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温柔,“嗯,我看你行李箱的睡衣质量很一般,所以就给你扔了,”语气顿了顿,随即自然又寻常的道,“放心,换衣服之前,我已经给你擦过身体了。”
如果让她想象这个男人是什么样子,盛绾绾觉得她大概能勾勒出来的形象大约是——衣冠楚楚的,神色温和气质绅士的三十岁上下的成功型男人,甚至,他声音这么好听,想必皮相也不会太难看,甚至应该是英俊的。
但她仍旧觉得他是个變態。
【你放心,换衣服之前,我已经给你擦过身体了。】
他给她换的衣服,他还给她擦了身体,他这语气就好比他们本来就是恋人或者夫妻,做这些事情理所当然的很。
他报那些菜名的时候,她就已经毛骨悚然。
一样一样都是她最喜欢的。
她梳理了一下思维,人往沙发里缩了缩,手无意中摸到一个类似抱枕的玩意儿,她原本是抱过来觉得能缓一缓她的紧张,但等她摸到这个抱枕娃娃可能是个什么的时候,她人又僵了僵,觉得身上的血更凉了。
她喜欢抱枕,在她经常待的沙发上,尤其是比较私人的地盘上,都会放一个娃娃。
比如薄锦墨的书房的沙发,他们卧室阳台上的沙发,她家里卧室外的阳台,全都有,当然也不是同一个,但都是她喜欢的。
正如她现在摸索着的这个,好像跟薄锦墨主卧阳台的那个是一样的。
“这是蜡笔小新吗?”
“定做的,喜欢吗?”
盛绾绾只觉得她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于是就这么放在自己的腿上,“你好像很了解我,”她控制着嗓音,脸庞看上去格外的冷艳,“我看你这次没打算像上次一样把我送回去。”
男人有些漫不经心的笑,“回去?你去哪个地方,能称之为回去?”
“难不成你觉得自己是在做善事,收留无家可归的我?你收留的方式就是一棍子把人敲晕带回去,顺便附送失明?”
她话里的讥诮很尖锐,毫不客气。
“我只说让他们把你带回来,没想到他们会用警棍把你打晕,这个算我的不对,我已经处罚过他们了,别再生气了。”
这个算是我不对?
盛绾绾曲起膝盖,抱住自己的身体,将蜡笔小新的抱枕拿开,姿势带着明显的防御,但脸上仍旧是没什么表情,“你是不是应该自我介绍一下。”
他绑架她,应该不为财,可能有为色的成分,但也不急色,至少她觉得至少不是单纯的为色。
可是除此之外,她不知道他还能为什么。
“我姓薄,单字祈,二十七岁,单身,职业么,跟你哥哥入狱前一样。”
姓薄,二十七岁……
跟薄锦墨一个姓,年纪也跟他一样。
她怎么总有一种孪生兄弟的错觉。
“你……你跟他什么关系?”
他温温沉沉的低笑着,语调很淡,“如果非要扯关系的话,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你跟他有仇?”
他沉吟了几秒钟,随即给了个轻描淡写的答案,“有点小矛盾。”
她对这个男人很恐惧,而所有的恐惧有百分之八十来自未知,这未知是有一天她眼前突然冒出来一个男人——
她对他一无所知,不知道甚至想象不出来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可他对她了如执掌,就好像分分秒秒的窥探着她的生活而从未被发觉。
她的身边有展湛,有盛家来来去去那么多保镖,还有薄锦墨,那男人不管人多渣她对于他的能力都给予充分的肯定。
所以现在这个男人就等于是曾经窥探薄锦墨却从没被他发觉的存在。
手指紧了紧,脸色仍然是止不住的泛白,木着声音问,“你抓我,是想干什么。”
薄祈用他好听的声音有条不紊的道,“收留你,照顾你,那些低档次的客栈不适合你,那些廉价的衣服跟食物也都不适合你,而且,薄锦墨他差不多要找到你了,你撑不到你哥哥出狱——你躲在我这里,无论多久都行。”
盛绾绾听他把话说完,才毫不克制的笑,“我是应该把你当上帝,还是应该把我自己当智障?”
男人似乎短暂的思考了几秒,随即微笑,“你很美,我打算占有你,从里到外,从身到心。”
眼看她的脸色僵硬难看下去,他才温温低笑,“这应该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你非要听我亲口说出来?”
当一个人的眼睛看不到,其他的感官就会随之放大,尤其是听觉,她听着他的声音,听他说的话,只觉得胸口的心脏都蜷缩起来了。
他的语速很平缓,可那磁性的嗓音带出的是毫不避讳的直白跟攻占意味,尤其是占有两个字从他喉间溢出时,自然而然,又惹出致命的战栗感。
她脑袋空白了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不是跟那男人有仇,所以冲我来?”
