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钢琴前坐好,调整了一下呼吸后,十指在黑白琴键上飞快的舞动——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音乐一起,全场的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动。
“停——”
“砰砰砰砰砰。。。。。。”
“停停停停!”香菜连忙叫停。
现场的气氛已经很紧张了,彭乐居然还弹这种节奏紧张的音乐,他是唯恐天下不乱还是想火上浇油啊!
或许,他只是想把自己此刻紧张的心情通过音乐宣泄出来。
“彭乐同学,我发现你很有搞笑的天赋啊,我希望你以后把这种天赋用在交际中。”香菜对着一脸无辜的彭乐直摇头。有气无力的摆手道。“来点舒缓的音乐。”
于是,彭乐换了首催眠曲。
香菜咆哮起来,“长点眼色行不行!老子特么叫你来首舒缓的缓和一下气氛,不是叫你把我们都弹睡着!”
彭乐换了一首符合她要求的。
香菜抠了一下眉心。将躁动的情绪按了下去。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舞台上平躺着两个人形物体。八成就是苏家带来的那两具尸体。
“苏大老爷,您家里也是做生意的,您把死人抬到我们百悦门来。是把我们百悦门当乱葬岗了,还是当我们这里是墓园,您是存心给我们找晦气的吧。”香菜的口气有些咄咄逼人。
苏利琛愤然起身,怒指着台上的两具尸体,“今天早上,我父亲遇刺,我们放到台上的这两个就是其中两名刺客!”
香菜轻轻哼笑一声,“那你们就更来错地方了,我们百悦门不是巡捕房,也不是保卫局,不负责这样的刑事案件。”
苏利琛气的咬着满口槽牙,兀自瞪着不拿正眼瞧他的香菜,正欲争辩时,却被旁边的苏青鸿斥了一句:
“毛毛躁躁的,还不赶紧给我坐下!”
苏利琛一听老爷子只是让他坐下,又没让他闭嘴,心中一动,一屁股落座后对香菜冷笑一声说:“我早就知道你接近我们苏家不安好心,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拜托你说人话。”
苏利琛气不过,又要拍案而起,手刚落在桌子上,就见苏青鸿眼角闪过一道寒光,立马又将那股喷薄的怒气缩了回去。
“既然你在荣记的地位不低,刺杀我父亲的事,肯定跟你也有关!”苏利琛含血喷人,他抬手剑指台上两具尸体,“你们卑鄙无耻,还不如这两个含毒自尽舍身为主的刺客!我听说你记忆极好,见过一次面的人你就忘不掉,你上去好好看看,他们是不是你们荣记商会的人!”
一听那两名刺客可能是荣记商会的人,何韶晴忍不住捂嘴惊呼一声,接着想起空知秋刺杀苏青鸿的意图,立马觉得事情不对。她不知自己哪来一股冲动,放下手对着苏利琛大声说:“肯定不是荣记商会,是空。。。。。。”
她冲口而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香菜瞟来的一个冷幽幽的眼神吓得噤若寒蝉。
江映雪低声叱道:“不会说话就闭嘴!”
拿不出实际证据,何韶晴凭什么说是空知秋想刺杀苏青鸿?
告诉他们“我会读心术,我知道空知秋心里想要刺杀苏青鸿”吗?
且不说这样的话有没有人会相信,就算对方相信她,那她会“读心术”这件事的秘密还能守得住吗?
江映雪稍稍将身子倾向香菜,“用不用我上去看看?”
她算是百悦门元老级的人物,也认识很多荣记商会中的人,如果台上死的那两个刺客真的是荣记商会的人,说不定她有印象。
“把你的手套给我。”香菜说。
江映雪将手上戴的那双冰蚕丝制成的白色手套摘下,递给了香菜。
香菜起身,一边将冰蚕丝手套戴上,一边往台上走去。
台上死透了的那两个成年男子,身上有几处枪伤,但伤的都不在要害位置。他们双唇呈现紫黑色,显然是中毒而亡。
他们身形都不是很高大,身上的衣服都是寻常的服装,很是不起眼,丢掉人群里都找不到的那种。他们看上去其貌不扬,但眉宇间带着一股抹不去的肃杀,那是经年累月训练出来的杀手身上独有的气质。
香菜在其中一具尸体边上蹲下,一瞬间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见状,苏利琛紧张了一下,“她想做什么?”
该不会是要对尸体动手脚,破坏证据吧?
他儿子苏思宇道:“她在验尸。”
除了这一点,他还注意到,香菜在面对两具尸体的时候冷静的吓人。这绝不是一个寻常的小丫头能做到的。
台上,香菜用戴着手套的双手掰开跟前那具尸体的嘴,凑近一闻,从尸体的嘴里嗅到了一丝微弱的苦杏仁味道。
“是氰/化/钠吗?”她喃喃自语。
此物可是剧毒,微量便可致命。
可想而知,每个刺客嘴里都有一个毒囊,遇险不能逃脱便咬破毒囊,很快就会毒发生亡,只有一瞬间的痛苦。
荣记商会中要是养了一群像这样的死士,只怕在江映雪的前世,荣记商会就不会那么快的覆灭在别人手上了。
没有养死士,也说明一点,荣记三佬太自负。
香菜摸遍尸体的全身,并没有找到任何身份证明,她倒是觉得奇怪,苏家的人怎么那么确定这两个此刻就是荣记商会派出去的?
