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殇·半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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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殇·半面妆-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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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写这个女人,是做了深思熟虑的。我考虑过,可能会有人说,这是“给婊子立牌坊”,但是我还是义无反顾了。

    徐妃蔑视那个所谓的皇权,看不起所谓的男人的尊严,在现代眼光来看,只不过是女性意识自我觉醒的一个典型。

    我想应该公正地来评价一个女人。她本来是个大家闺秀,试问,无论古代还是现代的女人,都憧憬着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幸福,无奈那个时代,这样的幸福如泡沫一样转眼就消失了。“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爱在哪里?她痛苦,她悲哀的同时,反抗无效,挣扎无用,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事实,因为那个时代本身就是妇女的坟墓。于是,她逐渐走了一条不归路。

    一个敢于蔑视皇权的女人,一个敢于向封建礼教挑战的女人,用生命和血泪争取自由和权利。可是,却得不到世人的理解,封建礼教这个套在女人头上的沉重的枷锁,把女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也有花一样的年华,却在漫长的等待和反抗中度过了一生,一直到死。有人嘲笑,有人不屑,但是却没有人理解,没有人同情,难道这就是反抗、挣扎的必然结果?难道这就是“不守妇道”的归宿?

    历史这样告诉我们,一个女人,别管她的身份有多高贵,敢和皇帝对着干,结局只有一个……

    我这篇文是专门写给女性读者的。当我们含着泪,感受一下古代女子的泪水中隐含着的悲壮和心酸的历史,让我们用女性特有的别样的细腻的情感为文中的女人说几句公平的话吧,她们都是被牺牲了的可怜的女子……唏嘘不已……

    附:人物谱徐昭佩:本书的女主人公,死后被“出妻”。

    萧绎:即梁元帝,原为湘东王,字世诚,高祖第七子。徐昭佩之夫。

    萧衍:即梁武帝,字叔达,小字练儿。“竟陵八友”之一,佞佛,后在侯景之乱饿死,享年86岁。曾有“时来天地皆同力,远去英雄不自由”的评价。

    萧统:即文学史上赫赫有名的昭明太子,为盛名所累,最后惊惧而死。

    萧纲:简文帝。初封晋安王,宫体诗的“始祖”。后来的傀儡皇帝,被侯景派人用土袋活活压死。

    溧阳公主:简文帝最疼爱的小女儿。被迫嫁给可以做祖父的侯景,后不知所踪。

    永康公主:萧玉嬛,萧衍与德皇后之第三女,徐昭佩之密友。

    智远和尚:徐昭佩知己之一。

    暨季江:徐昭佩知己之二。

    贺徽:徐昭佩知己之三,人称美男子。

    静远师太:智远和尚的师姐,栊翠庵之主持。

    侯景:字万景,朔方人,或云雁门人。是使萧梁加速灭亡之刽子手。一场侯景之乱,使梁朝分崩离析,命不久矣。后被手下杀死。

    萧正德:萧衍的侄子。想篡位谋权,于是引狼入室,和侯景狼狈为奸,后不得善终。

    萧纶:萧衍之六子。被萧绎假手于西魏杀死,为萧绎扫清了称帝的障碍。

    萧方等:徐昭佩与萧绎之子,死于平乱之中。

    萧含贞:徐昭佩与萧绎之女,后封益昌公主。

    丁贵嫔:昭明太子之母。

    阮修容:萧绎之生母。

    袁妃:萧绎妃之一,生子萧方诸。

    夏妃:萧绎妃之二,生子萧方智。

    王妃:萧绎妃之三,生子后死。

    明珠:侍女。

    冰儿:徐昭佩陪嫁侍女,后服毒自尽。

    苏嫫嫫:萧绎奶娘,王府之女管家。

    芙蓉:萧绎之侍妾之一。

    清涟:萧绎之侍妾之二,后被徐昭佩误杀致死。

    红英:萧绎之侍妾之三。

    嫣然:萧绎之侍妾之四。

    王僧辩:萧绎之得力大将,后因争权被陈霸先杀死。

    陈霸先:萧绎之得力大将。后废萧方智,建立陈朝

 第一部 荷咏·芙蓉花 第一章 碧水清荷露(一)

    “佩儿,佩儿……。”耳边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那是母亲的声音。

    “小姐,小姐,不要离开我……”好象还有冰儿的哭声。

    我感觉自己的头好疼,全身好冷,我梦到我死了。我自己一步一步走进了冰凉的水塘里,水一点儿一点儿淹没了我,象利刃一般刺骨地扎进我的身体。可是我的心麻木了,也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朦胧中,我睁开了眼睛,看到母亲和冰儿红肿的双眼,不由地心酸了。

    “佩儿,我的佩儿,菩萨显灵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逃过这一劫了。”母亲拥着我,喜极而泣。

    “我为什么没有死?”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哀痛重新袭上心头。这一次我虽然逃过了天劫,却仍是逃不了人劫。

