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二岁到二十四岁,她幻想了整个半生时光。可以站在这个男人面前,娇羞而紧张地等待着最美好的体验。
却从来没想过,这一吻会像今天这般的场景。一丝不挂地盘坐浴缸的自己,却没有半点色情的氛围。
白卓寒吻得很浅,却吻了很久。
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两人都为对方脸颊上的湿润所尴尬不已。
“还……要不要继续洗?”
唐笙点点头,小声道:“我自己来吧,你……你先进去好么?”
“好,你好了叫我。”起身擦了擦手,白卓寒转身出去了。
唐笙在水里发了几分钟的呆,用舌尖舔了舔脸颊的泪痕。
——分明就比自己的眼泪咸很多。
她明白,他们貌似正在小心翼翼地试图相爱。
但她也明白,爱情不可能永远徘徊在爱而不得的珍惜上。
这半年经历的事情太过苦不堪言,她还记得曾经的自己对那个可念不可说的男人有过多少向往。可是婚姻就是婚姻,一点有过恐惧和裂痕,就连拥抱都会首先颤抖。
唐笙只是太害怕了。不知该如何肆无忌惮地爱,如何身心投入地相处。
“卓寒,等我康复后,可能会先去冯写意的工作室。主要是那里的环境好,节奏也比较慢。”
“我没有故意要你难堪的意思,只想选一种更轻松的生活方式。
其实……对我们两人来说,稍微拉开一点距离,也未必就是件坏事。”
“卓寒,孩子的事……我已经不再怪你了……我并不需要你为了弥补,而像现在这样加倍对我好。”
“还有,当年茵茵姐出车祸的时候,我之所以——”
唐笙说了很久,却始终没有得到白卓寒的任何回应。
刚才,分明没有看到他走出房间门。应该还在卧室啊?
“卓寒?!卓寒你在么?我洗好了——”
唐笙的腰背肌肉还在恢复阶段,尚且没有足够的力气能支撑她独自从浴缸里爬起来。
所以她只能喊白卓寒来帮忙——
“卓寒?!你在么?我已经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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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论‘某物’的正确使用方法!(甜虐)
唐笙从浴缸里爬起身,双手扒在边缘,吃力地向外望着。
白卓寒一直没有回应,她有点慌了。
“芳姨!芳姨你在么?”
“少奶奶!什么事!”芳姨闻声赶来。她扶着唐笙出来,又找了浴袍披在她身上,“您怎么一个人洗澡?先生他不是说——”
就这样,湿淋淋地唐笙在芳姨的搀扶下走出浴室。她看到白卓寒靠在沙发上,台灯旖旎的光感没能阻碍他沉沉的睡意。
“卓寒?”
“先生!”芳姨上手过去推了推他,“先生!先生您醒醒啊?”
一连推了十几下,白卓寒才像做了场噩梦一样,打个激灵立起身。
“怎么了?阿……笙……你已经好了?”
看到唐笙已经穿了浴袍走出来,白卓寒稍微有点懵。
“先生您怎么把少奶奶一个人放在浴缸里?她起身不方便,万一再滑一跤,多危险啊!”芳姨激动地说。
“抱歉,我突然就睡着了。”白卓寒站起身,想要去扶唐笙上床。突然跄踉了一下,好似麻了双腿。
“我没事,”唐笙望望他的眼睛,“你不要紧吧?最近,看你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白卓寒没说什么,只叫芳姨先出去。他把唐笙送上床,自己去浴室洗了下脸。
对着镜子发了很久的呆,白卓寒用手指撩起左半脑上的一块头发。
暗色的头皮上,一道疤痕黯淡了年代的久远,却埋下了蠢蠢欲动的隐患。
白卓寒出来的时候,唐笙正用干发帽擦头发。台灯被调暗了些许光线,屋子里的气氛更加趋近心绪。
“晚安吧,你也早点休息。”唐笙说。
可是白卓寒犹豫了一下,最终绕到了床的另一侧。
“今晚我能跟你睡在一起么?”
从唐笙受伤以来,两人不曾再同床过。
以前唐笙谨小慎微。不管白卓寒在不在,她都只习惯睡小半块空间。
现在因为养伤,夜间痛起来难免翻来覆去——
“我怕我乱动,影响你。”
“我抱着你,不会的……”白卓寒跪上床垫,掀开气息久违的被褥。那里面的温度,从未像现在一样让他安心。
唐笙没有拒绝,轻手轻脚钻了进去。
白卓寒的手臂伸长过来,环住唐笙瘦弱的一把小骨架。心跳贴住她嶙峋累累的脊背,就像一股治愈的温泉,供给温度和能量。
许久,两人的呼吸依然有节奏地打着对拍。唐笙没睡着,她知道白卓寒也没睡着。
“刚才,我在浴室说的那些话……你听到了么?”
