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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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传奇-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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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神女说:“好!我们到前舱与他同桌共用好了!”

    “那在下叫人到前舱准备。”

    “成爷怎不与我们共用?”

    “在下一向与船家一同用饭惯了要是一分开恐怕不自在。”

    “既然这样我也不敢坏了你们船上的规矩。”

    “对对!大家还是随便一点的好。”

    小神女和婉儿来到前舱前舱已摆好了一张桌子小神女一见白衣书生问:“先生你住得怎样?”

    “好!好!在下多蒙兄台的关照有这一住处已喜出望外了!感激不尽。”

    “先生别客气你需要什么尽量和船家说声就可以。”

    “在下有一席之地已十分满足了不敢再有其他要求。”

    “先生你坐呀!”

    “是!是!兄台也请坐。”

    小神女和白衣书生一同在桌边坐下来。小神女见婉儿仍站在自己的身后说:“婉儿你也坐下吧?你总不会站着吃饭的吧?”

    婉儿笑着说:“公子!我也能坐吗?”

    “嗨!你怎么不能坐的?出门在外别那么多规矩了!坐!”

    “公子叫坐那我坐啦!”婉儿便坐了下来。

    小神女对白衣书生说:“先生你不会见怪吧?”

    “哪里!哪里!此乃兄台宅心仁厚对待下人如同手足令人敬仰在下何怪之有?”

    “先生难道不讲上下尊卑之分么?”

    “在下上下是讲但不可过分。至于尊卑在下就不去看重了!其实人生在世同是父母所生天地所养根本没有什么尊卑可言哪怕是贵为皇帝尊为天子也不见得其尊。一些昏庸糊涂或者残暴的皇帝其智不及乡间一个小儿其残忍胜过虎狼有何尊贵了?反观一些所谓卑贱的下人人品之高满朝公卿望尘莫及;其任劳任怨之能纨绔子弟给他们提鞋也不配他们有何卑贱了?他们才是最高尚的人。”

    白衣书生这一番说法真是字字珠玑句句铿锵令人耳目为之一新。婉儿听了神态迷惘。小神女听了面带惊讶她已暗暗判定这个白衣书生绝不可能是东厂的鹰犬东厂的鹰犬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有明达智慧之士心存博爱才能说出这样震动人心的话来当然也不是一般儒生能说出的话。这个白衣书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神秘的杜鹃?杜鹃有如此的见识和修养那更是奇人了!

    小神女以奇异的目光打量了白衣书生一揖而说:“刚才听先生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了!”

    白衣书生慌忙回礼:“兄台别过誉在下区区几句在某些人听来是大逆不道了!”

    “哦?先生不担心我向官府告么?”

    白衣书生一笑:“兄台不是这样的人。”

    “你看我是什么人了?”

    白衣书生略略打量了一下小神女又看看婉儿摇摇头说:“在下愚笨看不出兄台是什么人但绝不是告密的小人。”

    “要是我是这样的人呢?”

    “那在下认命好了!”

    小神女一笑:“你放心我才不想去招惹麻烦。”

    这时船家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了还有一壶好酒。小神女问:“先生饮酒不?”

    “在下可以饮两杯!但不敢多饮怕酒后失态。”

    “这船上没外人先生怕什么失态?”

    “兄台说的也是。”

    他们一边饮酒一边闲谈。小神女在闲谈中有意将话题转到东厂人的身上来小神女问:“先生你有没有听闻长沙的事?”

    “在下没听闻只知道长沙城内外戒严城门紧闭不知出了什么事故。”

    “吉王府在豹子岭的皇庄一夜之间几乎所有东厂的人给人杀掉了!这么一件大事先生没听闻?”

    白衣书生神态惊愕:“真的有此事?怎么在下没听闻的?怪不得城门紧闭不让人出入了!不过东厂的人也太过横行霸道了!迫害人的手段又十分残忍弄得天怒人怨早该有人去收拾他们了!”

    婉儿问:“东厂人这般的横行霸道怎么官府的人不去管管他们的?”

    白衣书生哑然而笑:“小哥!你太天真了!官府的人见了他们等于老鼠见了猫似的害怕还敢去管他们?他们只希望东厂的人别找上他们就谢天谢地了!

    “东厂的人怎么这般的可怕?”

    “怎么不可怕?他们是皇帝的耳目代表皇帝在各处巡视得罪了他们就是得罪了皇上轻则斩示众重则满门抄斩你说可怕不可怕?甚至连皇帝老子也管不了他们。”

    婉儿又好奇地问:“怎么连皇帝老子也管不了的?他不是最大的吗?”

    白衣书生大概饮多了两杯出言无忌了:“什么最大最大的是历代东厂的大当家他们才是真正的皇帝皇帝除了好色好玩别无一能要不在下怎么骂他们全是一些平庸无能之辈?他们成了东厂大当家手中的一个木偶任由大当家来摆弄弄得君不君、臣不臣的将整座大明江山搞得乱七八糟乌天瘴地民怨四起外患入侵。”

    小神女问:“现在这个皇帝也是这样?”

    “现在这个皇帝也是一个样不务正业放着国家大事不管任由魏忠贤这个东厂大当家胡作非为要不杨琏、左光斗等大臣怎会惨遭杀害家属充军万里?”

