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今天，她都说自己心里发慌，求大姐，求陈子昂，求爸妈，她不想走。
但没人听她的，坚持要送走她。
“别这样。”关馨馨也忍不住落泪，拉着陈子昂的手，椅背头部都被他打坏了。
司机开车很快，从市区里开始，就不停地超车超速。
上高速后，更是长时间把车速提高到至少140码以上。
违章是肯定违章了，开了那么长时间，被电子眼抓拍到不知道多少次了，但司机根本不管。
两个小时后，司机把车开下高速，进入s市下辖的一个县城。
飞机就坠毁在这个县城境内，救援都是从这个县城展开的。
副驾驶座上的女子不停地收到最新的救援进展，她没告诉关馨馨和陈子昂的是，到现在，幸存者已经为零。
那四男三女，都没有能抢救过来。
满载二百多人的飞机，一失事，机上机组人员和乘客，全部遇难。
关父和关母知道消息后，正在赶来的路上，关母已经哭晕了好几次。
s市下辖的x县人民医院。
院里停满救护车。
新闻稿还没发出去，很多家属还不知道飞机失事，还没有看到家属在院里院外哭天抢地。
陈子昂步履艰难，跟关馨馨互相搀扶着，有五六个人跟在一旁。
这些人，有医院的领导，有当地政府的领导。
虽然已经没抱什么希望，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陈子昂不管什么未来的大领导，他只知道，关彤彤是他女朋友，他未来的老婆。
然而就这样没了。
前几个小时，她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跟自己有说有笑，跟自己撒娇，依依不舍告别。
小姨子为了看他，从爸妈那里跑了出来，飞去幽州。
如花似玉，也敌不过似水流年，更敌不过一场空难。
生命，原来那么脆弱。
陈子昂从来没有过这种体会，前世到今世，他身边亲近的人，都没有谁以这种方式离开过他。
“你们确定要去认……认吗？”还没到太平间，医生询问，他想说认尸，但最终没说全：“有的遇难者，已经无法辨认，只能通过dna辨认。”
陈子昂忽然瘫倒在地上，一脸痛苦。
她们最美好的样子，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啊。
他很痛苦，自责，拳头不停地锤击地板，血液飞溅，但很快被旁边的人死死拉住。
“姐……”陈子昂终于忍不住痛哭，情绪像是一下宣泄出来，他彷徨无助，承受不起失去关彤彤的痛苦。
他从来没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他只想过将来和她结婚生子，即便时不时吵吵闹闹，但一家还是会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
“她不想走的，是我赶她走的……”陈子昂撕心裂肺，哭得像个小孩子。
这两年来，他习惯她对他的好，习惯她平平安安，并未过多珍惜她，甚至有时还埋怨她才大学，就开始东奔西跑，没时间陪他。
现在，什么都没了！
“为什么会这样啊？”陈子昂大叫，他只要她活着，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不逼着她，强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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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一人就可以填满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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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陈子昂痛不欲生之时，他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起初，他没心思去管。
但很快，他愣了愣，缠着染满血纱布的手伸进口袋，摸出手机。
他的手机来电铃声有分组。
这个来电铃声，是唯一的。
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来电名字——关彤彤！
关馨馨在一旁也看到了，寒毛炸立。
怎么会是关彤彤的来电？
之前，她和陈子昂都打过，关彤彤和关丹丹的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
现在……
陈子昂擦了擦眼睛，瞪大看着。
确实就是关彤彤的来电，名字是，手机号也是，他能背得出来她的手机号码。
在手机铃声快结束的时候，陈子昂才缓过神来，颤抖着手，接通电话。
一道无以伦比，为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老公，我下飞机啦，在等行李出来。”
