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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穆逸寒淡淡地道，那表情，倒是让人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因为你不是要和容凡姐结婚了吗？而且荣凡姐现在还怀着孩子，照理说你应该很高兴才对啊，可是你现在……”她总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即使是晚吃完饭的时候，大哥也没怎么笑过。虽然大哥平时也不怎么笑，但是这种喜事，在她的想象，大哥应该是会多露出笑容才对啊。
“我很高兴。”穆逸寒道。
穆暖曦瞅瞅对方的表情，唔……那张足以引起许多女人尖叫的脸庞，依然没有露出什么笑容来，“大哥，你真的有高兴吗？可是今天你回家，好像都没怎么笑过呢。”
“暖暖，有时候笑，并不一定代表高兴，可以和凡凡结婚是我一直以来的期望，我又怎么可能会不高兴呢？”穆逸寒道。
穆暖曦一想，也对！“是我想多了，好不容易容凡姐现在有了孩子，答应了结婚，大哥你当然会高兴啊！”穆暖曦道。
穆逸寒的脸色，却是微微的变了变，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连暖暖，都会在无意把孩子和结婚挂在了一起。
也是说，如果凡凡现在没有怀孕的话，也许根本不会提出要和他结婚！
穆逸寒这会儿的表情，让穆暖曦又是一怔，想着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可是好像貌似又没有哇。
“大哥？你怎么了？”穆暖曦出声道，只觉得对方的脸色此刻有些难看。
“没什么，只是大哥好像……太贪心了些。”穆逸寒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别墅了，你也早点休息。”
“哦。”穆暖曦呆呆的看着穆逸寒离去的背影，还有点回味不过来对方刚才所说的话。
太贪心了？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大哥指的到底是什么呢？
而穆逸寒在走出了穆家的大宅，回到车子时，并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身体重重的靠在了椅背，有些疲惫的闭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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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2章 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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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暖暖都发现他的异样，父母更是看出来了，之前在父母的房间里，母亲也在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或者是困扰之类的，而他，同样的也是回答说没有。
可是他的内心却很清楚，这一次，凡凡之所以会愿意结婚，是因为孩子的关系。
因为怀孕，因为不得已，所以才会愿意结婚。
她愿意和他结婚，愿意生下孩子，他应该万分高兴才对不是吗？为什么偏偏还如此的贪心呢，贪心着希望她可以没有任何的外因，只因为爱他，只因为想嫁给他，所以才和他结婚。
“穆逸寒，别再贪心了，你该知足了。”他低低的自语着，像是对自己下了一个紧箍咒，把自己的那份贪心，给牢牢的箍住。
————
穆逸寒回到别墅的时候，君容凡正坐在客厅的钢琴前，在抚摸着那家墨蓝色的钢琴。这是当初她买下来的，结果没想到在回国后的日子里，貌似这架钢琴弹得最多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你回来了啊，苏姨怎么样，身体有好些吗？”君容凡关心地问道。
“嗯，身体还不错。”穆逸寒道，“小赐呢？”
“已经睡着了。”她道，也因此她才有空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下次休息天的时候，我们带着小赐一起去你家看苏姨和穆叔。”
“好。”他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回房休息吧。”
可在穆逸寒打算要转身朝着楼梯走去的时候，君容凡突然道，“寒，我们谈谈好吗？”
“谈谈？”他转身，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她轻抿了一下唇瓣，“对，谈谈，谈谈我们的婚事，还有谈谈……呃，你是怎么想的。”
“那好。”他返身走到了她的跟前，在钢琴前的琴椅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滑过那墨蓝色的琴盖，倒像是在思虑着什么似的，“凡凡，你该知道，我一直都想要和你结婚，所以在婚事，我当然是很高兴，希望婚礼可以顺利的举行。”
他说话的口吻是认真的，神情也没有丝毫的敷衍，可是为什么她总还有种不定的感觉呢？
“你真的高兴？”她有些不确定的道。
“为什么这么问？”他反问道。
“因为这些日子，你好像总是欲言又止似的，如果你有什么顾虑的话，不妨说出来。”她道。
顾虑吗？她觉得他是有顾虑，而暖暖问他是不是有心事。
穆逸寒伸出了双手，揽住了君容凡的腰，把头贴在了她腹部的位置。此刻在她的腹，孕育着一个生命，一个有着他们血脉的生命。
他们结婚，她和他会一生一世在一起，她给了他一个儿子，还会再为他生一个孩子。到时候，他有挚爱的妻子，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他该知足了，不是吗？
