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示弱。
乔一凡矜贵的靠着椅背,用审视猎物的眼神看着我,“宋小姐,一个人?”
“乔先生。谎言出口成章?”我指他五年前,说乔江北已死的这件事,他问的却是我的私生活,也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幼儿园。
所以他的来意…………是小蘑菇?
乔一凡说,“他失忆了!”
我心头猛得一疼,乔一凡端起咖啡,可能是味道不符合他的标准,送到嘴边,又放下,“不错,五年前,他的确是死了!”
乔一凡看着我,等他继续说的时间里,有种度日如年的煎熬。
他说,“是莫家找到了他!”
……………所以,莫家是乔江北的恩人。连带莫以言也是他的恩人?
乔一凡紧紧盯着我,似乎在洞察什么,“这五年,莫以言为江北付出很多,他们相处的很好,去年他们订婚了!”
我笑,只笑不应声。
乔一凡继续,“从而,他们很快就会举行婚礼!”
“所以,你们在害怕什么?”我有些失控的说,“怕我会破坏他们的婚礼?还是怕我带孩子去婚礼上认亲,给你们脸上抹黑?”
乔一凡眼中有亮光闪过,我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他那样的一个人,还是在五年前就死的人,你们以为我孩子的父亲。会是他?呵……”
“难道不是吗?”乔一凡拿出手机,入眼的屏幕上,是小蘑菇的入学资料,“真的只有三岁吗?”
“有问题?”我睁大了眼,不让一丝慌乱泄露出来。
“当然,没有。”对视的片刻,乔一凡划了划手机,就在我以为他又找到什么证据时,他说,“江北因为受伤所以失忆,这五年以来,一直在国外做康复,简单而言,他的现在是莫家给于的,他脑袋里,现在还有子弹碎片。不能受刺激,也不记得你!”
…………不记得你!
我握拳,呵呵的笑,“你觉着,我还记得他?”
已经刻在骨髓里的人,想忘记都难,还用记得?
片刻沉默,乔一凡收起手机,“这样最好,苏小姐,人活着,就要有自知之明,以你的身份……”
随后的话,他没再继续说,我已经猜到。
乔一凡起身,像是记起了什么,忽然给了我一张名片,“苏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联系我。”
我接过名片,那是一张烫金的昂贵名片,代表着他的身份,也教看到这张名片的人,知道自己的‘重要性’的名片,“有,现在就有需要!”
乔一凡挑眉,我说,“麻烦,以后别再出现,ok?”
看着乔一凡眼里的轻蔑,我拿起墨镜,戴上,“其实,要是被其他名流知道,乔家认识我这样的人,也是一种讽刺吧!”
声音落下,我留下足够的现金,转身离开。
城如乔一凡所说,我得逃…………一旦乔家知道小蘑菇的身份,我能争夺得过吗?
回去的路上,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不管怎样,小蘑菇不能再留在帝都!
下午四点,一切准备就绪。
当我拎着简单的行李,下楼打算接小蘑菇的时候,抬头瞧见了刚停车的安南学长。
他一身暗蓝色的西装,刚掏出手机,似乎要打电话,看见我,他怔了怔,然后弯腰拉开车门,即使隔着很远,我还是瞧见了后座的玫瑰花。
赶在他拿出来前,我说,“学长,和我一起接小蘑菇?”
安南怔了怔,放下花的一瞬,我暗暗松了口气…………五年以来,他的心意,我不是不明白,只是一个人的心,只有这么大,只够容纳一个人的存在。
前往幼儿园的路,安南几次张嘴,似乎有话要说。
我瞧着窗外的天。“很蓝吧,和五年前,我们在乔家门口,遇到的那一天,蓝蓝的,很干净。”
“文静……”他似乎听出我话里的意思,沉默了会,安南说,“当时,我知道他还活着的时候,他情况很危险,而且莫以言一直陪在他身边,就算你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是啊!”我不是莫以言,没有莫家做后盾,我只是个小姐,什么都改变不了!
“而且,你当时都快生了,他能不能醒过来,还是另一说,为了不惊扰你好不容易安静的生活,所以我隐瞒了,对不起。”车子停在幼儿园门口,安南很是抱歉的说。
“没关系!”我笑了笑,把所有的悲伤都收藏了起来…………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儿子。
“文静!”幼儿园里下课铃拉响,我开门下车时,安南忽然拉住我,“在怪我吗?”
“没有!”我朝幼儿园门口努了努嘴,“放学了呢!”
安南学长垂眸,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最后还是松了手。“我和你一起!”他说着,很快下车。
“麻麻~!”刚过马路,就听到小蘑菇的声音。
“慢点,你慢点跑!”让过行人,我拿着接送卡朝幼儿园里头摆了摆手,刚刷了卡进门,这时‘啊’的一声,我扭头一看,正是教室门口,十几个小朋友一起出门,然后打头的小蘑菇被一位穿粉色蓬蓬裙的女孩给推,又踉跄着跌下台阶!
