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要这么逼真?我怕以后万一戳穿,我爸会很绝望的。”我皱眉看着他。
“那现在不逼真一点儿,戏不是今晚就演不下去了吗?我知道,你是想让你爸先高兴几天,现在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爸多开心几天,不是吗?”李泽树说。
嗯,没毛病只不过吧,总觉得哪儿怪怪的,不太对劲。
“反正你别太入戏,但也别太出戏,先糊弄过今晚再说。不过到时候,我们怎么睡啊?”我问。
“夫妻当然要睡在一起,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的,大不了你睡床我打地铺,让你爸就睡客房,如何?”李泽树问我。
我思前想后,决定顾全大局,于是毅然点了点头。
当晚,当我在我爸和棒子、杨雪的威逼下,和李泽树乖乖抱着枕头回房生孩子的时候,真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感从心底蹦出来。
棒子和杨雪都喝多了,我爸也喝多了,我和李泽树也都喝多了。这一晚,我们宾客尽欢。
进房间后我躺在床上,李泽树跟着想上来,被我一脚踹了下去:“李泽树,要么你睡床上我睡地上,要么我睡床上你睡地上,你选择。”
“安馨”李泽树弱弱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呲呲冒着火花看着我,“你既然已经和苏凛分了手,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
“不考虑。”我生冷拒绝。
李泽树眼睛里的那一小簇火苗嗖地就灭了,他直接倒在地上,然后喃喃的说,“其实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晚上这样的生活也是我一直幻想的,一夫一妻,再添一儿一女,老婆会下厨,岳父讲道理,朋友们欢聚一堂,多么有家的感觉!可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就是把我当朋友。你说有没有一点点的可能,我们会有将来,我们会结婚,我们会”
“不可能的,先别说别的,光你家是名门望族这一条,就不可能接受我。李泽树,我也不是看不上你,我就是觉得自己自惭形秽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姑娘。如果我们之间只不过是滚一滚然后就分手的话,那我觉得,我们不如做朋友更好,不是吗?”我躺在床上,喃喃说道。
李泽树久久没有回音。
我低头一瞄,呵这家伙显然被我爸灌了太多酒,竟然睡着了。
我爸虽然禁酒这么久,到底从小是酒坛子里泡大的不太不一样,现在依然是宝刀未老,我们四个人喝不过他一个人。
李泽树睡着了,我却是内心激动不已怎么都睡不着,所以就想偷偷溜进我爸房间去看看,看看我爸睡着了没有。
我轻轻打开门,客厅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台灯开着,我竟然发现安北没有睡,安北正捧着一本书,坐在台灯下看得津津有味。
“爸,你怎么还没睡?”我惊讶的喊,随即听到棒子从客房里传来的呼噜声。
“办完事了?”我爸抬头瞟了我一眼,举了举手里的书说,“这本书不错。”
我不禁汗颜哪有当爸的,这么关心女儿的**的!
“这是什么书?”我问我爸。
“是泽树的吧!这小子很爱看书啊!我看书架上都是关于商业的书,这小子经商的?你们婚后小两口住?他爸妈呢?”我爸的问题一连串,让我都不知道该从哪儿回答。
我走过去瞄了一眼封面,是一本什么总裁商业思维。没想到监狱里蹲一趟,倒是让我爸养成爱看书的好习惯了。
“泽树他自己经营一家民营医院,不过爸关于他的事儿你就别问那么多了,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您既然没睡,那您跟我说说,以后打算怎么弄。”我问。
“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我还能怎么弄,弄了大半辈子船,和大海已经结下了缘分。回来我还是要干回老本行。”安北说。
安北的语气坚定得很,似乎非干不可。
“现在船运业没落了,你一把年纪出海也不合适了,首先不安全,然后我也不放心。您要是真想干,跟着杨雪爸卖海鲜吧,搞搞海鲜批发,一年也能卖个几十万。”我说。
“都行,我先琢磨琢磨,接下来先把椒江走走转转。我进去几年,出来椒江都大变样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我得先摸摸行情,考察考察,然后再下定论。”安北说。
“爸,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我犹豫很久,还是问道。
“什么问题,问!”安北说。
“如果我没您想的那么优秀,我很普通很普通,您会怪我吗?”我弱弱的说。
很抱歉至今交不出一份合格的成绩单,心里真的很惭愧很惭愧。安北出来了,我连个住的地方都搞不定。
棒子让我们暂住他那里,但是我不想,那是棒子的婚房,我不想占人家的地盘。
安北愣了愣,随后摸了摸我的头说,“我安北的女儿,怎么可能普通?就算现在普通,将来也会不普通。就算你普通,你老爸也不会让你普通。放心吧,爸出来了!以后天爸爸给你顶着!”
