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身前往机场的时候,尤之之一直沉默,不敢问其他。
有的时候过度的索问答应,是开始又是结束,所以她一直沉默不语,直到进了机场,马上马上就要过安检的时候,她忽然拉住他的手。
“天逸哥……”临别,情绵绵,又无从说起。
“怎么?”看着过分安静的女孩,夏天逸还小小的不适应。知道她在挣扎什么,臂弯猛得用力,扯过来的同时,也扣住她的后脑勺。
这是那夜亲密后,他第一次吻她。
是那种激烈的,恨不得将她紧紧揉进怀里的亲吻,“等我回来。”音落,他转身,大步过安检,也走向等待他的人生。
忽的尤之之好像失去了方向,失落、甜蜜也期待甚至患得患失的回家。
玄关处,她放下夏天逸临别前的钥匙,习惯性的双手抄兜,然后背着墙,刚准备回忆回忆过往,突然在口袋里摸…到一张银行卡和纸条。
打开的一瞬,她心慌极了。
生怕夏天逸会和她中止婚姻关系,又想着机场的吻。忐忑紧张之下,她长长呼了口气,算是鼓足了勇气打开纸条,却是没想到是一系列的箭头。
顺着标注,她一步步的找过去,抽屉拉开,分别摆放着两个信封:一份探亲申请和一份护士证资格考试,最上头还压着她的记者证。
——…三个选项,无论那项,我都支持你,用它来打发守候的日子。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和她不止不会中止婚姻,还要她守候。
于是接下的两天,尤之之很认真的思考过,以前之所以选择记者,那是因为她父母是极限拍摄者,为了追求想要的照片,心灵上的效果。
他们总会把她一个人丢给保姆或亲戚,这些只会拿钱。不会办实事的虚伪人。
以至于在他们出事后,除去房子,其他款项,一气之下,她全部都捐了,只因为想他们陪的时候,他们总说要乖,要听话,他们在为她争取更好的生活。
要她安心做城堡里的公主,要给她最上等的人生。
可结果呢?
也正是因为这样,父母去世后,她靠打工,靠自己的勤劳来生活,至少这样更踏实。
报着想弄懂他们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她才结束了护工生活,努力从最基层的外派记者做起,没想到让她意外错遇了夏天逸。
而护士呢?
只能说,不想当护士的护工,不是好护工。
探亲的申请,是以家属以附属的,她不要做他的附属品,她要有自己的人生。
所以综合下来,尤之之选了护士资格证,考试定在来年的五月,现在是阳历八月,以她护校生的毕业证,只要肯努力,一定可以的。
最最重要的便是,军区医院允许夫妇同时就职。
他是救死扶伤的医生,而她就是后援天使,那画面想一想都美。
连线告诉夏天逸的时候,他好像早就猜到是这样的决定,淡淡的嗯了声,好一会尤之之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们身处不同的国度。
因为时差,她的白昼就是他的黑夜。忙道,“好了好了,你赶紧睡吧!”
一句‘晚安’在挂掉之后,才记起来。
令尤之之欣喜的便是,次日早上,她收到了来他的图片——几张用阿拉伯数字写的便条,顺序分别是180。179。178。
开始她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直到177递减到160,她才明白,那是他回国的倒计时。
就这样守候的时间,她全心全意的学习,啃着生硬的书本,偶尔有不懂的时候,也会趁视频问一问身处异国他乡的他。
接触中,她才知道,他倒底有多考究。
果然每一个医生,在设计到专业方面都是严谨的。
从盛夏到初秋。她奋发每一天,他同样每天都会发送写有倒计时的图片,从刚开始只有数字,到后面加上一两句问候,发展到有一天:之之,你想我吗?
看到这样的图片,当天日期截止时间是:90。
明明感觉他去了好久好久,时间才过了一半,好不情愿啊!
又因为时差,她的回复只能第二天看到:很想很想,你呢?天逸哥,你有没有想过我?
这样迫不及待的问答,可是在接下来的一周,都没收到他的信息。
从每天准时发送到问候,这样一下中止,尤之之很不适应。
甚至好几天根本无法集中精力,眼看报名在即,她怕落榜。只好报了学习班,每天早中晚持续不间断的复习,忙碌之余,时间也在飞逝。
元旦这天,走在热闹繁华的街,她裹紧披肩:天逸哥,你把我忘了吗?
其实夏天逸不是忘,而是最近参与的研究,要禁止一切与外界的联系,等到研究结束,已经是1月底,他知道护士证报名是2。3月份上。
回公寓后,打开电脑连线,哪里会想,以往每次在他上线,都会在线的头像破天荒的不在。
今天是这样,明天还是这样。
一连半月下去,夏天逸变成了24小时在线,都碰不到那个熟悉的头像。
情人节这天,他终究忍不住,拨打她的号码,入耳听到一道陌生的男声,“你好,找之之?”
“……”夏天逸一怔:好家伙,这么快就有相好的了?
第224章 他们有什么好看的?看我!