他耐着性子重复的回答了一遍,“我跟他没有仇,只有一点小矛盾。”
盛绾绾没再继续问,也没说话了。
他说的这些她不知道是真是假,再问他也不会再说了。
而她只觉得自己被扔进了一个黑暗的,不知道地点,辨不清方向看不到来路跟未来的荒野中。
她低头,无意识的蜷缩着身子。
薄祈起身,回到房间里拿了一条披肩出来,俯身裹在她的肩膀上,“这个季节的午夜还是有点冷,要不要进去?”
她条件反射的摇头。
她不说话,他则除了给她拿了披肩、倒水,也一直静静坐在她的对面,一直到敲门声响起,佣人端着饭菜送了上来。
盛绾绾没动,他便拿着碗舀了一小碗汤,再一勺一勺的喂到她的唇边,“吃点东西就睡觉。”
她没张口,只是看着他的方向,冷冷淡淡的道,“我不想吃。”
她也不是不想吃,或者担心他在汤里下药,就眼下的情况她已经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这点她很清楚,但她就想稍微的试探一下,这个男人的目的跟……态度。
可能因为不是第一次落到他的手里,也因为上一次他没对她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她对这个男人入骨如髓的恐惧来自他的深沉跟未知,却也不担心他会一时间朝她扑过来。
瓷器的勺子轻轻碰触到同样是瓷器的碗,她听到他吹汤的轻轻的声响,“绾绾,别闹小孩子脾气,张口。”
盛绾绾不冷不热,“我觉得作为一个被陌生男人绑架来的女人,我没伸手掀了你的桌子,就已经表现得很成熟冷静了。”
“那你也应该清楚,乖乖的喝汤,吃饭,睡觉对你只有好处,并没有任何的坏处。”
“这么容易就乖,我也觉得很容易让你觉得我这个人像个软包子一样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深633米:你如果比他厉害,为什么不从心再到身的占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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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深633米:你如果比他厉害,为什么不从心再到身的占有我? 一开始就配合,以后很难反抗得起来。
再说她觉得这个男人……很容易理所当然,今天她乖乖吃饭,明天他就能说出跟他上一床也并没有任何坏处这种话了。
薄祈并没有怒,只是淡淡的问,“我喂你喝,你不肯喝?”
“不喝。”
碗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几秒后,盛绾绾正不知道他准备做什么,男人的手指就已经掐上了她的下颌,技巧性的用了几分力,她就被迫张开了口。
温软的薄唇贴了上来,渡过香味浓郁的汤,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咽了下去。
呛到了气管,盛绾绾猛烈的咳嗽。
依然温柔的嗓音,眉间蹙着点看她难受的心疼,“喝点水。”
他把水杯递到她的手里,握着她的手握稳,再又送到她的唇边,重复道,“喝水。”
她张口喝了两口水,慢慢的停止了咳嗽,但涨得通红的脸颜色还是没有完全消退下去,再加上她最近吃住都不太好,人很明显的瘦了一圈,手腕看上去都细了许多,长发披肩,透着迷茫的双眼,综合出一股少见的楚楚可怜的气息。
她的手重重的握着杯子,脸上净是防备,呼吸急促,警惕而紧张。
没握杯子的手,不忘一遍一遍的狠狠的擦着唇瓣。
将她的神色全部收入眼底,男人又舀了一勺汤,音色温柔,好像刚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这汤用慢火炖了几个小时,就等你醒来,乖,再多喝几口。”
温热的勺子碰到她的唇,盛绾绾僵持了几秒,还是微微张开了口。
整个过程几乎没有任何的对话交流,男人喂她喝了一小碗汤,又喂了半碗饭,“晚上吃太多对肠胃不好,如果你不饿了的话,吃这一点够了。”
她没说话,或者作出别的什么反应。
“绾绾,你还想吃吗?”
他叫她的名字,叫得这么亲近又自然,盛绾绾手紧了紧,微不可绝的摇了摇脑袋。
男人将手里的碗放回到桌子上,低声问道,“是回去睡觉,还是再坐一会儿?”
“我回去睡。”
盛绾绾感知到喂她吃饭的男人起身就要抱她,“你的人砸伤了我的脑袋,但我的双腿是健全的,我可以自己走。”
低头注视看着她疏淡抗拒的脸,“可你眼睛看不见,会撞到腿。”
她不咸不淡,“你说你职业跟我哥一样,指挥一个眼睛看不到的女人走正确的路回到床上对军人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不难,只是我想抱你。”
盛绾绾的手握成拳头,“你是不是专门弄瞎了我的眼睛就是为了抱我?”
男人在她耳畔低笑一声,“你不觉得应该弄废你的腿,比较符合逻辑吗?”
话说完还是将摸索着站了起来的女人打横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