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宝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会不会我前脚刚走,你紧接着又忙活公司的事了。”
雷公无力了,“我这身体也不是铁打的。都躺床上了我还折腾啥啊。”
“你确定?”心宝扬眉。
说实话,如果有个人坐在她旁边监视着她睡觉,也就算不毛骨悚然,也得一脚踢飞她。
爸爸没有这么做,经鉴定,对她是真爱。
雷公一个劲儿的点头,不能再诚恳。
心宝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了他半晌,雷公一个眼神都不敢错开,目光真诚的与她对视,生怕被她怀疑。
见爸爸打了一个呵欠,心宝才放心下来,给他掖了掖被子,“老实睡觉哦。”
“你放心,妥妥的。”雷公规规矩矩的耍宝。
心宝绷了绷唇,闭上了床头的台灯,“晚安老爹。”
“晚安老乖。”
心宝走了出去。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卧室外安静,雷公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了台灯,又过了几分钟,牧叔轻轻敲敲门,放轻脚步的走了进来。
“大小姐走了?”牧叔小声问。
雷公也是声音不能再低,“嗯,你在外面没看见她?”
“没有。”牧叔道。
雷公舒了一口气。
牧叔见他这样忍不住笑,“谁能想到安城不可一世、雷厉风行,掌握多少集团生死大权的雷公居然是个女儿奴。”
雷公气的一瞪眼,骄傲的不行,“我给我宝贝当奴隶我愿意,谁想要这么乖这么好的女儿还没有呢。”
“是是是。”牧叔笑着应道。
随后,他又微微凝重了语气,“雷公,真的不把姑爷做的事告诉大小姐吗?”
雷公一听,眉目沉静下来,“这只是我和那小子的事,不给宝儿添堵。”
牧叔点了点头,叹气,“倒没想到……”
“一码归一码,寒初这家伙的性格倒是我欣赏的,只不过,呵。”他扯唇笑了下,语调淡了下来,眼神莫测。
“雷公,那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牧叔问道。
“别的不重要,当务之急是给宝儿相亲。”
“嗯……啊?”
……
走廊。
昏暗的角落里没有一丝光亮,连月光都照不进来。
心宝靠着墙壁站着,双手环抱着肩,素净的小脸上似是凝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刚刚,她亲眼看着牧叔悄悄的进了爸爸的卧室。
这么晚了,哪怕爸爸跟她保证的再斩钉截铁,还不是失信了。
男人的话要是靠得住,母猪都能倒上树。
她默默一笑的同时,心里也疼。
看来,这辈子,她注定不能学习自己喜欢的编导专业了。
黑暗里。
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起那天清晨,阳光明媚,她深爱的男人温柔的抱着她,低声说,“只想你开心。”
可如今,曾经许诺要她开心一辈子的男人却伤她最深,让她流的泪最多。
不能再想了。
再想,她怕她快坚持不下去。
心宝守在这里,等牧叔从爸爸的卧室走出来下楼后,她看了眼时间,才慢慢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雷诺儿躺在她的床上睡的正熟。
她掀开被子上了床,了无睡意,靠在床头。
雷诺儿像是闻到了她身上的气味一般,依赖的抱住她的胳膊,还咂了咂舌。
心宝柔和的笑了。
“诺儿,我会好好的保护老爹,保护你,保护好这个家,你信不信姐姐?”
雷诺儿蹭了蹭她的手臂,无意识的呓语,低哼了一声。
心宝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笑意又深了一下,拍着她肩膀,慢慢的理清自己混乱了已久的思绪。
就算风雨覆盖,也不过是再重新来。
她不怕。
……
南郊别墅。
深夜,寂静。
薄俭坐在沙发上,双手握着拄杖,看着坐在他对面一身冷酷的男人,眉头紧皱,“你再说一遍。”
薄寒初轻描淡写道,“我要离开安城。”
“离开?这是什么意思?”薄俭的声音沉了下来。
薄寒初气息淡漠,“雷鸣已经将我逐出雷氏,又马上要对外宣布我和雷心宝离婚的消息,我留在这儿还有什么价值?”
薄俭怒极,猛地站起来,“你就这么点儿出息?”
“不然呢,”薄寒初语调暗沉,似乎很漫不经心,“现在我也即将有自己的孩子,叔叔,我远离这里,活的安心一点儿不好吗?”
