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在车上改的文件递给阮庭,又吩咐说:“你明天替我订一张明天到爱尔兰的机票。”
阮庭的怀里抱着文件,解释说:“这里没有直降爱尔兰的,时总恐怕要从英国转机。”
“就从英国转机吧,一定要明天的。”
我要在平安夜以前赶到爱尔兰。
阮庭离开以后,段北庭嗓音有微微不悦的问:“因为陈深在爱尔兰你就不允许我跟着你?”
我解释说:“我没有这个想法。”
段北庭问:“那我也跟着你去爱尔兰?”
我心里突然紧张的不行,支支吾吾的解释说:“恐怕……那边有事……你能在这里等我吗?”
段北庭见我这幅模样眼神暗了暗,他丢下手中的毛巾,我上前抱住他的腰解释说:“我怕你们起矛盾,等盛朗回国我就带他见你。”
“运儿。”段北庭叹息一声,他伸手抱住我的肩膀,脑袋埋在我脸颊处,凉凉的语气说:“以前你从不会拿陈深说谎或者当挡箭牌,现在倒是学的挺聪明……既然你不愿那就作罢。”
那晚段北庭的心情很差劲,抽了几根烟后就接受事实,后半夜抱着我缠绵。
近来的三天我们对情爱一事不知疲倦,段北庭也有戴避。孕套的习惯了,这要是放在曾经,他定不会这么轻易妥协,只是……物是人非,他自己也清楚我心里一直有着梗。
既然有梗,我肯定不愿替他生孩子。
清晨段北庭给我做早餐又替我搭配衣服,更甚至给我化了一个美美的妆容。
而一早上他都很沉默,直到他将我送到机场,他才淡淡的问了一句:“会回来吗?”
“会。”我答。
至少圣诞节后会回到他的身边。
闻言段北庭愉悦的一笑,说:“我等你。”
我说:“嗯,到了给你打电话。”
在飞机上时我脑海里一直都浮现着段北庭刚刚的模样,小心翼翼又惶恐紧张。
他在担忧,怕我不再回这座城市。
我是给他的女儿庆一周岁的生日,但是我却要隐瞒着他不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不知道是谁惩罚了谁!
从英国转机再到爱尔兰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我见到以寒时她正被高高挺挺的少年抱在怀里,我走近听见她问:“哥哥,妈妈呢?”
一岁的孩子说话算清晰了。
盛朗嗓音温柔道:“在这里。”
盛朗将以寒递给我,我紧紧的抱在怀里,轻声细语的说:“以寒,妈妈在这里。”
以寒笑道:“妈妈,哥哥刚刚给了我糖果。”
以寒的笑容很治愈人,再加上她又这么漂亮,眼睛又这么明亮,我心一下就软了。
我抱着她舍不得脱手,但她却要陈深抱她,我无奈的递给陈深,陈深笑着接过说:“薄光晚上到爱尔兰,她说要给以寒庆生。”
我盯着他八卦的问:“她说的?”
陈深微微叹息道:“陈桐说他们会一起。”
晚上的时候时琛抱着萧一诺到达爱尔兰,我们租的大巴一起去接他们,在机场外又等了半个小时等到薄光和陈桐一起从机场里走出。
我们坐着大巴去了郊区的别墅,一到别墅就开始布置灯光,以寒的生日撞上平安夜以及西方的圣诞夜,热闹自然是不必说了。
在一片喧闹中,我接到段北庭的电话,我跑到远处花田梗里,接通道:“我到了。”
段北庭轻声问:“嗯,那边在下雪吗?”
我望了眼漆黑夜空中的雪花以及远处的喧闹,笑着说:“在的,爱尔兰的雪挺大的。”
段北庭忽而说:“运儿,我听说了一件事。”
我好奇问:“什么事?”
“陈桐、薄光、时琛、萧一诺、陈深、盛朗、你身边的所有人都到了爱尔兰。”
我一怔,好像是如此。
还有姑姑一家人。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段北庭也耐心的等着我,最后我扯谎说:“刚巧遇上平安夜以及圣诞节,大家看盛朗在所以都来了。”
“嗯,只是刚好排除了我以及你的亲生儿子。”段北庭顿了顿,语气沉然道:“我是没有什么的,但段郁年始终是你的亲生儿子。”
我无措的解释:“段北庭,他在段家。”
“运儿,在旁人眼里你对盛朗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用心,即使你觉得没什么,但有些流言蜚语落在段郁年的耳中他恐怕想的就跟你不同,他还是孩子他做不到学会理解你。”
我的确对不起段郁年。
但他在我身边的半年盛朗几乎都在住校,我将所有的宠爱和时间给了他。
但段北庭说的也没错,流言蜚语很令人无措,以后我做事还是要多加小心。
我诚恳说:“下次我会注意的。”
“运儿,这件事是郁年打电话告诉我的。”段北庭默了一会,说:“他问我,为什么妈妈带着盛朗哥哥去爱尔兰旅行却不带他呢?”
