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吴江面对大贝勒的执意冒犯进退两难的时候,一身邋遢装束逍遥榜眼,迈着歪歪斜斜的步子,站到两人中间。
“今天没你的事,让开。”大贝勒很不客气道。
陆逍遥一咧嘴,灌下满口酒,笑而不语,他全身神态轻松,但眸子中毫不退让的仪态,让大贝勒心头隐隐难安。
这个当年因为胆大妄为,无所顾忌而被家族驱离北方的年轻疯子,做事从来不讲套路和道理。现在阔别两年,再次回到北方,肯定要先找人练练手。
而他大贝勒近段时间成为新晋状元郎,极有可能成为靶子。
“吴管家,放大贝勒进去。”吴家赐姓随从吴见奔赴现场,一进来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就是要求吴江大开方便之门,让大贝勒进场。
吴江为难,他解释道,“这不符合规矩,一但家族问罪,我承担不起。”
“出什么事,少爷担着,你只管放人进去。”吴见义正言辞,态度轻松道。
吴江始终觉得这种事不得大意,所以当吴见搬出吴轻舟后,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执行,而是站在原地,思考对策。
“放肆,少爷的话也对你不管用吗?”吴见语气陡然一抬,颇为恼火道。
吴江吓得连退几步,神色更是变得忧虑不已,他急忙解释道,“我不敢。”
“那还不赶紧放人!”吴见懒得啰嗦,单手做出请的姿势,示意大贝勒进场。
这位北方状元郎一旦进场,肯定第一时间针对秦天仲,届时陈青帝失去一臂助力,必将捉襟见肘,局势危险。
庆幸的是现场还有了陆逍遥。
陆逍遥全程观看双方的交涉,还不等大贝勒起身离开,他一步站到吴江近前,神神叨叨道,“你还没跟我打,不准进!”
“陆逍遥?”吴见起先看陆逍遥的样子熟悉,脑子里一回忆,立即认出对方,“你这是要做什么?这是我吴家的事,让开。”
“他要拦我。”大贝勒神色不喜道。
吴见一听就明白其中的麻烦,他插在口袋里的双手掏出,一边抚弄手腕一边讥笑道,“贝勒爷放心进去,这人我来拦。”
“这是最好。”大贝勒眼神阴鸷的扫了陆逍遥一眼,不屑道,“回头再找你算账。”
“哎呦喂,你这是要吓死我啊。”陆逍遥故作慌张的捂住胸口,顿了顿,开口沉声道,“既然如此,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你找死?”吴见耻笑。
陆逍遥轻松淡然的饮下一杯酒,一挥手,浑身劲气如刀。大贝勒眉头深深蹙在一起,都快拧成一条线,“你这是在存心跟我过不去?”
“贝勒爷,别跟他废话,我们联手做了他。”吴见眼看陆逍遥势要做拦路虎,一不做二不休道。
陆逍遥哈哈笑,食指一扬,淡然道,“你先看看你背后来的人是谁。”
吴见原本以为陆逍遥在故弄玄虚,陡然感觉到一阵杀意后,他才慌慌张张的转身凝望,这一见,他立即神色紧张。
小李探花!
“你怎么也来了?”吴见非常意外。
“听说我那从小穿着一条裤衩长大的兄弟回凤天城了,我来看看。”李昆仑眯着眼,锋利的眸光移向陆逍遥。
陆逍遥一抹嘴,“小李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李昆仑点头。
“遇到条疯狗要咬我,你说怎么办?”陆逍遥故作迷糊的询问,其实现场谁看不出来,他这句话针对的正是吴见。
吴见一张嘴,嘴唇发青,奈何无从下口,这句话要是应声了,岂不是承认自己就是吴家养的一条疯狗?
值此之际,状元,榜眼,探花。
北方年轻一辈的三大高手全部凑齐。
这样的三位人物扎堆现身到一处,外加里面的第一神将,以及进来声名鹊起的白马银枪,几乎是年轻辈的一场盛宴。
“我滴乖乖,今天这是要打一场大的啊。”
“状元,榜眼,探花,嘿嘿,这场戏有的折腾了。”
吴江,以及外侧观望的无数人,均是预料到今天的事情非比寻常,稍有不慎便是年轻辈的一场大战。这个时候,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放一句话在这里,今天谁敢动一下,拳头底下见胜负。”陆逍遥眸光略带深意的扫过吴见,一脸不屑。
吴见表情复杂的看向并肩而立的李昆仑和陆逍遥,知道这要是动手,对方两人的整体实力,绝对要碾压他和大贝勒的联手。
“贝勒爷,怎么办?”吴见迫于无奈,只能低声请示大贝勒。
大贝勒双手附后,唯有故作高深道,“等!”
