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她不用太在意。
岑雨仰着头有些晕乎，乔伊仍然没有开口，只是安静地盯着她，那眼神有些令岑雨琢磨不透。她仰得脖子也酸了，见乔伊没反应，觉得是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尴尬无比。只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回自己的床位了。
所幸，宿舍的人全被别的话题吸引了，没太在意岑雨她们这边的动静。
“诶，我听说自杀的人都会受到惩罚的。好像说是，她们不能投胎，除非等到下一个死亡的人。诶呀！万一她后悔了，拉别人垫背怎么办？！”
袁时淑这种直筒子的性格，又是一惊一乍。其他人根本没想过这种事情，虽然说出来也不太相信，但结合女生宿舍这么阴气的地方，说不怕也是假的。
“可是，她就这么走了，很可怜啊，而且她爸妈该得多伤心啊。又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情……不管怎么样，还是活着好。”
席英涵听了苏小嫌的话，看她软软糯糯的样子，觉得很有必要让苏小嫌学习一下生存的道理。在她看来，无用的善良是致命的弱点。
“就算她今天不跳，以后也总有一天会了断自己。”
席英涵的声音偏中性，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不夹任何情感的话，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因为她看不起自己。她把痛苦无限放大，看得比生命还重。没有勇气的懦夫，本来就该淘汰的。这个社会不需要弱者。贫穷、懦弱、懒惰都是罪！心理素质可不是单单学点书本上的破知识就能锻炼的！这种人，还是自己解决了的好，否则，哼。”
第一次听席英涵长篇大论，而且情绪还这么激动。其他人都沉默着，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那里。听着很有道理，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没人接话，气氛一直沉默到快要熄灯的时候。
乔伊终于下了床，虽然还是没说话。岑雨不时掀开床帘偷偷看她一眼，有些担心。等乔伊洗漱完毕的时候，恰好熄了灯。岑雨见她这才坐到桌前，开始吃饭。虽然声音已经刻意放得很轻，但是透过梵文台灯的光，乔伊的一举一动还是清晰可见的。
岑雨莫名有些生气，既生自己的气，又生乔伊的气。
她气自己当初没把话说清，脑子一抽就把关系搞得僵硬了。如今回首，根本都是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因为当初的不信任和愧疚，没能和乔伊好好说清楚，才导致现在这种局面。
她又气乔伊越活越倒过去，失了曾经的无畏和英气，变得畏畏缩缩，死气沉沉。甚至，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再也不是那个不动声色地温柔着的女王了。
为什么越长大，一切都变得越复杂呢？
乔伊喝着凉粥，虽然手脚冰冷，但是身子滚烫的，喝着凉粥只觉得舒服，虽然胃吃不消。她从抽屉里摸出零钱，准备明天早起把钱放到岑雨的桌子上，免得当面给了尴尬。
袁时淑她们说的话，乔伊都听了，只是没发表言论而已。
虽然她也觉得席英涵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未免太“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根本不知道别人经历了什么，根本不清楚别人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为何要如此轻易地去评价别人的生死呢？
其实，没有人不想好好活着的。奈何，奈何。奈何！
坠楼女生的死亡，给学校增添了几分压抑又浮躁的气氛。虽然校方极力封锁，家长那边也做了调节，然而这件事也毫不例外成了茶余饭后的话题。有惋惜，有不理解，然而，更多的是在猜测她自杀的原因。
“你们不知道，她确实是因为怀孕才自杀的！才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的学习压力大，别什么锅都甩给学校！自己不要脸，还给别人添麻烦，真是晦气！”
乔伊吸着鼻子，听到前面几个人唧唧歪歪说个不停，脑仁疼得厉害。声音很大，再加上乔伊听力不错，想装作听不见都难。
“你们知道她怀的是谁的孩子吗？”
“哇，不会也是我们学校的吧？校规这么严，男生女生连肢体接触都是不能有的啊！他们怎么敢的？而且都高三了，我的妈，还有几个月都等不了了吗？”
“呸，不是你说的那样！你们猜的全都不对！我听我们那边小区的人说，怀的是她姑父的孩子！”
“这不是乱伦么？！”
不知谁太激动了，音量没控制好，“乱伦一词说出，后面的男生顿时起哄。
“乱个屁！听说她那个姑父在她小的时候就手脚不老实。最后，终于那个……好像她要报警，她爸妈死活不让，才让那姑父一直如此……”
“她自己不也不要脸么？吃一堑长一智，有了第一次就算了，每次都让她姑父得逞，不是她傻，就是她骚。”
……
乔伊头晕脑胀，昨晚又吃了凉粥，胃也难受得紧。刚准备出厕所用凉水冲个脸，她的桌子突然被撞歪了。
