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等着的时候,他陪着我坐,有个老太太经过找位置,他主动站起来,笑眯眯的去扶老太太坐。
老太太也高兴,连夸秦颂是好孩子,人长得俊性格又好,“你带爱人来医院检查啥啊,是不是这肚子,怀上了?第几个了?”
老人对夫妻的话题也免不了子女。听老人这么一说,我还担心秦颂发脾气,他却笑眯眯的,朗声回答,“生孩子太苦了,她爱生生。不生拉到。”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直损秦颂哪有这样说话的,这夫妻两口子结婚时间长了腻歪了,需要个小孩儿来调剂,以后老了还有人照顾伺候着,不至于孤苦伶仃。
老人一旦说教起来就不那么早完,秦颂连打断几次都没作用,只能由着她说,老太太就坐我旁边,她声音也大,秦颂就眯着眼睛笑着点头听,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不知不觉的靠到我身后的空地上,然后伸出手掌心,往我耳朵上贴。
那些老人无意的伤害话被隔绝了大半。
我耳朵越来越烫越来越烫,仿佛连周围的人群都变得和善。
这是检查得最顺利的一次。时间过得飞快。转眼我坐在医生办公室的椅子上,秦颂站在我旁边,他抓我手的力道很紧,我偷瞄一眼他表情,他似乎没察觉这事情。
医生这一次的说法跟前几次的大同小异,也打算开点单子给我,让我们去排队领药,把这药吃完一周期后,再来复查看身体情况,如果有效就继续服用。
这些话这几天我听了无数遍,耳朵都快起茧,自然没怎么进心去听。秦颂却不一样,他几乎尖着耳朵,上半身微微弯着,在医生说话的途中会低声插几句问题。得到答案后,才满意的继续听。
医生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她开药单子的时候,手不停的在键盘上敲打,提到了秦颂这态度。
“这种情况每天都有不少,但丈夫能表现这么大度的太少见了。当太太的平时肯定很幸福吧。”
我笑着在偷看秦颂一眼时,他故意把脸别到一边,我只能看到他眼角淡淡的鱼尾纹,和脸颊上的粉意。
陪了我一上午,秦颂要赶紧去机场,他走得时候万般叮嘱,身后的出租车司机等的有点不耐烦,秦颂没说话,他抽出皮夹子,里面抽了几张红钞,往身后的驾驶位上一递,车厢里的人再没说过话。
秦颂“喂”了一声,我思绪回到他身上,他带警告意味的喊我,“我不逼你,你什么时候想回市里,或者想去上海,看你自己。你要还想留在北京玩儿两天你就留,我早上给你留了张卡在你钱包里。密码你生日。放松点,你怎么放松怎么干,知道?”
我稍稍“嗯”一声,转念一想,又抬头,对上他深邃眼睛。权衡一下,还是问了,“秦颂,那许默深……”
秦颂的表情没控制好,很快就黑了一片,他马上截断我的话,“以后别再跟他见面,无论他以任何形式出现,你只管走。”
比起之前秦颂对许默深赞赏有加的态度,他现在避之不及的样子好像许默深成了蛇蝎一样。我知道肯定是跟刘怡恩对秦颂说过的话有关系,就问他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秦颂摇摇头,很果决,“没有你需要知道的。你只管玩好你自己的,有个阔太太样子,酒店里的东西我差人给你送走了,新酒店的地址我也放你钱包里,那房间是长租的,你爱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他说完实在没什么时间就匆匆离去,我看着车尾消失在视野里。满腔感激。
秦颂没逼我做任何决定,甚至没引导我选择下一步该走的路子,无论我是回家还是去上海,我都免不了因不孕的事备受压力。
这就是我过来北京的原因,秦颂甚至连问都没问过,他已经就知道了。
我回了秦颂说的酒店,东西已经被放进新房间里,干净崭新的床上用品一眼看出就是新买的。我在偌大的客厅里翻找药袋子,顺便一眼看见了一个黄黄的小东西,是黏土玩具,许默深交到我手上的,诺成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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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只是确保你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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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黏土玩具摆在手心里把玩,小小的皮卡丘在我手心里翻滚,脸上刻意勾勒出的笑容颠倒几个角度,最终呈现出正正的笑脸。
多看两眼心情也要好些。
可一想到秦颂对许默深骤变的态度,我再把黏土玩具摆进药袋子里,再没看过。
无论如何,我信秦颂。
在北京又待了几天,我已经不跑医院了。
在网上查了几个的当地一日游旅行团,跟着人群在烈日下跑来跑去。
这段时间天气正炎热,每个人头顶着旅行团发的帽子,带着墨镜,热闹的跟着导游在首都著名的景点逛来逛去。
我随在人群里走。有些导游见我就一个人,会靠过来熟络的跟我聊几句,问我哪里来,打算在北京待几天。
这天跟的个导游,高高壮壮的,皮肤黝黑,他爽朗的说叫他小杨就可以了,以前他很白,被别人笑称小白脸,结果当导游没几年,晒成古天乐色。
团友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我也笑两声,在赶路途中,他也靠过来,问我哪来的,我说了地方,他特别讶异的张大眼睛,“我也是!”
