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杨家将- 第9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人弄得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只是药饼贴得日子多了,人已中毒,再者,他俩多日没吃没喝,身体虚弱,不好调治呀!”岳胜说:“难道没救了?”“治倒能治,需三十六味药。药物虽然稀缺,我也能找,只是药引子难弄。”岳胜问:“什么药引子?”老道说:“龙须、凤发。”太君说:“何为龙须、风发?”“龙须就是万岁的胡须。”太君说:“这可就难了,剪万岁龙须有罪呀!”“用几根就可以了。没有当今天子的龙须,八王的也可以代用。”这个好办,众人回到客厅,向八王禀报,赵德芳说:“为给我两位爱卿治病,别说用几根胡子,就是要我的人头都可!”老太君听了,心中高兴,又问任道安:“凤发是娘娘的头发?”“不!得是女皇上的头发。”“中原哪来女皇?”“把大辽肖太后头顶心的红发,弄来三根就行了。”任道安的话儿一出口,大家都犯愁了。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吱声。老太君情知这是个难事:取敌闺女皇的头发,比虎口拔牙还难呀!对任道安说:“仙长,舍此还有无别的办法?”“怎么?宋营里这么多能征惯战的英雄,就无人敢去盗凤发?”一听这番话,众将都把头低下了。内心想:打仗行,凤发怎么盗呀!正这时,忽然有人答话:“我去!”说话的是孟良。大伙都信不过他:心比缸还粗,还会盗凤发?老太君说:“孟将军,这可是个险事,能行则去,不行别勉强。”“没事,保险手到擒来。”“你怎么盗?我会北国话,可装北国人,混进去。等把肖太后人头拿来,你爱用多少用多少。”“那么容易?你也见不着肖太后呀!”“那你就别管了。为救六哥,把人头搭上也认可了。”太君问任道安:“仙长,您看他去能行吗?”任道安笑咪咪地点头说话了:“好!够英雄,我看就他去合适。”太君听了,无奈说:“孟将军,可要千万保重呀!”“没事。”任道安又说:“你六哥的病体从今天起,只能支持七天,你要速去速回。”“我六天就回来。”孟良临走,佘太君又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孟良点头,然后把火葫芦交给了焦赞:“我要死了,葫芦归你。我要回来,你还得给我。”焦赞把嘴一嗽:“我不要它,你回来吧!”

    孟良换上北国人的衣服,骑匹快马,直奔幽州。一路上马不停蹄,直跑到天光大亮。眼前,一条大河拦住去路。这道河是大宋和大辽的分界。他停在岸边,往远处观看,见全是辽国营盘,数一数,共扎了二十八道。孟良只好先跳下马来,给马松开肚带,叫它凉快凉快,啃点青草,自己也找块石头坐下。他心里想:别说这二十多道连营,就这条河也没法过呀!

    孟良正没主意,见上游有只小船,奔他这边驶来。孟良高兴了,他急忙站起身来,冲小船高喊:“船家、船家,快过来!”片刻,小船过来了。舶公冲孟良喊:“干什么?”孟良一看:撑船的是个老头,有五十来岁,头戴草帽,上身青布坎肩,下身青布裤子,高挽裤腿,光着脚丫,又矮又瘦。“我要过河!”撑船的看看他:“两国正在打仗,肖太后有旨意,不许随便摆渡。”说完,划船要走。孟良说:“我有急事,请行行好,渡我过去吧。”划船的愣了愣神:“好!不过,你这匹马可不能带,船小载不过去。”“也不能叫我把马扔了!”“先把你渡过去,回来再渡马。”“行。”孟良上船,船家起锚、撤跳。小船没奔对岸,而是逆水而上。孟良说:“你怎么不奔对岸呢?”“把你先送到渡口,让守渡口的都督检查过了,才让你走呢!”孟良说:“那不行!我怕见宫,放我走了得啦。”“什么?”“再不送我过去,要你的老命。”老人说:“你横什么?你当我不知道你要到幽州去盗凤发?哼!我要送信领赏去。”孟良一听,急了,忙从后腰那儿抽出短把斧子。老头说:“孟良,你要行凶?”一喊出孟良的名字,他害怕了:“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船家一乐:“别害怕,跟你闹着玩呢!我年轻的时候,也在老令公杨继业的麾下当兵。两狼山一仗,只杀得兄不见弟、弟不见兄,我被冲散了,才落在北国。现在,我打鱼为生。肖太后爱吃鲜鱼,三天两天叫我送一回,挣两钱,也就够用了。”孟良半信半疑:“你叫什么?”“张锉。人们叫顺嘴了,都管我叫张错。”“你怎么知道我来了?”“今天早晨来了一僧一道。那个和尚我认识,他常到这儿来,有时还住在我小土房里。他对我说,今日有人要去幽州,还把长相、姓名全告诉了我,托我帮忙。我想,一定是你。那个和尚还给你一封信,给。”说完交给孟良。

