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来凑过去:“这有什么问题?”
“你是右撇子对吧,你试试抹一点胭脂到手上。”
袁来狐疑地照着他的话伸出食指,在盒子里的胭脂块上滑了一下,留下了一道从左往右的痕迹。
“你看,你刚才留下的痕迹和这个盒子里的胭脂上面本来的痕迹是相反的。很明显,这块胭脂的右边比左边的厚度少了很多,这是因为一个左撇子习惯用左手抹胭脂,而她的手指在胭脂块上应该是从右往左抹的,所以右边受力更多,才会变得相对薄一些。”(如图)(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6.她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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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来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咦,怎么会这样呢?你的意思是桌子上的茶杯,洗漱台上的日用品都是有人故意放到了右边,让我们以为死者是右撇子,但其实死者是左撇子。可是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这肯定不可能是凶手干的,凶手不会蠢到故意制造矛盾来暴露自己。”
他们正在理清思路的时候,唐鑫也从外面进来了:“好了,我想我们可以破案了。有目击者见到昨天晚上是有一辆小轿车送陆翩然回来的,而且那个人还上楼坐了一会儿才走。”
“是谁?”袁来问。
“他叫吴大海。是大嘉年歌舞厅的一个经理。听大嘉年的人说,吴大海这个人品行不太好,对人总是恶狠狠的,还喜欢占女人便宜,不是什么好货色。我想就是他开枪杀了陆翩然不会错了,不然她一个女人哪来的枪?”
唐鑫越说越兴奋,毕竟在他看来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不需要再有怀疑。李君则却忍不住泼了盆冷水:“对不住了探长,虽然吴大海很像凶手,但他真的不是。”
袁来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点点头:“没错探长,我必须要做出自我检讨,之前我的注意力只放在了死者手腕上没有血迹这一个点上,所以坚持是他杀,可是综合现在看到的一切,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案件了。”
唐鑫听了他们的话眉头紧锁:“你们两这是什么意思啊?真的把我给搞糊涂了。”
李君则把自己的发现又给他说了一遍,唐鑫吃惊地张大嘴巴:“你的意思是,陆小小在说谎,陆翩然根本就不习惯用右手,她其实是个左撇子。”
“没错。加上你们说最先发现陆翩然的尸体的人正是陆小小,所以我怀疑,陆翩然是自杀没有错,但是陆小小有意制造了他杀的假象来误导我们,目的恐怕就是……”李君则停顿了一下:“你刚刚说,最大的嫌疑人是吴大海?我恐怕陆小小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杀人的罪名嫁祸给这个倒霉鬼。”
袁来到底没有忍住问了一句:“话说,你刚才为什么认定了陆小小没有说实话呢?我们两个是一起去医院看望她的,我怎么什么都没有察觉。”
“在我问到陆翩然用左手还是右手的时候,陆小小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还不停地咬嘴唇,再后来我和她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的双手交叉地很紧,甚至因为用了力气显得关节发白。
怎么看都觉得她非常紧张。而当听到我说陆翩然可能是被人谋杀的时候,陆小小的反应更加奇怪,照理说应该是惊慌失措和诧异的,虽然她尽量也让自己看起来意料之外,可是她眼睑收缩,嘴角有些微乎其微地上翘,这分明是高兴的神情。这就说明,得出谋杀的结论是正中她心意的。”
袁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我的天,你是怎么做到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对一个人的表情精准地判断的?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李君则朝着她眨了眨眼睛:“我只是比平常人聪明那么一点点而已。”(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7.家门口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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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陆翩然家里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唐鑫让李君则和袁来先回去休息,等明天审问出结果了再通知他们。
袁来和李君则不同路,他跟她道别之后往反方向走,她就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发呆,半天才回过神来,再转过身的时候,竟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李君则回家之前在店里买了几个包子回去当做晚饭,他慢悠悠地往家里走,才刚走到路口就看到了有个身影坐在自己门前的台阶上。
说是坐着,倒不如是蜷缩在那里。她不是别人,正是何杏。
因为李君则第一天上班,傅世钦不放心就打发何杏过来问问他觉得怎么样。她到这里等了许久了,这么干坐着,竟渐渐一股困意涌了上来,就双腿抱着膝盖,头靠在腿上睡着了。
李君则看到她这幅样子有些哭笑不得,恰巧他门前有一棵柳树,他折了一根柳条下来,玩心大发地拿柳条挠了挠她微微露在外面的脖子。
何杏正在睡梦中,哪里能想到李君则这么对自己。她还以为是谁在跟自己挠痒痒,有些不高兴地哼哼:“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李君则憋着笑继续逗她玩,何杏继续哼哼:“不要挠我,好痒。”
可是那人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何杏有些生气地抬起头来,大声地喊了句:“真讨厌,是谁一直不让人睡觉。”
结果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笑弯了腰的李君则,又看到了他手上的柳条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红着脸站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你回来啦?那干嘛不叫醒我。”
“叫醒你哪有刚才那样有意思。何杏你太逗了,这样坐着都能睡着,我也是服了你了。”
“谁叫你回来那么晚了,我都等好久了。”
“快把你脸上的口水擦一擦。”
何杏的脸更红了,赶紧掏出手帕仔细擦了擦:“现在还有吗?我睡得太香了,真不好意思。”
李君则看到她小苹果似的脸蛋,只觉得可爱异常,因为刚从睡梦中醒过来,她的神情看起来还有些怔忪,可这样的何杏比清醒的时候看起来更加地憨厚单纯。
他忍不住伸出了手来,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脸:“我逗你玩的,瞧你吓的。”
李君则这一动作,让何杏吓了一跳。莫说何杏了,他自己也被吓到了,只得装作没事人一般地缩回了手。
何杏有些尴尬,轻轻地咳了一声,用手拨了拨耳边的碎头发。正巧一眼就看到了他手里的袋子,便问道:“这是什么?”
