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真是个美好的好眠夜啊!
天亮得怎么这么慢啊!太阳也会睡懒觉的么?这是某阿布的想法,但是他要是知道他偷的东西对游财来来说是有多么重要的话,就不会这么急着见到游财来了,而应该在昨晚就已经落跑了。
事实上,白湖城的黎明早就提前到来了!游财来在白湖城可谓是一手遮天,据说是背后有个相当大的靠山,谁也不敢得罪,因此,当游财来一早起来发现自己保命的宝物不见的时候,就立刻发动了全部护卫,催动官府,封锁城门,满城搜索,吵得人们不得好眠,只是如今还未搜到这里,才让阿布等得焦急。幸好,欧阳净尘还在睡,身为“好兄弟”,他怎么可以打扰大哥好梦呢?不可以!嘿嘿!阿布的嘴角不自觉地挑起,如果此刻他揽镜自照会发现,他这号表情叫做--贼形毕露!好吧!起码,对得起他的行当。
“让开让开!老板在哪里?给我出来!”粗鲁的叫喧也粗鲁地传进阿布的耳朵里,但在他听来,这声音简直就是胜利的战鼓。转眼间,阿布的房间只剩下桌上的茶杯还因为被主人突然抛弃而不甘心地转动着,杯壁上映照出床底射出的微弱的光芒,隐隐闪光。。。
阿布刚刚冲出房门,差点因为兴奋而直接冲出木栏,有一只大手适时地抓住了他的脖领子,“阿布,你今天似乎特别兴奋,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依然是一脸无害微笑的欧阳净尘。
“什么话啊,有好事的话,我怎么能不和欧阳大哥分享呢?呵呵!”干笑不已!奇怪了,他应该还死死地睡着啊,怎么会清醒地出现在这里?
“说得也是,我也会和阿布你分享好事的。”笑得温柔体贴!
起寒毛啊!阿布对这种笑容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一般来说,当他要陷害一个人的时候,他会笑得更天真无害,就像此时的欧阳净尘。
“给我搜!把每间客房都给我搜个底朝天!一定要把我的宝贝给我找出来!!”游财来声嘶力竭地喊着,活像一头下了山的发春的野猪!
看着游财来带来的官兵衙役,阿布不禁暗暗惊心,是听说他在白湖城的权力大,可没想到居然可以动用官兵了。该不会把事情闹得太大吧?
还来不及反应,游财来带来的人就已经进入每个房间搜索了。
“老爷,天字一号到三号房没有!”
“老爷,地字五号到九号房也没发现!”
游财来那叫一个急呀!“滚,滚!再给老子去搜!搜不到提头来见!”哟呵,看来是真急疯了。
阿布看着他们进入欧阳净尘的房间,暗暗窃笑不已,但但但但。。。但是,怎么感觉这欧阳净尘也在盯着他。。。窃笑?阿布眼巴巴地盯着从欧阳净尘房间里出来的护卫,仿佛他盯上的是一顿美餐,眼看口水就快掉下来,嘴巴都快咧裂的时候。。。
“老爷,天字七号房也没有发现!”护卫诚实以报。他不是不想配合阿布啊,是他在欧阳净尘房间里真的什么都没找到啊!
眼睛瞪得更大了,嘴巴倒是定住了,口水收光了。“怎么可能?”余音还在,阿布人却已经到了欧阳净尘房间里,掀开床围一看——嗯?怎么可能?
我再看!!
我再再看!!!
我再再再看!!!
很好,除了空气还是空气,别说玉匣子了,连块玉渣子都找不到!
“你在找什么呢?阿布?”温柔至极的声音,可是听进阿布的耳朵就像雷鸣!
“呃。。。呵呵,没。。。没什么,什么也没有!”开玩笑,他又不是傻子,总不能说他阿布是来找赃物的吧?而且这赃物还是他偷来的。
“如果你要找的是一个玉匣子的话呢,已经有人帮你找到了!”欧阳净尘优雅地做在桌边,优雅地倒茶,优雅地品茶,仿佛他刚才什么也没说。但是阿布可没办法这么闲,只眨眼工夫,他人已经到了走廊。
“老爷老爷,找到了!这个玉匣子是在天字六号的房间里找到的!就在床底下!”某个护卫献宝似的,好吧,确实是献宝,道出了令阿布吃惊不已的话。
怎么会这样啊?阿布还是搞不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有个人可不打算给他时间思考。
“好啊,终于让我找到你啦啊!来人呐,给我上!把那个小白脸给我拿下!”野猪,哦不,是游财来,指着阿布的不知道哪个五官之一,激动的口沫横飞,确定每个护卫和衙役都被他的“口水指令”波及,游财来这才坐下来喝茶。
一群人风风火火转眼之间就到了阿布面前,二话不说,抡刀就上!还能怎么办呢?什么都别想了,打先!阿布轻轻摇头,真没想到有需要自己动手的时候。收起叹息,出拳起脚,眨眼之间,对方已经有多人应声而倒。这边正打得热闹,欧阳某人却像没事人一样,仍然做在桌边,一手热茶,一手摇扇,不亦乐乎。
“喂,你这个该死的欧阳净尘!还不快点出来帮忙,你可是我的同伙啊!”这几个小喽喽对他来说根本不够塞牙缝,但是看着欧阳净尘凉凉地在一边喝茶,他就有气,一定就是这个欧阳净尘搞的鬼,不拉他下水怎么甘心?况且,他现在有一堆疑问呢,可不能再跟这些虾兵蟹将耗了!