    “这个皇帝在干些什么?”

    “每天在宫中锯木板、削木头、弄墨斗打造一些家具玩说他是一个木匠还差不多!”

    婉儿问:“皇帝怎么去做木匠了?”

    “这才是古往今来的荒唐事。魏忠贤这个大奸贼不但投其所好还在他制造家具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特意拿些奏章、呈文叫他批阅这个糊涂荒唐的皇帝脾气了:‘你不见朕正忙着吗?什么奏章、呈文你去批阅好了!别来烦朕。’所以魏忠贤便独揽大权胡作非为皇帝人称万岁他却称九千岁。太子、公主只称千岁他比太子、公主还多八千岁可见他嚣张拔到了何种境地?连太子、公主都要买这大奸贼的怕一般地方上的官员见了东厂的人怎不害怕?这样一个糊涂透顶的皇帝你叫他怎么去管?他一心只放在制造些桌桌椅椅门雕窗花做一个木匠上将国家大事全交给魏忠贤去管理了!”

    婉儿听了好笑说:“怎么世上有这么一个皇帝的皇帝不做去当木匠。”

    “这才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在下听人说这个皇帝的木工手艺不错。平心而论他做木匠却是一个良工匠但做皇帝就一塌糊涂。他糊涂不要紧却害了多少文武官员惨死在魏忠贤之刀下多少无辜的平民百姓任由东厂的人横征暴敛恣意屠杀说起来实在令人痛心。”

    小神女说:“看来先生是忧国忧民之士。”

    白衣书生苦笑一下:“在下算是什么忧国忧民之士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手无缚鸡之力只会酒后牢骚而已。其实现在就是有兴周八百年的姜子牙出世匡汉四百年天下的张子房重临人间也挽救不了这朱家王朝因为大明江山已烂透了!整座大厅已完全为魏忠贤这样大大小小的宦官似白蚁般的蛀空了!它的崩溃只在迟早。”

    小神女问:“要是将魏忠贤这样的奸贼杀掉天下不太平了吗?”

    白衣书生摇摇头:“这没有用!”

    “怎么没有用的?”

    “因为杀掉了一个魏忠贤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魏忠贤式的人物出现以往在英宗时便有宦官王振专权害得英宗也成为瓦剌人的俘虏。宪宗时又出现了宦官汪直屡兴大狱震动朝野;汪直死了以后又出了太监刘瑾一次惨杀在职的官员就有三百多人。武宗即位杀了刘瑾这个宦官平静了一个时期不久便出了这么一个魏忠贤。所以就算杀了魏忠贤还会有第二个魏忠贤出现因此没有什么作用顶多是一时大快人心而已。”

    小神女问:“那么说杜鹃杀了长沙这伙东厂人也是没用了?”

    “想改变整个朝廷的腐败和宦官弄权的确没有半点作用。但杀了这伙恶人也可以震慑住东厂的一些爪牙令他们今后不敢任意大胆胡为残害百姓至少也令东厂的人在胡作非为时有所顾忌或收敛也多少救了一地的百姓。”

    这个时候不但是小神女连婉儿也可以肯定眼前这个近乎呆头呆脑的白衣书生不是什么东厂的耳目和暗探之类的人物了。只要不是东厂的人就好办得多起码不会累及这一船的人和方府。至于他是不是杜鹃和其他人已不那么重要了。

    小神女试探地问:“先生你认为杜鹃这个人怎样?”

    白衣书生反问一句:“兄台是不是担心杜鹃来为害阁下?”

    小神女说:“我是有点害怕。”

    “兄台不会是干了些亏心事?”

    婉儿说:“嗨!我家公子怎会干亏心事?他为人可好了!敬老惜幼、热心助人。”

    白衣书生一笑:“那么你们不必害怕在下想杜鹃不会来为难你们。”

    小神女“哦”了一声:“你怎么这般的肯定?先生似乎对杜鹃的为人十分了解。”

    “不不!在下从来没见过杜鹃从何了解杜鹃的为人?”

    “那先生怎么肯定杜鹃不会为难我了?”

    “这没有其他在下也听闻杜鹃一些杀人的事似乎他杀的人都是罪有应得不是贪官污吏就是一些淫贼和一些为富不仁的地方恶霸、劣绅。但他更主要的是杀东厂那些穷凶极恶的鹰犬。在下似乎没听说他伤害了百姓和一些正人君子兄台又何必害怕?”

    婉儿口直心快地说:“那他杀害望城柯家父子和丐帮长老以及武当派的一位道长又是怎么一回事?”

    白衣书生奇异地望了一下婉儿问:“小哥!你怎么对江湖上的事这般的清楚?”

    婉儿说:“我也是听人说的呀!这也算江湖上的事吗?”

    小神女说:“我这小厮就是喜欢道听途说打听些古古怪怪的事。先生你不是江湖中人吧?”

    “在下怎算是江湖中人了?在下只是好游览一些名山大川寄情于山水的一个落第书生多少也听闻江湖上的一些事江湖上的恩怨仇杀在下不敢过问也不想问过更没有能力过问谁杀谁只有姑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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