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等着外界刺激,要主动激发五感。
寓练于生活,他在洗澡淋浴时会睁着眼睛,任凭水流冲击,试图将眼睛最后的潜水功能激活,现在已经有了些眉目。
两人装多半车就停下来,多了四不像受不了。三人坐在被太阳晒热的石板上抽烟。
胖子忽然说:“安大明白和你没怎么联系吧?我觉得,距离太远了,国内南北还有差距呢,何况东西两岸。不如找个当地的,知冷知热,价值观什么的都一样,能说到一块去。小爱,记得不。我琢磨着追她,给她发信息就差明说了。你猜她给我发什么?她说,你虽然单身,但你胖若两人……小样,还跟我玩这套,只要脸皮厚,贞洁烈妇也给她磨出火花来!”
赵雁翎把烟头精准的弹进一个小水坑里熄灭:“大丈夫何患无妻?”
人生每个阶段都有新感悟,十八岁的想法,二十五岁会推翻一半,到了三十岁长出的全是思维新芽。
由奢入俭难,见识世界的精彩后心气儿想要重归于原来的小格局也挺难。人生不能总想着结婚生子那点事儿啊,世界那么大不得多走走么?
想到这他转移话题,拍拍蔫头耷脑的余文轩肩膀:“小兄嘚,来我们盘山岭进行贫下中农再教育,这是个难得的机遇,可不能怂啊。这才搬几块石头就成了软脚虾?世界是你的,也是我们的,但终归是你的,努力啊。”
余文轩站起来振衣整襟,抖擞精神:“既如此,我现在就回家,帮小海去洗菜切墩,胖哥就不用开车送我了。”
说完,一溜烟跑走了,生怕拉着他继续搬大石。
胖子撇嘴:“完犊子货。”
人多力量大,单靠赵雁翎和胖子捡石头,供应不上泥瓦匠砌地基的速度。只好从劳动队伍中又选出两个身强力壮的,两辆车同时行动。
上了年纪的二爷爷活干不了多少,象征的意义更大。他边捶打腰背边感叹:“这俩崽也是能糟践钱,这得花多少?要我说三面围上网,不让鸭子大鹅进水祸害蛤蟆籽就行。”
刘三说:“花了二十万不止吧?”
李忠孝开口:“二叔,大翎子说了,这个缓坡是留着夏天打黑光灯引虫子的,水泥地面是防止老鼠和蛇这类蛤蟆天敌用的,钱不糟践。”
二爷爷摇摇头:“跟不上小年轻的思想,让他们折腾吧。”
因为砌上堤坝防止洪水,蛤蟆无法过河。加上家家户户养鸡养鸭,春天蛤蟆都没地儿甩籽,甩了就没。所以数量逐年递减,这是盘山岭众所周知的事,也挺无奈的。以往蛤蟆多的都不愿意吃,一炖就是一锅,现在谁要是舍得炖一锅蛤蟆谁就是败家子。一斤母蛤蟆当地卖一百五,拿到外地更是贵的没边。
但这么多年,没听哪个地方养林蛙养成功的。大家干的热火朝天,心里却没少嘀咕。
房子那地基打好就先放着,在挖掘机的辅助下,开始铺水泥地面,还要留出沟槽。
工程没有多复杂,水泥有电动的搅拌机,比起以前,人就轻松多了。接连忙活两天,除了房子其余都完工。
赵雁翎是盘山岭第一个购买搅拌机的人,都说太便利了,建完蛙厂后的使用权已被预定出半年……
第70章 百家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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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该用愚蠢和聪明、好和坏来形容,应该用勤快和懒惰区分。全本小说网;HTTPS://。m;
勤快人的心脏浸泡在巨大满足感中,懒惰的人从来没有心安理得的,有也是装出来的。
赵雁翎每天有三件事雷打不动的执行,至少四十分钟的读书或资料,徒手健身,练习皮鞭和鱼鳞镖。
现在要建蛙厂,时间表就排满了。
每天干活的村民工资按时发放,他扮红脸,胖子扮黑脸,有人想偷奸耍滑难度实在不小,又用了三天时间就竣工。除了工资,他又给每人发了一百当奖金。
高强度劳作,即便他的体质也感觉到了疲惫,胖子累的在家都起不来炕了。
老黑和疙瘩又开始叫,赵雁翎放下手中资料,把准备好的鱼肉喂给它们。老黑长得快,细绒毛下结出条状的鳞片,两条后腿已经能够支撑住身体。前肢很长,连着翅膀,前爪严重退化。
在四翼鸟幼时,更能看出曾经是爬行动物的痕迹。
忽然想到了一个将来可能遇到的麻烦,必须提前解决的麻烦。
学习严公子,重要的电话号都记在脑子里。他在手机上输入动保科张科长电话拨打过去。
“张科长,我是赵雁翎……”老调重弹的一番寒暄后进入正题。“是这样,我想请你帮我个忙。之前在大白山我喝多了酒,带回来两枚四翼鸟蛋。当时没多想,结果这次回家刚好蛋破壳了,出来两个鸟崽子。我在想,能不能给它们办个身份证?”
