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五分钟前,东郊路口发生重大车祸,这会血库告急,正处于调度中!”儿医说,“这会要是再止不住,只能抢救。输血了!”
“什么血?”
“ab!”
听到这里,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莫名的感觉需要输血的就是小蘑菇,特别是现在,小蘑菇流血的情况好像越来越严重。
我跑到病房门口,就见乔江北解着袖扣说,“ab是吧,输我的!”
他是背对着和儿医交谈,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莫以言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
像是涣散的光芒,突然定晴,有了目标般的投射了过来。
……………完了,这下她更怀疑了!
本能的,我后退,想都不想的挡在小蘑菇跟前。
看着儿医走进来,她说。“安太太,你儿子失血过多,照现在这个情况下去,情况不太乐欢,原本我打算等血源调度之后,再告诉你,现在……”
她指了指流血不止的小蘑菇,又指了指一旁已经做出献血准备的乔江北,问我,“安先生呢?”
安太太?
我呼吸一紧…………是的,因为怕乔家抢孩子,登记资料的时候,我就是安南的太太,而小蘑菇和我这个妈妈,血型不配,他随他的父亲!
难道……,这就是天意?
我咬牙,转身看着护士手中慢慢染红的纱布,抖着声说,“他有事,回去了。”
“那孩子怎么办,等他回来,还是现在输?你赶紧做个决定!”儿医催促着。
“……麻烦了!”片刻沉默,说完这三个字,我像透支了所有的力气一样,无力的靠在墙角…………就算安南学长回来又能怎样?
他不是ab,他们血型不符。
伪装的爸爸,总归不是真……
…
三个小时后。
输血后的小蘑菇,从急救室转回病房。
夜色下的帝都,霓虹灯闪烁不停,病房里,加湿器也在嘟嘟嘟的冒着蒸汽,给玻璃上染了一层薄雾。
透过薄雾,再看外头的繁华和耀眼,一切就像梦。
安南学长带洗漱用品过来的时候,乔江北和莫以言刚离开不久。
我就坐在病房一旁,瞧着熟睡的小蘑菇,回想着儿医刚才的话:根据血检报告,你儿子小蘑菇属于血小板略低,但血小板在50以上,临时继续住院观察。至少病因可能和遗传有关,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除了饮食上要多补充绿叶蔬菜和动物肝脏之外,注意瘀点、紫癜及瘀斑。
这样的结果,隐隐表示着…………等待小蘑菇的,有可能是重大疾病。
彷徨、心痛和无助之间,莫以言挽着输血过后的乔江北,迎面走来。
一如之前在广播室的对方,我无助的靠在小蘑菇病房门口,他们相依相偎的结伴而来。
打破沉默的,还是莫以言的温柔和宽慰声。
自始至终,我没说话,倒是清楚的记得,离开前,乔江北说:之所以输血,全是因为贝贝,安太太不必介怀,有需要再联系……
正想着,听到安南学长的手机响了。
我没动,他也没接,可能他调到了震动,不多会屏幕又亮了。
“学长!”我揉了揉眼睛,装作有些困的样子,“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赶在他开口前,我说,“这里有医生,也有护士,就算有什么事,我也可以叫他们,而你就算要留下来帮我,是不是也该回去请假?”
安南学长似乎看穿了什么,要我保证,不会带着小蘑菇离开,这才放心。
如果小蘑菇没有流鼻血,或许我和他早已经离开帝都,可现在我不敢,比起分离,我更在意他是否安好,生命容不得半丝马虎。
苍天庇佑,之后的几天,小蘑菇虽然又流了几次鼻血,欣喜的是,很快就止住了。
儿医那边更具体的检查结果也跟着出来,会诊后,儿医表示他身体目前没什么大碍,再观察两天,没什么意外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心情像是雨过天晴一样,特别轻松和晴朗。
可能是因为莫以言和乔江北的原故,幼师在小蘑菇住院期间,特意过来道歉。
要不要原谅她,当时我是听取了儿子的意见…………小蘑菇不在意,很愉快的原谅了幼师。
傍晚,我才从安南学长那里知道,如果我们不原谅幼师。等待她的就是开除的结局。
对此,我只笑笑…………心里已经想好,这次出院后,我马上带小蘑菇离开帝都,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出院前一晚,乔江北会忽然现身。
当天晚上,因为天气不好,我早早的让安南学长回去,刚帮小蘑菇剪完脚趾甲,他睡下没多久,房门忽然敞开了。
而且还是一个人。
窗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噼里啪啦的下起雨。
时不时的还有一两道闪电划过。
乔江北逆光而进,依旧的黑西裤,白衬衣,身影颀长的一手抄兜,一手握着门把,砰的一声,把病房门板扣上,然后解着衬衣纽扣,朝我步步走来。
他没说话,有型的胸膛,随着衬衣敞开,狠狠的起伏着。
那一双黑湛湛的眼眸里,有明显的欲望,正炙热中透着狼性。
我呼吸一紧,本能的就想到了,我和他初遇的第一次,他该不会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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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他死我陪葬,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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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江北合上门的时候,我本能的看了一眼睡着的儿子。
闪电雷声中,我咽了咽口水,“乔,乔爷,你怎么……”正说着,他身上的白色衬衣,一下落地,然后伟岸的背,迎着灯光和室外的闪电,奔过来。
他步子很大,从病房门口,到我所在的窗名处,大约有七八米的位置,只眨眼间,就奔过来。
一双漆黑的眸子,怔怔的看着我,“……乔爷?”
