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盈被绑架的原因也一五一十的跟藤彦堂说了。
藤彦堂听香菜提起王祖新,感到不小的意外。他对王世尧的这个养子向来不感冒,只当对方是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不过听香菜说起此人的时候,他总觉得香菜对王祖新这个人有着一种莫名的认同感。
藤彦堂不禁问:“你对王祖新这个人的印象如何?”
香菜几乎不假思索道:“用玩世不恭得态度隐藏自己的野心,挺不容易的。”
香菜向藤彦堂保留了王祖新是王世尧亲生儿子的这件事,这毕竟是别人的私事,她可不做那长舌妇。
藤彦堂从未关注过王祖新,不过每每与人说起的时候,心中总能断然肯定这个花心的公子哥不会是个安分守己的主儿。身为王世尧的养子,被王天翰这个王家的嫡子挡在前面,王祖新就甭想有发光发热的那一天。
哗啦啦的水声撩得他心痒难耐,藤彦堂斜倚在门口,偷偷得向厨房里瞄去。灶台里的火光熄得只剩星星点点,根本不足以照亮周围的那一片。
此刻他悔穿了肠肚,后悔没把手电筒带来。起码借着光亮让他偷偷得看上一眼香菜……
黑暗中,水声蓦地停下来。
香菜充满警惕的声音响起来,“喂,你在偷看吧?”
不知是不是她得错觉,她感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紧窒呼吸。
藤彦堂立马将脸儿妞了向了门外,心脏一阵突突,却是掩饰性的鄙夷一笑,不屑道:“就你身上的那几两肉,哪儿值得人偷看,你自己说说。”
就算自己胸前一马平川,她好歹是个女的!这男人居然这么鄙视她的身材,实在伤自尊,不能忍!
“地球明明是圆的,但是你为什么感觉她是平的,知道不?”香菜有些气急败坏。
藤彦堂被问住了,“为什么呀?”
“因为她大呀!”香菜怒吼,双手在自己胸前抱了个圆,又重重地重复一遍,“她大——”
藤彦堂举旗投降,无奈附和,“恩恩,她大,她大。”
“哼哼~”
香菜洗完了澡,端着一盆脏衣服,神清气爽的从厨房里出来。
藤彦堂发现香菜头发上湿漉漉的,皱眉问:“洗头了?”
大晚上洗头,很容易着凉。
仔细往她身上再一看,这丫头身上穿的松松垮垮的衬衫貌似是他的吧!
心里又甜又暖,藤彦堂眉头舒展开,抿唇笑起来。
抄起脸盆上挂的毛巾拧干,藤彦堂把香菜按到最近的一个位置上坐下来,“先把头发擦干。”
香菜甩着脑袋,头发上的水溅了藤彦堂一脸。“不擦了,就这样吧。”
她好困,想快点回去睡觉了。
香菜却站不起来,脑袋被藤彦堂的大手死死扣住。
“擦干了再回去!”藤彦堂的声音不容违逆,直到香菜变老实,他才把毛巾覆在她头发上,耐心又认真的擦拭着她每一缕湿漉漉的发丝。
“我自己来吧。”香菜很不适应被别人这么伺候。
她从藤彦堂手上夺过毛巾,动作粗鲁的揉搓着湿头发,好像那是长在别人身上的东西自己不心疼。
藤彦堂讪然一笑,收紧落空的双手,慢慢平复着胸口的那份悸动。(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89章 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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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稳稳的过了一个晚上,迎来了第二天的朝阳,香菜自食堂忙了一晌,回宿舍后将昨日换下来的臭衣裳洗了,晾完了衣服端着盆回房,撞见藤彦堂正在接待客人。
这位不速之客显然是大手笔,送了一堆礼品来不说,还给香菜塞了个鼓鼓的红包。
钱来的太快,直接把香菜砸晕了。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走了,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香菜也才洗了衣裳回来而已,就发生了这样一件大好事。
香菜掂着能兑换两百大洋的钱票,笑的一副财迷样,对藤彦堂嘿嘿道:“不愧是藤二爷啊,随便一个朋友都出手这么阔绰,以后这样的朋友就该多请些过来。”末了,又附了一句,“你也跟人家多学着点,别那么小气。”
藤彦堂一阵无语,“我小气?”相处了这些日子,她还不了解自己有多大方吗?真是难以置信!“那你从我的床上爬下来!你身上的衣服给我脱下来!”