海城的隆冬,不是极寒却冷。
这样的严寒,再加上飘零的雪花,街上的行人和车辆,明显的少了很多,但时不时的,还能看到三三两两的情侣们在嘻哈。
有牵手步行的,奔跑的,背女友的。
还有淘气的女友抓了雪往男友怀里、脸上各种的塞,男友呢。
看上去是凶巴巴的揉了雪团,等真正要还手的时候,往往都会手下留情。
这样毫无顾忌的闹腾,曾几何是尤之之最为羡慕的,也幻想过,如果将来她有了男友以后,也要这样肆无忌惮的调皮。
现在的大学生啊,虽然比不上上班族过得精致,但胜在浪漫。
他们过情人节的方式也比较简单,逛街吃小吃、买花和看电影,纯粹的不受外界任何因素的干扰。
该吃吃,该笑笑,该甜蜜拥抱并亲吻,也会旁若无人。
脸上的笑容可以忽略不计,单单就是眼神,也令人羡慕。
周末学习班不用上课,阿香的婚庆店可忙了,摄影师又请假,尤之之从早上在被窝被阿香拎起来,一直到现在,足足拍摄了上百对情侣。
看着他们你侬我侬的散狗粮。她不禁想到了远在美国的某某某。
最后一次收到他的截图,还是剩下90天的时候,从那之后,这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再无音讯。
八月中旬离开海城,按半年的学习期来算,二月该回来了。
可是可是,他现在又在哪儿呢?
尤之之一声轻叹,再次走进了暗房:得赶紧加班把照片冲出来,不然明天又要耽误她学习。
叩叩叩,几声门响。
“之之,刚才有你电话!”推门的男人,是阿香老公。
自从两个月前,阿香怀孕后,婚庆店基本靠他来打理,一位相当老实的文科生。
“谁呀?”见他站在门口没进来,尤之之忙着手上的冲洗,轻声地问。
“没声儿。”阿香老公说,“刚才太忙了,我没看来电是谁,对方也没说话,我问了句是不是找你,然后就挂了。”他说着,把手机递给尤之之。
暗房灯光极暗极暗,对于乍进来的人来说,要好一会才能适应。
一递一接,噗通,手机错手,直接掉进了一旁的定影液里。
尽管尤之之手快的捡起来,手机怎么都开不了机,正好店里又忙,索性丢在一旁。
——…会是他吗?
尤之之一边冲洗,一边走神,等她再忙完,已经是半夜两点。
冲澡后,电脑打开,那个熟悉的头像呈死灰状,像是从来没有亮起过一样。
究竟有多久没见他?尤之之已经记不清了,甚至再回想起来,脑袋里关于他的影子,都有模糊。
如果不是结婚证就在手边,她都能忘记夏天逸的样子。
——…情人节快乐。
犹豫再三,她发了这么一条信息过去。
看着发送时间,尤之之才意识到,情人节已过:过期的祝福。守候的旧情人。
莫名的心里很悲伤,像阿香老公续写的那些悲伤的序曲一样:午夜时分,她独自对镜梳妆,幻想着有情人破镜而出,将她紧紧的疼惜……
第二天,尤之之起了大早。
一方面要去补习班,另一方面要尽快修手机。
手机重新开机,是次日傍晚,距离情人节已经过去两天,通话记录因为她手机密码的原因,在网上自助服务那块个人查不到,只能到营业厅查。
得知那天的号码归属地正是美国,尤之之很高兴:就知道是他!
出了营业厅,她迫不及待的给他电话,又在拨出去的一瞬。才发现那边是黑夜,不能打扰他休息。
于是凌晨,刚刚破晓的时候,她算准了时间,拨过去。
第一遍是无人接听。
第二遍,不在服务区。
第三遍通了,然而入耳听到却是女声,一口很纯正的英语,问她是谁,要找谁。
听到这样的询问,尤之之怔了下,想都不想的挂电话。
第二天都学了些什么,她是懵的,晚上活动频繁的大脑皮层,不停的跳跃着各式各样的想法。
一会儿是他变,一会是没有。
或许他们只是同学?朋友?老师?亦或是等等的什么人,根本就不是男女关系!
对对,就这样,转眼月底,考试开始报名。
原本尤之之想着,等夏天逸回来,要他陪她一起报,然后她再告诉他,之所以选择护士的原因。
可是现在,从开始填表,一直到上交并离开,她苍白的笑了。
明明没有人惹她,她没受什么委屈,偏偏有种想哭的冲动,这种苦涩的感觉,像吃了一个酸涩无比的柠檬,惹得她眼框里的酸泡,越积越多。
黄昏,是白昼和黑暗的交替。
每当这个时候,都是灵魂最孤单,想要寻找温暖归途的时段。
恒古以来,这可能是不管明天远在哪里,到了夜晚也要回家的重要原因。
站在空荡荡的玄关,130平的房子,因为没开灯,一片黑漆漆的,而窗外却之相遥的又是万家灯火。
尤之之蹲地两手用力,把之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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