“我想问苏少爷,你怎么证明这两个人就一定是荣记商会的人?”
苏利琛重重的冷哼一声,眼神轻蔑,“他们每个人的背上都有荣家的家徽!”(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00章 快速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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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家祖上几代便是名门望族,曾雄霸一方,逐渐没落,到了荣鞅父亲那一代才又崛起,大抵也算得上是个古老家族。古老家族大都有自己的家徽,荣家的家徽是两只对扑的雄狮,中间是一个古老的“荣”字,大致是三角形状。
这两个刺客身上有荣家的家徽?
如果真如苏利琛所说,香菜只能当笑话听了。
荣家不会有人蠢到派出纹着自己家徽的杀手去刺杀苏青鸿吧,这不就跟到人家去偷东西,身上还挂着“我是小偷”的牌子一样么。
荣鞅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吗?
他傻啦?
一听刺客身上有荣家的家徽,江映雪坐不住了,起身对苏家的人说:“我认得荣家的家徽,他们身上纹的到底是不是荣家的家徽,我一辨就知。”
在江映雪没上台之前,香菜敞开了尸体的上衣,就差把裤子也给脱下来了,也没找到什么纹身。
见香菜真的要去扒尸体的裤子,江映雪咬了咬银牙,说:“把尸体翻过来。”
原来纹身在背上。
一看那纹身,江映雪面色微动,暗暗松了口气。
香菜则是轻笑了一声,“哼,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纹身周围的皮肤有些发红,显然是纹上去没多久。
江映雪走到台前,指着那具被香菜翻了个背朝天的尸体,对苏青鸿说:“苏老先生,刺客背上的纹身确实跟荣家的家徽十分相像。但我敢肯定是假的。。。。。。”
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苏利琛便冷声打断她,“荣家的家徽你认得,我们也认得,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你这么说,当我们是瞎子吗?”
“我给你一个她不会看错的理由,”香菜慢条斯理的说,“整个沪市的人都知道她江映雪是荣记商会会长也就是荣家大当家荣鞅的女人,他们俩滚湿过多少张床单,估计他们两个当事人都记不清楚。”
江映雪脸上微微一红。这一抹娇羞为她明艳的脸庞增添了一丝生动。
苏利琛有些气急败坏。“你还真是不要脸,居然说出这么不害臊的话!”
“我说的话跟你们苏家做的事,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香菜嘴上毫不示弱。
江映雪斜瞄一眼尸体上的刺青,抱胸说:“荣家的家徽只能纹在荣家直系家属身上。以外的人根本就没资格纹家徽。纹身用的墨汁也是荣家秘制的。纹在身体上呈黑金色。而不是在这种墨蓝色!”
苏利琛当即有一种想要冲到台上一探究竟的冲动。他看了一眼苏青鸿喜怒不形于色的脸,生生将刚抬起一点的屁股又按了回去。
尸体上的纹身是墨蓝色,并不是黑金色。
江映雪又说:“荣家的直系亲属在年小身体稍微长开一点的时候。就会被家中的长辈在背上刺上带有族姓的家徽,这些刺客身上的纹身,明显是不久前在纹上去的。”
她一说完,香菜便冷笑一声,“你端着这么大一盆屎盆子扣在我们头上,也不嫌臭了自己的手。”
苏利琛脸色一片铁青。
香菜脱下手套,摔在尸体旁边,下台后对薄曦来勾了两下手指,附在他耳边交代了一些事。
薄曦来面色一紧,看看苏家的那些人,目光透着不安。
“放心,去吧,他们不会拿我们几个姑娘怎样。再说——”香菜的尖下巴往演奏台挑了一下,“那不是还有彭乐吗。”
薄曦来眼中闪过明显的不屑,心道彭乐就是个战斗力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渣渣,怎么可能保护得了香爷她们。
香菜交代的事刻不容缓,他在心里掂量了一番后,目光坚定的冲香菜颔了一下首,便向最昏暗的地方隐匿而去。
苏利琛瞪了正与江映雪一起往座位处走去的香菜一眼,大声向苏青鸿告状:“父亲,这个丫头本来就是在荣记做事的,肯定与荣鞅他们是一伙儿的,刺杀您的事,她肯定也有分参与。以前她都会去咱们家附近的那个公园锻炼,她今天清早没出现,您就遇刺了,事情不可能这么巧!还有,我听思远说,那个棺材玉枕就是她挑选的礼物。她怂恿思远送您那样不吉利的礼物,肯定没安好心!”
他一只手按在剧烈起伏的胸口处,像是气得不轻,搞得收到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