便的心思吧?!”
几个太太俱是一愣,四太太恨得银牙紧要,恨不能扑上去咬下这个不着调的一口活肉,真是到处丢人现眼。
老太太还未曾听说这仙女下凡的传说,映红赶紧又在她耳边小声解释了,老太太果然大感兴趣:“哦?我们府里还有如此人物?心思灵便不说,竟还有一手好绣工?快上来让老婆子见见。”
上面长辈们说话,这边听得一清二楚,见映红招着手,涟姐儿忙叫顾二上前了。
顾二低着头行到了老太太身边,却叫一心一意看着的四爷大失所望,这叫仙女啊?这就是仙女啊?他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四太太,那若是仙女,家里这个不成了嫦娥额?
四爷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巴,他身后的大丫鬟翠儿机灵的给他斟了一杯酒,交错间,四爷伸手掐了一把翠儿的嫩手,滑如凝脂,不满登时烟消云散,却想着晚上要给这个丫鬟点甜头吃吃了。
老太太老眼昏花,看着顾二不像其他人那么真切,段着脸看了会儿,转过头来道:“这丫头心灵手巧,省的也这么俊啊,真真和仙女下凡一样。”
几个媳妇毫无礼仪的扑哧一口,把嘴里的东西都喷了出来。
第七十四章 萱姐儿要冲喜了(二更)
总算他们时时备了帕子,即使堵住了嘴巴,不至于喷的到处都是,还是大太太机灵,笑道:“母亲看人是用心眼看的,这个丫鬟自然就是个好的。”
老太太却不给她面子,叱责道:“什么心眼,老婆子眼睛亮着呢,这丫头就是生的好,比你们几个剩下的都长的好!”
平日里老太太最疼爱的大儿媳都遭了训,谁还敢顶风做对,一个个笑着道,母亲说的是,这小丫头就是生的好,可不就是仙女下凡吗?
映红又凑到老太太耳边轻声道:“这个小丫鬟就是得了贺大娘另眼相看的。”
老太太淡淡的哦了声,这次是仔仔细细的又把顾二打量了一边,她拉过顾二的手,入手一片粗糙,不禁和蔼的道:“是个能干活的孩子,这手比我这个老太婆的手还要粗糙呢。”
转头吩咐映红,“去把握那瓶梅花膏拿来。”
映红一个眼色过去,立刻就有小丫鬟飞奔会老太太院子里,片刻功夫回转来,十分懂事的把一个瓷瓶地道了映红手里,映红自然亲自放到了老太太手边,把盖子旋开。
一股淡淡的香气飘逸出来,老太太用指甲挑了一点出来,却是半透明的带着点淡淡的粉色的凝露。
老太太又执起顾二的手,正要涂抹,却发现了一圈淡淡的红印,她马上不高兴了:“这是谁咬的?”
映红在一旁急了,难道刚才没注意的时候顾怜花直接上嘴了?这不是给她上眼药吗?落下个御下不严的罪名,老太太眼里可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的。
映红对着顾二拼命使眼色,眼皮跟抽筋死的抖个不停,顾二低着头却是没看到映红的暗号,萱姐儿跟涟姐儿也记得不行,怀哥儿更是忐忑不安,祖母到不一定责怪与他,只是大太太那里怕是跑不了一顿责骂,若是说他厮混,以后不准他去二姐姐那里怎么办?!
却听得顾二轻声道:“是狗咬的。”
次席上,涟姐儿和萱姐儿齐齐松了口气,涟姐儿伸出筷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了怀哥儿碗里,凑过去低声道:“小狗最爱吃骨头了。”
老太太皱着眉头一松,吧顾二的两只手画着圈圈涂了一遍,把那瓷瓶一指道:“这个你就拿回去用吧。”
看着呆呆愣愣没有反应的顾二,映红赶紧在一旁提点道,“还不谢老太太赏。”
顾二扑通一声跪下了,磕了个头道:“谢老太太赏。”
她的声音却是脆生生得,还带着几分童稚之气,老太太见她知礼,越发喜欢,拉顾二起来后,从手腕上又卸了一串佛珠给她戴上了。
那佛珠是上好的香木制成,表面光滑,一看就是老太太的心爱之物,经常赏玩的。
这下子,别说次席的孙女们了,就连几个媳妇也面露嫉妒之色,嫁过来这么久,就没见过老太太这么和颜悦色过。
吃罢了饭,顾二扶着涟姐儿回到怜江阁,涟姐儿又跟徐嬷嬷学了一遍,都觉得顾二这次是大大的长脸,不枉他给取了顾盼这么个出类拔萃的名字。
顾二现在已经高出青儿绿儿一个等级,两个人却不像以前一样对她那么仇视了。对手档次一样,那叫勇往直前,对手明显比自己高端,还要用鸡蛋去碰石头的,绝对是缺心眼。
绿儿和青儿一起拥上来看顾二的珠链,顾二就从手腕上撸了下来给她们看,绿儿和青儿羡慕的不行,摸了又摸,最后分别在手上试戴了。
绿儿就道:“以前伺候老太太的时候就见她每日里都带着这个,据说是二姑奶奶托人从京城里捎来的,特意去相国寺请高僧开了光的。”
许嬷嬷注意到她们的嬉闹,一眼看到绿儿手腕上的佛珠,骂道:“你不要命了?老太太给的东西也能随便戴?”
