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守老大人的灵堂。”王兵备催道:“快走!”把卓一航推出大门白敏早已被五花大绑押在门外等候了。
官军连夜将二人押走到了延安府天已大明。候了一个时辰开堂审问问官却不是延安知府而是另一个二品顶戴的官儿先问卓一航道:“你家世受国恩为何却图谋叛逆暗害钦差?”卓一航道:“暗害钦差的确有其人但却不是我。”问官道:“那却是谁?”卓一航道:“大人若给我一月之期我将暗害钦差的人捉给你看。”问官将惊堂木一拍喝道:“胡说本官可不是三尺小童让你花言巧语蒙过放你逃跑。”卓一航道:“我若想逃跑也不到这里来了。”问官又将惊堂木一拍说道:“那你就从实招来!”卓一航道:“无话可招!”问官道:“你说你没有暗害钦差那你又怎知暗害钦差的另有其人?”卓一航道:“这话我要见万岁爷才说。”问官按案大怒喝道:“难道我就不配问你!”卓一航闭口不答问官手抓签筒想是要喝令用刑不知怎的却又忍住喝道:“将那名叛贼押上来!”兵丁将白敏推上问官道:“你姓甚名谁那里人氏?”白敏道:“我叫白敏北京人氏。”问官道:“你是太子值殿武师孟灿的徒弟是吗?”白敏道:“是呀你也知道吗!”问官将惊堂木一拍喝道:“你万里迢迢来到延安所为何事从实招来不得隐瞒!”白敏挺胸说道:“大丈夫作事何必隐瞒。我到延安来找朋友叹道也不许么?”问官道:“你要找的是谁?”白敏大声说道:“王照希!”问官将惊堂木拍得震天价响堂下大声吆喝陪审的延安知府变了颜色。
问官叫录事将供词录了交给白敏看过叫他划押白敏看见所录不误想也不想提起笔来便划了押。问官将供词递给延安知府笑道:“这便完了!”又将惊堂木一拍对卓一航喝道:“你的同伴已经招了你还不招?”卓一航茫然不解说道:“招了什么!”延安知府喝道:“王照希父子是本府剧盗谁个不知那个不晓?”卓一航吃了一惊顿时呆住。问官道:“你私通剧盗便是个大大的罪名!”卓一航道:“随你说去我与你到京师大理府去讲。”问官冷笑道:“你还想到京师!”叫狱卒将他押入监牢卓一航又惊又怒白敏在他身边问道:“那王照希真是强盗么?”卓一航闭口不答面色铁青。白敏难过至极急忙说道:“是我连累你了!”卓一航道:“不关你事。”牢头喝道:“犯人不许私自交谈。”将两人分开押入监房。
卓一航一人住一个监房房间居然颇为整洁不像是普通监房。住了三天也不见有人提问。心中盼家人能来探监好请祖父的门生故旧营救。但三天过去却无人来不知是管家的怕事还是府里不准。到了第四天晚忽然王兵备和那日与自己交过手的那个军官开了监房将卓一航提了出来穿房绕室走了好久把他推入一间小房房门迅关上卓一航抬头一看房中端坐着一个红面老人眼光阴森可怕。招手叫卓一航坐下含笑说道:“太子很赏识你。”卓一航摸不着头脑那老人又道:“万岁爷年纪老迈多病太子不久当可登基但有许多事情也许还要仰仗魏公公。”卓一航变色说道:“我是犯人你要审便审说这些话干吗?”那老人道:“魏公公也很赏识你。”卓一航怒道:“谁要他赏识?”红面老人道:“你倒是一条硬汉但你可知道你的性命却捏在洒家手中。”卓一航冷笑道:“你想怎样!”红面老人忽道:“郑洪台是你的老相识了!”卓一航心头一震道:“怎么样?”红面老人道:“他临死前对你说些什么?”卓一航道:“你说什么!我不知道!”红面老人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叫云燕平。你听过我的名字么!”卓一航蓦地一声大吼双臂往外一分手铐顿时断裂卓一航一掌扫去喝道:“好原来你就是奸人!”红面老人向后一倒脚尖一踢将坐凳踢得飞了起来只听得“喀嚓”一声凳子给卓一航掌风劈裂。云燕平解下腰带向前一挥笑道:“果然试出来了卓一航你到如今还敢说假话吗?”
你道卓一航何以如此动怒。原来郑洪台临死时曾供出五个同党都是私通满洲之人其中三个是大内卫士两个是绿林强盗三个卫士中有一个正是叫做云燕平!
