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芸芸不耐烦地嘟囔道,“哥,我能有什么事瞒你?那个苏锦溪……她辞工了!”
“那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
“哥,你究竟要怎样?难道还要去找她不成?”
裴铭远沉着地说道,“你说对了,我就是要去找她。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回忆那天听到的声音,那声音里带出的气韵……越想,越觉得她是一个有前途的女孩儿……”
“哼!”
裴芸芸自鼻间哼了一声,轻蔑无礼地说道,“哥,您这样的大教授,整天想着那样一个怪模怪样的女人,晚上能睡得着吗?啧啧,您还说她有前途,她能有什么前途呢?一个丑成那样的女人,谁看了谁做恶梦!”
裴铭远静静地听着。
想不到,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宠着、维护着的小妹妹,竟然是这样浅薄无知的人!
言语间,哪有一点大家千金的风范。
他心里生气,一直等着裴芸芸话音落下,才不悦的开口说话,“阿芸,你说的太多了,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要苏锦溪的联系方式,其它的事,我不想解释,也不想多问,你现在告诉我吧!”
“哥,您还真被她给迷惑了?她的脸化成那样,您都不在意吗?”
裴铭远蹙眉不语。
裴芸芸想再说些解恨的话,却也不好开口了。
裴家三兄弟,只有二哥脾气最好,也最疼她。
现在好脾气的人都生气了,她自然不想再惹他。
可是,一想到苏锦溪就是颜熙,她的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又怨又恨地说道,“哥,我不怕告诉您,那个苏锦溪本事大得很,是……是云漠亲自送她走的,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她跟云漠有关系?”裴铭远迟疑地开口。
她那样的女孩,怎么会……
“云先生,您回来了!”
裴铭远正想得入神,有女仆跟云漠行礼,恭敬的声音传到大厅里,兄妹二人俱是一愣。
裴芸芸一门心思地想着云漠,知道他回来,立刻把身上的红裙整理了一番。
裴铭远是因为苏锦溪的事,正理不清头绪,突然听说云漠回来,不由得琢磨着,是不是要问问他。
“漠!”
裴芸芸迎上去,看着云漠脱下外套,立刻伸手接住。
云漠没有拒绝,一边解着金色的袖扣,一边朝洗手间走去。
他有洁癖,从外面回来,总要洗手洗脸。
有时,也会洗澡。
他的兴致不高,并没有注意到厅里的裴铭远。
裴铭远却坐在沙发上,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楚。
要说云漠跟那个苏锦溪有什么,他怎么会信呢?
可是,听自己妹妹口中的醋意,好像确有其事。
只是,苏锦溪歌声虽美,容貌确实丑陋,要说动人之处……那双白皙漂亮的手,倒是让人过目难忘……她的手生得这样好,身上,是不是一样又白又嫩……看她那饱满的胸脯,莫非,是她的黑裙之下,自有一片旖旎之色?
裴铭远想得魔怔了。
身上忽然燥热起来。
他本来就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单身汉,这个时候,想了想女人的美妙之处,突然就情不能自禁了……
“二哥脸这样红,是发烧了吗?”
云漠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厅里有客,坐过来。
裴铭远的模样让他吃惊。
“漠,喝茶!”
裴芸芸殷勤地送茶水过来。
上好的绿茶,透着怡人的清香,宁神静心。
云漠以拇指和食指拈起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
红唇被滋润地晶莹透亮,性感诱人。
裴芸芸悄悄地看着,心里欢喜,完全忘记了裴铭远还在厅里。
而裴铭远被云漠说得有些不自在,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自己稳了稳心神,又开始琢磨怎么跟云漠提起苏锦溪的事。
“二哥,过来有事吗?”云漠看裴铭远低着头,像是在想事情,随口问道。
裴铭远瞄了对面的裴芸芸一眼,看到她正痴呆呆地看着云漠,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这个妹妹,是被云漠吃定了!
顾不上管她了。
裴铭远笑笑,放慢了声音对着云漠说道,“我今天过来,想到之前在你这里当班的一个女孩叫苏锦溪的,为什么这些日子不见她了?”
云漠抬眼看看裴铭远,墨眸里看不出任何波动。7
第一百九十三章 等等,我来了
云漠抬眼看看裴铭远,墨眸里看不出任何波动。
心里却油然而起一股火气。
他忍着气,又啜了一口茶水,胳膊摆出一个特别隆重的弯曲姿势。
然后,重重地放下。
“二哥倒真是有心,连我这云栖苑的女仆人也惦记上了!”云漠开口,声音里透着浓重地不悦。
裴铭远不自在地坐着,乱了心神。
这些年来,他一向以德艺双馨的艺术家自居,颇为清高。
没想到今天大脑会如脱缰的野马一般,肆意地想了许多荒唐的画面……这也确实让他自惭……
而云漠言语间流露的轻蔑态度更让他坐卧不宁。
“咳!”
