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自己能安全度过,也难免在往后的日子被清算。
满街风雨,人人自危,一些本来还傲骨的将士向赶鸭子似得往张松那里跑,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牵连一样。
不管是知道原由还是不清楚因果的,都在效仿,接连两日过后,成都城内一片和谐,当然,这也有张松刻意压制的原因。
大清早张松等人就穿戴好各自的官袍,都是非常正式那种,今日将是并州军入城的日子,不可怠慢。
而除了原先迎奉张布的那批人外,却又多出来数十人,都是在察觉了杀劫后,赶马投效之人。
一行人立在城头窃窃私语,旁人根本听不出在说什么,只不过清楚前因后果的人,都知道他们议论的事情,无外乎皆与并州军有关。
时间越行越远,而张布远来的脚步却更加的近了,苍凉的号角声由远及近,预示着并州军按照约定,正式进入了成都范围。
张松等人正了正官帽,由他带头,向城下走去,此处已经被军队包围,没有任何百姓会出现在此处。
城门咯吱的声音响起,绞索绷紧的声音也是悲壮的,吊桥缓缓落下,再想升起来,需要数十人一同绞动,耗费十来分钟才能再次升起,这对已经跨入攻击范围的并州军来说,等同门户大开。
显然这一切都在张布的意料之中,倒是王寅和邓艾一左一右,护卫他上得前来。
张松手捧一个红木盒子,其上一道白玉雕砌的印绶摆放,那丝丝缕缕的斑驳痕迹,显然是使用了不短的时间,由来上百年也不为过。
张布哈哈大笑,于吊桥前二人终是碰面了,其余将士各自站在后方近十米远,暂时没有靠近。
张松暮然拜倒,朗声道:“益州牧近来染病,卧于床榻,未能远迎,由别驾从事张松代为交付州牧印绶,并带话一席:我益州牧刘璋,感念当今天下大乱,王纲不振。北王乃王位正宗,布为其麾下军师,正可代北王宜力扶社稷,臣颇感无能,情愿将益州相让,万望勿要推辞。”
张布却没有去接,说道:“益州牧乃是汉室宗亲,德才岂能妄断,与我军虽然偶有嫌隙,又怎能越俎代庖,今入成都,乃是求一安生之所,还望益州牧收回成命。”
一言既出,周遭人员都不甚明白,这张布为何拒绝,倒是张松心领神会,这是要装逼装到底,给天下和百姓看啊。
配合道:“我益州牧刘璋自知薄才愚钝,已不堪重任,北王是皇室亲封之王,名正言顺,德广才高,可坐领益州,臣情愿乞闲养病,以安天命。”
张布再次拒绝道:“我来益州相助是出于大义,益州牧莫非怀疑我等有吞并之心?私让印绶,名不正言不顺,万望收回成命,我等退反驻地便是……”
张松再次躬身,诚恳道:“羌人尽数剿灭,止为其胡蛮之故,今因杨将军前来相助得以大胜,来春说不得还会至矣,加之益州牧突然病已危笃,朝夕难保;万望北王可怜汉家城池为重,受取益州印绶。”
张布说:“君有二子,长子刘循颇有勇武之名,次子刘阐虽尚在年幼,却素有贤才之名,何不传之其位,也好尽善其美,为汉室江山镇守疆土。”
张松说:“二位公子术无专攻,其名皆是趋炎附势之人的妄论,还需北王入主益州,稍加教诲,才堪重用。”
张布沉思了一下,说:“北王虽然有才德,却远水难解近渴,益州之气,厚积薄发,相信刘益州能完善其功。”
张松说道:“刘益州有言,命我左右辅佐,必能不负百姓所托,另刘益州提点二人,可助北王坐守益州,乃巴郡太守严颜,益州从事……”
话音未完,那大军之后却突然传来喧哗之声,竟有人率军冲杀过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百五十三章 刘璋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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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杀声依稀可闻,张布终究不愿再起变故,朗声道:“既然刘益州苦苦相劝,我便代北王领受这州牧印绶,至此代为掌管益州兵政大权,只等二位公子有独当一面之身,再行交还。”
说完就将印绶接了过来,交到邓艾手上命他收好。
说道:“王将军,速去后方统筹大军,此时我等正要进入成都,若是遇到益州的将士,切勿斩杀,可生擒活捉,以免在民间落人口实。”
王寅智力可不低,能领悟张布的考虑,抱拳离去,并叮嘱邓艾保护好张布。
后方的喧哗渐渐大了起来,未免横生波折,张松和一干将士邀请张布入城,这却是没有好争论的,由邓艾统军,缓缓驶入城内,直到城门关上……
王寅回返领军,这才有后方将士来报,是张任率领三千憾猛之人偷袭,虽搞不懂他的意图,但三千对四万,那不是等于蚍蜉撼树吗?
