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热辣辣的,安芬的心里滋味还算不错,没有那么油腻了,决定自己一个人去快活一下。在饭店吃饭总是很耗费时间的,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沿着街道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街上没有多少行人,安芬干脆放飞自我,扯着嗓子装成醉酒的人在大街上吼:“分手就要体面,要体面!谁都不要说抱歉!啊~啊啊!”
回到家后想起了那个宾馆的新闻,心下思谋着反正也没什么大事要干,就决定打电话给宾馆问问情况,以后当个笑料讲给其他人听。说起来安芬也真的是闲,按照新闻上提供的宾馆的地址在网上翻了半个小时才找出来了宾馆的联系电话。因为提供联系电话的网页是半年前的,所以安芬心里觉得打通的希望也不是很大,不过天助自助者,电话通了,并且现在仍然是这个宾馆的前台联系电话,让安芬心中激动万分准备跳大楼。
“那个那个,最近那个火灾的事情,我有点事想打听,不知道打不打扰?”
“说不上打扰,很高兴能为您服务。”
“啊真是客气了。那个人绝对是个男人吧?”
“是的,如果是女人的话,估计是个大料吧,这个新闻的热度肯定会上去的。”
“说得有道理哦!那么可以请问一下那个人的名字吗?”
“这个不行,我们宾馆有这个义务保护住客的隐私。”
“好吧,那我能请你帮个忙,查一查最近有没有个叫卜瑾的人入住过这里?”问询名字被回绝了稍微有点儿尴尬,为了打圆场缓解一下,安芬顺口借了大神的名字问询一遭,其实心里也没有期待过卜瑾真的住在这家。但毕竟特地骚扰人家只是为了听故事,听上去一点也不礼貌。
前台的接待员在那边噗哧一声笑了:“小姑娘,我还以为你是真不知道内幕才来打听的,看来你都清楚啊?”
“啊?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内幕不内幕的啊,我又不是什么黑幕。”
“没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你这话怪奇怪的哦,难道只有黑幕才知道内幕嘛。嗯,你要查的那个人前几天是有来这里住过,不过昨天他已经退房离开了。”
安芬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她品味了一下之后,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卜瑾在南昌?重名吧这位。于是她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那位卜瑾外貌特征是怎么样的?嗯,是不是挺高的挺帅的表情总是冷冷淡淡的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小哥?”
“不错。”
“他昨天退房离开了?那你知不知道他离开之后去了哪里?”
“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
念叨了几句“谢谢谢谢”之后,安芬心有余悸地挂上了电话。她当即打开联系人准备再打了一个电话,犹豫了一下,她嘀咕着一天可不要花这么多次长途,又漫不经心地把手机甩在一边,抱起双臂笑了笑,敲着二郎腿一晃一晃地,突然觉得这个自以为无聊的夜晚算是值了。她又暗自思考了一下接待员话里奇怪的说了一句她知道内幕这句话的意思,联系来联系去不知道个所以然,所以就暂时把这样的思考搁置在一旁不再理会。于是她当下从床上跳下去,跑到客厅里,就着窗外洒进客厅里的月光避开客厅里的一些摆设心情很好地踢踏着步子,心里暗中算着一些东西,算着算着似乎心情突然更加爆棚的样子,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客厅里张开双臂招手。这个时候已经快要步入深夜了,我和艾瑶在宾馆的单人间里隔着一堵墙壁各自怀着心事沉沉的睡去,卜瑾也自是洗完了澡躺在床上准备入睡,郁沛也早已打着酣入梦,他们各人怀有的心思中暂时都还没有出现安芬这个大大咧咧的小姑娘,殊不知安芬自个儿在离他们或远或近的地方已经把他们所有人的处境盘算过了一遍。
安芬咧着嘴最终把思绪在钟晓菲身上落了半刻,心里暗自祝愿着钟晓菲能打一个喷嚏然后想到她安芬仍然在想着她呢。抬头看到墙上无声地转动着指针前进着的挂钟,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接近十一点了,逐渐流逝的时间并没有冲淡安芬的喜悦,于是她仍然挂着淡淡的笑容目不转睛地盯着挂钟看着。要不是清楚现在她的内心激烈的很,她的眼神几乎要让人悲伤的念一句“无神的双眼透露出对生活的渴望”了。
指针划过十一点的时候,安芬突然从那种迷离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目光炯炯地盯向自己的小臂,紧接着便狠狠地一巴掌拍过去,一只蚊子应声落地。安芬得意洋洋地掸了掸胳膊,呸了一口:
“死蚊子,欺负到你姑奶**上来了,真是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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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章 山外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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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到达广州的时候雨已经开始下了。铺天盖地的细密丝线在视野织网,将街上所有行人的面庞都图画得不甚清晰。我掏出准备好的雨伞撑开,在雨幕中和艾瑶向着宾馆的方向前进。想起这几天莫名其妙地日子,心中不禁漫上一点点悲哀的。夏日渐渐积聚起来的燥热也被这场雨冲刷了温度,让人的身上也带了几分寒意。宾馆的路说不上很远,于是我们也没有打个出租车费点钱的打算,只是这样行走着。尽管心中明确着目的地,手中也开了百度地图,但是站立在这样的雨幕中还是有一种不知道出路的感觉。