他说他自小在市里长大。连大学也是在市里念的,读完大学找不着工作,索性当起了北漂一族,来这边打拼,一走就是四年。
在外见到个同乡心里自然高兴,跟他一路聊到旅程结束,他留了我微信,随口就问我怎么一个人来北京,是来工作还是干嘛。
我想了想,诚实告诉他,我是来看病的。
小杨的手指头停了停,抬头看我时眼睛抑不住的慌乱,赶紧连劝我两句,就没好再说什么。
能从市里跑到北京来看的,又怎么会是些小毛病。
分开后我回酒店,洗完澡准备休息,收到十几分钟前小杨发过来的短信,他说他老家有个亲戚是中医,在乡下,每天找他看病的人多,如果我需要,他可以帮忙介绍。
我现在就像饿了几天几夜的,看到块馊了的馒头都想往嘴巴里塞,听小杨这么说,我仔细问了问,他说他老家的亲戚是他奶奶的姐姐,看妇科方面的比较准。
我激动的抓着手机的手连连发抖,朝小杨连发了几句道谢话后,赶紧联系了秦颂。
他好像在工地上,接起电话时那边很吵,但很快声音就扬远了许多,能听清他试探的“喂”声。
我赶紧告诉他自己今天的巧遇,说我准备马上回市里,再去小杨给的地址看病。我一连说了好多话,心跳得砰砰响,感激的盼着回去的那天。以为上天对我不薄。
但秦颂沉默了一会儿,才轻松的回我说那就好,他给我买回程票,再安排人跟我一块儿去,“乡下路那么难走,你一个人去。找人照看着,我放心点。”
原本是好心话,我听后心情一僵,反应过来时握着电话,听那头秦颂咳两声后就问我怎么不说话,我才缓吞吞的回他。
“那秦颂……你觉得这件事是顾家人设的局的可能性有多大?”
秦颂在沉默。
我原本迫切的期望收起来大半,原有的兴奋被冲散,我苦笑着,手指抓手机很紧。
“我真笨啊……连想都没想就以为是真的了。顾家耍这样小把戏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再上当受骗就太蠢了点,真是……想问题一点没过脑子。”
“黎西……”
“我没事。还好没白费功夫。”我让秦颂先派人去查看一下确保真实后我再过去,不用直接跑过去万一出事,还又惹得秦颂的步调打乱,我再给秦家添任何麻烦,那都是糊涂账,一笔一笔的都要算在我头上。
他轻叹了声,声音里包着宠溺,他劝我好几遍让我别因为这些影响心情,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我答应他。秦颂才在耳边喊了他好几声后,确保我没事再挂掉电话。
我突然觉得头疼,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准备收拾东西从北京离开,又看到手机上小杨发来的微信。他问我决定要去了没有,已经帮我打听过了,这段时间虽然很忙,但如果我要过去,只要报他的名字就可以提前看病。
我木然的打了几句感谢的话,他估计看出来我兴致不高,也没多劝我。问我要是还想在北京走走,他可以给我介绍别的团。
我想了想,说自己想去香山一趟,问最近的人多不多,可不可以去。
小杨很爽快的回我,抱怨北京什么时候人都特别多,但这两天不是节假日周末,所以相对来说人少一点,他有个朋友刚好在带香山的团,可以带我。我问他今天有没有,他帮我查完说有。
我当下就报了去香山的团,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去看一看。
不知道过没过香山看叶的时间,团里的人数不多,经小杨介绍的导游也很热情,听说我是小杨介绍过来的,他还好奇的问我好几次跟小杨关系。
他说小杨来之前是个老实人,很不会说话。当导游的不能说话哪儿行,几年磨砺后,话多了不少,人也热情,很受欢迎,要是我没男朋友,可以考虑小杨试试。
我就知道他误会了,解释几句,他被其他团友叫开后,我们没再对上话。
我一个人空着双手爬香山,前后都是人,好不容易登上了山顶。一览众景的感觉还不差。
我在山顶站了很久时间,周围都是扛着照相机拿出手机拍照的人群,唯独我站在那什么都没拍,像个鹤立独行的异类。
我打探周围,像我一样的人,竟然还有两个。
而我撞到他们视线时,他们可能没反应过来,没想到我会看到他们,赶紧把视线一收,装出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又看向别的地方去了。
可我已经感觉出不对劲了。
这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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