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后,我呼了口气,搬起盆景,对着房门砸过去。
很快三盆下去,房间里乔江北好像更痛苦,吼声完完全全的就像吃人。
我已经顾不得孩子不孩子,拼命的砸门,“乔江北,你给我开门,再不开门,我和你没完!”
究竟是怎么个没完?
我哭笑了下:只能是我自己继续的打砸。
看电视的时候,需要砸锁的镜头总是一下就好,现在才发现,太特么坑人了!
哐!
门终于开了。
房间里,已经撞破脑门的乔江北,猝不及防的冲向我。
他像来自地狱的使者,顶着光秃秃的脑袋,胡子拉碴的瞪眼,那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有着我从来不曾见过的陌生,满脸的大汗,像一个瘾君子,勒着我脖子,“给我,给我!!”
我流着泪,问他,“问什么,乔爷,你要什么!!”
乔江北说,“药药药,我要药!!”
我呼吸困难的伸了伸舌头,“我去拿,我去拿给你好吗?乔爷,文静这就给你拿。你听……”他在安静,我吃力的,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放在我肚皮上,要他感觉孩子的存在。
他赤红的眼,因为我这个动作怔了怔,再一次发狂。
那消瘦而陌生的面孔中,夹杂着因为难受而出的狰狞,不断的撕扯着我,也撕扯着他自己,就在我以为他会像以前犯病的时候,发狠的要我时,忽然倒地抽搐了起来。
我裹着为数不多的衣服,懵懵的给安南去电话。
安南来的很快,并且手上拿了绳子,那种很粗很粗的麻绳。熟练的把乔江北绑了起来,又找衣服盖住我,扶我起来,“怎么样,你没事吧?”
看着即使被绑,还在挣扎不停的乔江北,我摇了摇头,“没事,我很好。”
喘了几口气,我再一次装胆走过去,“乔……”话音未出,见他咬舌,我伸手过去,“咬我,乔江北,不要虐待自己。你咬我!”
“……走、开!”
他不是想自缢,而是难受,还知道不能伤害我。
这一点让我泪流满面,“我不走,乔爷,你是我孩子的爸爸,你是我最爱的男人,你要我去哪,我该去哪里啊,乔爷,不管你在哪,我苏文静都陪你!”
我不知道乔江北是听进去,还是想到了什么,吃力的张开嘴,虽然不再自虐却隐忍的特别难受。
“学长!”我痛心的看向安南。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从地上拿起一个歪倒的凳子,紧了紧手心,扬手砸向乔江北的脑袋。
看着被砸中的乔江北,在晕倒前扯出了一抹释然的笑意,我胸口像万针扎过,疼得怎么缓解,都喘不过气,更无法畅快的呼吸。
之后,我和安南,把晕倒的乔江北弄到床上,收拾完凌乱的现场后,已经是深夜两点。
卧室门口,安南夹了根烟,没点,一点点的扯碎着,“他……”看着外面的夜,他好一会没有下文。
我没出声。一直等他继续说。
安南呼了口气,“吗啡过量,上瘾了!”
也就是说,这样的状态,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更代表着,他虽然有着年轻的年龄,但身体早已经被摧残得像老人。
我不懂治疗,更不懂用药,只知道吗啡是违禁品,是用来止疼的,莫名中,总有种乔江北是有病,却也被化疗和各种药物,给损伤成这样的。
直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进,乔江北在查出被莫以言下毒后。主治医生在说‘痴呆’的时候,还拿手指了指脑袋,怎么就发展到了胃?
脑神经和消化内科,难道也会有致命的关连?
如果乔江北当时真的因为莫以言的慢性毒,而损伤了胃的话,那医生早先为什么不提?
但凡他当时提一下,在发展成胃癌晚期前,在现代医学这么发达的情况前,稍稍治疗,都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想着,那一日在基地,他还是那样的英姿飒爽,现在却风烛残年,就算是胃癌,也发展的没这么快吧!
翌日一早,正当我煮着清粥。拿手机查看有关于胃癌的信息时,吴达那边来信,说是已经联系好国外最有名的内科专家,专机两小时后抵达。
这样的神速,让我那颗沉重的心,稍稍轻松了些。
和想象中的一样,乔江北开始是极度排斥的,最后拗不过我,才不得不同意。
也是飞机上,我才知道,吴达之所以有这样快的动作,还有苏念深的功劳,想了想,他再怎么样,都是一方霸主,安排专机什么的。应该不是难事。
我们前往的医院,吴达说是全球最好的梅奥诊所,有专门的医疗团队,还对病人资料特别保密等等的诸多好处,在我们抵达医院后,得到很好的验证。
首先检查室,特别人性化,病房也像小型的酒店,各式用具一一俱全。
替乔江北检查的医生,是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可能和苏念深是旧识,在看完之前的所有诊治资料后,又单独和我聊了会。
在我提到那次查出中慢性毒的事,医生本就深奥的眼眸,更加微眯。
用蹩脚的普通话说,“病历,拿了吗?”
