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儿子来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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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儿子来种田-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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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到了现在,几年下来,两个人在床上也越来越和谐,有种老夫老妻的错觉。
  每次陆庭川在他身上用力,额头上的薄薄汗像是渡了一层冷光,有时候汗水顺着形状完美的下巴低落,长长的睫毛长而密,挡住了深邃的眼睛,都让苏钧看得有些痴迷。
  苏钧在到了大三的时候,学校的课渐渐少了,而且集中在周一周二,一周有五天不用在学校,不记得是两个人中谁先提出来的,他搬去和陆庭川住在了一起,算不得同居,这一住就是三年。
  苏钧和陆庭川住在一起之后,闲着也是闲着,就着手帮陆庭川料理生活琐事,第二个月便辞退了钟点工。
  陆庭川偶尔也会回来吃饭。苏钧厨艺很好,而且有耐心,学的快肯下功夫,比着酒店的菜色不妨多让,而且多了温情的感觉,所以陆庭川有几分喜欢。
  一直到苏钧大学毕业,两个人依然住在一起,陆庭川不再让助理给苏钧每个月转钱,他给了苏钧一张卡,有二十万的额度。
  陆庭川不愿意苏钧工作太忙,苏钧便找了一个离家近且清闲的工作,两个男人在一起,总不能都强势,为了陆庭川,苏钧愿意做出让步。
  苏钧喜欢陆庭川,他从来不否认和隐藏,五年前他第一次去酒吧,两个人第一次见面,陆庭川站在走廊抽烟,一半的脸隐没在阴影处,烟雾缭绕缓缓抬过头,恍惚是电影中的慢镜头,长而密的睫毛在暖橘色的壁灯下看起来像是两片羽毛,在下眼睑投下一片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苏钧一愣,呆呆的立在了那里,看着陆庭川指尖明灭的灯火,以至于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对陆庭川算不算是一见钟情,应了那四个字,美色误人。
  他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他当时想这个人是不是混血儿,不然五官怎么会生的那么好看。
  直到有人把他往包厢里引,苏钧才回过神。
  而他万万没想到陆庭川会走进他在的那个包厢,再到后来,事情变得自然而然,两个人当晚便在附近酒店开了房。
  苏钧抱着陆庭川的肩膀,看着那张脸,竟然觉得身体里的撞击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这些年来,苏钧会这么将就陆庭川,在经济可以完全独立之后没离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陆庭川给了他归属感,给了他家的感觉,虽然是一种飘渺的假象。这么说可能会让人觉得矫情。但是苏钧和别人不同,那些是他一直追求却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格外的珍惜,在某种意义上,陆庭川是他看到的第一束的光,以至于后来他看到了再多的光,也舍不得放弃最初的那一束,他愿意付出,就算明明知道两个人没有未来,也拖一天是一天。
  直到现在终于有人亲手将他的期望扼杀。
  他读书比一般人早,家里为了节省开支没让他读学前班,直接上了一年级,所以上大学的那年,苏钧才十七岁。
  想想自己十七岁跟了陆庭川,到现在已经二十二岁了,却依稀就在昨天。
  ***
  苏钧站在铁门前面,从外面看,房子里面依然是一片黑暗,也就是说陆庭川没有回来。
  开了门,冰冷的灯光下,蓝灰色的装修色调有些不近人情,苏钧有些恍惚。
  小川从茶几下面爬了出来,慢慢的爬到了苏钧的脚下,苏钧回过神,从冰箱里拿出瘦肉,一点点的喂给小川。
  小川是一只乌龟,是去年陆庭川买给苏钧的,陆庭川的工作很忙,经常到处飞,偌大房子庭院通常只剩下苏钧一个人,一个人上楼仿佛都能听见回应,也说不上寂寞,只是觉得这房子少了人气。
  人毕竟是群居动物。
  有天苏钧偶然在网上看到了一只小狗求人领养,他特意第二天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去看了那只狗,是一条半岁大的金毛,聪明伶俐,他实在是喜欢,当时就想牵回家。不过不敢擅作决定,就想着问了陆庭川再把狗抱回来也不迟。
  陆庭川否决了,他讨厌一切带毛的动物。第二天,他就让助理扔了一只乌龟给苏钧。
  那只乌龟,苏钧取名叫小川,因为背上有‘川’字的花纹,也因为和陆庭川的名字同了字,苏钧叫起来会有一种隐秘亲密感。
  第一次陆庭川听着苏钧在他背后叫乌龟这个名字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到了夜里,在床上把苏钧折腾到了半夜,直到苏钧主动讨饶才收手。