卓一航揉身进掌云燕平将腰带一挥骤然呼呼作响卓一航连抢几招横扫直劈云燕平身法轻灵斗室之中回旋自如手中腰带使得似软鞭一样斗了二三十招卓一航占不到丝毫便宜蓦然想道:“事已至此我不如逃了出去禀告太子。”掌法一紧又抢了几招忽然一个转身“砰”的一声将房门踢开云燕平哈哈笑道:“你想逃走那是做梦!”卓一航飞步窜出蓦地里掌风飒然迎面劈至卓一航斜身滑步正想出掌相抗忽见窜进一人掌心似朱砂般红大吃一惊那人呼呼两掌掌风劲疾卓一航怒道:“难道我就怕你的阴风毒砂掌?”使出五丁豹山掌法掌掌雄劲拚与那人两败俱伤那人不敢迳接双掌往卓一航穴道拍去卓一航不敢给他碰着身躯也闯不出去反给他迫得又退到房门云燕平腰带一抖卓一航给他一卷一拉蓦然仆倒。用阴风毒砂掌的那老头跟身抢进关了房门在门口一站问道:“云兄试出来了么?”云燕平道:“这小子不肯吐实金兄你赏他一掌。”那姓金的老头抬起手掌作势向卓一航脑门拍下卓一航然不惧。冷冷说道:“你打死我也没有用。我死后我的朋友会上京告御状将你们都抖露出来。”云燕平身躯一震问道:“你是说玉罗刹么?”卓一航昂瞪目傲然不理那姓金的老头道:“好瞧不出你这小子居然敢和玉罗刹往来。”云燕平突奸笑说道:“这小子倒可以大派用场。”姓金的老头蓦然飞起一脚踢中卓一航后腿弯的“委中穴”这穴道正当大腿骨与胫骨联接的骨缝间是人身九个穴之一卓一航顿时晕倒。云燕平叫王守备进来再将他送入监牢。
卓一航去后云燕平与那姓金的老头相视而笑。原来不独他们二人私通满洲连魏忠贤和满洲也有往来。郑洪台死后岳呜珂到了北京把郑洪台临死时说出的秘密告诉了熊经略“廷弼”熊经略进宫面圣揭内奸明神宗笑为“不经之谈”搁下不理。那三个宫中卫士消息也真灵通一有风闻立刻逃走。神宗听得那三名卫士逃走的消息后悔巳来不及。
但那三名卫士是逃出宫外却并未逃出北京他们与魏忠贤仍有往来。郑洪台与魏忠贤关系较疏他与满洲密使联络时知那三名卫士是同伙却不知魏忠贤也是。而魏忠贤却知他是同党但两人从不谈及魏忠贤也捉摸不透郑洪台是否也知道他的身分所以大为惶恐暗中派遣三名卫士来并派出一名心腹御吏假充钦使到延安府来想从卓一航处打探秘密。适值皇帝派了两名钦差到卓家宣召魏忠贤遂定下毒计叫那两名卫士暗害钦差移祸卓家好藉此罪名将卓一航拿来审问。
这两名大内卫士一个擅长于西藏密宗秘传的“柔功”即刚才用腰带来和卓一航对敌的云燕平。这种“柔功”若练到炉火纯青之境能以至柔而克至刚云燕平虽尚未臻炉火纯青之境但也已有了七八成火候:另一名则是那个使阴风毒砂掌的老头子名叫金千他的毒砂掌能令人三日之后毒七日之后身亡能杀人于闹市之中而不被觉。这次他们奉了魏忠贤之命在途中暗算了钦差本以为可移祸卓家不料却给卓一航看破将钦差救了。这事后来引起宫廷中的暗斗明争此是后话按下不表。
再说卓一航被点了“委中穴”后押回监狱越想越恨怒火上升更觉无力暗道:“不好!”心想:满洲暗中收买宫中卫士、绿林大盗、廷臣督抚这事非同小鄙。我所知者有五人其他被收买的尚不知多少这事须即设法告诉太子。但我被关禁在此无人相救必须靠本身能耐越狱我这一动怒气血更不能畅行如何能移解穴。想好之后怒火惭平索性盘膝静坐运气凝神。卓一航内功本来甚有根基坐了一个时辰惭觉气透重关全身舒畅穴道已解正想震断手铐破门而出忽听得远处隐隐似有杀之声。
卓一航把耳贴在地上静听杀声越来越近正自惊奇。监房铁门忽然打开卓一航站了起来只见云燕平满面奸笑缓缓行进卓一航喝道:“你来作甚?”云燕平道:“你的好朋友来了我带你去见她!”话声未了只听得轰然巨响知府的衙门已给人用土炮轰开一时火光触天云燕平面上变色手掌一翻疾的向卓一航手腕抓来。
“委中穴”被点最少要过六个时辰才能自解。所以云燕平满心以为是手到擒来自己毫无防备。不料卓一航舌绽春雷一声虎吼双臂一振手铐飞起双脚连环疾踢云燕平猝不及防膝盖中了一脚跌倒地上。但他武功非同小鄙在地上一滚避开了卓一航的攻击站起来时腰带已拿在手中用力一抖腰带给他使得如同软鞭一般呼的向卓一航腰际直卷过来。卓一航知道外有救兵精神大振身形闪处一记“手挥琵琶”翻身抢进云燕平腰带一挥待卷敌人双臂卓一航忽地腰向后倚一个旋身改掌为拳拳风飕飕仍是抢攻招数云燕平把腰带一收退了两步卓一航挥拳猛扑他突伸出左掌一格腰带忽地乘隙飞出拍的一声击到了卓一航胁下卓一航手臂一挟将他腰带挟着坐身向后一扯竟然没有扯动。云燕平冷笑一声左掌又呼的一声劈来卓一航不能不腾出手掌对敌云燕平的腰带活似灵蛇竟然自下而上将他臂膊缠住。
卓一航右臂被困左掌用力相抗云燕平把腰带一收卓一航虽用了“力堕千斤”的身法仍然站立不稳险被拉倒!正在危急外面的脚步声已渐渐来近忽听得有人叫道:“云大哥风紧扯呼!”云燕平面色大变但腕底仍在使劲想把卓一航擒过来作为人质。就在此际只听得一串银铃似的笑声已飘了进来卓一航又惊又喜叫道:“玉罗刹!”云燕平急忙松劲将腰带收回翻身抢出监房。
卓一航料得不错带兵攻城的果然是玉罗刹。她与王照希的父亲王嘉胤订盟之后本来早就想到陕北相会因与应修阳有华山之约所以才耽搁了大半年。这次她带了几十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