课桌撞到乔伊的脸颊，她吃痛地转过头，恼火地望向姜慧，却见她站着铁青了脸瞪着那群女生，而后，恶狠狠地道了声“闭嘴”。（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十九章 撕逼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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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第一次见到这种状态下的姜慧———暴怒，偏激，还隐隐带着些脆弱。
“放屁，天天吃屎也就算了，还满嘴喷粪！你们家田里的化肥多了没处用对吧？张嘴就是屁话，也不嫌膈应人！”
前面几个女生显然没听过姜慧的传言，被骂得一脸懵逼，毫无防备。见识过姜慧厉害的乔伊，默默捂着撞疼的脸颊，偷偷拉好桌子，尽力弱化自己的存在。
毕竟姜慧开了嘴炮，杀伤力大到会伤及周围无辜的人。
“喂，你是……在说我们？”其中一个女生见状，犹犹豫豫拿手指指着自己，弱弱问了句。
“说的就是你们这群不要脸的东西！活了十几年，话都不会好好说！真该一拳揍得你们滚到娘胎里回炉重造！”姜慧不耐烦地挑了挑眉，站着的气场已经把其他人压住了。
“你干嘛？！别以为自己成绩好就能随便欺负人！平白无故骂什么人？！又不是在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另一个稍微强硬一点的女生，见姜慧这样，也怼了回去。
乔伊捂着脸颊，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姜慧。只见她停顿片刻，火气更增添了三分。
“那你也别以为自己智商低一点别人就得让着你！脑子空的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我真怀疑你吃饭不是吃到肚里去的，是吃到脑子里的！满脑肥油！话都说不利索！”
被骂的女生脸一阵青一阵白，左右看看，咬着嘴唇，应该不擅长如此激烈的争吵。姜慧动静太大，班上都安静下来，往这边看着。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你还说别人，你自己不也满嘴喷……喷什么……”还有一个女生涨红了脸，还真话都说不利索了，难听的字眼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我喷我的，关你屁事！我家没田，化肥当然没处用！不像你们这些人，家里守着几亩破地，在这个学校上个普通班就以为自己飞黄腾达，人生一切顺当了！智商这么低，出生这么穷，还学人家三姑六婆管闲事！得嘞，还念什么书啊，回家跟你爸妈种地吧！在这儿也是浪费资源！你们……”
姜慧不知道她一句话骂了班上多少人，乔伊快速看了眼，果真班上已经有很多人脸色已经非常不好了。虽然自己也是被姜慧嘲笑的那一部分，但防止场面控制不住，乔伊拉了拉姜慧的衣角，提醒她注意一下。
这话，姜慧是真的说得过分了。
“干什么！干什么！”罗禹抱着批改好的卷子进教室的时候，就看见整个班都静悄悄的，其他人都乖乖地坐着，只有姜慧一个人站着。
“姜慧，你站着干嘛？哈哈，难不成是因为太心疼老师，准备帮我讲一节课？”罗禹踩着裤脚，将偏到一边的头发梳理好，超级和蔼地笑着问道。
结果，姜慧还没出声，刚刚被骂得很惨的那个女生突然哭着跑了出去。纵使罗禹再粗神经，也该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了。他把试卷放到讲台上，让课代表发了先对着答案订正，然后把姜慧喊出去了。
等到姜慧走出教室门的那一刻，好多人都喘了口气，又开始叨逼叨逼。
好多人都在猜老班怎么惩罚姜慧，少说也要被赶回家停课两周吧！不过，对姜慧来说，呆学校还不如呆家里，人家正乐得清闲！
结果，不到十分钟罗禹就领着姜慧回来了，那个跑出去的女生也跟着后面，却是哭得更惨了。
数学课上得心惊胆战，平日里满嘴跑火车的罗禹也变得正儿八经起来。下课的时候很严肃地警告班上的同学必须以学习为主，不要管别人的闲事儿！
数学课后正好是一个大课间，那个女生突然转过身狠狠推了一下姜慧的桌子。
乔伊还在订正数学卷子，也连带着红笔划出一道长痕。她偏过头，见那女生恶狠狠地瞪着姜慧，很是渗人。姜慧只是轻蔑地笑笑，拉好桌子没理她。
那女生见自己被无视了，又卯足了劲儿推了一下。
这下，姜慧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拍了桌子站起来，俯视着揪住那个女生的衣领，一字一顿地说：“没资本，没能力，你在这里跟我拽个屁！少管点闲事儿，多读点书，才能让你看起来不是那么傻逼得无可救药！”
那个女生拍掉姜慧抓着她的手，又往她脸上呼了过来。结果，还没打着，就被姜慧拉着甩到课桌上了。
乔伊在一边听着声音都觉得自己的胳膊肘一阵酸痛，她从包里掏出水杯，喝了一大口泡好的咖啡。
那女生感到异常屈辱，眼泪也流了出来，可眼神还是很凶狠。最后，她带着哭腔对姜慧吼道：“你记着！以后我肯定会成倍地还给你！”
乔伊看那女生哭得样子，忽然想到从前的自己，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