  小川吃饱了之后,又慢悠悠的掉过头,朝着沙发下面爬去。一直到它消失在视线里,苏钧才站了起来。
  等着苏钧从卫生间洗完手出来,门响了一声,苏钧回过头,陆庭川回来了。
  他愣了愣,心里并没有预想中的大起或是大落,竟然是异常的平静。
  苏钧的性格,柔软却也坚韧,如果是自己认定的东西,绝对不轻易的放手,但是若是做了什么决定,也不会泥带水,更不会摇摆不定。
  他知道自己一直要的什么,尽全力的去争取。而现在,他累了,也不想再耗下去,他觉得是时候离开了,至少现在自己主动走,还能体面点。
  有缘则聚无缘则散。有的东西,即使你再喜欢也不会属於你,有的人你再留恋也注定无缘。没必要弄得自己难堪不是,至少现在走,还能彼此保持一个较好的印象,不会让以后在对方无意间想到自己的时候皱眉。
  想到陆庭川轻轻皱眉的样子,苏钧心里一痛。
  苏钧早就知道自己不会和陆庭川一辈子在一起。
  一辈子,这三个字太美好,所以不适合他,不适合他们。但是尽管是这样,他还是想去试一试,如今试过了,方知究竟是执念。他的心不是铁打的,也会痛也会难过。
  五年,弹指一瞬间。两个人在一起难会有些摩擦,但不管怎么样,苏钧总能在关键的时候糊涂一把,两个人也能安然得过下去。
  陆庭川的个性强,他不介意自己让一步,说不上迁就,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应该互相体谅,虽然这么说起来大多是他体谅陆庭川。
  爱情中,谁陷得深谁就要付出得多,这句话真是一点儿不差,何况是他一厢情愿的爱情。
  桥上的行人匆匆而过,夜幕低垂,像是泼了浓重的墨,城市灯火阑珊,如同坠落在夜色中跳曜星光。天气炎热,连着耳边拂过的风都是温氲的。
  苏钧麻木的随着人群没有目的往前面走着。千丝万缕的思绪在脑子里混成一团,让他觉得头重脚轻。
  他试图找出一个理由,或者是记忆中温情的碎片来安抚自己,或许这么些年不光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这是个伪命论题,很快被推翻了。他想了许久无果,那些记忆中的枝节细末仿佛经不起一点的推敲。
  陆庭川不爱他,他一直是知道的,他很清醒,想做到‘当局者迷’都不能。
  陆庭川和他做的时候,没有一次是不带套的,按道理说。内身寸对下面的那个人不好,他应该欣慰陆庭川体贴他才对。但是有天晚上,家里的套子用完了,苏钧当时已经情动,只说无所谓,反正两个男人又不会怀孕,不过是清理的时候麻烦点。
  当时陆庭川却生硬的推开他,让他下楼去买套子。
  话语间竟然十分冷静,让他前一秒钟还翻腾的情谷欠在片刻间消失,他努力的去看陆庭川,越看越陌生。
  那个人眉眼冷淡,恍若千山暮雪,只让他觉得心底生冷,寸寸结冰。
  一个晚上苏钧都是懵的,他不能劝服自己不多想。
  陆庭川嫌他脏?显然不是,陆庭川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
  苏钧心里比谁都清楚原因。他知道陆庭川是不想和自己跨过那层关系。陆庭川给他的那张银行卡,就时刻的提醒着他不要逾越。有时候苏钧想,为什么自己就不能糊涂一点儿,也许不看得那么透,也就会好过许多。
  他和陆庭川,两个人从始至终只是一场交易,钱色交易。而到了现在,他一个人独角戏也到了谢幕的时候。
  一场繁华寂寥梦,也该醒了。
  ***
  苏钧突然顿下了脚步,他扶着冰凉的护栏,仰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公园前面的巨幅的电子屏幕。
  屏幕上的男人十分俊美,似笑非笑,穿着一袭的白衬衫,天然去雕饰的美,搭在小提琴的手莹润纤长。 
  ‘唇红齿白’这词儿不适合用在男人身上,但是聂子佩就是这样的,身上有着恬然的贵气,中性的美,恰如其分,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个星期以来,小提琴家聂子佩全国巡回演奏会的广告,占据了这个城市的许多繁华地段的电子屏幕,经常会让路过的女学生,或者是上班的白领在广告前驻足,露出痴迷或者惊艳的表情来。
  小提琴王子,人比琴美。
  一直到脖子有些酸涩,苏钧才又低下头。
  看,情敌太优秀,所以,他竟然也不觉得多失落。
  苏钧穆然的想起来昨天看到的娱乐版新闻的头条,‘聂子佩夜会同性密友,两人牵手低语’。
  大红色的标题十分的暧昧,旁边配着一张模糊的照片,让人浮想联翩,噱头十足。
  那张照片只拍了一个侧面,看到那只挽着镊子佩的手,苏钧当时心就往下一沉,那只手上的表他认识。
  IWC Grande plication 的表,每年只限量生产五十只售卖,比一辆跑车的价钱还高,苏钧很难说服自己照片上那个带手表的男人不是陆庭川。
  苏钧想起了三天前的早上,他帮陆庭川系好了领带之后抬头随意问道:“晚上回来吃饭吗?”
  陆庭川轻点下巴,“嗯,想喝你顿的汤。”
  那天下午,苏钧提前把工作处理好,买了食材匆匆赶回家。做好了晚餐之后,他就坐在沙发上等,秒针分针滴滴答答转动。到了晚上十二点,陆庭川也没有回来。
  也许客厅的冷气开得太大,所以让他觉得手脚冰冷,那种寒意仿佛一直蔓延到了心里。电视里的夜间娱乐新闻,重播着下午聂子佩接机的画面,聂子佩旁边站着的那个男人苏钧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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