世上能出一个陈庆之,战胜十倍之敌,可不会再有第二个,哪怕李靖和他统率相当,也不能用三千人对阵三四万人,毕竟陈庆之的无双技能星君太牛叉了,就在那里摆着,二人不是同一个类型。
但这张任也确实勇猛,率领三千虎狼之士,足足冲杀了半个时辰,这可是将近一个小时,想想也是极为恐怖。
张任武力在93…95之间,一时间冲杀无人能挡,最后还是王寅亲自出马,才逼得他力竭昏厥,最终被生擒了下来。
城头的张布也看得啧啧称奇,要知道王寅是曾经力战赵云的人,那武力至少也是当世顶尖,足见张任临危之时,能爆发出多少威势,而李王就能明白,这和张任的无双技能有关。。。。。。
南方的男儿生性也强悍,并非懦弱之人,就如同北方是有着血性一样,这南方的将士也有着他们的骄傲,也有一种叫视死如归的勇猛心理。
不过战事仍旧毫无意外的落幕了,接下来就是益州官员迎奉张布的事情,但张布打算明日再前往接管州牧府,毕竟今日一方面要迎回杨再兴,一方面还要进入州牧府,与刘璋“商议”一番。
……
是夜,张布和杨再兴双骑奔了出去,军营则留给王寅驻守。
二人毫不停留,照着张松言明的道路奔行,不多时就来到了州牧府,此处已然被吴懿的军士代管,而门前也有好几个官员等候,其中就有吴懿和张松。
张布一步上前,问道:“刘璋如何了?”
吴懿有些感叹,抱拳道:“前日就已经醒来,只是突然遭逢大变,精神恍惚,整日呆坐不思他物,安排刘公最喜爱的小妾去伺候,也视而不见。”
张布恩了一声,示意他们前面带路,这一来的目的非常简单,第一点是要逼迫刘璋代为布告天下,另一点就是希望能劝说刘璋,自行前往邺城,毕竟他作为一方诸侯,能在败北后被李王以礼相待,也算是有一个好的归宿。
一行人匆匆而来,自然不会在其他地方逗留,直直进入了内室。
此时小妾正坐在床沿,同刘璋一样,眼神涣散,目光呆滞,显然还没有从刘璋突然被软禁的阴影中走出来,毕竟她嫁给刘璋,不说自愿,但也幻想过未来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张布挥了挥手,一旁的婢女上前唤醒小妾,簇拥着离去了。
几人这才转进去,刘璋傻傻的靠在床上,但诡异的是他嘴角带有三分笑意,让一干降将直发毛。
张布作揖道:“刘季玉,你我虽是初见,但我对你的了解可不少啊。”
这并非调笑于他,张布早年谋划益州,就仔细分析了刘璋的性格、习性,事无巨细,纰漏自然是有的,但也没有想象中的多,可以说有些刘璋自己都看不透的性格缺点,却被张布研究透彻了,这也是他把握住心理,一朝刺破益州咽喉的原因。
刘璋茫然的抬起了头,眼神中竟然有红光闪过。
对,就是红光,而非比喻的杀气一列,这道红光若有若无,但却是真实存在。
出于武将的警觉,杨再兴拉了张布一把,把他掀翻在地上,而自己感觉身前呼呼作响,那还能怠慢,右掌化拳,直直攻杀向刘璋。
“轰!!”
一声巨响,刘璋已经保持着伸手的姿势,而杨再兴却倒飞出去,轰然砸在隔断上,直把红木镂空的隔断撞塌,杨再兴的手臂全无力气,已然失去了直觉。
“噗…”
喉咙一甜,旋即吐出一口死血,吼道:“速速护卫军师离去,我来断后……”
张布一介文弱,哪敢逗留,一群人呼啦着向外跑去,而刘璋依旧傻傻愣愣的坐在床上,不去看警惕的杨再兴。
杨再兴等几人离去后,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退出府邸,转而和张布等人汇合。
张布看到步伐踉跄的杨再兴,迎上去将他扶住,非常凝重:“我瞧瞧……咦?”有些惊疑不定,呢喃道:“经脉受损严重,还好骨头没有破裂,修养一月左右就能好转。”
杨再兴这才放心,刚才他还以为被什么巨物轰中了,那种无力感绝无仅有,转眼却看到是刘璋抬手一击,要是他接踵而来第二招,自己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两招秒杀杨再兴,简直是天方夜谭,要知道他对敌李元霸那神鬼般的巨力,也是力战了二十回合才不敌败逃的。
张布说道:“永年、子远,刘璋莫非还是什么武道高手不成?为何从未听人提及。”
张松和吴懿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的震惊,作揖道:“不可能,我等效力已久,刘璋根本不会半点武艺,否则凭他这身本事……”
张布知道他的后话是什么,无非是说刘璋要是有这身本事,就算杨再兴也是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