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念直接坐在地上,小声地哭,“云嘉哥。”
舒云嘉放下碗筷,转身去厨房。
见舒云嘉过来了,唐念念心中窃喜,云嘉哥到底还是在乎她的。
舒云嘉弯身,将唐念念拉起来,唐念念一只脚站不稳,歪倒在他身上,舒云嘉捏着她的胳膊,将她扶到餐桌旁坐下。
“先吃饭吧,要是严重了就去看医生。”
唐念念看着面前空空的碗,委屈得扁嘴。
两人都没有给她盛饭的打算,唐念念只能拿着碗,一瘸一拐地往厨房走。
“锅里还有一份汤,我去盛起来。”蒋言玉拉开椅子,往厨房走。
唐念念见她进来,怒火中烧,“蒋言玉,你现在很得意吧,我告诉你,我就是喜欢云嘉哥,我就算得不到他,你也不会得到,我们走着瞧好了。”
蒋言玉将锅里的玉米汤盛起来,“神经病!”
“你!”
不等她说话,蒋言玉端着汤出去了。
坐下后,蒋言玉看向舒云嘉,“我帮你盛一碗。”
“不用。”舒云嘉冷冷道。
蒋言玉眸子暗下来,拿着筷子,挑起一粒一粒的米饭,喂进嘴里。
舒云嘉抬眸,面前的女孩子才二十岁,却有着超乎年龄的沉稳,淡然。她身上的围裙还没解下来,俨然一副家庭主妇的模样,眉间都是失落和自责。
压下心头涌出的一丝同情,舒云嘉突然道,“我不喜欢喝甜汤。”
蒋言玉猛然抬头,舒云嘉是在跟她解释吗?
“那我下次做咸汤。”她说。
“嗯。”
唐念念捏着筷子捣进碗中,愤愤不已。
云嘉哥对蒋言玉时好时坏,保不准哪个时刻就对她心软了,到时候,她就真的没机会了。
……
蒋言玉的厨艺很好,炒的醋溜包菜很开胃,舒云嘉吃了两碗饭。
饭后。
舒云嘉换好了一身银灰色的西装,边扣着袖扣边下楼。
唐念念脚背的烫伤很严重,正坐在客厅擦药。
见舒云嘉下楼,唐念念挣扎着起身,准备去换礼服。
“不是脚受伤了吗?”
唐念念神色别扭,“我没事,不影响走路。”嘴上说不影响走路,脚下却一瘸一拐。
蒋言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讽刺一笑。
她敢保证,唐念念的脚,穿一晚上的高跟鞋,绝对会肿成猪脚。
舒云嘉皱着眉,直接说,“你不用去了,呆在家里。”
“你夜晚有时间吗?”舒云嘉看向蒋言玉。
蒋言玉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自己,上次的慈善晚会她已经够丢脸的了。
“这次的宴会很重要,都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要求必须带女伴。”舒云嘉冷冷道。
唐念念的脸,比锅底还难看。
“云嘉哥,我真的没事,我可以去。”
蒋言玉没去管唐念念的“自荐枕席”,起身说道,“可是我没礼服。”
舒云嘉看向唐念念,唐念念正要欣喜,他却说,“你们两人的身材差不多,她的礼服你应该能穿。”
“哦。”
唐念念怒火翻涌,简直要烧着了。
怎么会这样?
云嘉哥竟然让蒋言玉陪他参加宴会?!
蒋言玉直接走进唐念念的卧室。
唐念念跟在她的身后进来。
眼见蒋言玉拉开她的衣柜,从里面挑选衣服,她急得跳脚,挡在衣柜前,“蒋言玉!你要干什么?!”
此刻没有别人,唐念念便不伪装了。
蒋言玉的手,从一排礼服上划过,“你没听云嘉说的,让我挑选一件礼服,陪他参加宴会。”
“蒋言玉,你个贱…。”
“云嘉!”蒋言玉看着唐念念的身后,喊道。
唐念念的脸一秒变了,变成平素里温柔可人的模样。
“哈哈哈。”蒋言玉扶着衣柜大笑,指着唐念念的脸,“刚刚真应该将你的表情拍下来,简直就是变脸的最高境界,随便一截屏就是表情包。”
唐念念回过头,门口空空,哪儿有什么舒云嘉,蒋言玉在骗她。
扭过头来,唐念念又变成凶神恶煞的模样,“蒋言玉,我讨厌别人穿我的衣服,你要是没礼服就别去了!”
蒋言玉扫了一眼衣柜的礼服,唐念念大声尖叫,“蒋言玉,我的话你没听懂吗?!我说,你不许穿我,的,衣,服!”
最后几个字,她吐得很慢很清晰。
蒋言玉勾唇,望向门外,“云嘉!”
“你少特么骗我了,你以为我会上第二次当?”唐念念恶狠狠道。
蒋言玉挑眉。
“怎么这么久还没换好衣服?”声音从门口传来,舒云嘉就站在门外。
唐念念的脸,可谓精彩纷呈。
她脊背陡然升起凉意,缓缓转过身,看到一脸不耐烦的舒云嘉。
她刚刚都说了什么?