“包子,我的晚饭,你要不要也来一个?”
“你每天都吃这个?”
“差不多吧,我又不会做饭。反正随便吃点东西填肚子不就好了。”
“那怎么能行呢?这些没有营养,不然我以后每天给你送点吃的来吧。”她又想起来傅世钦交代自己的任务,于是问他:“傅先生让我问问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第一天就碰到个挺复杂的案子。不过现在应该差不多解决了,快累死我了。”
何杏来了兴趣:“真的吗?跟我说说,我想听。”
李君则刚开始不想说,但是经不住何杏在边上软磨硬泡的,就把大致的经过告诉了她。她听完眼睛都发亮了:“哇,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他看她这样子,心里不自觉地流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来。从小到大,他都是习惯了一个人的,没有人听他讲这些稀奇的故事,也没有人在门口等着他回家。
可是现在,她兴致勃勃地听他说话,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孩子。不知道为何,她的反应竟然比他刚才侦破了一个案子更加让他觉得有成就感。(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8.我家的钥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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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杏听本来认真听着,想到什么又突然开口了。她用近乎炫耀地语气对李君则说:“对了,你今天见到了袁来吧?”
“见到了,怎么了?”
“她可厉害了,袁小姐是我的偶像,她人长得漂亮,懂得知识还多,特别是勇气可嘉。你想啊,她的工作需要成天接触尸体,可是她一点都不怕,反而能冷静地处理一件件案子,可真叫人佩服。”
李君则给自己倒了杯水:“她是不错,是一个很专业的法医。不过你也不必对别人那么推崇,你自己也很好啊。尤其是有勇气方面可不比谁差,就凭你敢一个人卧底在傅世钦身边,这胆子也够大的了。”
“哎呀你不要再说这个了。咱们换个话题。你明天几点钟下班,我给你带点儿饭菜过来吧。”
李君则挑眉毛:“怎么?你还想在我家门口睡一觉?现在上海很乱,你别到时候给人贩子拐走了,那傅世钦跟我要人,我可担不起那个责任。”
何杏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一脸自信:“那你大可放心了,一般就是四五个男人联合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你等我一下,我上楼拿个东西给你。”李君则说着快步走到了二楼的卧室里,打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这个房子还剩下的一把钥匙,然后下楼往何杏面前一放:“呐,这个你拿着。以后再来我这里,直接进门就行了,别再坐在台阶上了,晚上外面风大,我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何杏眨了眨眼睛,有些木讷地伸出手把这个钥匙给接了过来,过了一小会儿才回过神来:“哇,你不怕我到你家里偷东西啊?我可瞧见了,你客厅里有好多看起来就值钱的花瓶,比如那边那个……”
“北宋汝窑青瓷瓶。”
“这个呢?”
“清乾隆时期的珐琅彩题诗双耳瓶”
“那边那个又是什么?”
“元代青花飞马图罐。”
何杏顿时笑得合不拢嘴,拿着钥匙在面前比划:“等我回去了,就把它用根小红绳给穿起来挂在脖子上,等什么时候缺钱了就从你家里拿走一个宝贝出去卖,一准发大财。”
李君则一脸坏笑:“你尽管拿去卖,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些可都是我外公生前的珍藏,小心他三更半夜的时候阴魂不散地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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