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闻白水兼人威名的随从犹豫地看著白水川泽。虽然他身为白水本家的人,可是现在面对白水兼人的战舰,仍是不免有些犹存退却,
在本家中侍奉了这麽多年,他很清楚这个少主与白水兼人之间有著怎样不可企及的差距。这种差距不是年龄的增长便可以消除的,
就算他从未跟随过白水兼人也知道这个如鬼神一样的男人拥著怎样可怕的剑法和统帅之能。不如此,以他曾经白水家家奴的身份,如何能得到整个家族的赏识,不但迎娶了白水家唯一的女儿,更在此之後得到所有长辈的认同,成为白水家的继承人。
“你怕什麽,对方只有一艘船,我倒想看看他们这样鬼鬼祟祟跟著我们想干什麽?”
船队靠近旗舰之後,最先出现在甲板上的人是千叶迦木,他向白水川泽所站的船远远忘了一眼,似乎还是满脸的笑意。每次见到这个人他似乎都笑得格外不怀好意。儿时的那些好感早就随著母亲的死而湮灭,剩下的,唯有对这个人除之而後快的恨意,
当初强占了母亲的男人最後却和自己的父亲走到了一起,天底下还有比这更令人作呕的事情麽?
(二 上)
(二)
白水川泽用力握紧了自己的佩刀,对身边自继承白水家以来就跟随他的家奴苍井轻声道,“果然在白水兼人的地方一定会看到千叶迦木,他们两个好得很呢,”
苍井听了这话不敢往下接,他担心地忘了一眼被船队包围的旗舰,心里想的却是如何劝川泽收手。
他与别人不同,对於一个曾经效力於白水兼人手下的武士,他很清楚对方是个什麽样心性的人。也许他现在不对白水川泽动手,是因为觉得这个对手太弱了吧……
不过这种话当著川泽的面他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毕竟这个小主子也不是个善主,论起脾气来和白水兼人还真有那麽一点相似。川泽见苍井始终保持沈默,便冷笑了一声,走到船头,对千叶迦木喊道,“白水兼人,你给我听著。我们的战场不在这里,想一决生死的话留著命等我从中原回来!”
他的喊声很大,几乎是想要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那样,而倚在木栏上摇著折扇的千叶迦木听到之後只是禁不住笑出声来,声音虽然很轻,但似乎让川泽隔著那麽远都能听到一样。这不是川泽第一次被千叶迦木轻视了,好像在他的眼里,就只有白水兼人一个人配得上跟他站在一起,
“小主人,对自己的父亲说什麽决一死战这种话也未免太不合礼数了吧,”千叶望著川泽发白的面孔,悠然道,“况且我们这一路也算是同行,兼人知道你不愿见他,所以才特地避开,只让我出来嘱咐你一声,和中原人做生意不是那麽容易的,当心得不偿失啊,”
就算是好话到了千叶的口中也会莫名地带上一点冷嘲热讽的意味,川泽强压住心头的那团火,强作镇定道,“这句话我原璧奉还,我们白水家志对於志在必得的东西会不惜一切代价。至於你,千叶迦木,我们之间的帐日後还得慢慢来算,你不必这麽急著卷进是非来。我知道现在我说的话,白水兼人都听得到,也好,不用劳你转述,我跟他之间不死不休!”
说完这些话的,白水川泽将腰间的佩刀抽出高高举起。这种拔刀的动作在他们白水家中是表示决斗的意思,现在他当著这麽多人的面做出来,也正是要告诉所有人,未来的白水家只能有一个家主。他与白水兼人势必不可共存。
他做完这个动作之後,将佩刀利落地收回刀鞘中,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甲板上之後,包围著战舰的船队才稀稀疏疏地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站在川泽身边的苍井一直捏著一把汗,唯恐这个小主子一时冲动真在这里与白水兼人开战,
这里毕竟不在白水家的势力范围内,两方冲突起来难保不会有什麽意外发生。这个小主子是老主人临终托孤交由他照顾,到了他这一代也就唯有这一个後人,身负这样的重责,他如何能不紧张。好在川泽只是口头上耍狠。只是可怜了他这老人家要时时刻刻跟在身後担惊受怕。
看到川泽离开之後,千叶迦木才匆匆忙忙赶回船舱。舱里一片昏暗,香雾嫋嫋,安坐在榻榻米上的男子正握这一柄长刀细细擦拭,桌案上茶香四起,混合在淡淡的檀香中,似是要引人入睡。千叶望著那背影在门口停了片刻,刚要进入就听那人道,“他不过还是个孩子,你何必说那种话去激怒他?”