“小蘑菇!”我呼吸一紧,恨不得长双翅膀飞过去,
“爸爸!”是那位穿粉色蓬蓬裙的女孩,大喊了一声,然后一道高大的身影,比我更快,眨眼间就飞奔过去。
他抢先我,抱起小蘑菇,然后问,“没事吧?”
小蘑菇,“帅叔叔!”
我,“……”这人是乔江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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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他的眼中透露着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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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江北,江北,乔江北!
念着这个名字,我暗暗吐了口气,“小蘑菇,你没事吧!”
小蘑菇胖呼呼的小手,捂着鼻头,一身白底印花的海军装,靠在乔江北怀里,萌萌的眨了下,朝我兴奋地喊,“麻,麻麻~!”
“……”这样的一幕,深深的震撼着我。
几秒过后,我才反应过来…………乔江北失忆了,就算他没失忆,我和他也不可能!
就这样想着,我没有任何犹豫的从乔江北怀里,抱过儿子,很清楚的嗅到空气里有属于他的气息,依旧那么的熟悉,沁入心扉。
甚至手指在不经意间,碰过他胳膊时,指腹不由得轻颤…………乔江北,你知不知道,我很爱很爱你?
可是这一刻,面对深爱的,想念了五年的男人,我努力扯出一抹笑意来,胆怂的不敢抬头,也不也对视,只低声说,“……谢谢。”
心底有多激动,想念他的因子,有多疯狂,我竭力控制的声音,就有多抖。
余光一闪,耳畔听到小蘑菇惊恐的叫麻麻时,又是乔江北递了他西装口袋巾给我。
我呼吸一紧,才看到小蘑菇指缝里,有隐隐的血迹,“小蘑菇,你哪里疼?怎么流血了?”
多种情绪下,我脑袋短路了一样,本能的抓儿子的手,意识到是流鼻血,又快速捏住他的鼻梁,“不怕不怕。小蘑菇不怕,有麻麻在,没事的。”
我红着眼圈,迅速检查其他地方,除去胳膊和膝盖的擦伤,就是流鼻血…………还好,还好。
我暗暗松了口气,小蘑菇已经接过乔江北的口袋巾捂着鼻子,奶声奶气的安慰我,“麻麻,麻麻,蘑菇没事的,蘑菇一点儿也不疼,麻麻不哭哦!”
“没有,我才没有呢……”是乔江北太过强烈的气息,还是小蘑菇的体贴。以及他流出的鼻血太过艳红,我眼框里有太多太多的酸涩。
混乱之际,又听到一声,“妈咪~!”
特别软糯的奶声过后,一道清香的倩丽身影闪过去,“爱贝,乖,不哭不哭哈~!”
这声音,竟是莫以言!
……………爸爸!
也是直到这一刻,我才后知后觉的记起:刚才乔江北跑在我之前,抱起小蘑菇的时候,那位穿蓬蓬裙的女孩,好像叫了这么一声。
所以她在叫乔江北?
推到小蘑菇的女孩,巧合的正是莫以言和乔江北的女儿?
这个认知,让我给小蘑菇擦血的动作,顿了顿…………按安南学长说的。我快生的时候,乔江北正身处危险之中,而现在他们的女儿和小蘑菇同班!
所以他们是渡过危险后,奉子成婚的?
一瞬,心底犹如万只蚂蚁同时啃噬一样,钻心的疼。
与此同时,听到女孩说,“爸爸,贝贝好疼,呜呜,爸爸,嘘嘘……”
“疼?”女孩来到乔江北跟前,他蹲下,从我的角度能清楚的看到他眼睛里的溺宠,那么暖,像极了他带我参加【【乔夫人生日会上,他看乔夫人的眼神。
原来原来,冰冷的他,不是没有暖,没有热。
……………麻麻,安叔叔是我爸爸吗?
……………小蘑菇想爸爸?
……………也不是很想,只是……,如果小蘑菇有爸爸,麻麻是不是就不用这样辛苦?麻麻,小蘑菇的爸爸呢?他不要我们了吗?
正想着,耳边又听到乔爱贝奶声奶声的说,“爸爸,他捏贝贝,贝贝疼了才推的,呜呜……”
女孩靠在乔江北怀里的一幕,像利齿,狠狠的撕扯着我早已经破碎不堪的五脏六腑。
适时。在小蘑菇鼻血还没止住时,幼师的声音插过来,“乔先生,乔太太,很抱歉,刚才孩子太多,爱贝她没事儿吧,平时小蘑菇就毛手毛脚的,真是……,小蘑菇还不快向爱贝同学道歉!”
“不,我不!”小蘑菇激动,刚刚有所缓和的鼻血再次流出,“明明是她推我的,我没捏他,而且我受伤比她重,为什么是我道歉?”
“小蘑菇!”幼师的声音带着警告。
“不公平!”小蘑菇瞪眼,小小的小子,仰视着幼师,没有半份怯场。
“是你,就是你,就是你捏我的!”叫爱贝的女孩伸胳膊,白白嫩嫩的胳膊,微微有些红。
幼师更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