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溶溶的眸光,到了最后,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重重的点头:“溶溶,我记住了。”
…………真的,我不敢忘。
溶溶笑了声:“文静,我有点渴。”
我赶紧起身,拿着水杯,微扶着溶溶倾起身子喝了口水。
她喝完水要躺下去的时候,因为我是站在床头的位置,从我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溶溶病号服下面的身体。
病号服很大,溶溶骨架本就玲珑,不合身又略微有些僵硬的衣服随着她的动作而带出了一片真空地带,我能清楚的看到,溶溶身体的肌肤上,在靠近胸部的位置,有大量的淤青痕迹…………很像是指痕。
仿佛有人在那个地方狠狠掐揉过。并且时间绝对不会短,否则根本不会留下那些痕迹。
我拿着水杯的手一抖,想起来,乔江北说过,吴达在拍下溶溶的那张照片的时候,她的身边还躺着三个男人。
是溶溶杀了他们。
可是,在杀死那些人之前,溶溶她…………
我心慌意乱,赶紧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
不会的,乔江北跟我说过的,他说我担心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溶溶并没有被那些人碰过吗?
那些淤青痕迹,应该是…………挣扎的时候留下的吧?
乔江北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对我说谎的,不是吗?他和溶溶本来也没多大关系,而且总觉得他并不是一个很会顾及别人心情的人。
如果溶溶真的被碰过,按照在来医院路上,乔江北对我说的那些话,这件事不是可以更好的被他拿来对我说教?
所以,那些伤口,应该真的…………不能代表乔江北骗我,是不是?
胸口疼得我发慌,几乎连水杯都差点拿不稳,我不敢让溶溶看到我的异样,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怕那些炼狱一样的画面会影响到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
哆嗦着将水杯放回柜子上,我重新坐在床沿,见溶溶看着我,我赶紧扯开嘴角,有些勉强的笑了声:“对了,溶溶,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没有?”
我完全是没话找话,随口提起的一个话题。
溶溶白了我一眼:“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在医院把伤养好了。”
我压根不敢让话题结束下来,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一直看向病号服下面那个,太过会让人产生不好联想的,溶溶受伤的地方。
她话音落下,我赶紧接了句:“不是,我是说伤好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溶溶默了一会,而后看着我,声音清浅的说了句:“等伤好了以后,我估计就要去梁家了。”
我大惊,什么都顾不上了:“梁家?溶溶,你要去梁家做什么?”
梁家不是在临市吗?而临市,不就是梁家的天下吗?去梁家,那不就等于是羊入虎口?溶溶她怎么…………
可是溶溶却依旧一脸平静的看着我,仿佛这个决定只是晚上要吃什么一样的简单:“去梁家,当然是报仇了,我已经接触到了更关键,也更罪有应得的人了,所以我不想和梁鹿玩下去了。”
这就是,刚才溶溶会那么对待梁鹿的真实原因吗?
更罪有应得的梁家人,除了梁鹿,梁家还有什么人?
一瞬间,我想不到溶溶嘴里的那个人是谁。
但是,那种不好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内心,让我觉得,这个人肯定比梁鹿更厉害。
至少,不是个溶溶用真心就能拿下的人。
我突然发现,我似乎,从来不曾了解过溶溶。
也许是我的情绪表达太明显,溶溶冲着我笑了声:“文静,我说过的,我不是什么好人,为了报仇,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哪怕是杀人放火。”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看着溶溶。dash;我不是她,不能体会她的苦海深仇。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我面前拿利器捅了溶溶一刀,后来溶溶抢到了利器,当着我的面要了那个行凶的人的命。
她在自卫,哪怕我觉得有些过头,可是刀子不是捅在我身上,她和那个人的恩怨我也不清楚,所以哪怕,我可以很清楚的意识到,溶溶这种做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是,我却依旧没有资格开口阻止。
气氛正有些凝滞,病房门口却传来了敲门声。
我走过去开了门,发现外面站着的人,是吴达。
微怔之后,立刻便是激动…………是调查清楚昨天晚上那三个男人的来历了吗?