裴铭远想让眼前的尴尬局面早点结束,于是,揶揄着说道,“云漠,你可真会说笑!我和那个苏锦溪,不过是见过一两次,并没有其它想法……”
“没有其它想法,还亲自找过来?”云漠紧追着问道。
这个时候,裴铭远已经失去了先前的平和,根本无法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今天确实是特意找过来的。
可是,现在苏锦溪不在了,他说什么也没用了!
只好随便解释道,“云漠,你想多了。我过来是……是看阿芸的。至于那个苏锦溪……是今天上午,我偶然听下人们说,前段时间,她来听涛阁找过我。我一时好奇,就问出了口,你不必多想!”
云漠倾耳听着,把裴铭远的话琢磨了一番,问道,“她去找过你?是哪天?”
裴铭远掩饰地笑笑,“哎呀,云漠,我怎么知道是哪一天呢?我也是听来的……算了吧,我想她或许是被我的琴声吸引,只是随便过来看看……既然她现在不在这里做工了,我更不必管她了。”
说完,裴铭远不管云漠和裴芸芸的态度,自己推说头疼,先行离开了。
等裴铭远走后,云漠凝神想了一会儿,侧侧头,问裴芸芸,“他什么时候来的?”
裴芸芸的思绪被打断了,连忙打起精神答应道,“哦,二哥是吃中午饭的时候过来的。”
“是吗,那你们聊得很好吧?”云漠问她。
裴芸芸很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还说呢,二哥坐在厅里,一下午都没说话!”
“是么?”
云漠的声音十分轻松,但是眼神却是绷紧的。
一会儿,他回到书房,随即拨通了孙德福的电话——
“云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去听涛阁查查,苏锦溪何时去过……要做得机密。”
“是!是!”
孙德福连连点头。
苏锦溪离开云栖山庄之后,他把苏锦溪在云栖山庄的遭遇,前前后后地想了一遍,就怕云漠突然怪罪他。
他担心了这么多天,现在听云漠说让他做这样的调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位。
……
漫漫长夜,万籁俱静。
颜熙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根本睡不着。
今天傍晚的时候,周以轩带了家庭厨师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拿着大盒子的帮厨。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里面应该装的是各种食材。
她没有让周以轩进屋,当着父亲的面,让他们走了。
没想到,一会儿周以轩就打电话过来,在电话里狠狠地朝着她吼了一通——
“金颜熙,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你要是还野心勃勃地想跟着云总,你就乖乖地,让他少操点心!云总他一天要管多少事,集团的事,海外公司的事,云栖山庄……哪一样不比你重要?你还给他添麻烦,把他弄得心力交瘁……你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她有什么居心呢?
颜熙缩缩肩,把自己更深地藏到了被窝里。
云漠这样关心她的生活,她只有感动。
她没有野心,她只是下定了决心要跟着云漠……
可是,关于领结婚证的事,她可怎么去跟父亲说呢?
愁绪袭上心头,颜熙觉得自己房间里更冷了。
毕竟是旧小区,采暖效果差。
她身体冷,心里却燥得难受。
在这样躁动不宁的时刻,颜熙突然想到了一个温柔的字眼——“妈妈!”
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呢?
从她生下来就没有见过母亲。
父亲又没有在家里留母亲的照片,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容貌,更不知道她的秉性。
“妈,您是在天上看着我们吗?”颜熙动动嘴唇,喃喃地问道。
可是,这个时候,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一个人睡,果然很冷。
难怪云漠要那样说……
因为想到了母亲,颜熙纠结地睡不下,眼睛红了起来。
嗓子也干得难受。
她披了一件外套出来,到客厅里喝水。
饮水机的热水管哗哗地流下水来,玻璃杯温热,颜熙的眼睛像是被蒸出了泪水一样,雾蒙蒙地,她抬起左手,抹了抹……
金诚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正看到这一幕。
看到颜熙在半夜里抹眼泪,他的眼神变得凝重,心里也十分地沉重。
什么也没说,悄悄地退回了自己房间。
晚上,颜熙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新娘子穿着洁白的、缀满了宝石的婚纱,由新郎搀扶着,背对着众人,慢慢地走上了礼堂里的神台。
一束七彩的光照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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