还有什么所求的呢？明明理智告诉他，他该要此满足，但是为什么心底的深处，总还像是有个洞，他不断的用理智去填补，却总是无法把这个洞填好。
“凡凡，你爱我吗？”他喃喃着问道。
“爱。”她没有犹豫的回答道。
“这份爱，是你以前一直所说的那种爱，君家人的爱吗？”他又道。
她怔了怔。君家人的爱……那是至死不渝，一生只爱一个人的感情，君家人的爱，炽烈、决然、可以轰轰烈烈，也可以细水长流，可是不管是哪一种，最终，都是绝对的唯一。她以前一直向往着这样的爱情，也一直想要拥有着这样的爱情。
当初，也正因为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他绝对的唯一，所以她才会选择离开，而现在——“我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这样的爱。”君容凡坦诚的回答道，如果是四年前，如果是在当初医院门口的藏獒事件没有发生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的回答说她对他的爱，像是君家人爱着命依的那种爱。
可是现在……她却没办法这样说出来了，尽管四年的时光，让她发现，她根本没有办法把他真正放下，像是她把所有的爱情，都在他身耗尽了似了，她根本没有办法再去爱另一个人。
而回国后的这些日子，让她正视着她爱他的这个事实，可是这份爱，到底如何，却连她自己都有些说不清楚。
毕竟，回国后，到现在她和他要结婚，这短短的半年不到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和他之间的进展，也像是三级跳似的，从要准备打抚养权官司，到同居，再到现在怀孕、结婚……这样的发展，只怕是她回国前，怎么都想不到的。
穆逸寒的眼底，掠过了一抹失望。她的确是爱着他，可是这份爱，究竟又是哪种重占得更重一些呢？是因为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共同的孩子？还是因为说同情，可怜？又或者是某种感动？还是……责任和不得已呢？
“不过，不管我现在对你的爱，有没有到那样的程度，我都希望，将来可以变成那样。”君容凡道，像她心底的那份不确定，对未来的疑虑，都需要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变成确定，慢慢打消疑虑。
婚姻，如果自己只因为担心，只因为还有顾虑，止步不前，那么也许永远都不知道迈过了这一步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她想她也需要勇气，去迈出这一步。
他慢慢的闭了眼睛，脸更贴近着她的腹部，他是该怪他的贪心呢？还是该怪她的诚实？又或者该说，是他自作孽？！
是啊，是自作孽？！是他自己把一手好牌打成了烂牌，是他那时候彻底的伤了她的心，所以现在，才会有着这样的惩罚。
甚至，她还能爱着他，已经是天大的庆幸了。
“凡凡，不管你对我的爱是什么样的程度，我对你的爱，从来都没有变过，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算有一天，我要为你付出生命，我都会甘之如饴。”
君容凡怔了怔，随即赶紧道，“寒！”同时，她的手指掩在了他的唇，总觉得他刚才的话，让她有些不安，像是不吉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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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3章 终究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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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逸寒抬起头，拉下了君容凡的手道，“我是说真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是说真的，可是如果真的有一天，到了你爱我，却需要付出生命的地步，我未必真的会开心，相爱，是需要两个一起的，如果因为相爱，最终却只剩下了一个人的话，那么另一个活下来的人，真的可以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吗？又或者是活着却宁可死了呢？”
这样的例子，在君家祠堂里那些君家先辈们留下的手札并不少见。有命依先死了，却君家人活了下来，也有君家人先死了，命依却活了下来，如果是前者的话，那么君家人往往也不会独活，都会选择自杀。而如果是后者，只要那个命依是爱着君家人的话，算独活下来，也多是痛苦一生。
活着，未必死了的那个好，有时候，甚至一起死其实都是一种幸福。
“以后，别再这样说了。”君容凡正色道。
穆逸寒定定的凝视着眼前的容颜，应允着，“好，以后这样的话我不说了。”
“那你先换下衣服吧，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君容凡道。
“不急。”他道，手不觉滑到了她腹部的位置，“孩子有折腾你吗？”
“没怎么折腾。”君容凡笑了笑道，“连孕吐都只是最初的那一次，这些日子，也没再吐过，这个孩子，可当初怀着小赐的时候要省心多了。”
要不是医院里的诊断证明着她的确是怀孕了，她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之前真的只是自己肠胃不适吃坏了肚子什么的。
“那好。”穆逸寒道，“这个孩子，并不在你我之前的预料之，你会觉得麻烦吗？”
“麻烦？”她想了想道，“开始的时候会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