    “醒了,醒了。”我听到周围乱哄哄的一群人的声音。

    在众多的声音中,依稀听到了父亲那不停地嗟叹声,那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我害怕见到父亲那哀愁的脸。每次听到心里都不由地一颤,感觉到的只有痛。

    我懒懒地闭上了双目,泪如断珠。不想听见,也不想看到这一切。

    尤其当我看到父亲那几个小妾,穿得花枝招展,却抹着虚伪的泪水。我感到不屑。我为母亲感到委屈,她从一而终地对待父亲,可父亲却把一颗心分成了许多份,不知道哪份最重。我这个女儿,不是唯一的女儿,在他的心里就更不知道会占据多大的一隅之地了。

    更何况他还要指望着我这个女儿攀亲附贵,保住他的官位呢。

    因为我要嫁的那个男人,就是当今皇帝的第七个儿子湘东王萧绎。

    满屋的愁云惨雾,仿佛盛满了人世间所有的悲哀,空气异常地沉闷。

    “小姐,先趁热喝了参汤。”冰儿体贴地说。

    “对啊,佩儿,姨娘要急死了,快喝了吧!这些日子啊,我们都急死了……”这个声音是我平日里最讨厌的声音。

    “出去……”我的声音很低,却无形之中有一种摄人的力量。

    父亲朝她瞪了一眼,这一片姹紫嫣红的身影终于不见了。

    “佩儿,不要这样,你是母亲的命啊。你死了,母亲也不能活了。”母亲再一次啼哭起来。

    “是啊,小姐,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夫人一直在看护着你呢!”冰儿说道。

    映入我眼帘的是母亲那清晰可数的白发,皱纹横生的脸上写满了憔悴和疲惫,眼睛里布满一道道血丝,曾几何时,母亲已劳累至此。我的心软了。在这个家里只有母亲和冰儿是真心对我,我怎么能再去伤害已经年华已逝的母亲?

    “母亲,难道女儿的泪水都是您那里继承来的?”我居然说起笑话来。

    听了这话,母亲惊愕了。“怎么?”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既然不能抗旨,那就让我去吧。我嫁,我嫁了。”我突然迸了这句话,所有的人都一愣,哭声嘎然而止。

    “都出去好吗?我想自己静一静。冰儿,送母亲回去休息。”我面无表情,只有这么一件唯一的要求。

    我没有再理会母亲的眼泪和安慰,心里空洞洞的。

    只听到父亲的声音带了喜色,过来把母亲拉出去:“快,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

    一切又归于平静,只是泪痕未干,伤愁又起。我望眼窗外那一泓碧水,满眼清莲,却无生机。

    我彻底地失败了。这些日子,为了我的婚姻,我在绝望地挣扎着,可是只能看到父亲愠怒的脸和母亲哀伤的泪水,甚至连生命都打算放弃,可到头来还是要选择服从。

    难道我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真的无法摆脱命运的枷锁?我的祖父是徐孝嗣,齐时曾任太尉,封枝江文忠公。父亲徐绲,官至侍中、信武将军。生在这样的官宦世家,马上就要成为堂堂的王妃,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啊,可是我却视之如草芥。

    我自小和男儿一样读四书五经,琴棋诗画,无所不精,虽不是倾国倾城,却也清丽脱俗,而且是众口称赞的才女。可是还不如一贫如洗的农家女儿,即使没有锦衣玉食,却能嫁一个如意郎君,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悠闲日子。

    我恨恨地转过头看了一眼还供在桌上的圣旨,那道圣旨把我指婚给了一个从小就瞎了一只眼的男人。

    冰儿用罗帕来擦拭我脸上的泪痕。“小姐,看开些好,毕竟身子重要啊。”

    我摇头,说:“冰儿,你忘了,我是水命,天生是水做的,离不了水……从水中来,将来必然要从水中走。这一次没走成,看来是时候没到……”

    “不要说了,小姐,”冰儿捂住了我的嘴。“小姐天生是富贵命,况且这门亲事是别人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听人说,湘东王自小聪慧好学,才思敏捷,下笔成章,出言为论,没准和小姐能成为一对神仙美眷呢。”

    “是吗,冰儿。”我淡然一笑,“身有残疾,自与皇位无缘,何况我朝又有贤明仁孝的太子。不知是怎样的诗书饱腹,恐怕是徒有虚名罢了。”

    “小姐您难道喜欢的是……”看到冰儿愣在那里,我摇头说:”孟夫子有句话是,养心莫善于寡欲,少欲则知足。所谓心无物欲,坐有琴书②,就是此理。”

    冰儿不解了。

    我接道:“富贵如浮云,钱财如粪土。若心在,则人在,心不在了,人自然空度余生。唉,心既然横了,何必在乎其它,随它去吧。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知道自己走向了一条不归路。”

    “天,小姐,不要再说了。”冰儿再一次捂住了我的嘴。

    注①:瀼瀼,形容露水多。《诗经。郑风。野有蔓草》,“凌露瀼瀼”。鲁迅《莲蓬人》里“苇花伴宿露瀼瀼”,这里借用一下。

    注②:出自《菜根潭。闲适篇》心无物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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