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朔盯着林老，“你到底想说什么，用不着跟我绕弯子。”
林老迎上莫天朔的目光，笑呵呵地说：“你这一辈子，都光明正大对不对？”
莫天朔脸色微微一变，哼道：“那是必须的，我莫天朔这辈子从来不做亏心事，不然莫家武馆也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林老笑着点点头：“是啊，你一辈子都光明正大，从来不做亏心事，这点我是清楚的。不过，到了莫少杰这代人，莫家优良的传统可没有遗传多少啊，杀人放火、偷鸡摸狗的事情，莫少杰可没少做哟。记得少杰年少时，那也是一身正气啊，可始终还是没战胜社会这个大染缸。老莫，你自己说，少杰的变化你看见了吗？”
莫母听到林老这样说，顿时就不乐意了，说道：“林老，说话是你的权利，但你诋毁我儿子，就是不可以。你说少杰杀人放火、偷鸡摸狗，你哪只眼看见了？！”
莫父见莫母的语气十分不善，就下意识扯了下莫母，莫母却猛地一扬手，说：“你拽我干啥，儿子被人污蔑了，我这个当妈的，还不能为儿子讨个说法？”
莫父咂咂嘴，什么都没说。
林老也不生气，双手依然背在身后，说：“我虽然不敢像老莫那样说我这辈子从没干过亏心事，但我至少能保证，这辈子从来不会污蔑诋毁任何人。赵杰，你来给她讲讲，当初赵杰是怎么对你的。”
听到这里，我才知道林老的意图，说白了就是咱们要讲道理，要用道理堵住莫家人的嘴。我点点头，直接将上次莫少杰支使黄友亮等人夜袭我的事情，说了出来。
莫母听了，胡乱地晃了晃手：“我要证据，谁能证明这件事是真的？！”
这时，我只好看向刘青阳。
迟疑片刻，刘青阳说：“赵杰没有说谎，当时我正好在场。”
莫母的脸瞬间通红，我又说：“敢问几位，如果你们差点死在别人手里，事后会不会给凶手一点教训？”我有理，我怕啥？
就在莫母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时候，刘青阳又说：“我当时说的是，这件事到此结束，赵杰和莫少杰都同意了。”
莫可雯就说：“赵杰，既然你同意了，那今天为何又报复少杰呢？”
我努力回想当晚的事情，刘青阳似乎说过这句话，但任何人是我，都不会善罢甘休吧。面对莫可雯的质问，我点点头，冷笑着说：“不错，我当时也曾想过就那样算了，毕竟莫少杰是莫家的少爷，势力庞大，我可招惹不起。可我没想到的是，就在前不久，我又遇到了杀手，想必很多人都听说过这事，甚至有人说我坠崖身亡了，但我他妈命硬，想死阎王不收我。莫可雯，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这些杀手是谁派的吧。”
莫可雯眯眯眼：“抱歉，我还真不知道。”
我呵呵一笑，说：“心理素质真好，我给你听一段录音，听完你就知道是幕后真凶是谁了。”说话时，我就把手机拿出来，点开钱楚雄临死前说的那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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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剑拔弩张
“我是钱楚雄，长安莫家的手下。半个月前，赵杰坠崖事件，是莫家少爷莫少杰让我做的。当时莫少杰让我们务必杀掉赵杰，可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赵杰命不该绝。”
随着这段录音响起，莫可雯才真正的慌了，一时间脸色复杂到极致。而莫家人脸上，皆是眉头深锁，只有莫天朔的脸色依旧是那样的冰冷，顿了顿，他说：“少杰就是你打伤的吧？年纪轻轻，没想到就有了这种实力，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呐。不过赵杰，这段录音根本不能用来做证据，除非你让钱楚雄来这里，亲口承认这些话是他说的。”
钱楚雄已经死了，还能开口？
再说了，就算死人能开口，我也不能把钱楚雄的尸体找回来吧，那样一来，我不就等于承认，我是杀死钱楚雄的凶手了？
所以，莫天朔分明是想给我下套，等我进套，他就可以用给钱楚雄报仇为理由，杀了我。
我收起手机，想了想说：“莫老，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世界这么大，我上哪去找钱楚雄。对了，钱楚雄不是你们莫家秘密组织的成员吗？按理说，他在哪里，你们比谁都清楚，只要你们让他过来，我想他会承认的。”
林老哟嗬一声：“老莫，莫家还有秘密组织？我怎么不知道？”
莫天朔哼道：“别听他胡说，我都不知道这件事，你觉得会是真的？赵杰，今天你若是拿不出少杰杀你的证据，就休想轻易地离开这里。我们莫家就剩少杰这么一根独苗了，你却废掉他双手，此举无异于断我莫家的希望，我岂能善罢甘休！还有你，林老头，这件事你别插手，否则别怪我跟你翻脸。什么事我都能给你面子，但这件事免谈！”
林老说：“莫天朔，你我都这把年纪了，剩下的日子还有多少，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结局，你插什么手？”
莫天朔说，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妙可被人打成重伤，你能坐视不理？
