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醇的拉菲,汲取了岁月的精华,在缓缓的倾倒间,溢出醉人的酒香。
颜熙恍恍然有微醺的感觉。
这温暖如春的大厅,俊美的男人,还有芳香的美酒,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挽留她……
可是,她必须得走。
颜熙坐到周以轩的车上,周以轩冷着一张脸,呯地帮她关上了车门。
他向来对颜熙没好感。
这样的夜晚,她衣着华丽从云漠的别墅里出来,他更是从心里不舒服。
……
云栖苑,亮着一盏卡通小台灯的卧室。
裴芸芸拧着眉,一边帮云逸揉腿,一边隐忍的说道,“逸儿,你还小,不要逞强,以后,你爹地问你话,你可以不说,甚至可以……撒个小谎……你爹地正生气,你要是有问必答,不知道察言观色,岂不又要挨罚?”
“妈咪,撒谎不是坏孩子吗?”
云逸躺在床。上,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着,小眼神有些茫然。
裴芸芸瘪瘪嘴,不以为然地说道,“逸儿,你这么小,就是撒谎也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啦!我是个男人,怎么能做那样的事呢?”
“爹地罚我,我不怕。她是被那个坏女人骗了……逸儿想让爹地早点变回以前的模样,以前,只有爹地,妈咪,和我!”
“你爹地他……”
裴芸芸心里有气,说到一半,怕影响自已儿子的情绪,仍然是什么也没说。
“逸儿乖,我们一家人还会像以前一样的,妈咪跟你保证!”
话虽这样说,可是裴芸芸想到今天吃晚饭的时候,云漠从外面回来,饭也不吃,就开始兴师问罪……分明是一颗心都悬在那个苏锦溪身上,哪还有她和云逸的份儿?
她对苏锦溪做了什么,自然是不肯说,家里的仆人也没人敢说。
倒是自已儿子云逸年纪小,被云漠一唬,什么都说了出来,结果白白地挨了罚……
“夫人,裴先生过来了,在客厅等,他知道您在陪小少爷,不让我打扰。”
听到自已哥哥过来,裴芸芸脸色变暖,下楼的步子也轻快不少。
客厅里,裴铭远穿一件深色休闲西装,配着墨绿色的衬衫,优雅,内敛。
弹了一下午的钢琴,手指有些痛,他正坐在沙发上揉着手腕,想事情。
“哥!”
“阿芸。”
裴芸芸坐过去,看到裴铭远在揉手腕,自已心疼地接过他的手,轻轻地帮他捊着。
“哥,您再对钢琴好,钢琴也不会变成女人爱你,前几天,玉瑶姐打电话来,还问起你呢,我看她一颗心仍恋在你身上!”
裴铭远皱皱眉,抽回了自已的手。
“早说过了,不要跟我提她。”
“哥,”裴芸芸看出了自家兄长不悦,只好转了话题,随口问道,“过来找我,有事吗?”
裴铭远想到此行的目的,从衣袋里拿出一个三叶草的钻石手链,放到了茶几上。不等他开口说话,裴芸芸的目光就凝在了手链上。
“今天傍晚,我从观涛阁里出来,在门外捡到这个。我恍忽记得,那个叫苏锦溪的女孩子手上就戴着一个这样的手链,她不是在你这里做事吗?你问问她,要是她的,就还给她。”
裴芸芸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指,拈起手链的一端,举到眼前,仔细地看着。
这个手链,是今年巴黎时装周上发布的新款,当初在医院里,她见金颜熙戴过。
还因此怨过云漠。
云漠不过和金颜熙刚认识几天,就什么好衣服好首饰都买给她,怎么能让人不怨呢?
假如说,这个手链是苏锦溪的,那么,苏锦溪……会不会就是金颜熙呢?
可是,苏锦溪那张怪异的脸,又怎么解释呢?
手链晃动,划过一道银色光弧。
裴芸芸突然顿悟了。
苏锦溪就是易容后的金颜熙!
否则,云漠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相貌丑陋的女仆人动心思。
“阿芸,想什么呢?”
裴铭远抬手把裴芸芸拿着手链的手按下。
怕她再这样想下去,会魔怔。
裴芸芸随手丢开手链,带着几分酸意说道,“哥,难为你还记得一个女仆戴过什么!”
“阿芸,你这是说什么呢?”裴铭远一时急了,哂笑着,作势要去揉裴芸芸的头发,被她气乎乎地躲开了。
裴铭远倒也不恼,语气淡淡地说道,“那个苏锦溪人丑,歌唱得倒是不错,音质,乐感,气息,都很好,要是能得到好的进修,将来……”
“哥,她一个下等人,哪有什么将来?!你这样为她着想,不是成心气我吗?你怎么不多想想我,想想我的将来呢?”