我惊异问:“他怎么知道的?”
“宋靳说的。”段北庭不以为然的语气道:“郁年一向和宋靳作对,他说这话也是气气他。”
“他一个大人怎么这么没分寸?”我心里突然有些怒火,更有一瞬间的无措。
“与其责怪别人不如反省自己。”段北庭的语气也有些差劲了,他凉凉的语气说:“你的世界里排除了我是没什么的,但儿子终归是你的儿子,你要抚养的不仅仅是他的吃喝拉撒而是他的精神世界,你不能让他觉得心里委屈。”
“段……”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怔了许久,直到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我忙拨通电话过去,随后听到段郁年的声音
他低声问:“你是谁?”
我小心翼翼道:“是我。”
段郁年沉默了,其实他的性格很段北庭很像,遇到心情差劲的时候更多是沉默。
我红着眼忍住心里的酸楚说:“清辞,妈妈对不起你,妈妈陪盛朗哥哥在爱尔兰是有其他原因的,并不是因为妈妈不爱你。”
说着说着我就哭了。
我很想告诉他以寒的事,可是我怕有一天他说漏嘴段北庭会知晓,而且以后段北庭知晓时发现段郁年瞒着他,遭殃的只会是孩子。
段北庭容忍孩子隐瞒他,但是遇到大事的时候他就会拧的清是非,更何况关乎以寒?
“妈妈,宋靳叔叔你陪着盛朗哥哥的,宋靳叔叔还说妈妈的朋友都陪着盛朗哥哥的。”
段郁年心里其实吃醋了,他很不能理解为什么该属于他的东西却在另一个人身上。
我耐心的解释说:“清辞,你的祖父将你管的很严所以妈妈将你带不出,除非等到明年三月的时候妈妈才能将你带在身边半年。”
抚养权是我和段北庭平均的。
段郁年小心翼翼的语气问:“妈妈是因为爷爷的原因所以才不能将我带走吗?”
“嗯,等妈妈回北京给你带圣诞礼物。”我语气顿了一会,认真的说:“清辞,妈妈爱你。”
段郁年认真道:“妈妈,我也爱你。”
此刻,我心里悲伤莫哀。
段北庭说,我的世界里排除了他和孩子。
可是他却不知,我的心中全是无奈和委屈。
是他给的,是段家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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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薄光的伤势
挂断电话以后我蹲下身在花田上哭的一塌糊涂,良久我的手腕被人握住,我偏头看见陈深,他漆黑的眼珠里是我哭的狼狈的模样。
我难过的哽咽道:“陈深哥哥,郁年刚刚给段北庭打电话询问我为什么会带着盛朗到爱尔兰却不带他,一个七岁的小孩子他懂的虽然不多,但是他心里也晓得委屈和难过,我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在他人生的七年里我缺席了六年半,到现在竟然还令他感到不公。”
陈深微微拢着眉头,他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抚着说:“郁年他懂事会理解的。”
我“嗯”了一声,说:“圣诞节过了我就回北京陪他,再细细的向他解释解释,我不想他心里梗着这件事,我希望他能快快乐乐的成长。”
陈深温柔的声音说:“嗯,会的。”
我望着远处坐在摇椅里的薄光,轻声说:“我前几个月听说薄光在北美洲受过伤。”
陈深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淡淡道:“嗯,她跟随美国一众大兵去岛屿探险,结果将自己弄的挺惨的,在德国医院里养到现在。”
薄光的脸色的确很苍白,在热闹中显得很静默,而目光比以往更加的沉静。
她这几个月又经历过什么呢?
无论经历什么,那都是生死的较量。
我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站起身向薄光的方向走去,陈深犹豫了一会跟在我身侧。
我站在她面前问:“薄光,你怎么样?”
薄光轻轻的道:“时运,我心里很难过。”
我望了眼站在她背后身姿挺拔的陈深,低声问:“难过什么呢?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的伤又有什么呢?”她的目光略有些涣散,低哑的声音道:“时运,他走了。”
我握紧她的手问:“谁走了?”
“戴维斯。”薄光神情怔怔的,她抓住自己胸口上特属于美国大兵的银色勋章项链,我看见上面刻着他的名字,她说:“他从悬崖边将我推了上去最后自己却被野兽吃的一干二净。”
薄光那次探险一定发生了什么,那个她口中的戴维斯应该是替她牺牲了。
薄光的生活离我很远,远到我并不能理解她的感受以及所作所为,她低头猛的吐了一口血,陈深立即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去了医院。
在医院,医生说:“心里郁结所致。”
郁结引起的吐血,看来那个戴维斯对薄光有了很深的影响,至少这辈子是难忘了。
薄光醒来时心里觉得抱歉,她将以寒的生日礼物留下就连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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