“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强词夺理，既然你都能不顾身份，跟一个后辈争个面红耳赤，那我林长风还摆什么高架子？动手吧，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莫家拳到底厉害到了什么程度！”说话时，林老也没再收敛身上的气息，一股至强的威压扩散开，让武馆那些弟子，忍不住朝后退开。
而莫天朔毫不让步，强大的气场释放出来，和林老释放的气场形成一个气场带，就连我都感觉到一股压迫感，很不舒服。
武有林莫，医如沈平。
林老和莫天朔，完全可以代表省城整个武林，属于真正站在武林顶端的男人，他二人交手，绝非我和莫少杰的决斗，我心里隐隐有种期待感。
然而，就在两人对峙，两方人马剑拔弩张的时候，刘青阳忽然走到林老和莫天朔中间，笑着说道：“林老，莫老，你们若是交手，非拆了演武场不可啊。青阳斗胆，望两位各退一步，切莫伤了和气。”
莫母说：“青阳，几年不见，你真是大变样呢，我刚才都没认出你来呢。少杰是我们家的希望，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呵呵。少杰的伤，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刘青阳笑呵呵地说。
莫可雯忽然走到莫母身边，说：“妈，我们去医院看看少杰吧。”然后拉着莫母，给拽了出去。
莫天朔和林老依然对峙着，演武场的气氛愈加紧张，莫家毕竟占了人数上的优势，要是真打起来的话，我们占不到任何便宜。但林老在为我出头，他那么雄起，我怎么能软，一瞬间就做好动手的准备。
可没想到的是，下一秒，林老和莫天朔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后者说：“芝麻绿豆大点事，怎么能破坏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义，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以后谁都不要再提了。都散了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几乎让所有人都很是费解，谁都不知道莫天朔和林老心里到底经历了什么。接着，莫天朔端详我几眼，眯眼笑道：“赵杰啊，看到你，我仿佛看到了几年以前的青阳，武林后继有人了。呵呵。”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莫天朔能放下架子，我凭什么硬气，就说莫老太抬举我了。
没多久，莫天朔和林老以及沈平，就走出演武场，边说着什么，不时传来笑声。我们从武馆出来，沈佳怡走我右边，嫣然姐走我左边，两人都没有说话，这种气氛令我很不舒服，我就对旁边的姚文静问道：“老师，你什么时候来长安的？”
姚文静淡笑着说：“今天刚到，很早以前就想来长安，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青阳正好要回来，我就跟他一起了，免得迷路，这一路走来，可没少麻烦他。”说完看了眼刘青阳。
刘青阳说：“你客气了。”然后对我们道了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姚文静看到刘青阳的身影消失，才收回目光，看着我问道：“赵杰，你现在去哪？去林家吗？我也正好想去林家，一起吧。”
林妙可跑过来说：“那你们都去我们家吧，晚上我给你们露一手，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此时，沈佳怡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失望，而后挤出笑容说：“我还有事儿，就不陪你们了，再见。”说完，就转身上了车，车子很快地疾驰而去。
我心想啊，要是柯文南真能一辈子对沈佳怡好，那我真应该放手了。
后来到了林家，嫣然姐就带着姚文静到处走走，林妙可始终跟在她们屁股后面，还让姚文静教她武术。时间不久，林老就回来了，然后嫣然姐和林妙可去做饭，我们仨坐在客厅喝茶。
我始终都想不明白，在武馆的时候，林老跟莫天朔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为何忽然又哈哈大笑起来。想不明白，我就干脆问林老，林老就说：“其实我跟莫天朔心里都十分清楚，我们不可能打起来，他无非是想试探我，有没有跟他交手的勇气，说简单点，他是想镇压我。我都这把岁数了，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怕他作甚。”
听了林老的话，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想必莫天朔也没有绝对的信心，打败林老。与其打成平手，倒不如保留那份神秘，让林老也摸不清他的实力。
林老喝了口茶又说：“我虽然退出江湖多年，但莫天朔还是很忌惮我的，如果没有我牵制他，真不知道这长安的武林会变成什么样。我最担心的是，如果有一天我不能牵制莫天朔了，那这长安街岂不是他莫家说了算？还好，刘青阳没有让我们失望，有他在，莫天朔终究不敢为所欲为。呵呵。”
吃完饭，林老跟姚文静单独聊什么去了，嫣然姐收拾完碗筷，就找到我，问我怎么还没走。我愣了一下，说我去哪？
嫣然姐捋了下鬓角的发丝，说：“还能去哪，沈家呀。我想沈小姐一定遇到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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