广州的繁华也在雨幕中被冲刷了色彩,隔着雨丝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对面大楼的银幕上投射出的关于一场音乐会的信息,播音员很燃的声音和雨水中和,柔和的传达到我们的耳畔。艾瑶本身就温柔的脸蛋在雨中仍然是那样,只是看得不大真切。身边的车奔驰而过,不时溅起水花,踏着凉鞋的我倒也没有很在意脚上不时映上的泥花,心里思谋着到了宾馆之后也是很好清洗的罢了。
已经过了放学时间,街角等候公交车而搭的棚子已经没有学生的身影,只有一个抱着吉他的女子坐在停车棚的座位上,似乎是在避雨。艾瑶说想要喝可乐,于是我就到停车棚那里小坐一下,看着艾瑶走到自动售货机面前去投币买可乐,因为人生地不熟的,也摸不透广州人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习性,于是我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废话试图向坐在边上的女子搭讪,只是多留了一分意,听到边上的那个女子兀自拨弄着吉他弄出一些轻微的音符,嘴里唱着几句不成什么调的歌曲。
艾瑶买完了可乐坐在我的身旁,给我递了一瓶牛奶,又犹豫了一下拿起橙汁向那个女子问话:“喝一瓶吧?”
她抬起头微笑着摇了摇头。抬起头来看到她很青涩的面庞,才意识到原来只是个小姑娘,充其量不过是十八九岁的样子。小姑娘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牵动着眼角的一颗痣微微的颤抖。她扎了一个很利索的马尾辫,衣服也干净整洁,中规中矩的白衬衫,扣子打到脖子下方,领结扣得有点儿歪,透露出一点儿俏皮的意味。在她身后的阴影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单肩包,塞着几本书的样子,应该是一个学音乐的学生参加晚班放学晚了在这里等车吧。年轻可爱的人总是能让人放下戒心,于是我也对着她笑了一下算是回礼。
小姑娘谢绝了橙汁之后就继续拨弄着自己的吉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再理会我们。我倒也没把这样寻常的事情当成什么江湖轶事非要打听,于是也没再和她多说话。艾瑶买来了的牛奶是冰冻过的,大概是考虑到天热了年轻人心中难免燥热所以要喝点凉快的吧。我一向喝不得什么太冰的,所以又把牛奶放了下来,准备等它暖和暖和之后再喝。艾瑶拉开可乐的拉环开始咕嘟咕嘟的喝起来。公交车在雨中笨重地驶过来,停在此处。公交车一直是很便宜的,所以我抬起头研究了一下站牌,想看看有没有公交车通往宾馆的,如果有的话搭乘一班倒是很好的。研究了半天才发现是有的,但是那一班半个小时前刚刚开走最后一趟,挺遗憾的,不过也只好继续走下去了。
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小女孩也没有上刚刚那般公交车,想着还有最后一班,小姑娘或许是搭乘那一趟的,所以也没有多在意。找不到什么事情来消遣,我只好看着艾瑶慢慢吞吞的喝可乐。艾瑶终于喝完了可乐,又陪着她歇脚。我清楚艾瑶到达广州之后心绪肯定是复杂得难以平静,于是对她折腾来折腾去着要喝可乐要歇脚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只是希望她能早点平静下来,然后再与我讨论一下明天见到钟晓菲之后具体的计划。想到这里心中忍不住又泛起一点儿郁闷,嘀咕着卜瑾这个人害我们废了这么大劲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外面的雨有点越下越大的趋势,于是艾瑶决定再拖一拖,等待雨小点再前进。
“还记得吗,小说的开篇雨往往意味着下文的悲剧,渲染着一种伤感的氛围。”
“现实和小说可不能混为一谈,何必灭自己威风呢。”
“哈哈,这种情况难免会瞎想吧?倒是别来嘲笑我了。”
“嘲笑倒是不敢。我以为事情很简单的,所以你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的了。”
艾瑶笑了笑,伸了伸腿做出一副慵懒的样子,不再搭话。于是我也就没有再多费口舌,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漂泊而下的雨,心里思谋着自己的事情。双规的设想偶尔还会继续,但是再深入一点想的时候,钟晓菲那张俏脸就会出现在我的思绪里,打断我的想象。你俩私奔算了,越远越好别给我回来了。我心里莫名地涌上烦躁,在心里咒骂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想演偶像剧,这种桥段都能搞出来,让人不安心焦。等到找回卜瑾了,一定要劝他少看小说。对面大楼上啊啊叫着的某个明星突然退场了,屏幕次啦两下转为沉寂的黑色。
夜已经深了。
最后一班公交车依然是那样温吞地停下,车内没有什么人,司机向我们打量着,歪歪嘴露出困倦的神情。眼看着天色已经晚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