张科长哭笑不得:“这都能孵出来?按照严格程序,这是要上交的。不过好在四翼鸟还没被列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也并没有列入国家保护动物。你这个电话打的很及时,再晚几天,恐怕就不行了。”
赵雁翎用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将被鸟粪弄脏的毛巾换了:“那太好了,避免夜长梦多,我这就去。”
“可以,不过我也有个事让你帮忙。”张科长顿了一下,好像在整理思路考虑怎么开口。“我弟弟家的孩子,性格有点阴柔。为人父母么,总盼着孩子能身心健康成长。这不,我看网上都在说你是国内第一热血猛男,等他放假休息,能不能带他出去见识见识,增加点男子气概?”
“呃……”
听懂了,这孩子有点娘炮,父母要在他性格未定型时期矫正过来。
“不让你白忙活,我弟弟家有钱。”
赵雁翎觉得喉咙发干,忍不住喝了一口水,挺大岁数的人竟出幺蛾子:“这个不是心理医生才能搞定的情况么?我怕我不行啊。”
“心理医生不行,试过了。这件事拜托你了。”
“那好吧,等过段时间,我空出时间才行。”
人情么,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事儿也简单,回头带他去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过半个月自力更生的日子说不定就把野蛮之气给逼出来了。
“那没问题,正好等他放假。你给你的宠物拍照,要这种格式……”
赵雁翎开车去市里把照片洗出来,又去林业局动保科顺利的把证件办理下来。张科长总得来说人还不错,对他一直挺和气。可能为落实带孩子的事,在他办公室里又重提一遍,生怕赵雁翎不答应。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也称得上功勋卓著,这要是在体制内,你能混的风生水起。”
“我这性格要是在体制内,绝对寸步难行,张科长你就别抬举我了,事赶事赶上的。平头百姓的,有多大能力使多大能力呗。”
离开林业局,开车到西郊买了几提水果。巧克力无果不欢,多数是给它准备的。
出了水果店,他看见盘山岭的一个傻子,名字叫刘考。
刘考在地上捡烟屁股,只要还有一段没抽,就不嫌脏装上衣兜里。
西郊有很多黑车司机,他们做沟沟岔岔的生意,像客车一样,固定地点收固定车费。比如到盘山岭赵雁翎家要十五块钱,回来时捡人,五块钱一位,上多少算多少。司机都住郊区,每天也就混个嚼谷,挣不着大钱。
这里早些年滋生出许多地痞无赖,龙蛇混杂。现在好多了,但没活时人聚堆,无事生非说的就是这类人。
有个膀大腰圆的司机抽完烟,在烟头吐了一口痰丢在地上,等刘考去捡。
刘考是傻,上小学时赵雁翎带着的馒头掉地上他就捡着吃,视卫生于无物。可随着长大,这小子脑袋略微灵光了一些,看了一眼烟头就绕过去。
那司机就贱了吧搜的说:“刘考,你要把这烟头捡起来,我给你十块钱。”
刘考一听还有这好事?他想都不想,捡起烟头在地上蹭了蹭,把上面恶心的粘液弄干净就揣兜里。
“给钱。”
司机耸肩:“没钱。”
“给钱,说好了十块钱。”
司机收起笑:“滚蛋,逗傻子玩呢,不滚蛋我他妈削你。”
刘考垂头丧气,吓得缩缩脖子,人却没走。
司机抬腿就要踹,忽然觉得后衣领被人扯住,单腿立足不稳狠狠地掼在地上。
“我操尼……”
44码鞋底子把他嘴堵上。他抬手,“pia”,手背多了一道凛子。
赵雁翎弯腰,从他上衣兜里捏出十块钱,递给刘考。刘考欢天喜地,小心的把钱揣怀里最干净的那个兜。
“大翎子,你回家么,能捎我回去吗?”
“走!”
司机起身,瞪眼扒皮的。赵雁翎把鞭子甩的嘎嘣脆:“别说不给你报仇的机会,盘山岭,大翎子,一提都知道。找不到人就找二肥子,想去多带点人,就你这操行的人少了不够我们削。还有,操你吗的再看见你糊弄傻子,别说我把你腿打断。”
样你们见四见四什么四带皮鞭地男银!
司机不甘,回车上取了个扳手气势汹汹的过来。刘考见势不妙,拉开车门窜到后座,把门关的死死的。
赵雁翎就那么静静地提着鞭子站着等着,司机的冲势为之一滞。他膀大腰圆,但多是虚胖。赵雁翎身高体壮,腰背拔的挺直,那是真的强悍。恤,袖口撑的要爆开。人比人得死,司机虚了。
周围的司机噤若寒蝉,平时称兄道弟这会儿就没一个伸出援手的。
“来啊,等你麻痹的啥呢?”赵雁翎往前走了一步。“不会用扳手?用我教你不?”
雇佣兵都被干跑了,你个龟儿子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像?
司机往后退了一步,被马路牙子绊倒摔个屁蹲。
淬口唾沫,不屑的上面包绝尘而去。
车上,赵雁翎看后视镜,刘考正给烟屁股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