    这一僧一道非是别人,老道是孟良的娘舅,那个和尚是金刀令公杨继业的五儿子——杨延德。

    孟良接过书信,打开看了半天,看不懂。怎么?他识不了几个字,求张错一念,乐坏了。心说:有这封信,救我六哥就不犯愁啦,这回去幽州是一举两得。他转向张错说:“多谢你了!你说那连营该怎么过?”“别愁。我常给肖太后送鱼,番将给了我个腰牌,有它就可以随便出入。我把他借给你吧!”说完,把腰牌解下来,交给孟良。孟良说:“把我那匹马渡过来。”张错说:“带过来扎眼。”孟良说:“那就叫它回营吧!你在它屁股上抽两下子就行了。”这时,小船到了岸边。孟且大摇大摆要走。张错说:“这么走不行!没借口,怎么进城,得怎么办。我这有一篓鲜鱼,你背着。人家要盘问,咱俩还得有点亲戚。”孟良点头:“对!沾点什么亲呢?”张错想了想说:“你给我当儿子吧!”孟良一瞪眼:“我是你爹!”“别急呀!这叫逢场作戏,又不是真的。”孟良看看张错岁数也不小了,才说:“行吧。”接着,张错把鱼交给孟良,送他一里多地才回去。

    孟良背鱼篓、奔敌营,每过一处,就把腰牌一现,没费劲,就过去了。片刻工夫,就来到幽州城下。这时,见城门有兵丁把守,盘查很严。别看孟良平素心粗,为救六哥,在这节骨眼儿上,还真细起来了。他又把进城时人家盘问,自己怎么回答,嘟嘟嚷嚷地念叨了一遍,随后迈步进城。有人拦住问:“干什么的?”“送鱼的。”“给谁送?”“肖太后。”“我怎么不认识你?张错呢?”“病了。”“你叫什么?张错是你什么人?”“我叫张高,张错是我爹。”“腰牌呢?”“在这儿。”“把鱼放不,回去吧,一块儿给钱。”孟良心想:不让我进城,这不是白来了吗?他翘首往城门里一看,见那块挤了不少人,正仰脖子看告示。孟良想起那封信了:是不是信上说的事?他要进城门,门军不让。他说:“我看完就走。”说着,还没等门军应允,就走近人群。他本来识字就不多,离得又远,看不明白,忙找人打听。正巧,在他前边站着个吃烧饼的,孟良问:“那是什么?”吃烧饼的以为是问他吃什么呢,顺口答应:“烧饼!”孟良生气了:“我说那上边是什么?”那个人也没回头:“芝麻。”“那黑的!”“糊啦。”孟良照他后脖子“啪!”给他一巴掌:“你怎么就认得吃呢?”这位吃烧饼的被打得噎住了,半天才缓过这口气:“为什么打我?”“我问上边写的什么,你打什么岔?”正这时,当兵的过来了,说:“张高,你捣什么乱?”“我问问写的什么。”“这是皇榜。榜上说哈密国派使者送来匹马,谁能认识、并能降以,给黄金百两、白银千两。你没这份本事,快走开吧!”孟良一听,二话没说,手分人群,“哧啦!”就把皇榜撕了。“你要干什么?”“我能认马。”“真的?”“那还有假。”“你要认不了马,撕皇榜可有罪。”“没错。”“那好,跟我走吧!”说完,兵丁领孟良奔午门。

    为这匹马,肖太后这几天可愁坏了。原来哈密国是大辽的附属圈,向大辽年年纳贡、岁岁来朝。哈密国不服气,又打不过大辽,就耍了个花招:派使者送来匹野马,让辽国辨认。如果叫不上名字,降服不了,今后就不纳贡了。肖太后叫众大臣认马,结果是谁也不认得。肖太后忙贴出皇榜,招募能人。

    二十天没人揭榜,眼看辽国要输,今天愣头青孟良把皇榜给揭了。

    这时,午门卫士上报有认马壮士见驾。肖太后喜出望外:“快传他上殿。”孟良大步走上来,行北国礼:“见太后。”“罢了。”孟良大眼珠子“叽哩咕噜“乱转,直着眼睛看肖太后。肖太后名叫肖绰,小名燕燕。六十多的人了,看去四十多岁,长得白白胖胖,高额骨,尖下颊,大眼睛,高鼻梁,看去庄重威严。身后内侍,举着日月龙凤扇。孟良想:就这老太婆,没把我们折腾死!等我得了手,把她脑袋砍下来。这时,肖太后看看孟良:紫色大布包头,红脸膛,连鬓胡须,一身肥大的衣服,腰里系着大带,穿牛皮矮腰靴子,看去体格健壮。只是上得殿来,眼珠子乱转、神态异常。要在平时,她非怪罪不可,今天为了求贤,把火压下去了。心想:能认马、降马者,全是粗人,不懂礼节,不能怪他。肖太后不但没生气,反觉孟良憨厚可爱。肖太后拉着长声问:“你叫什么名字?”“张高。”“你家在哪儿住?”“在水上。”肖太后差点乐喷了:“水上怎么住?”“我爹是打鱼的,以船为家,老在水上飘着。”“他叫什么?”“张错。”“就是给哀家打鱼的那个张错吗?”“对!”“没听说他有儿子。”“我是个逆子。十五岁那年,叫爹把我打跑了,跑到中原和朋友学点武艺,占山当贼了。前几天,我爹有病,捎信叫我,我才回来。今天早晨,我爹说,还有一筐鱼没给太后送,小心臭了,你去吧。我正替我爹送鱼来,才知道了识马之事,我就来了。”“难得张错有病还惦念着哀家,货给二十两银子,给他将养身子。”“谢太后。”“你能识马吗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