“这才听话嘛,都等着吧。”陆逍遥恬然一笑,站在近前,像是一杆标枪纹丝不动,李昆仑则同样表情寻常,镇守原处。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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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1章 家长里短
凤天城的局势向来瞬息多变。
按照李家和八面佛的关系,李昆仑绝对不敢和大贝勒公开叫板,一来顾忌家族影响,二来八面佛确实不好招惹。
但当下之际,他和陆逍遥联手压制大贝勒和吴见。
其实很大程度上,属于公开和大贝勒站到对立面。所以大贝勒看向李昆仑的眼神,格外阴鸷,似乎私下有那么一股怒火难消的意思。
李昆仑佯装没看见,两眼望天。
至于另外一端的陈青帝,并无遭遇严重阻力,甚至当下发生的状况,连他自己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位名为吴中天的髯毛大汉,大大咧咧的一抽袖子,竟然原地落座,并伸手示意陈青帝,“来来来,坐过来。”
陈青帝虽然一时半会弄不清这位髯毛大汉的真实意图,但至少表面,他对自身没有特别明显的敌意。索性躬身而去,落于吴中天对面。
“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吴中天搓搓手,感慨道,“当年素素就喜欢骑在我脖子上,戏院后面有座山,往年寒冬季节,不知道多少鸟窝被素素祸害了。”
“哎,你说一个女孩子,咋小时候这么调皮?”
陈青帝听着吴中天所谓的家长里短,心情难过。他眨了眨眼皮,眼神中,有徐徐哀伤流转,抬头看一眼远处的百草园,表情又是一阵怅然。
吴中天似乎意识到提及陈青帝的伤心事,一番长吁短叹后,语重心长的询问道,“你为什么要一意孤行,非闯吴家戏院?”
“娘亲还没离开人世的时候,最常念叨的是紫天罗,说那是独属于吴家的一种奇花,香气悠然,色泽明艳,她非常喜欢。”
“只是离开凤天后,再没机会见到天罗,所以……”
陈青帝顿了顿,一字一句沉声道,“我想采一株回去,放到娘亲的墓前,让她看一看。”
吴家半个世纪以前,出过一位花卉大家,曾经培育出一些市面上并不常见的稀缺品种,紫天罗便是其一。
这种花卉,其实沿用价值并不高,但偏偏只有吴家有。吴中天虽然通过陈青帝的口述,知道他来此的目的,但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就为了这些……
他舒展的表情,陡然凝滞,旋即神色疑惑道,“为了一株花,连命都不要?很值得?”
陈青帝笑,“娘亲喜欢就好,没什么值不值得的。”
“哎。”吴中天长叹一口气,怔怔的凝视着陈青帝,沉重道,“我吴家,家大业大,族中关系更是错综复杂,你现在遇到的我和吴歌,与你母亲均是一脉相承,而且自小一起长大,关系非常密切。所以我们不想为难你。”
“但这不代表,吴家所有人都会待见你。”
吴中天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随后才继续道,“你后面遇到的那个人,他叫吴邪,是个迂腐的顽固,而且心狠手辣。当年他父辈和皇城金家走的很近,如果没有素素的事情,他们那一脉很有可能凭借这层特殊关系,成为下任家主的有力竞争人选。”
“但素素的事情发生后,导致金家和吴家关系尴尬,有一段时间更是生死相向。”
“这样也影响了吴邪父辈和金家的关系。”
“换句话说,那一脉沦落到失去竞争家主位置的资格,很大程度,是你母亲一手造成的。”
陈青帝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他蹙起眉头,下意识询问,“金家?这是哪一族?”
“金银铜铁,皇城四大豪阀,而金家更是其中榜首,整体影响力辐射天下,威震八方。”吴中天神情凝重道。
“金银铜铁,四大豪阀。”陈青帝喃喃自语,他非但记得老怪物说过,而且还见过铁扇子王。至于金家,虽然第一次听说,倒也不陌生,一经解释,便有了大概的了解。
“金家金展因为追你娘亲,被你那个牛气哄哄的爹,废掉了一双腿。”吴中天陡然神色古怪道。
陈青帝神情一滞,然后咧嘴哈哈大笑,“陈余生这件事干的漂亮。”
吴中天,“……”
“你知道那件事后续影响有多大吗?”吴中天原本以为陈青帝是不了解金家的能量,所以表情显得不屑一顾,真正一番彻谈,发现这家伙是真的不在乎。
吴中天叹气,“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陈青帝嘴角讥诮,语气骄傲道,“那是自然,毕竟我是他儿子。”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还要过去?”吴中天询问。
陈青帝点头,态度坚决道,“我去会会这个吴邪。”
“你还真不怕死。”吴中天单手抚摸额心,满脸无奈。
陈青帝起身提枪,准备离开,只是走了几步,他忽然回头问道,“我舅舅,你还记不记得?”
“龙象?”吴中天被陈青帝这句话问的心神一凝,立即起身追问道,“龙象他现在在哪?当年他一气之下远走他乡,了无音讯,我们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家了。”
“他死在了江南道!”陈青帝背对吴中天说道。
吴中天表情瞬息一表,旋即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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