一提到代梦惠腹中的孩子,薄俭苍老的面庞上涌上了一抹复杂,“说到底,你还是在怪我。”
“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是叔叔你把我带出孤儿院,还告诉我我的身世,不然,我这一生就会浑浑噩噩,连父母惨死谁手都不知道,枉为薄家人。”
薄寒初漆黑的眸子里掠过薄薄的暗。
“哼,亏你还记得。”薄俭见他这样说,微微松了口气,坐回沙发上,声音沉晦,“从知道你对雷心宝动心开始,我就提醒过你,不要让自己陷进去,越是喜欢她,就越应该跟她保持距离,这才是真正的对她好。”
“是我没有听叔叔的话。”提到那个飞扬璀璨如星芒的小女人,薄寒初鹰隼般的眼眸里顷刻间爆发出了如岩浆一样的热,但也就只一秒而已,被他掩饰的仿佛一切从未出现过。
哪怕薄俭目光再锐利,也没有捕捉到。
“那你还说要离开安城?”
“叔叔,雷鸣已经发现不对劲儿了,这几年,我在雷氏的动作,怎么能躲得过他这只老狐狸?”薄寒初微微扯唇,气质沉稳,脸上的神情冷漠。
薄俭的眉头皱的更深。
“一战在即,结果不明,我得先确保代梦惠的孩子生下来,毕竟是薄家的子孙。”
薄寒初嗓音深沉,看不出来他对代梦惠有多么的重视,仿似他顾忌的只有孩子而已。
薄俭沉吟了一会儿,点头,“你想的不错,寒初,无论如何,不要心软,永远别忘了,雷鸣他是你杀父害母、毁你薄家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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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不如来我家吃?
“如果不是因为雷心宝一直没做过害你的事,就连她,都是不能留的。寒初,我养你成才,不是为了让你被儿女情长牵绊住,而是要恢复薄家威名。”薄俭沉声训斥他。
薄寒初沉默,深邃的眼眸中有幽沉莫测的暗芒一闪而过,半晌后,淡漠应道,“我知道了。”
“那你是要等代小姐生完孩子再回来?”薄俭看着他,问道。
薄寒初站了起来,气息冷峻到极致,眼底寒芒森森,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睥睨感。
“不必,”他嗓音薄削,“等我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就回来,到时一切都已部署好。”
薄俭点头,“除却雷心宝,你做事我向来放心。”
“叔叔,你要不要这次和代梦惠一起走?”薄寒初道。
“呵,你还怕雷鸣对我不利吗?”薄俭冷冷一笑。
薄寒初勾起唇,凉而沁骨,“他如果查出我的身份,必定猜到你这么多年以来的用心,难免不会狗急跳墙。”
“那又如何,”薄俭微微闭了眼,嗓音有些低,“一码归一码,何况,欠他的,我早已经还了。”
薄寒初没再说什么。
只是眼眸里的颜色愈发的深。
……
心宝没想到,薄寒初没给她留一句话,就这么离开了她的生活。
和他一起不见的,还有代梦惠。
她有努力的劝过自己,一切不过是偶然,但到最后不得不自嘲一笑,这真是连傻子都骗不过的谎。
心宝不明白的是,既然他有心要和代梦惠、包括她腹中的孩子一起走,为何不把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寄给她。
彻底的断绝关系,不是更好。
后来,她才恍然发觉,原来对于那个男人,她始终没有真正的了解过。
心宝把被薄寒初辞退的王姨又请了回来,专门在老宅照顾雷公的饮食起居。
爸爸由一开始不重视的小感冒,拖成了肺炎,除了王姨,她不放心任何人。
而爸爸病的这么严重,夫人也从来没从佛堂里走出来关心过一句。
寒心,真的会摧毁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所有感情。
她不知道多久以后,是不是对待在她心里那么多年的阿初也是这般。
人群熙嚷,笑语斐然的超市里,司卫看着心宝拿着一包装好的山药发呆,忍不住轻轻皱眉低问,“大小姐?”
心宝眸心一颤,回过神来后,弯了弯唇,把山药又放回货架上,若无其事的往前走,继续看着琳琅满目的食物。
司卫推着车跟着她,视线,不由自主的又落在那山药上。
跟随大小姐多年,他记得,姑爷最喜欢吃的,就是山药。
“司卫,你觉得晚上炖小排骨汤怎么样?”心宝扬笑问他。
只是昔日里明媚张扬的笑容,格外的低暗。
司卫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板着一张酷酷的脸,“好,但是——”
“嗯?”
“大小姐,你是不是还在惦记姑爷?”
心宝正在挑选胡萝卜,闻言一顿,明亮的眼睛里好像有丝火光灭掉。
她语调很清晰,也很平缓,好像在说着一件毫不在意的事,“我是有想到他,但不是惦记,倒是你,以前你好歹还有点儿表情,自从进修回来,就像谁欠你一块钱没还似的,我还想问你,是不是放不下尚尚?”
尚尚没有回国,据说在各个国家旅行养伤。
嗯,情伤。
司卫不意她会提到应尚尚。
一想到那个巧笑嫣嫣的女孩子,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默了片刻道,“如果我不能给她幸福,不如一开始就不招惹她。”
心宝一怔。
随后轻笑道,“你说得对。”
要是每个男人都这么想,这世上会不会少一些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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