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韶晴如今换了个身份与职业,甚至还开店当起了小老板娘,她才刚开始尝试着努力,怎么能让一直以来都是带着有色眼光看她的马平桑对她的想法有所改观呢?
马平桑将马峰端在他面前的菜单推开,“我吃不惯中式料理以外的,随便给我来点什么就行了。”
“那就牛排吧,”马峰交代服务生,“来两份牛排,加一点意面。”
马平桑见香菜和藤彦堂僵坐着不动,看一眼他们跟前都还没吃完的牛排,笑了起来。“你们接着吃。”
香菜想着吃完赶紧走,狠把切好的牛排往嘴里塞。藤彦堂有点犯难。他跟前这份牛排是芫荽吃剩下的,他是吃还是不吃?
“香菜姑娘快十六了啊——”
闻言。藤彦堂心里咯噔一下。刚才马平桑好像没有问过香菜的名字吧,那他怎么知道香菜的?
他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马峰,见后者跟他一样惊疑。
马峰可从没在马平桑面前提过香菜。
马平桑似乎浑然不觉自己已点暴露出了一点什么,或者他已经意识到了,只是装傻而已,“十六了,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有没有相好的呀?”
香菜嘴里塞满了食物,表示不想跟他说话。
马峰就坐在马平桑的对面,心里一直觉得很奇怪。马平桑第一次见香菜,怎么表现得这么熟络?“爷爷,你对第一次见人家姑娘就问这样的话,也太唐突了,你看你把人家都吓傻了。”
香菜哪是吓傻了,她是吃撑了。不过她还是配合着马峰的话,对马平桑露出了一个傻笑的表情。
马平桑对马峰的话置若罔闻,依旧用审视的目光打量香菜,眼底藏着一抹怀疑。
他这是在帮着藤老夫人挑孙媳妇儿。还是因为其他?
“香菜姑娘,下个月初,我马家资助的博物馆有个古董展,届时请一定赏光。”
“古董展?”香菜含糊不清的咕哝着。马平桑说的这个古董展,该不会跟房玉玲要参加的那个古董展是一个展览吧。她艰难的将嘴里的食物吞咽下去,“我对古董展没什么研究。去了也只是看看热闹。”
她本想婉拒马平桑的邀请,却听马平桑笑道:“那就去看看热闹。”
马平桑好像没有听出香菜话中的推拒之意。看来这饭桌上会装傻的不止一个人。
香菜干笑起来,暗忖着所谓的古董展是纯展览还是会附带个拍卖会什么的。以她现在的资本。也就足够轻奢一把的,去竞拍那些陶陶罐罐的,完全不是那么游刃有余啊。但是去了不花钱,岂不是让展览会上的人看了笑话么?
诶,没钱的时候愁,手里终于有了些小钱,特么的比没钱的时候还要愁!
主要是吧,芫荽不是快出国了么。香菜打算把手上的钱兑成美金,让他带出国花去,到了古董展就算是她想花钱,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香菜姑娘话不多,是不是觉得跟我这种老家伙聊天没意思啊?”
香菜一本正经道:“我本来就是话不多的淑女。”
马峰笑着吐槽:“你话不多的时候,确实像个淑女。”
“马爷爷,你之前就认识香菜?”藤彦堂忍不住吐出心中的疑惑。
“香菜姑娘之前上过报嘛,我经常看报纸,怎么可能不认识她。”
香菜心里一松,心想原来马平桑是通过这个渠道知道她的名字的,可对上马平桑扫来的余光的一刹那,她的心一下又提起来了。
藤彦堂顺势将话题从香菜身上转移开,“那马爷爷应该知道这两天轰动沪市的那则新闻吧。”
“你说赈灾物资被劫那件事吧。”马平桑有些意味不明得呵呵一笑,压低了高深的目光,“我觉得赈灾物资被劫,不能怪国府不走运就那么碰巧的碰上山贼了,我觉得这件事是有人故意为之。国府的人现在还没回过神儿来,已经派兵去剿匪了,我猜他们到了赈灾物资被劫的地方,八成会扑个空。”
藤彦堂和香菜二人神色没太大变化,他们专心的当旁听者。不像马峰一样插嘴,“爷爷,您的意思是说,那伙山贼是假冒的,其实他们就是冲着那么物资去的?”
“是也不是,”马平桑道,“赈灾物资的清单已经公之于众,运往豫中一带的那批被劫的赈灾物资被证明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那批物资如果没有被劫,可能很难证明国府将大批物资贪入囊中。”
马峰恍然,“有人想揭露国府某些高官贪婪的嘴脸。”
马平桑对马峰摇头轻笑着。
藤彦堂这时说道:“马爷爷,依您对国府的了解,您觉得他们这次会不会站出来辟谣?”
