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腰了?那还不是大事儿?以后注意点儿啊!”
白算盘心里嘀咕上了:
姑爷当兵了,好容易有两天假,大年三十就往村里赶,多数是想媳妇了。
昨晚南夜一进门,小两口在厨房弄的动静,他也都听到了,这也是正常的,恩恩爱爱才能抱孙子嘛!
抱孙子?
是白常喜心里头等的大事!
不能再耽误了!
可家里现在这情况……
眼珠一转,又来主意了!
“天儿,家里客人多,小石头又没地方去,咋办,还睡你那屋啊?依依呢?也一起?”
顺势拿眼睛瞄着南夜……
一见姑爷的脸色不好看,心里又乐了。
行!
这小子……看来腰伤不碍事。
白天儿清楚男人肯定不高兴……昨晚被小石头搅合着,他就憋曲了大半宿,今晚方依依又来了,这下可好了,屋里干脆没他住的地方了。
微微低着头,“依依和石头就都睡我那屋!南夜呢,和你们挤一挤?也只能这样了!”
扭头望着男人,讨好的一笑,“行吧?”
南夜脸拉的象长白山似的,“行不行的?不都叫你说了!”
白常喜咳嗽了一声,“小夜啊,这样吧!你当知青那房子,到现在还空着呢,地方有点儿偏,村里也没人愿意过去住!一会儿,你过去收拾一下,烧上火,晚上就带着天儿过去住吧!”
白天儿有些不好意思,假装没听着,一扭身站到了一边!
南夜浪上了!
那屋子……
那大炕……
有他和白天儿的第一次。
此刻再回去……很有纪念意义嘛!
答应了一声,蹦着高的就要走……
小武在屋里听到了动静,一挑门帘出来了,“咋的,村长,要劈柴啊?我来吧!”
“得了吧!你也不是全乎人!”白常喜一摆手,“算了,以后再说吧!”
小武因为皮埃尔进门推他那一下子,到现在心里还是有些别别扭扭的不舒服,一见机会来了,干脆扭头向着屋里喊,“老皮,老皮,你出来!”
方依依先出了门,“小武,你抻着嗓子喊什么?”
皮埃尔也纳闷的探出了头。
武立勇扯着他的胳膊,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仿佛他说的慢了,外国人就能听得懂他的话,“老皮!干点儿活!没柴了,晚上~吃不上~饭!”
听不懂?
老皮倒是瞧明白了肢体语言……微微一点头,上衣一脱,抡着胳膊就过去了。
他人长的好,又是正当壮年,外套一脱,里面的毛衣紧绷着胸前的腱子肉,瞧着就叫人眼热!
毕竟是客人,白天儿立刻过去拦,“别啊!不用你!”
南夜眼睛红了……
方依依也凑热闹,“就是,外国人也会劈柴?回头再伤了手!”
小武也不乐意了,“咋的?心疼他啊?他有什么地方好?来,来,来,别看小爷现在腿脚不方便,还特么真想和他过两招!切磋切磋!”
白常喜急了,“都给我闭嘴,得瑟啥?”
“啪”的一甩门,院子里几个人都老实了。
皮埃尔不明就里,低着头也不说话,噼噼啪啪的就劈上柴了……瞧着那手法,也还算是熟练,想必在欧洲的时候,也自己生过壁炉。
他还挺高兴,边干活边回头向着白天儿笑,“这个我做惯的了!以前我在挪威有个小屋,半年都是大雪满山,我和前妻在圣诞节的时候过去,一盈壁火,再烤上半支羊腿,什么也不做,听音乐,看书,喝红酒,倒也惬意逍遥!”
是个会享受的!
小日子……过得美!
也不知道老皮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他说的是法语……南夜听不懂,侧头一看女人叉着腰在笑,心里的火腾腾的压不住,“白天儿,你来!我有伤你不知道啊?收拾屋子,你也不帮把手?”
“哦,来了!”
女人也没脾气,小跑着赶了过来,“那就走吧!刚刚我还以为你要自己收拾呢!”
南夜拽着她的胳膊,仰着头,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宣誓主权似的回头向着皮埃尔一招手,“一会儿见了!”
两口子一走出别人的视线,南夜就开始嘴里不停的埋怨了,“你和方依依那个样子,我真是没法儿看了!咋的,外国的月亮都是圆的?他皮埃尔劈个柴火,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的围着?”
“谁围着了?你别没事儿找事儿啊!”
“哎,你还敢狡辩?”
南夜又耍上大少爷的脾气了,话也不多说,嗖嗖的大步走在前面。
白天儿也没搭理他……
男人这“东西”,该给他点儿甜头的时候……可以!
但也不能过分惯着!