正当阿布要大开杀戒的时候,欧阳净尘悠闲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但是不是来帮阿布,而是直接下楼走到了游财来的身边,好像在跟游财来探讨那个玉匣子。这个该死的欧阳净尘,到了这种时候还有心情管闲事?!看来真是你捣的鬼,看我怎么收拾你!阿布恨恨地想。
“游老爷,你这玉匣子看起来倒是特别,不知是什么宝贝!”欧阳净尘带着他那泰山压不夸的笑脸,却让游财来吓得从椅子上摔下了地去。
“你。。。你怎么还没。。。”看到欧阳净尘那张酷似当年被他陷害的某人的脸,游财来吓得喘不过气来,他本来想说“你怎么还没死”但是想想又不对,当年明明已经将他斩首了,即便没死,也不可能这么年轻,这才稍稍放心,“你。。。你是谁?”
“过客而已。”单看游财来看到自己的反应,欧阳净尘就可以确定他和二十年前那件事一定有莫大的关联,再加上那玉匣子,看来,他很有必要调查此人了。
得多谢阿布了,误打误撞竟然省了他许多功夫,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吧!“既然游老爷已经将玉匣子拿回去了,那何不放了我这朋友?”
“哼,说得容易,他差点把我的命根子偷了,我怎么能就这么放了他?我看,你也是同伙!来呀,给我拿下这两个人,带回府里!”满脸横肉气得哆哆嗦嗦。
没办法了,既然他要抓人,那还跟他客气什么?欧阳净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游财来怀里拿走了玉匣子,又飞身到阿布身旁,二人逼退打手,施展轻功逃之夭夭了。
足足有半盏茶的静默,霍地听到游财来爆发出声嘶力竭的怒吼:“废物!追啊,快给我追!不抓到人,你们统统都得死!”
欧阳净尘和阿布一路飞檐走壁,然而游财来发动了全城搜索,狗腿多多,倒也麻烦,直到二人到了赌坊门口,欧阳净尘想也不想地拉着阿布钻了进去,直奔内堂而去。
看到林老爷之后,话还没来得及说,林老爷就先看到了他二人和欧阳净尘手中的玉匣子,双眼和嘴巴禁不住惊讶地微张,既而道:“你二人且在此暂避,老夫这就出去对付,去去就来。”说完便匆匆出去了。
欧阳净尘深深地望着林老爷的背影,越发确定了内心的想法。
“欧阳大哥,如今你和我一样,也成了个偷了哈!”得意的阿布,完全说不到事情的重点上,这会儿恐怕莫儿在的话都会觉得阿布的确是傻了。
“偷?难道你刚才没看见么?我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抢!”微笑依然,这个阿布真是越看越单纯,真的很可爱。欧阳净尘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逗他了,看着他生气,看着他没心没肺忘了正事,看着他因幼稚的理由而开怀不已,每当这时,他也总会忍不住勾起笑容,呃,虽然,他经常都是笑着的。
没注意到欧阳净尘的眼神,阿布还是自顾自地得意,“哈哈!好样的好样的,看那游财来气得横肉直抖,真是笑死爷了!”好,看来这家伙很有被带坏的潜质啊!很好很好!这才有的期待嘛。
不过话说回来,这玉匣子怎么会在他房间?而且,这欧阳净尘不但不把玉匣子还给游财来,来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抢走了!虽然看样子,还了玉匣子事情也只会大不会小啦,但是,这事仍然奇怪的很。正当阿布要发问的时候,林老爷回来了。
“二位公子尽管放心了,人已经被老夫打发走了。”林松柏敢在这里开赌坊,相信也是有一定人脉背景的,打发这些人应当是不成问题。
“多谢林老爷相救之恩。”欧阳净尘并非躲不过那追兵,只是,他今日也想趁此机会要解开心中疑窦。
“公子不必客气,只是举手之劳。”林松柏状似无意地又看了一眼玉匣子,瞧瞧敛下双目,似乎在思考什么。
“林老爷,晚辈有一事请教,还望林老爷能据实以告。”欧阳净尘难得认真严肃的表情也成功地让阿布收敛心神,认真起来。
林松柏又看了那玉匣子一眼,再移目到欧阳净尘脸上,他知道,这个年轻人要问的,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甚至,不是一个可以回答的问题。“公子但说无妨。”
欧阳净尘缓缓落座,展开扇子轻摇道:“敢问林老爷,城内首富游财来府里有个稀罕的宝贝,正是这个玉匣子,林老爷对它可有所了解么?”看似镇定无波的脸上,却在眼睛里射出光芒,让人无法忽视,连阿布也看傻了眼。
听闻欧阳净尘的话,林松柏倒抽了一口气。“这。。。”他慢慢走向太师椅坐下,轻抚胡须,考虑这欧阳净尘的问题到底能不能回答,回答了,又会对自己造成什么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