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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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香- 第2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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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不曾受伤,就足见香菜的身手有多厉害了。

    对面包括那名挑事儿的女囚在内,有好几个女囚都露了怯,满身的杀气顿时消散。

    阿芸注意到香菜身上穿的酒保制服,又惊讶又意外,“你居然进了百悦门!?”

    “你都能进去,我为什么不能进去?”又不是多难的事儿。香菜注意到女囚们神色变化,一个个都讶异的看向阿芸,仿佛一瞬间都变得不认识她。见状,她恍然,“啊——原来你没告诉她们,你是百悦门出来的歌女吗?”香菜装作一副抱歉的样子,“哎呀,不好意思,我说漏嘴了。”

    一直有意隐瞒的身份被拆穿,阿芸顿时有种整个世界都快要崩塌的感觉。狱中有个女囚最痛恨像她这样的交际花,因为对方的丈夫就是因为一名交际花而抛弃了她。当然其他狱友对交际花也不会心存好感。

    “阿芸,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是……你是交际花啊?”有人向阿芸提出疑问。

    “我……我是怕你们讨厌我……嫌弃我,才一直没敢告诉你们。我一个弱女子还要照顾弟弟……也是被逼无奈,才……”阿芸红着眼圈哽咽着哭诉,用决堤的泪水,成功博取了大家的同情,也重新修筑了大家对她的好感。

    阿芸哭的梨花带雨,从眼眶中涌出的眼泪还不如廉价的商品,半点儿不值钱似的。

    方大姐终于忍不住,安慰阿芸道:“阿芸,你别哭了,你要真是被冤枉的,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香菜一听这话,就知道方大姐爱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不过她这样只会让阿芸更加难堪,真的好吗?

    阿芸也清楚,一旦方大姐插手进来,就真的覆水难收。她在狱中一直扮演的无辜者形象,就要告终。

    一定不能给香菜说话的机会!

    阿芸用手背拭了一下泪痕,抬眼以四十五度角度看向上方,将无辜纯真又柔弱的模样刻画的入木三分,“方大姐,算了,事到如今,我早就认了……”

    别人听不出她这话有多违心,香菜还能听不出吗?

    香菜以手掩面,表示不忍直视阿芸那张虚伪的面孔。

    这个女人简直是无药可救了,太假了。

    方大姐是个直肠子,也见不得旁人受委屈,“你放心,不用怕,我会为你做主的。”

    她这是铁了心要给阿芸讨回公道。

    阿芸真不需要她好心,一时情急脱口尖叫了一声:“方、大、姐——”

    她这一声尖叫不止把方大姐本人,也把周围的其他人给吓愣了。方大姐好心为她做主,怎会引起她这么激烈的反应?

    离阿芸最近的一名女囚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同时,还一度以为自己的眼睛也花了,有那么一瞬间,阿芸的脸孔扭曲狰狞的比厉鬼还要可怕……

    狱中陷入了莫名的寂静。

    大家都看着表现异样的阿芸。

    阿芸心虚起来,捏紧衣角,压抑着心底的慌张,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露馅,声音软糯:“……真的不用了。”

    “怎么,心虚了吗?”香菜一语道破。

    阿芸以为她不给香菜说话的机会,香菜就真的闭口不言了吗?

    既然是到此一游,不留下点深刻的回忆怎么行?而且香菜曾经向阿芸表示过,再次相见,一样还是会让她感到颤栗。

    香菜不顾阿芸难看的脸色,将她受恩不报、匿名陷害、挑拨离间、自作聪明、狐媚惑兄、无视警告、恶意伤人、杀人未遂等等罪状,一条一条的陈述出来。

    这样一来,还有人会觉得阿芸是冤枉的吗?

    还是有人不敢相信香菜所言,“你说的都是真的?”

    香菜摊手一笑,“还能都是我编的不成?我可没她那么会编。”

    大家看阿芸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没人再将她当成无辜者看待了,还有人对她恶言相向,骂些极为难听的话。

    阿芸对香菜的仇恨更上一层楼。满腔的愤怒与不甘将她的双眼蒙上了猩红的色彩,她浑身颤抖,竭力向香菜嘶喊:“我不会永远被你踩在脚下,咱们走着瞧!”

    香菜挖着耳朵,“别搞错了,不是我想把你踩在脚下,是你故意把你自己放在我脚下的。”

    她可从来没想过跟阿芸争什么。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哪来的这么大怨气,明明就是她自作自受,还摆着全世界就我最清白的嘴脸,好一朵白莲花!