我赶紧侧身让吴达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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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是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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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溶是在偷换概念……
很显然,她想要转移我的注意力。
可是吴达却看着我:“苏小姐,你能暂时回避一下吗?我有点事情想和溶溶小姐说。”
我愣了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而后又回头看了眼溶溶,她也正挑眉看着吴达,眼底同样带着几分不解。
有什么事,是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
可是没等我把疑惑问出来,吴达已经再度开口,他脸上的神情和往常一样,很公事公办的模样:“苏小姐,是和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关的,有些细节,我需要和溶溶小姐确认一下,我觉得,溶溶小姐大概也不会希望你在场听到那些描述。”
我张了张嘴,下意识看向溶溶…………果然吴达话音落下,溶溶的眼眸瞬间便暗了下来,她对着我点头,示意我按照吴达说的去做,不要呆在病房里。
我只好点头,最后看了眼吴达,越过他走出病房。
带上病房门,我走到不远处的休憩区坐下,想着溶溶还要再回忆一遍昨天晚上的一切,我攥紧拳头没说话。
自责自己昨天晚上错过了好几次溶溶的求救电话,我任由懊悔的情绪淹没了我。
直到一双鞋带着它的主人来到我的跟前,我的视线才缓缓上移,看到了一身白大褂的乔江北就站在我前面。
过多的思绪让我有些茫然,就那样毫无意识的和乔江北对视了几秒钟,我这才彻底回了神,收回自己的视线,我低头小声说了句:“乔爷,吴达在里面和溶溶说话,让我在外面等着。”
乔江北嗯了声,没有丝毫意外。
吴达是他的助理。吴达做什么,他自然是知道得再清楚不过了。
我苦笑,看样子有些事情,吴达不想让我知道的前提,一定是乔江北的授意,也就是说,从乔江北这里,我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所以,我也别想要从乔江北口中套出点什么了。
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往长椅的另一侧挪了挪身体,拍了拍身侧的空位,抬起眼眸看着他:“乔爷。坐吗?
乔江北看了我一眼,又扫了眼我身侧的空位,我正觉得按照他的洁癖性格,估计是不会坐下来的,他却双手插在白大褂外面的衣兜里坐了下来。
正有些无言,男人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病历诊单递给我:“你室友的病历病案,从她的主治医生那里那到的,要不要看看?”
我伸手接了过去,展开那张病历单,那上面龙飞凤舞的字眼让我眼睛都有些疼,仔细辨认了会,总算看出了骨折二字。而后又仔仔细细找了一圈,关于溶溶是否被人侵犯过的病因,那上面却连提都没有提到。
大概真的是我想太多了,我舒了口气,收好病历单,抬起眸子看着乔江北:“乔爷,谢谢你。”
真是很感激,溶溶杀了人,而且她似乎并不想让梁鹿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不是乔江北,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乔江北不置可否,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身子靠在椅背上,我感觉得到他身体有些紧绷,似乎是不习惯坐在这样的地方。
可是,还是有好多话想和他说啊,我偏过连,看着就坐在我身侧的乔江北的侧颜,好半响,终于还是问出了声:“乔爷,梁鹿的父亲,你认识吗?”
刚刚从溶溶嘴里听到那那番话之后,我莫名的想要去了解梁鹿的父亲。
因为我觉得,他就是溶溶下一个目标!
乔江北没看我。也没对我的问题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唔了声。
我知道,这就是认识的意思。
想起来溶溶说的伤好之后要去梁家,我莫名总有点心慌,看着乔江北,我道:“乔爷,那你觉得梁鹿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乔江北侧眸看了我一眼,眼底光芒内蕴,仿佛真的在思考我的问题,片刻后,他的回答是这样的:“不是好人。”
我有些怔…………这是什么答案,这范围也太广了点吧?
不是好人,那就是坏人?
但是,也不能因为一个人不是好人而断定他就是坏人呀!
他是基于什么样的前提说出的这个答案的?
我想了半天,到底还是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可是事关溶溶,我又不想就这么不清不楚的,连个底都没有。
要是那个人是个十分危险的人,我一定要拼尽全力将溶溶拦下来!
我不能看着她因为复仇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憋了半响,到底还是忍不住,我鼓起勇气看着乔江北:“乔爷,你对好人的定义是什么?”
乔江北神情微顿,似乎是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也似乎,是他自己也从来没有太明确的划分过好人与坏人之间的定义。
就像他自己,他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在绝大多数人的眼里,他是个好人,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我见过他对那些人下手时候的狠毒跟毫不犹豫,那个时候我认为他是个坏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但是现在来看,我却不敢那么肯定的说他是个坏人了。
所以,我连自己对好人坏人的界限都不懂,我怎么可能懂乔江北心中对好人坏人的划分?
片刻后,他轻笑了声,迎着我不解的神色,男人伸手挑起我的下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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