“呵呵,阿芸,我不过随口一说,你这醋吃得也太干了吧!”7
第一百三十四章 今晚的事,更是意外
听了这样的话,裴芸芸瘪瘪嘴,脸上的表情就不好看了。
“哥,我这可不是吃醋,我是生气,我是怨恨,我是……”
说到最后,裴芸芸鼻子一酸,险些要哭出来。
这金颜熙真是祸水,为什么哪个男人都觉得她好呢?云漠为了她,夜不归宿,现在连自己亲哥哥也对她有好感,这怎么不让人生气呢?
“阿芸,你……”
裴铭远凑过来,掏出手帕,给裴芸芸抹泪,却被她搡开了。
“裴铭远,我不需要你同情,你走!”
裴芸芸由悲转怒,一直把裴铭远推到了门外,连那个三叶草的手链也扔到了裴铭远身上。
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裴铭远兀自站在门口,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恍惚觉得自己妹妹和苏锦溪之间有问题。
可是,以妹妹的身份,犯得着跟一个女仆较真吗?
他一时想不出答案来,弯腰,捡起地上的手链走了。
卧室的门被缓缓地推开了,裴芸芸抬手触到墙壁,按开了灯。
明亮的灯光下,精美又舒适的大床。上两个红色的枕头紧密地挨在一起,像一对甜蜜的情侣。
可是,她和云漠这对在人前做着夫妻的人却是那样地疏远。
他们,一次也没有在这间新房里住过。
为了性事而准备的多功能座椅,矗立在床尾。
怎么看,怎么像个笑话……
“奶奶……”
裴芸芸坐到性事专用椅上,慢慢地摇着。
话筒里,云蓉的声音有些低喘,“芸芸,你这电话打得真是时候,我刚做完瑜珈。”
云蓉爱美,年逾七十,仍然要每晚做瑜珈。
现在,她开启了手机免提,双手接过玉音递来的白毛巾,轻轻地在脸上按了按,沾尽了薄薄的汗珠。
“芸芸,云漠呢?这个时候,你们……”
提到云漠,裴芸芸再也忍不住了,哽咽出声,“奶奶,我们都被骗了!”
云蓉不解,“被骗了?”
“是,我们都被那个金颜熙骗了!”
金颜熙?
云蓉已经有些稀疏的眉峰拢起,问道,“那个金颜熙不是走了吗?”
“奶奶,我跟您说吧,苏锦溪就是金颜熙。”
“哦?”
“今天二哥捡到一串手链,说是苏锦溪的,我仔细一看,竟然是金颜熙戴过的那个。奶奶,这个金颜熙实在可恨,乔装打扮之后,混入云家,还暗地里勾。引云漠……今天,为了她无理取闹,云漠饭也不吃,家里也不呆,还罚了云逸……”
难怪啊!
云蓉这次可是明白了。
她还以为,真有那种面容粗糙,身白如玉的女人,原来,这只是那个金颜熙易了容。
暗粉盖住了白脸,那双长腿却伸到云栖苑诱惑云漠。
多年前,她为了保住自己在云家的地位,斗败小三无数,可是,像金颜熙这样能作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见。
她可真是……好大胆啊!
“芸芸,不要难过,凡事有奶奶在呢!奶奶给你主持公道。好了,别多想了,早点睡吧!”
“奶奶……那我睡了……”
其实裴芸芸不想睡。
但还是答应了,“奶奶,您也睡吧,晚安!”
“等等!
云蓉突然想到了什么,旁敲侧击地问道,“芸芸,你和云漠的夫妻之事如何?”
本来没有的事,裴芸芸一时不知如何编圆,只含糊地答道,“奶奶,我对那些事,不感兴趣!”
云蓉听后,心里的担忧加重了。
果真是芸芸对男人之事没有兴趣……
怪不得云漠要另找人泄火。
不过,他找谁也不能找金颜熙。
想到这,云蓉眼神一凛,面目充满了杀机。
……
颜熙坐到周以轩的车上不久,就告诉他自己要去医院。
周以轩两只修长的手臂,紧紧地抵着方向盘,不置一声,像没有听到似的。
车子驶进医院后,他突然猛踩刹车,结果,颜熙撞在前座的椅背上,胸口撞得生疼。
她禁不住捂着痛处,轻嘲道,“周助理,就您这技术,以后开车可要小心了!”
“金颜熙,你信不信我从车上把你踢下去?!”
周以轩一出声,颜熙就听出来了,他比她的火气大多了。
简直是不可理喻。
所以,她迅速地打开车门下车,没有再和他有任何的交流。
“爸,爸……”
颜熙一溜小跑冲到了手术室门外。
从刚才欢然在电话里告诉她爸爸旧病复发,被送进了医院。她的心就乱了,现在看着急救室的红灯长久地亮着,她更担心爸爸的安危。
“姑母,爸爸的病不是好了吗?怎么又……”
“熙熙!”
表姑文玉拉住颜熙的手,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你爸爸他这几天非常烦躁,我怕有事,就经常陪着他说话,今天村里有年集,我出去赶集,就一会儿的功夫,从集上回来,就见他满身酒气地坐在地上打盹,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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