特么?!
她竟然在云嘉哥的面前说脏话了。
蒋言玉暗笑,扭头在衣柜里拿了一件带吊牌的礼服。
她是学会计的,对数字敏感,方才匆匆几眼,她就将这一排礼服的价格收入眼底,记入心里。她手中这套礼服,是所有礼服中最贵的一件。
唐念念回过神来,看着蒋言玉拿的衣服,简直想抱头尖叫。
那是她最贵的一件礼服!
蒋言玉低头看向唐念念的脚,笑道:“小姐姐,你这是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搬起锅盖砸自己的脚。”
说完,蒋言玉擦着她的身子离开房间。
“啊!”身后传来唐念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与此同时——
祁兵开车,带着盛北弦和楚心之到了郊外的草原。
夜晚七点,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
天边泛着浅橘色的光芒,与远山形成对比,漂亮的不可思议。
这就是之前盛北弦说的郊外新建的草原。
本来说好了约一天出来骑马,因为肚子里的小包子,这项计划也不得不搁浅。
夜晚,郊外的天气凉,楚心之下车的时候,外面套着长风衣,仍是掩盖不了里面火红婚纱礼服的美丽。
盛北弦今晚穿了白色西装。
红与白,正相称,两人站在一处,便是养眼的存在。
不远处,有一片闪亮的灯光,想来是摄影师等在那里。
盛北弦牵着楚心之走过去。
脚下是软软的草地,踩着很舒服。
走到近前,摄影师站起来,热络地跟两人打招呼,“盛总,少夫人,你们过来了。”好歹在一起拍摄了两天,摄影师了解到盛北弦不似传闻般不近人情。
至少,每次让换动作时,他都十分配合,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情绪。
如果让祁兵知道摄影师的想法,一定会大声反驳。
哼,boss大人拍婚纱照,自个高兴,当然不会摆脸色,他平时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
盛北弦点点头,将楚心之按在椅子上,“先化妆吧,尽量早点拍。”
“好的。”造型师准备好工具,站在楚心之身后。
虽见不到她里面裙子的风采,光是看着露出的火红裙摆,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楚心之柔软的长发,被临时烫成大波浪卷,披在脑后,还没怎么做造型,她的风情已经显露了出来。之前,她的头发在肩部下面一点,长了大半年,现在已经很长了。
造型师把两缕长卷发拨到她的耳侧,编成小辫子从她额前横过去。
一旁的摄影师摩挲着下巴,感叹,这是要打造一个异域美人啊。
事实上,他猜对了。
造型师在楚心之的额前挂了一排银色的额饰。
“太漂亮了!”摄影师忍不住拍手。
造型师十分傲娇道,“还没完成化妆部分呢,完成后保证比现在漂亮百倍。”
盛北弦站在一侧,嗖嗖地冒冷气。
两个大男人,竟然对着他的老婆,品头论足,当他是死人吗!
“咳咳。”摄影师察觉到气息不太对劲儿,立刻灰溜溜的走了,去调试自己的设备。
刚刚他还觉得盛总平易近人呢。
完全是错觉!
造型师也感觉到一股不正常的气息。
冰冷,寒凉。
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专心为楚心之化妆。
眉经过精心修形,飞扬狭长,贴上了假睫毛,长而卷,每眨一下眼睛,仿佛要勾走人的魂魄。
眼窝处经过了处理,显得深邃幽远,颇有异域女子的特色。
鼻子挺秀。
唇形先用暗色勾画,再用三种不同的红色调出来一种奇异的色彩。
楚心之静静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觉得不真实。
第一次觉得化妆太神奇了,堪比整容。
她的眉,哪儿有这么嚣张?她的眸,哪儿有这么深邃?她的唇,哪儿有这么明显?
她都不认识自己了。
楚心之提着裙子,转过身来,看向盛北弦。后者的表情已经呆滞了。
呼吸渐沉。
盛北弦蜷了蜷手指,迫使自己冷静。
但,眼前的她,太过诱人了,根本冷静不下来。
一根小辫子横在额前,银色流苏缀在辫子上,垂在额前,有种动人心魄的美。
唇色是一种极尽诱惑的颜色,无法形容。
盛北弦的眸子,在一瞬间染了别样的色彩,“宝贝,咱回家睡觉吧,不拍了。”
楚心之:“……”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说真的,不想让他们看到宝贝的样子,男人见了都要化身成狼了。”此时,化妆师退出了棚子,盛北弦的话语变得没有下线。
楚心之翻了个白眼。
抱着他的腰,“我觉得,可以让化妆师给你画成野兽的模样,咱拍一组现实版的美女与野兽。”
盛北弦揽着她的腰,抵在她的额前,他的额触到一片冰凉,“小东西,你损我。”
“没呀,我认真的?”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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