熟悉的嗓音,冷冰冰的语气,眸色瞬间转厉。
乔江北抬手间,扣住了我的手腕,几乎没废多少力气,就将我紧紧摁贴在窗台玻璃上。
透过外头的闪电,还有玻璃上的倒影,我瞧见他要解腰带,像是五年之前的每一次雷雨夜一样,他癔症又发作了!
我呼吸一紧,“乔爷,乔爷,你看清楚,我不是莫以言!!”
因为小蘑菇还在病房里,我不敢大声,这样低呐像极了求饶,却是加剧了他情绪的纷乱。
乔江北扯下腰带。dash;……
突然,门板‘砰’的响起。
是莫以言仓惶的冲了进来,“江北,江北,你松手,你弄疼安太太了,她是安太太,安南的妻子!”
“……”
“江北,你看看我,我是莫以言,医生!”莫以言喊着外头的医生。
医生很快冲进来,随后还有护士,“乔先生,你冷静一点!”
“滚、开!”乔江北压抑的低吼。
那充满厉色的眼眸,让医生略顿,又很快说,“快,拿镇定剂过来!”
我脸颊贴在玻璃上,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痛在心底:他们这是要给乔江北用镇静药物,来渡过癔症发作期!
手腕被松开的同时,我说,“不……”话音未出,乔江北那边已经因为镇定剂的注入,而晕倒在护士推来的轮椅中。
莫以言随即捡起地上的衬衣,把他的身躯遮盖了起来。
她看向我的眼神,有复杂也有狠意,“安太太,你没事吧?”
我靠在窗台旁,搓着泛青的手腕,无言的摇了摇头…………乔江北,也在这家医院。在这层病房吗?
五年以来,他都是这样渡过的吗?
“我丈夫,我是指刚刚,我很抱歉。”莫以言笑了笑,“如果有伤到安太太,还请安太太及时联系我。”
…………我丈夫。
我心痛的点头,不想再开口。
莫以言走了两步,像是记起什么,又说,“再有,安先生既然不在,提醒安太太,在睡前还是关好门窗才行,就算不为了你自己考虑,还有孩子不是?”
这是在怪我,没有关好门,从来勾…引乔江北?
“乔太太,如果我真有别的想法,也不会远走暮城,来到帝都五年!”我说完,送客、关门。
那砰的关门声,像扣在了我心头,不管是闭眼还是睁眼,所浮现的全部都是乔江北的影子…………乔爷,乔江北,乔爷……
窒息的片刻,我深深吸了口气,和衣躺下。
或许是因为天气不好,今晚外头特别的寂静,闪电和雷声,在这样的寂静里,听起来更明显…………不知道,乔江北怎么样了。
按以前对他的了解,越是雷雨天。他癔症越强烈。
正想着,小蘑菇忽然翻了个身,然后喊道,“爸爸,爸爸……”
我痛苦的闭了闭眼,难道这就是血缘,这就是父与子的牵挂?
轰隆隆!!
又是两道特响的雷声,小蘑菇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停的叫爸爸。
“蘑菇不怕,麻麻在,麻麻在呢,蘑菇乖乖哈~!”我拍着他小小的后背,在一声声的雷电中,低声哼着儿歌哄他。
差不多半小时后,他睡宁了,我却毫无睡意。
划开手机的时候,刚好晚上10点。时间虽然有点晚,可我的心实在无法安宁,只能拨给安南。
电话里,我把刚才发生的事,和安南说了说。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告诉我:乔江北自从渡过危险期,再清醒后,只要是雷雨夜,就必须借住药物来渡过,而且发作的情况,一次比一次严重。
“文静……”听筒里,安南叹了声,“不管他现在怎样,那都是莫以言,是乔家的事,他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知道。”即使安南看不见,我也努力扯了个笑,挂了电话后,我的确在控制自己。
不要开门,不要过去管他,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是别人的爸爸,就算和小蘑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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