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也不会这样的,懂事理,明是非,人也长得相貌堂堂,否则忠勤伯府也不会把刘氏嫁过来。
可自从白姨娘那个狐狸精进门以后,他就慢慢的变了。
白姨娘除了长的美,还有什么?虽然纳妾纳色,也没见别的人家男主人对色这样一网情深。
这么多年他为了白姨娘闹了多少的笑话?
有一年只因为白姨娘说想看看皇宫是什么样的,他就敢让刘氏带着丫鬟打扮的白姨娘进宫去。
那一年被人说的最多的笑话就是他家这件事情。
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为什么他就一定要遗传他老鼠父亲的不良德性,宠幸一个姨娘。
陈老夫人有时候也匪夷所思,又感叹她没教好孩子。
陈老夫人知道劝他是没办法劝了,只意味深长的对长安候说:“你就想想当初你父亲是怎么对你的吧。”
长安侯愣住了,当年他父亲宠爱一个姨娘,最后那个姨娘被他娘一碗药灌下去,没了命。他父亲在那姨娘去了后,竟然也跟着去了。
他摇摇头,他和他父亲是不一样的,“娘,我不是为洛儿请封了世子吗?再说我只是拨点庄子给白姨娘,以后这些还不都是风儿他们几个的。洛儿已经是世子了,难道还要和其他的哥哥弟弟抢这些钱财?”
陈老夫人叹息的摇摇头,人一旦钻进牛角尖就真的出不来了?她瞬即说:“家里的产业,不是你一个人置办的,你的私产你要给她我管不着。但是,其他的,你休想动一分。”
“还有,你不用再逼你媳妇给这个,给那个。我已经让她把所有的产业,现银都抄录了一份给我。以后,一年和我对一次帐。如果你要再胡来,我就上折子给皇上。”陈老夫人是一品诰命,她可以呈折子给皇后,再由皇上转呈给皇上。
长安侯被陈老夫人说愣住了,只是几个小铺子,小庄子,怎么就这样的严重了?
从陈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长安侯直接去了白姨娘住的馨园。
馨园里白姨娘正懒懒的靠在美人榻上,一个样貌普通的丫环坐在小凳子上帮她捶腿,她身边坐着一个明媚艳丽的十四,五岁的姑娘。
只见她说:“娘,我去翠玉轩选首饰,那掌柜竟然说不卖给我!您可要和父亲说说,让他教训那个不长眼的掌柜。”
“翠玉轩?那是正院那个女人的陪嫁,菲儿,你怎么去那里选首饰了?府里不是一直有让人送进来挑吗?”白姨娘轻声慢语的问她。
“哼,府里让我和姐姐去挑的都是些什么破烂货。她哪里会把好东西给我们。”陈菲儿撇了撇嘴。
“那你去翠玉轩就能有好东西了?人家都不卖给你。”只见房间角落坐着的一个少年嘲讽的说到。
“陈季凡,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到底是谁的弟弟?”陈菲儿尖叫起来,这个弟弟肯定是娘抱错了的,没有一次不拆她的台,简直比陈仲洛那个讨厌鬼还要讨厌。
“姨娘,你就惯着她吧,整天说母亲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传出去,哪家敢娶她?以后你还得靠母亲帮你找人家,如果你不会说好话,那你就闭上嘴,闭嘴知道不知道?”
陈季凡毫不留情的训斥陈菲儿,他是很反对姨娘每次都与两个姐姐,还有弟弟说嫡母坏话的。
不说嫡庶的区别,就凭他们的婚姻大事都掌握在嫡母的手上,就应该态度软和一点,父亲他再宠爱姨娘。也不能管到内宅里去,而且,父亲不还是不敢违背律法把姨娘扶正?
他抚了抚额头,这些个女人都不听他的,这让他很发愁。
长安侯到馨园的时候,远远就听陈菲儿尖声喝骂陈季凡,他制止了门外丫环要通报的举动,静静的站在门外听陈菲儿骂陈季凡,骂刘氏不给她好东西。
他皱了皱眉头,这是他宠爱的女儿吗?他的女儿不是与阿白一样的温婉贤淑的吗?