是关彤彤的声音！
“你……”陈子昂有些不会说话了，语无伦次：“我在……你刚下飞机？”
关馨馨在一旁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她也听到关彤彤的声音了。
“对呀。”关彤彤在那边埋怨道：“临上飞机，检票的时候，丹丹跑了，不想回去。我追上她，打了一架，结果错过航班，重新买了就近的一趟航班。”
“打……打得好！”陈子昂喜极而泣，又哭又笑。
关馨馨瘫坐在地上，像是失去所有力气，身子软绵绵的。
“讨厌，我们打架你还叫好！”关彤彤哼哼道。
在电话里，她喊陈子昂为老公喊得很顺，平时在一起，她撒娇的时候才会喊老公，不然连名字都不叫，有事直接就说。
“我现在订机票去你那里，你等着！”陈子昂擦掉又流下来的眼泪。
“老公，怎么啦，这么快就想我啦？”关彤彤在那边笑嘻嘻道。
“嗯，很想很想！非常非常想！”陈子昂一字一句，认认真真说道。
“那你过来呀！”关彤彤还什么都不知道，以为陈子昂又在甜言蜜语，逗她玩。
“大姐，我们的行李来啦，快接！”那边，关丹丹的声音隐隐传来。
听到这小妮子的声音，陈子昂热泪盈眶，现在他就想捧住这个小妮子的脸蛋多亲几口，管她有没有满十四。
“赶紧给你们爸妈打电话报平安，我先挂了！”陈子昂很想多跟关彤彤聊，但他想起来，关父关母都还不知道这两姐妹换航班了。
关馨馨也摸出手机，她要给老爷子和老太太打电话，告诉他们这一天大的喜讯。
挂断电话，陈子昂对也挂掉电话的关馨馨说道：“姐，我要过她们那去一趟！”
“好！”关馨馨知道陈子昂的心情。
这一天，大起大落，经历了地狱和天堂。
陈子昂此刻肯定是疯狂想见关彤彤。
关父关母比陈子昂还苦逼，关彤彤打电话给他们两老的时候，两老正在赶来s市的飞机上，没开手机，开了也没信号，收不到关彤彤的电话。
等下飞机后，收到两个女儿安然无恙的消息后，两老抱头痛哭，然后又立刻订最近的航班飞回去。
不过他们一点怨言都没有，感谢上苍，感谢大地，感谢一切。
失而复得的心情，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之一。
“以后让她任性就任性吧。”关父老泪纵横，越想把女儿拴在身边，就越适得其反。
这次差点失去女儿，还是两个！
这种打击，两老都接受不了。
万幸的是，她们还在。
只要她们过得好，那就是一切。
为国为民，并不是他人生的全部。
两个女儿活着，幸福，才是全部。
她们幸福，关父就能高枕无忧，去承担肩上的其它责任。
“丹丹比较黏她姐姐和子昂，估计她还小，习惯了抢姐姐的东西。”知女莫若母，关母不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小女儿这次偷跑去幽州，她就更加怀疑了。
而关馨馨则早就看出来关丹丹迷恋和崇拜陈子昂，但她没说什么。
之前关母发疯般咒骂厮打关父，要不是关父坚持让女儿回来，就不会出事。
但随着女儿的回来，一切烟消云散。
陈子昂此刻在赶往s市机场，关馨馨让司机送他去的。
她则和秘书在x县等司机回来，再赶回幽州。
关彤彤和关丹丹此刻则在回家的路上，她们没有娇贵到每次回家或到哪都要司机接送。
两姐妹很独立。
以致换航班，她们都没事先跟爸妈说。
倒是有人暗中跟着她们两姐妹，很不幸的是，那人没料到两姐妹居然临时没上飞机，自己则上去了。
等那人发现的时候，飞机已经升到高空，没信号，没法把消息传出去。
“大姐，我们本来坐的那架飞机，掉下来了。”关丹丹得知这个消息，张大嘴巴。
她还记得，在航班入口附近等检票那时，有许多该航班的乘客，在有说有笑。
排队检票的时候，那些人也还在聊天，说着回家，说着旅途。
可没想到，这趟航班，是在奔赴地狱，奔赴黄泉。
无一幸存。
飞机坠地，有人被烧得面目全非，有人被烧得只剩下半截碳化的身子。
惨不忍睹。
“嗯。”关彤彤沉默。
死者长已矣，存者且偷生。
就这样，她和妹妹在鬼门关走了一回。
“以后我们坐高铁，坐火车吗？”关丹丹心有余悸。
关彤彤牵着妹妹的手，像是妹妹还只有几岁那时。
越来越长大后，她就没再这样牵着妹妹的手。
妹妹救了她一命，也救了自己一命。
死神和她们擦肩而过。
下次，她再也不这样对妹妹了！
关父和关母先陈子昂一步回来。
两老一进门，看到两个俏生生的女儿，抱头大哭。
“以后想出去玩，什么时候回来都行，记得回来就行。”关父和关母许下承诺。
今天发生的事，让他们永生难忘。
看到父母这样子，还想去跟陈子昂玩的关丹丹，倒不好意思开口了。
天黑之后，陈子昂也抵达，直奔关彤彤他们家。
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女朋友。
即便这样有些唐突，但他也顾不得。
他就想把她拥在怀里，好好感受她的存在。
他太害怕失去她了！
*****
（ps：人生真是痛苦啊，天天被威胁。
不是说弃书，就是说去看盗版。
不是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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