“会,怎么不会!”马平桑语气很肯定,“背负着污名执政,能让老百姓信服么。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国府可不像表面上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们内部清官和贪官已经互相咬起来了。他们这次不仅会站出来辟谣,还会把一部分贪官推到断头台上……公开处决。”
香菜支着脸,将马平桑的话消化掉,倒是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心想恐怕国府内部有人故意兴风作浪,看来某人又要升官了……
马平桑似乎忽然意识到在女孩子面前说了很多不得体的话,对香菜露出歉意的微笑,“香菜姑娘,我说这些不会吓到你吧?”
心不在焉的香菜回过神儿来,“没事,您尽管说,反正我也在想别的事情。”
在他面前坦白承认自己走神儿,香菜还是头一个,马平桑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香菜姑娘在想什么,能不能跟我这个老头子说说?”
香菜脸上是一本正经的神情,“衣服、首饰、鞋子、化妆品,还有男人!”
这些可都是女孩子家家常会想入非非的事情。(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46章 韶晴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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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正经的话从香菜嘴里说出来,都好像打了一层好看的包装一样,听着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倒有点滑稽的味道。
服务生将两份牛排端上来。
马峰带点讨好的对马平桑道:“爷爷,快尝尝,这可是韶晴亲手做的!”
一听何韶晴的名字,马平桑的脸色猛的一沉,将刚拿起来的叉子重重的拍回到了桌子上。
这一巴掌像是直抽到马峰脸上,让他面红耳赤,却没有震掉他眼中的倔强。
“你居然还跟那个舞女搞在一起!”马平桑拍案而起时已是勃然大怒,不顾场合对着马峰咆哮,“原来这家西餐厅就是那个女人开的!”
马峰拉下脸来,忍下满腔怒火,却控制不住变生硬的口气,“她现在已经不是舞女了,你能不能不要总舞女舞女那个女人的叫她,她有名字!”
马平桑眼里闪动着嘲弄,“这地段寸土寸金,她能开的起?她开店的钱都是你给她的吧!”
马峰不否认,“是我给她的怎么了!”
藤彦堂起身安抚胸膛剧烈起伏的马平桑,“马爷爷,有话好好说,您先坐下来消消气。”
马平桑坐下来,怒气却没有半分消退,“她以为换个行业就能洗白自己了!一个破落户,再好听的头衔安她身上,也一辈子都洗不掉她身上的腥臊味儿!”
藤彦堂埋怨了马峰一眼,他这个二哥怎么就突然在马平桑面前提起何韶晴来了,难道他不知道他爷爷很排斥何韶晴吗?
马平桑大手一挥。将面前的餐盘推到一旁,“她做的东西。我不吃!她一开始找个正经事做,我也不会对你们棒打鸳鸯。彦堂他奶奶有多不容易你知不知道。一个人拉扯大彦堂他爹,又一个人把彦堂拉扯大,日子过的再苦,她也没想过去做出卖身体和违背良心的事!”
他这一发脾气,严重影响到了餐厅里其他用餐的人。
何韶晴站在通往厨房的过道口,将马平桑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黯然的神色中带着痛苦和一丝不甘。
马峰脾气上来,态度强硬得维护心爱的女人,“韶晴是当过舞女怎么了。她从来没有跟除我以外的男人发生过关系!”
“她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那种地方卖弄风骚,跟花楼里的妓女有什么两样!”
藤彦堂帮忙劝着:“马爷爷,现在时代不一样了,舞女这个职业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香菜见不得马平桑那么贬低何韶晴,更见不得他将何韶晴对他宝贝孙子的一片痴心当做一团****,“女为悦己者容,不能因为一个姑娘家穿的好看一点,就说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吧。现在这个社会就这样,只敬罗裳不敬人。你要是出门不打扮的像模像样一点,别人能看得起你吗?韶晴为了改变您对她的看法,已经勇敢的迈出那一步做出努力了,您是不是也尝试着接受她?”
也是因为现在到处都是抱着那种肤浅目光的人。香菜一直执意开一家服装店。
“我们家的事,外人不要管!”马平桑的怒气稍敛了几分,可脸色还是不好看。
“你们自己家的事。我一个外人事不该管,但是您那么说我朋友。我可不能不管。你个老古董,下个月初你要是把你自己展览出来。我还比较有兴趣去看看热闹。”
马平桑不敢置信的瞪着对他出言不逊的香菜,“你说什么!?”
“我可算知道马三爷的家教是谁教的了。”香菜对着大呼小叫的马平桑嗤之以鼻道,“真倒胃口。”
“你……”
马平桑环视一眼,这才发现因为他这么一闹,叫一餐厅的人看了他们的笑话。
香菜成功的将马平桑的怒火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又用何韶晴的遭遇平息他的怒气,“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信口胡说。说什么她跟花楼的妓女没两眼,你宝贝孙子睡了她那么多回,她可是一分钱没要。韶晴被她那无情的爹娘卖到花楼的那一天,要不是马三爷帮她赎身,她现在可真就像你说的那样怎么也洗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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