    阿芸本性已暴露,失了人心。身边的狱友一个接一个的离她而去,都坐到了香菜那边。

    香菜被挤的险些坐不住,只要抬起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再一坐下,顿时觉得底下有个什么东西抵住了她的菊花。

    她伸手将屁股底下压着的那个物件给捞了出来,原是个蝴蝶形状的香囊。

    香囊大约还是个未完成品,顶上还没听打绳结。

    她抓着蝶形香囊放到鼻子前一嗅,闻到一股清清爽爽的薄荷味道。嗯,很好,并没有因为被她的屁股压过之后而变臭。(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32章 绣娘石兰

    (全本小说网,。)

    香菜抓着香囊翻来覆去的端详,吸引她的不止是香囊的做工,还有那不足巴掌大的蓝缎子上的刺绣。

    蝶形香囊上绣的是一对展翅而翔栩栩如生的白鹤嗥唳九天的图案,每只白鹤脚踏灵龟背。无论是白鹤还是灵龟,模样都是活灵活现,除此之外,蝶形香囊四周还有金线所绣的祥云,阵脚十分细致。

    “鹤”与“龟”,皆有长寿寓意。想来这枚蝶形香囊是要用作送长辈的一番心意,也算是重要之物,却不知是谁丢在这里的。

    香菜举起手中的蝶形香囊,高呼:“谁的香囊?”

    闻声,边上有个女囚急忙摸遍身上的口袋,抬眼一瞧被香菜拿在

    手上的正是自己要找的东西,她双瞳骤然一缩,屏了屏呼吸又在顷刻间化身一道疾风向香菜扑去,一把将蝶形香囊夺了回来,宝贝似的捂在怀里。

    香菜侧眼望去,发现蝶形香囊的主人正是之前在她和阿芸之间保持中立态度的那名女囚。

    香菜蹭过去,挨着她坐下,发觉她胆子似乎极小,很明显的瑟缩了一下。

    生怕再吓着她,香菜小心乐许多,轻声问:“那香囊是你绣的?”

    女囚没说话,但几不可查的颔了一下臻首。

    香菜打量她,见她一身朴素,想来是长在不好的家境,难得的是她有一份孝心,将香囊做的跟她的模样一般标致。

    蝶形香囊的主人梳了一条长辫儿,用一条柳色的细绳紧紧绑着。身上穿着一件印着碎花十分老气的朱色小褂儿,明显是用大人的衣裳改小的,下身一条玄色的高腰裤,腰上束着一条很是别致的腰带,遗憾的是腰带掖在碎花小褂儿里,香菜并没能看清。她穿的裤子虽然也有改动的痕迹,但仍不合身,裤腿儿里灌了风似的,估计她要是站起来,让人远远的一看。人家还以为她穿的不是一条裤子而是两盏灯笼。

    看着她。香菜想起了在渔水乡时的自己,那么朴素那么纯洁……

    香菜扯回飘远的思绪,“敢问姑娘芳名?”

    香囊的主人没有理会香菜,依旧抱自己抱作一团。仿佛要将自己与这个世界孤立开。

    坐回到香菜身边的方大姐说:“你别理她。这闺女是个怪人。进来这几天一句话都不跟我们说,我们也不知道她叫啥名儿、犯啥事儿进来的。”

    这么高冷?香菜还就不信了她的邪。

    她继续骚扰香囊的主人,“你的绣活儿不错。我跟人合开的布行里正好缺个手艺好的绣娘,你要是有意的话,以后跟着我混吧。”

    香囊的主人终于抬起头,欣喜又怔忡的望了香菜一阵,随即双眼黯淡下来,重新将整张脸埋在双膝间。她在期待着什么?在这种出都出不去的地方,她还能期待什么?

    她攥紧了香囊,久久不松。

    轻轻按着她关节泛白的手指,香菜用轻松的口气打趣儿道:“你放心,我看中的是你的手艺,除此之外,我对你没有不轨的企图。”

    香囊的主人没有给香菜任何回应,全身石化了一样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对面的阿芸忍不住了,冷冷的嗤笑一声,“招工居然能招到这里,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跟我们一样,不过是个阶下囚!”

    香菜懒得理睬阿芸,重重握了一下香囊主人的手,“天亮之前,你好好考虑,机会只有一次,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儿了。”

    说完,香菜松开她的手,靠在一边打盹儿。

    天色冥冥,东方的天际泛着鱼肚白,已是透亮一片。

    牢房外传来脚步声。

    香菜幽幽张开眼,用胳膊肘捅了一下香囊的主人。

    “想好了没有?”

    那女囚始终一声不吭。

    还真是个怪人。

    既然对方不愿意,香菜总不能强人所难,不过还是想试一试,“那我可走了。”

    那女囚终于抬起头,不解的望着香菜,似乎不信她在这地方能来去自如。

    狱卒打开牢门,叫了一个人的名字,“林香菜,你可以走了。”

    牢房内顿时炸锅,几名女囚交头接耳,都在猜测香菜的身份,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够在一夕之间能够走出这里。在此之前,这牢中,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寻衅滋事、聚众斗殴,单就其中一条罪名,轻者赔款拘留,也要在狱中至少待上个十天半个月。

    可有人在这里待了不到一个晚上,就重获自由。

    要说最不敢置信的人,应当是阿芸了吧。香菜沦为阶下囚,之前她还一个劲儿的在心里幸灾乐祸,可是现在她就要眼睁睁的看着香菜走出囚室!这……怎么可能?

    受到了不小的打击,阿芸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如今她已暴露本性失去人心,在这里没有人会关心她了。她咬牙愤恨的瞪着她命中的煞星,无论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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