惯得大发了……他就上房揭瓦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到了小屋……都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耳际仿佛还能听到李胜利杀猪似的尖叫,“杀人了!南夜杀人了!”
彼时,谁会想得到……她会在这个小村子里,遇到一个此生的最爱?
看了一眼南夜,又没脾气了……
算了吧!
该惯着就惯着吧!
谁让自己喜欢他呢!
故意缓解一下气氛,“南夜,你瞧瞧,这里也没啥变化啊?”
“嗯!”
他低着头先进了屋,心里也是万千感慨……在这小房子里生活了五六年,最困难的时候,连吃顿饱饭都不能,既没朋友,又没亲人,孤零零的生活在这个不大的山村里,最后还娶了媳妇!
一晃眼……仿佛是前生了!
心情莫名的有些低落,默默的坐在了床头。
女人也没说话,陪着他坐在暗黑里,“怎么了?心里不舒服?”
“有点儿!就是觉得,人的一辈子挺快的,八年呢,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这小屋子我自己也住了几年……”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由的压低了声音,“谁啊?大过年的咋跑这儿来了?”
就是!
白天儿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窗前……
南夜贴在她的身后,两个人往院子里一看,不由地大吃一惊。
月上西头……
借着白雪的倒映,院子里的一切都瞧得清清楚楚的。
当先走着一个女人,身材妖娆,步伐曼妙,穿了件火红的羽绒服,戴着一顶粗线织的红帽子,帽檐压得极低,正好遮住了光秃秃的额头。
没有眉毛?
正是裴梦菡!
裴小婊出现在三方村本来就够奇怪的了!
再一看她身后跟着的人,更是有些不能理解了!
只见李胜利穿了一件军大衣,头上压了个蓝军帽,双手拢在袖口里,呵呵一笑,前排是两颗金色的大门牙……想必是那时候被南夜打掉了牙,八十年代也没有烤瓷的,只好镶了个金牙。
本来他人长得就丑,再这么“露齿”一笑,就更是没法看了!
他不是被裴梦菡告过“流氓”吗?
怎么两个人现在又在一起了?
只听得李胜利黏糊糊的说,“小裴,真没想到啊!你都回城了,还想着来看我!我这心里,我这心里……热乎乎的!”
边说着话,边缓步靠了过去,扯着裴梦菡的袖口,“你想我了?我也想你啊!”
怎么的?
瞧那神态?
这两个人难道还真有“事儿”?
裴梦菡有点儿不耐烦,抽回了胳膊,“李胜利,别说没用的,东西呢?你不是说……到了这里就给我!”
“别急啊!小裴,来让我亲一下!”
上去就搂着裴梦菡的小腰,在她的小嘴儿上啃了一下。
裴小婊推开了他,用袖口抹了抹嘴唇,“李胜利,你别借机占便宜啊!你吃老娘的豆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的?还没完了?”
啥?
老娘?
吃豆腐?
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信息量有点儿大,白天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只听得李胜利没脸没皮的嘿嘿一笑,“谁让你长的招人疼呢!吃你豆腐?小裴,你也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咱们可是两相情愿的,说好了的,我在南夜面前陪你演戏,你装清纯,回头你如了意,就让我搂着亲个够!”
恶心!
真恶心!
这次连南夜都使劲的皱了皱眉……真没想到,裴梦菡竟然是这样的人!
裴小婊斜睨着他,“没让你亲够么?我欠你的,可都还完了?”
“还完了?哎呦,你可别没良心!因为你写的那份材料,我连当兵的机会都没有了!还在县里的公安局蹲了两夜,我容易吗?来,你好好陪陪我!”
话音一落,就要拉着裴梦菡往屋里进……脸上那派猴急的样子,一看就没憋着什么好事!
裴梦菡一扭身子,“要亲也行!我可不去那屋!多久没住人了?灰大着呢!李胜利,你把东西先给我,回头我答应过的,一概都兑现!”
东西?
什么东西?
两个人又琢磨什么坏水呢?
李胜利低着头,眼里都是贪婪,“你没骗我?拿了东西,就跟我‘那个’?”
“嗯!多大点儿事啊!瞧你那德行!”
多大点儿事?
这小婊看来是真“婊”啊!
李胜利迈着大步走到在墙角,一俯身,在一处窟窿里掏出了个小塑料袋……月光一照,看得清了,里面装了半下子的粉末,白色的,瞧那个样子……有点儿面熟。
裴梦菡亟不可待的一把抢到了手里,“就是这个?好使吗?”
“好使吗?白二傻子和南夜不就是吃了这个,才睡到一起的?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都能搂一块儿,你说,这春药好使不?”
啊?
怪不得白天儿觉得眼熟呢!
上次在王寡妇家捡的就是这种包装的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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