千叶闻言,轻声走到他面前,握住他持刀的手笑道,“你心疼他?也对,这麽多年来不是为了他,你也不会留在我身边……”
那人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抽开,放下刀,起身走到一边。纸窗外的光线露进来,照在他的脸上,而那张面孔上却始终是毫无表情,
“你我之间本来就是利益交换,各取所需。但是一旦你违背约定,私下对他出手,那麽交易就自动取消。我希望你记住这点。”
听到这话,原本脸上还挂著笑容的千叶迦木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他以为这麽多年下来被刺得已经麻木的心不会再有什麽感觉,可是现在听到面前的人旧事重提他才发现,这麽多年中他最在乎的不是他留不留在身边,而是他的心,已经走得很远了,
“对,你说得没错,”
他冷笑了一声,猛地一用力,扳过面前人的肩膀,迫他看向自己,“白水兼人,你总有办法激怒我,这麽多年下来,你什麽时候能学乖一点?嗯?”
千叶一边问,一边逼近,白水兼人并不躲闪,只是直直地盯著他,但千叶在他的眼中似乎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不管是他的眼里,或者是心里,从来都没有自己……
“该死的!”
忍无可忍的千叶猛一抬手拉开白水兼人上衣,朝著他的肩膀一口咬下去。剧烈的疼痛只是让白水兼人稍微皱了皱眉,殷红的血顺著他的肩落在和服上。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千叶知道他不会反抗,趁势搂住他的腰,把人用力按在纸窗上。肩膀上的齿痕很深,渗著血色,而千叶的动作也慢慢温柔下来。之前痛到极致的肩膀上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白水兼人垂下的手攥紧之後又慢慢松开,
(二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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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抵抗也是为了他,可惜,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像是要泄愤一样,千叶索性将兼人上身的衣服一并扯了去,虽然是练武之人的身体却并不如想象中那麽强壮,对於这个身体已经太过熟悉千叶顺著兼人的脖颈一路吻下,啮噬留下的轻微痛感经由他舌尖的挑逗慢慢抚平。两人的身体对彼此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的秘密,所以用兼人的话来说,即便是被勾起了欲望,心底还是存有理智的,
再怎麽被占有也不会喜欢上,或者说贪恋上这种相互抚慰时的快感。
“兼人,你告诉我,我这辈子还能不能等到你动心的那天?”
千叶边问著边将兼人的腿托起抬到自己的腰际,兼人顿时间失去平衡,向後仰面倒去,他整个人被夹在千叶与纸窗之间根本无法动弹,千叶趁机把手滑入他的底裤中,用力地搓揉起来。兼人闷哼了一声,扭开头,抿紧嘴不再出声。千叶见状,手上用力一握,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兼人的脸上几乎变色。
“你不说话?好,好,反正每次你都能忍,我看你能忍到什麽时候!”
喜怒无常的千叶突然间松开一只手,然後一巴掌打在兼人的脸上。他手劲大得惊人,兼人都被他整个人打得摔在地上,嘴角顿时见红。此时的千叶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痴迷的表情,他冷硬的嘴角勾出一抹阴沈的笑,一步一步走到兼人面前,“每次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能感觉你是我的。谁会知道白水家大名鼎鼎的家主其实是我千叶迦木身下的玩物。不过你放心,在我失去耐心之前,这个秘密我会帮你守著,不过既然是玩物,总得让我有点兴趣才是,你说对不对?”
他说著,轻轻抚上白水兼人的下颚,对上他的,依旧是无喜亦无怒的眼睛。他实在不明白为什麽这个人在面对这种屈辱时还能冷静成这个样子……
“千叶迦木,这麽多年你一直对著我这个男人,就不会厌倦麽?”
白水兼人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幽幽地打量著千叶那张可算得上美豔的面孔,这时的千叶已经拉开了他衣服的下摆,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只漆木盒子。他故意把那个盒子放在白水兼人的面前,盒盖打开之後,里面玉质的阳具赫然在目,
“喜欢麽?”
他把那尺寸大得惊人的玉器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然後笑道,“我很想看看你身上留著这个东西去跟白水家的小子对阵,你让我满意了,这个月的解药我就给你,怎样?”
他的笑容在别人眼中也许堪比最美的罂粟,即使知道有毒还是甘心一尝,可是对方是白水兼人,一个任他折磨了这麽多年却始终没有动过心的人。
大概就是知道得不到,所以才下死心想去毁灭吧……
“如果你这麽想看,我就如你所愿。”
兼人从容不迫地望了他一眼,然後接过他手里的玉器,当著他的面张开自己双腿,将那凶器一点一点送入自己体内,
整个身体都为之震颤的疼痛让兼人顿时汗如雨下,因为事先没有经过准备,玉器进入到一半时下身就已经流出血来,他犹豫了一下,最後还是咬紧了牙把那跟犹如插入心脏的玉器全部收入体内……
“兼人……”
虽然心里恨得要死,可是真正看到这一幕仍是会心疼不已的千叶迦木望见兼人从地上歪歪倒倒地站直身体,然後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仿佛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用刀撑著地一步一步走出去。他想上前去拉住他,至少是扶住他也好,
可是那麽做,有什麽用呢。已经伤害得够深了,没有退路,只能向前……
“你应他的战,我想看你们打一场。这小子的剑术得你亲授,我要知道他的剑术上无精进,有无资格与我一战。”
坐在榻榻米上强扭过头的千叶捏紧了拳头,强撑著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