白卓寒嗯了一声:“你说你要去冯写意的工作室。我……没意见,你觉得怎样舒服,就怎么决定吧。”
“那后面呢……”唐笙深吸一口气。
“后面没听到,我睡着了。”白卓寒说。
其实他听到了。他听到唐笙说,孩子的事,她愿意原谅他了。
可是白卓寒不愿意原谅自己——
那是他和唐笙的孩子,在诅咒中意外降临,又在虐待中怅然而逝。
他无数次强迫自己去想象,那段日子,唐笙到底是怎样煎熬下去的?
他警告她吃药,甚至威胁她打掉。可是当他听到赵宜楠说出唐笙流过孩子的那一瞬间,他宁可希望那个孩子不是自己的该有多好?
如果是儿子,会不会像自己一样无能而懦弱。如果是女儿,会不会像唐笙一样卑微而委屈。
可是白卓寒不在乎,他爱那个尚未来得及知晓就归尘归土的小生命,那是他和他挚爱女人的结晶。
——却被自己,亲手伤害掉。
“卓寒,你哭了么?”唐笙觉得身后的呼吸有点重,脖子那里更有点湿。
“没有,是你的头发没擦干。”白卓寒收紧了手臂,将唐笙整个人都黏在自己怀里。
“你轻一点,搂的我有些疼。”唐笙动了动腰,小屁股往上蹭了两下。
白卓寒放松了手臂的力道。却在不经意的一瞬间,被怀中女人微微调整的体态擦了些边火!
有些莫可名状的东西瞬间在他身体里燎原滋长,白卓寒有点尴尬地往后退了两寸,却还是被敏感的唐笙察觉了正着!
唐笙的肩膀抖了一下。白卓寒心里闷痛,他知道唐笙在害怕自己。
“你别怕,我不……”
唐笙嗯了一声,膝盖微微蜷缩了起来。
白卓寒自嘲自己越来越不靠谱的定力,这女人明明已经被折磨得毫无手感和性感可言了,自己却还是没办法心无旁骛地睡在她身边。
“我……去洗个冷水澡。”白卓寒无奈起身。
“别了……”唐笙转了个身,面朝他,“这么晚了,当心受寒。要不,这样睡吧。”
白卓寒跌回枕头上,环着唐笙的背。突兀的伤疤让手感很打折扣,但是却丝毫减轻不了他想要将她揉进身体的冲动。
唐笙的睫毛很长。如果那颗泪痣还在,只怕攻击力又要成倍了。
此时她轻启樱唇,呼吸的气流有股淡淡的牙膏香。
两颗雪白的门牙像小兔子一样微微露了三分之一,眉头偶尔皱一下。
白卓寒觉得,用这样一个角度凝视着眼前的女人,明明更具挑战好么!
就在这时,唐笙突然抿了下嘴角。两颗牙齿咬扯了下唇。
如同撕一瓣樱花的力度,略带惨白色的唇肉,竟跳动出果冻般的可爱质感!
白卓寒感觉理智炸了,不由地叹息了一声。
唐笙睁开眼,皱皱眉:“你,不困么?”
“你别管我,睡你的。”
“你要是忍得难过的话,嗯……轻一点应该也可以……”唐笙已经在很努力地学习拒绝白卓寒了,但不是每一次她都忍得下心。
至少这一刻,她还是白卓寒的妻子。具备一个妻子应有的义务。
“不用,你睡吧。”白卓寒不肯。他清楚无论自己什么需求,在此时此刻都不会比唐笙的身体来的重要。更何况,他非常期待与唐笙之间会有一次真正和谐的姓爱。他想告诉她,这种事本来应该是非常快乐的。
如果……他还能有这个机会的话。
唐笙哦了一声,又转了个身过去。她的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常常会痒。她不敢抓挠,只好在床单上扭了两下。而就是这两下,把白卓寒刚刚烧尽的野火,再次吹生了春风!
“我,抱着你行么?”白卓寒真的无法再忍受了。他整个人贴住唐笙的身子,每一寸肌肤都加热到火烫。
“就让我抱抱你。我自己弄……我,可以很快的……”白卓寒伏在唐笙的耳畔,软软的请求。
唐笙没有拒绝,任他像个无助八爪鱼一样,恨不能长在自己的背上。
“那个,床头柜里帮我拿一个。否则……弄出来还要洗床单。”
那批秉着深夜寒露,而被高斌送过来的安全套们表示——它们准备哭晕在厕所。
因为从它们被生产出来的那天起,就知道自己不该是被这样用的!
听到身后男人的一声长息,唐笙心安地闭眼睡去。她突然觉得这样子的白卓寒真的很让她心疼。可是如果他知道以前的一切,不过是他自己在画地为牢,会不会更难受呢?
那么当年的真相,就这样模棱两可地难得糊涂下去,会不会更好呢?
***
“少奶奶,顾先生和顾太太来了。”
周日一大早,唐笙推开暖了一夜的被子,听到楼下芳姨在叫。
昨晚姨妈打电话来,说想跟姨夫过来看看她,唐笙还有点受宠若惊呢。
要知道,顾浅茵出事了这些许年,姨夫顾海礁几乎不与自己直接联系。
唐笙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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