在得知我没拿,他很认真的要我想办法,我是联系了何妈,最后在傍晚才拿给他,当时对乔江北的初步检查已经完全,正在研究治疗方案。
他和他的医疗团队,在看完以后,给了我一个震撼至极的答复。
(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66:这件事,最好跟你没关系
(全本小说网,。)
卢西恩。麦金是医生的全名,他和他的医疗团队在讨论后,把所有的病历资料,全部返还了给我。
这样的举动,让站在宽敞明亮办公室门口的我,当即怔了。
我问他是什么意思,麦金冷冷的告诉我说,“另请高明!”
听着这样蹩脚而残酷的四个字,我眼框一热,“为什么?”
赶在麦金医生开口前,我说,“贵院的威名,转机过来的路上,我刚有了解,同样在早上入院后,你们先进的水平和良好的团队,以及……”
我指了指他身后,那些大大小小的奖杯,“都是白来的吗?”
麦金身后有助手想开口,被他阻止。
片刻后,麦金冷漠的告诉我,“与医术无关!”
虽然他惜字如金,却是每一句都一针见血,更加验证了我之前的质疑:乔江北的主治医生,也就是他恩师,有问题。
“那,是其他更复杂的问题吗?”我拧紧眉头。
麦金医生看上去很忙,在和我交谈的几分钟内,手机响了无数次。
最后在我坚持下,他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说,“这样,看在你是苏妹妹的份上,我举例说明下!”
他说着,转身进了办公室。
我和吴达对视了一眼,跟了进去。
就见办公室里,麦金医生拿了一瓶纯净水,是刚取出来,还没打开的那种。
他说,“这瓶水,如果摆在商场的货架上,它里头的溶液,只是水,对不对?”
我点头,吴达似乎明白了什么。
麦金跟着继续,“如果这样……”
他说着,拧开瓶盖,那盛满纯净水的瓶身。只在他掌心过了一下,然后递到我面前,“现在你们告诉我,它里头还只是水吗?”
我本能的摇了摇头,“不是!”
只因为,在他递过来的同时,我已经闻到了刺鼻的味道,好像是乙醚。
赶在我和吴达开口前,麦金医生又说,“我刚刚说了什么?什么都没有!”他说完,拧着那瓶已经滴进乙醚的纯净水,转身走远。
看着走廊那里,他消失的背影,我侧身去看吴达,“他什么意思?”
吴达一脸的铁青,“乔爷的用药。有问题!”
“所以,他们之所以拒绝,是怕麻烦?”吴达思考了会,对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继续猜测,“那刚才所说的‘更复杂的其他原因’是指……”
话说到一半,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试想,对医生而言,还有什么比被质疑医术更为重要的东西?
自然就是整家医院的声誉!
相比个人荣辱,医院整体的荣辱更为重要,而有可能造成这样结果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位替乔江北治疗的主治医生。
过去的九个月,乔江北之所以换了几家医院,都得出同样的检查结果,能说明的只有一项!
那就那位主治医生,在医疗系统有着只手遮天的权势。也正是因为这样,麦金他们才不想惹麻烦,并不是怕,而是接诊就将意味着,戳破之前的治疗。
再加上,那位主治医生既然敢在药水上动手脚,那就表示他不会傻傻的在病历或用药上,留下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我把自己所想的,和吴达说了说。
他想法和我不谋而合,“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麦金医生已经开出结账出院的单据,如果不办理出院的话,等待的结果只有赶人了!”
任是你在暮城混得再开,在这里,并没有权贵之分。
我深了口气,“你看这样,行不行!”
我告诉吴达。希望他坐最快的班机回暮城,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那位主治医生,而我则是留下来,再请麦金医生通融通融,实在不行,我就找苏念深!
对于我的提议,吴达默许,当即打车离开。
差不多是半小时后,我收到来自吴达的信息,他告诉我马上登机,让我不要急。
可是,现在的我怎么能不急?
病房里,乔江北因为病疼,之前又对吗啡过度依赖,才刚刚在药力的作用下合眼,那位麦金医生似乎怕我再找他,早早的就离开了。
苏念深手机又关机,在这种情况下,我急得犹如热锅蚂蚁。
麦金医生的助理,看我不死心的,一直在办公室门口等,告诉我说,“与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