“爸,其实李泽树不是”我听安北这么说,这才放宽了心,于是弱弱地把话说了出来。
“我知道。”安北小眼睛一转,狡黠笑了笑,捏了捏我的脸说,“小伙子演技不错,我差点儿就信了。”
“爸!”我吃了一惊,“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自己的女儿我还能不了解?再说了,这要真是你的家,怎么会没有半点你的东西?你去厨房还会不知道东西放哪儿?”安北看着我笑着笑着,突然面色凝重起来,问我,“到底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
我想过要和安北来一次彻彻底底的谈话,但是我没料到会这么快。不过也是,任我再怎么糊弄,又怎么可能糊弄得过安北!
“发生了很多事,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我淡淡的说,随后靠在安北的肩膀上,“爸,你回来就好了。你一回来,我做什么都有劲了。”
“你那时候写信明明告诉我你打算结婚了,而且过得很幸福。既然李泽树不是,那那个混蛋呢?”安北平地一声吼,忍不住就站起来。
“死了。”我轻描淡写两个字,让安北脸上猛然一震。
“馨馨”安北看着我,不敢置信,“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爸,都过去了。既然您现在知道了,我也就不瞒您了。我们没有房子了,所有的房子都被妈妈卖掉了,我们接下来要租个房子,女儿现在手头有点小钱,但是不多,买房子还不够,您能先将就吗?”我为难地看着我的安北说道。
真是惭愧啊,连一个像样的家都没办法给我的父亲。
“傻丫头!你爸当年草棚都住过,出租屋有什么住不得。是当爸的没用,把好好的家业给你败光了,让你现在这么为难。没事,钱没了爸爸继续挣,房子我们会有的!”安北哽咽着说道,伸手摸着我的头说,“这几年你都受了什么样的苦?我的宝贝,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爸,你说的什么屁话!”我又一次忍不了泪奔,我说,“我已经成年了!我已经有工作了!以后我来挣钱!您养我小我还您老!好吗?”
“我们慢慢来,失败了不可怕,大不了重头再来,记得当年爸爸教你唱的水手吗?”安北问我。
“当然记得!”我说。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我直接唱了起来,对安北举起了拳头。
这是小时候他一个字一个字教我们的,每一次教我们的时候,安北都会举起拳头,表情深沉而凝重。
安北也举起了拳头,这时候,棒子和杨雪突然醒了,从房间里走出了。棒子跟着我就唱:“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
“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杨雪跟着举起拳头,郑重唱了起来。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
,为什么”安北也唱了起来。
我们三个都跟着唱了起来,然后一起举着拳头表情凝重地站在一起,像当年那样身姿笔直对着大海宣誓。
这是我们作为海的儿女的信仰,这首歌里,诠释了我们一生的信仰与追求,当年的安北与杨爸爸、罗爸爸是如此,如今我、杨雪、罗初亦是如此。面向大海,向死而生。因为心中有梦,所以风雨兼程。
“还怕失败吗?”一首歌唱完,安北老泪纵横望着我,“安馨,不要怕,爸爸在这里了。”
作者说:
这本书,虽然有妥协的成分,但也有我的信仰。
虽然信仰,在这个社会,已经是十分稀缺的词了。
但是我相信我有信仰,安馨、杨雪、棒子有信仰,安北有信仰,你们大家一定也都有信仰!
为生活加油!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一百一十六章 没想到真的是你
第一百一十六章没想到真的是你
“不怕了,爸!”我严肃的说道。
安北张开了手臂,棒子、杨雪和我都扑进了我爸的怀里。那一刻我有一种感觉,安北回来了,天真的又被撑了起来。
安北一夜没睡,隔天一早就出了门,他不喜欢套房,于是在偏郊区的下陈街道租了一间两层高的旧楼,一口气买了两部电动车,我一部他一部。
三天工夫,他把墙壁粉刷白了,把厨房整理得像模像样,带着我欢天喜地住了进去。为了表示他对我的厚爱,他还给我的房间刷成了令我哭笑不得的粉红色,我既感动又无语。
我不知道安北从哪里弄来的钱,我也没敢过问,怕伤了他的面子。
他一回来,我们这个简陋的新家又变得热闹起来,总是有各种他过去的老朋友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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