绿儿赶紧从腕上摘下来又给顾二戴上了。
顾二摸着手上的佛珠,心里却没有什么安全感,她总觉得,认得幸福,是不能考佛祖保佑的来的,要不顾家娘子每日里拜佛诵经,怎么对她还那么凶狠,不是时候信佛的最慈悲了么?
可见慈悲总是挂在嘴边,不是做出来的。
现在倒不用顾二烧水了,青儿绿儿勤快多了,顾二是要兑好温水,伺候了涟姐儿洗漱了就好。
服侍涟姐儿睡下了,顾二到了茶水间搭建=的铺子上,涟姐儿的大屋向来是烧的暖暖的,连带着茶水间的温度也上来了,却比下人房里暖和动了,顾二是愿意谁在这里的。
今天没学心的东西,顾二就把前几日学的东西有默默的背诵了一遍,一遍背,一遍用手在被子里写着字,一遍又一遍,不知什么时候就乏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伺候涟姐儿洗漱了,用完早点,主仆二人住市区了学堂。
却见里面空空荡荡,别说萱姐儿了,连蕙姐儿也不再,前面的几个表兄弟也都没来,夫子也不见踪影。
涟姐儿暗暗吃惊,犹豫了一下,却是向着萱姐儿的院子里行去,要打听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和她最亲厚的萱姐儿了。
一进院子,来往的婆子们都绷着一张脸,隐隐流动着一股肃穆的气息,连空气都被带的凝重起来了。
涟姐儿脸上的笑见见收纳了起来,看样子是大太太这里除了什么事儿,只不知道是萱姐儿还是大表哥,绝对不会是怀哥儿,怀哥儿不会让大太太发作的这么厉害,带挈的下人们都如履薄冰。
涟姐儿的脚步似乎也变得沉重起来,每迈一步都艰难无比,总算挪动到了萱姐儿的屋子前,却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萱姐儿撕心裂肺的哭声,涟姐儿心一紧,似乎被一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捏了一把。
也等不及里面出来认了,涟姐儿伸手自己把帘子打开了,顾二赶紧上前一步,接过涟姐儿手里的帘子,替她推开了房门。
门一开,哭声更盛,涟姐儿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两只眼睛瞬间就红了,她踏着小碎步,快速的进了里屋,见大小丫鬟都在,萱姐儿伏在被子上哭个不停,柳儿在一旁劝说。
涟姐儿见萱姐儿哭得伤心,登时自己也哭了,颤抖着嗓子唤了声:“姐姐”
萱姐儿却仿佛没有听到,犹自嘤嘤哭泣,一旁的柳儿抬头看了一眼,拿帕子拭了拭泪水道:“表小姐来了啊,表小姐快劝劝我们姑娘。”
涟姐儿并不知道发色后牛岗了何事,也不摘掉从何劝起,只能上前扶住萱姐儿的颊囊,轻声道:“姐姐有什么伤心事,莫要哭坏了身体,耽误了婚事。”
她不提婚事还好,一提婚事,萱姐儿却更加伤心,哭得稀里哗啦,柳儿无奈上前,拉过涟姐儿,压低了声音道:“表姑娘还不知道么?”
涟姐儿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柳儿一脸唏嘘“我们姑爷的了急病,却被那家瞒了下来,开始只当是伤了风,以为三五天便好,谁知道日渐严重,如今已经卧床不起了,财大法人来告诉一声,想叫姑娘叫过去冲冲喜。”
涟姐儿听完,登时脸就黑了,气的浑身发抖,颤抖着手指着柳儿的鼻子骂道:“叫他们滚犊子,我们好好地姑娘嫁过去冲喜?亏他们说的出来。”
柳儿吓得倒退一步,方才省起到:‘表小姐说的是,只是奴婢们人微言轻,在太太那里也是说不上话的,还请表小姐劝劝我们家姑娘,再去劝劝老太太。“
涟姐儿一怔,正想问为什么要去劝外祖母,却见帘子一掀,大太太怒气冲冲的快步行了进来。
涟姐儿一见,不进吓了一跳,大舅母头发散乱,额头红肿一片,看着甚是狼狈,这个大舅母出身官宦,平日里最是注重仪表,今天却不管不顾了。
进来后直着嗓门喊道:“萱儿,快快收拾行李,咱们娘俩这就回你外祖家去。”
萱姐儿坐起身子,半颗泪珠还挂在眼角,看着娘亲,结结巴巴的道:“去,去外祖家,做,做什么?”
大太太恨得要死,这个丫头平日里灵力的很们今天就傻了眼,光知道哭,不禁怒道:“还能做什么,叫你老爹休了我,咱们以后和他们李家再无瓜葛。”
涟姐儿额萱姐儿同时长大了嘴巴:“啊?”
大太太已经上前抓起萱姐儿的胳膊,不管不顾的向外行去,“不用收拾了,赶紧走吧,回头我再叫你舅舅来取回我的嫁妆就是。”
萱姐儿还在犹犹豫豫:“母亲,这样不好吧?”
大太太不耐烦的回头,伸出手来作势要打萱姐儿,萱姐儿缩了下脑袋,不再说话。
涟姐儿在一旁发怔,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自己应该去送萱姐儿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