在外面守门的丫环见他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不走,也不进去。吓的背都濡湿了,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姨娘罚人可不是打和骂这样的简单,她想到以前她看到的那一幕,吓的打了个寒噤。
她只能不断的祈祷长安侯快点进去,要么快点走。
只是她祈祷不够诚心,只听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问到:“爹,您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
长安侯转头。是大女儿陈馨儿,他最喜欢的女儿,才华惊艳的让京城太多才子倾倒,人也长的同阿白一样我见犹怜,楚楚动人,最重要的是她还能保持着一颗纯净的心。
他心虚的不自然的笑了笑:“刚进来,还没来得及进去,走,我们一起进去吧。”
陈馨儿乖巧的点了点头,挽着他的手朝里走去,只是进去前却瞄了下门口站立着的丫环。
丫环被她看似温柔的实质凌厉的眼神给吓的抖了一下。
杜若与陆五的新婚生活过的那是蜜里调油,没成婚前那是心灵的交流,成婚后那是身体,心灵双重交流。
靖安大长公主也不用她每天都不去请安,而是让她睡到何时都可以。
那次陆五本想带杜若去看余大成他们的比赛,但是被赵王世子给搅和了。
因着杜若成亲,这段时间余大成也不敢来找她,终于忍耐了几日后,等杜若去春晖堂给靖安大长公主请安后叫住了杜若。
“杜……五夫人,明日是我最后一场比赛,菜品是随意发挥,你与五爷有时间去捧场吗?”余大成不好意思的对杜若说。
以前没成亲他还可以假装两人身份平等,但杜若与五爷成亲后,那就主家与宾客了。
也不知道这个请求会不会唐突。
只见杜若欣喜的说:“余先生,你走到最后一场了啊?很厉害呢。明天我与五爷肯定会去的。”
只见余大成想了想,小心翼翼的与杜若说:“和我一起的还有别的人,其中就有你的那个师兄妹……”
杜若听了楞了一下,露出一丝怅然的神色,不过一下就收起那样的情绪,笑着与余大成说:“是吗?那真是大好事,小苗总算是求仁得仁了。”
经过这次比赛,就算拿不到‘天下第一厨’的名号,但是能走到最后,肯定会被很多人记住的,小苗她又这么的年轻。
“他们投在了赵王爷府上,据说赵王爷很看好你师妹。”余大成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杜若。
“呵。”杜若轻轻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就与余大成说好明天会去三味居给他助威。
她带着碧萝慢慢的走在回凌云院的路上,想到余大成说师兄带着小苗投靠了赵王府,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等回到凌云院的时候,陆五正坐在靠窗的炕上打棋谱,见她出去一趟,回来精神有点萎靡。
遂收了棋谱,拉着她坐在炕上搂着她温声问道:“怎么了?”
杜若软软的靠在他怀里,眨了眨眼睛,心不在焉的说:“听余大成说小苗他们去了赵王府上。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陆五听她说的,清淡的声音慢慢的说:“路是他们自己选的,是好,是坏,也不是你能控制的。”
“嗯。”杜若想到师兄的那一掌,纠结了一下就抛到了脑后,看到摆在边上的棋盘,兴致勃勃的对陆五说:“我们来下棋吧。”
陆五见她能够不纠结了,自然是要做什么都陪着她,又想到她的棋艺,不禁抚了抚额头。
下到第三盘的时候,杜若把棋子一扔,朝炕上一躺,哀嚎到:“又输的这么快,唔,不玩了。”
陆五低低的笑了一下,把她拉了起来,“我让你十子,再来一次,你肯定赢。”
他已经让的很辛苦了,要让的不露痕迹可是很考验功夫的。
“你让我十五子,不,二十。”杜若一听,坐了起来,和他讲起条件。
“你说多少就多少。”陆五宠溺的看着她,无奈的说。
等好不容易让杜若赢了一盘后。陆五只觉得他脑仁都疼了,这比赢别人都还累。
而杜若赢了之后,拍拍手,愉快的对他说:“等着,我去小厨房做好吃的与你说。”
说完就去了小厨房。
靖安大长公主知道做菜是杜若的爱好,于是就在凌云院也设了个小厨房,只是陆十从国子监回来的时候大家聚到春晖堂用饭。
杜若因为赢了陆五一盘棋,心情好的不得了。
虽然陆五已经不再是居士,但他吃的还是很清淡,杜若也更喜欢清淡一点的食物,如果杜若不下厨就在大厨房点,或者去靖安大长公主那里噌饭。
杜若去了厨房,翻翻食材,做了一道网油蒸鲥鱼,新鲜的鲥鱼去腮掏干净肚肠,塞入上好的火腿片以及嫩笋片,细细的抹一层盐,裹上猪网油。隔水清蒸。
苏轼有诗云:“芽姜紫醋炙鲥鱼,雪碗擎来二尺余。南有桃花春气在,此中风味胜莼鲈”
一道咸鱼炖肉,年前去大厨房的时候,看到很多鱼没吃完,随意的扔在那里,问了管事,说要倒掉。
杜若觉得丢了很可惜,就挑了新鲜的鱼,抹了盐,挂在廊下风干,切了与五花肉一起炖,无比的咸香鲜美。
靖安大长公主知道后,笑了笑,只告诉管事的杜若要做什么都听她吩咐。
还有一道芙蓉豆腐,炒台菜心,冬瓜火腿汤。
等菜做好了,杜若洗净手。叫上碧萝拎着食盒去了主屋。
陆五很享受现在这样简单的夫妻生活,白天他处理陆四丢给他的事情,空闲了陪着杜若在府里走走看看,偶尔杜若下厨房,他还会去灶间帮杜若添把柴。
杜若进去的时候,陆五已经坐在桌边,等着开饭了,她帮着碧萝一起把菜摆放好后,让碧萝顾自去用饭,两夫妻就头碰头的甜甜蜜蜜用着饭。
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两夫妻这里一点也不适用,陆五一边吃,一边与杜若闲聊,两人就好象有说不完的话。
说到桌上的鲥鱼,杜若笑着与陆五说:“以前我们在扬州府的时候,有那富贵人家,让家里的下人撑着船去江上,捞上野生鲥鱼,就地清洗干净,塞上火腿片,嫩笋尖,抹上盐,裹上猪网油,隔水蒸着。然后快速的撑着船家去,等到家的时候,鲥鱼也刚刚蒸好,吃起来鲜美至极……”
陆五听了,咽下口中的食物,慢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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