“说你小气,你还来劲了。”香菜白他一眼后坐床上摸索着到手的这两百大洋钱票。
每张钱票足有巴掌大小,都是十块的面额,一共二十张,大约是用旧了,泛着黄褐色。钱票上有蓝紫色的水印,四周边缘花色的纹路里有着“旭日钱庄”的字样。
藤彦堂瞧不惯她那副贪财的模样,出声奚落她,“别拿着什么都当宝贝。那几张钱票不兑成现钱的话是花不出去的。”
“为什么?”香菜不是什么考究党,不过看那电视上的民国剧里头买什么东西都是用这样的钱票进行交易的。这钱票不就等于古时候的银票吗。可以直接拿来交易的那种……
“你那是死票,除了去钱庄兑成现钱,不然就是废纸一沓。”藤彦堂好心给她科普,“羊城大半的钱庄都是青龙商会名下的,钱庄的规矩也是他们定下的。他们的钱票可以在任何一家钱庄兑钱,钱庄却不收外来的钱票,这也是他们的规矩。”
后面的这个规矩听着像是青龙商会针对荣记商会,不过青龙商会显然想多了,荣记商会跟各大银行之间有不少业务上的往来,却很少涉及到钱庄生意。
听藤彦堂这么一说。香菜顿时觉得这二十张的钱票不那么弥足珍贵了。不过聊胜于无。
“我说你这朋友明知道你是荣记商会的藤二爷,还送你青龙商会钱庄的票子,这不摆明了在啪啪的打你的脸吗!”
藤二爷浅浅一笑,“刚才那人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来拜访你的。”
香菜蒙圈了。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土豪朋友。她自己怎么不知道啊?
“我不认识他啊。”
“他也不一定认识你。”藤彦堂笑说,“他是税局夏局长的秘书,我跟他聊了几句。他说是今天登门特意来找你赔礼道歉的。”
香菜歪着脑袋想了想,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昨天的绑架事件,香菜和夏可盈同为受害者,可香菜要比夏可盈还要冤枉一些。毕竟是因为夏可盈的关系,连累到了香菜。夏家确实该向她赔礼道歉。只是——
香菜忽然觉得这两百大洋的钱票有些烫手了。
只怕这钱票的背后还有另外一层含义——
夏家的千金大小姐被男人绑架,在这个注重女性闺誉的年代,怎么说都不大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夏家大概是怕香菜在外面乱嚼舌根,才想出这么一招来,给了她一笔封口费。
诶诶,不管怎么样,有了这些钱进账,往后的日子算是有了一丝丝的物质保障。
香菜甩着一沓票子,一副暴发户的嘴脸,“下午我就去这个什么什么钱庄把大洋取出来,然后晚上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八宝鸭,酱猪蹄……”
藤彦堂一开口,香菜就知道他这是要把自己吃穷的节奏。不等他说完,她就爽快的做了决定,“好吧,就吃馄饨了!”
“到底谁小气啊!”藤彦堂又好气又好笑。
香菜冲他做了个鬼脸,“我请客我说了算,客随主便!”
藤彦堂摇头失笑,“给自己买身像样的衣裳吧。”
香菜最先住进宿舍,可房间里大部分东西都是藤彦堂差人带来的。他心疼香菜不仅成天把自己打扮成男孩子一般,随身还没有件像样的衣裳穿,哪家得女孩子像她这样?
“今儿郭师傅说会给我找一身适合我穿的蓝埔军校的学生制服。”
藤彦堂摇头轻叹,有些话忍着没有说出口。
这丫头真不知道心疼自己。手里都有两百大洋了,买一件衣服又花不了几个钱。
香菜以前对钱没什么概念,穿越之后在乡下过日子能省则省,她这是习惯了。把二十张钱票放到枕头底下,香菜没注意到藤彦堂满是怜惜的目光。
回想起昨天的事,香菜若有所思起来。
昨天夏可盈被绑架,香菜还以为这事跟江胖子和陆一鸣都有关,事实却证明绑架事件大约是江胖子一手策划的,压根儿就没有听到陆一鸣参与过这件事。
那天在十三号码头,香菜分明听见江胖子喝陆一鸣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易,江胖子承诺说是会把一个女人送到陆一鸣床上。可那个女人是谁呢?
宿舍隔壁的房间里有窃听他们的专业团队,香菜又不好把这件事告诉藤彦堂。
香菜刚抱着被子正准备午睡,窗户外头就响起了大喇叭——
“香菜,香菜,香菜——”
一开始香菜只听到嗡嗡的一阵响,并没有听清喇叭里广播的是什么,直到喇叭声靠近。
香菜起来也不忘抱着被子。“什么情况?”
喇叭广播找人吗?
藤彦堂和她一块儿到窗户前向楼下眺望,只见一辆一人驾驶着一辆电摩托在楼底下乱转悠,摩托车上还载了一堆玫瑰花。
那骑摩托车的人显然眼神很好,一抬头就从透明的窗户看到了香菜,当他看到香菜身旁的男人,竟表现得一点也不意外,甚至还友好得向他们招手。
对于王祖新出现在蓝埔军校的职工宿舍楼下,香菜却是感到十分的意外。
想想昨天夏可盈说要把王祖新丢到蓝埔军校的时候,他还一副要死要死的模样。今天他就这么坦荡荡的来了。
王祖新的摩托上装了一个带电池充能的喇叭,喇叭大概是有录音功能。里头广播着王祖新那独特的稍微带着一点轻浮笑意的声音。
王祖新将摩托停到楼下。冲香菜招手,示意她下楼来。
见香菜无动于衷,王祖新指了指车上的玫瑰,然后双手又在胸口前比了一个“心”的形状。表情极其的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