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凯低头在原地走了几步,想了想见到孔燕燕与孔红军前后发生的事情,吧扎着嘴说道,“匪夷所思,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听着有些不靠谱啊。鲜卑族皇室?现在还有这个吗?”
佟京生笑着说道,“这可是真事儿,京城老一些的人都知道。只不过,碍着孔家的面子,没人传而已。你要有心,一打听就能知道真假。孔胖子把酒店开遍大江南北,也有人说是为了方便给女儿寻找看病的高人。”
任凯闻言,慢慢的转过身,对佟京生说道,“还以为师兄会在皇甫与慕家,二选一,却原来另辟蹊径,找到了张景瑞,帮着他给孔胖子作说客。说说,这其中又有什么内情?”
佟京生喜怒不形于色,嘿然而笑,说道,“杨修恃才放旷,埋下早死的祸根,你可不要学他。”
任凯知道他在刚才那一瞬确实动了杀心,不过并不放在心上,想他死的远不止一个佟京生。遂呵呵一笑,又看了看四周,说道,“刘小军前车之鉴,你与张景瑞合作,就不担心步之后尘?”
佟京生看了他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牛洪宇在里边咬住慕天源不放,局势越来越难以控制。现在不只是走私的问题,还牵扯出其他很多人,包括景瑞。”
任凯毫不示弱,也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景瑞的事情自然有人出手。你就说你。简单一些。”
佟京生斜着眼睛四处看了看,低头小声说道,“刘主任的死怕是另有隐情。张景菲脱不了干系。现在这个女人不能进去。我只能说这么多。”
任凯不置可否。又想了想,说道,“张景瑞?”
佟京生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他,他还没那么大能量。不过,他应该早就有所揣测。”
任凯沉默了一阵儿,说道,“你们想怎么样?如果要牛洪宇死,那就没得谈了。”
佟京生苦笑一声,说道,“郝平原手里应该有个文件,这个东西算是铁证,与前期掌握的东西形成一个证据链,可以让走私案暂时完结,而不再需要牛洪宇的口供。这样,他后来牵扯出的其他问题,也能作为另案交给其他人慢慢侦破。”
任凯点点头,说道,“这个文件在我手里。可以交给你们,但有个要求,不要牵扯郝平原。”
佟京生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牵扯郝平原可以,可是,从你手里拿这个文件不合适。那样,会有更多的麻烦。你就从局外掉进局内,那群鬣狗可一直盯着你。”
任凯眼睛一眯,笑着问道,“那群鬣狗。你知道的挺多嘛。”
佟京生看了看他,说道,“这个圈子有多大?你之所以到现在也摸不清他们,不是他们隐藏的深,而是你的出身,你的眼界,限制了你的想象。这些东西,如果是李亚男或者是孔燕燕,她们早就明白了。你也不用试探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鬣狗中的一员。”
任凯听了,低头不语。
佟京生接着说道,“这样吧,文件还是由郝平原拿出来。只不过,稍微处理一下。会出现在之前就已经存在的证据目录里。”
任凯点了点头,说道,“说到这些勾当,我确实不如你。”
佟京生闻言,颇有些意外,也有些得意。
任凯又问道,“抓我的理由是,涉嫌有组织犯罪,刑法里有这么个罪名吗?你们把我弄进来,不会只为了牛洪宇与慕天源吧。”
佟京生说道,“这个是龙小年决定的。皇甫提出过反对意见。可后来也同意了。”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响起来了,看了任凯一眼,也没回避,接了起来。
“什么?为什么没人拦着?什么时候的事儿?侯家什么态度?省里什么态度?”他在电话里喊了起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任凯一听侯家,有些莫名其妙,李诚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佟京生挂了电话,来到任凯跟前,憋了半天,才说道,“是囡囡。几分钟之前,她扛着一个大纸牌子,上边写着一个大大的“冤”字,就跪在省政府的大门口。警卫处的人都认识她,连抬带抱才把她弄到保卫室。可是,有人已经看到并拍照传到网上了。华省长正好从外边回来遇到,大为震怒。”
任凯听了,哈哈大笑。这就是李亚男,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四十九、李亚男带来的余震
京城到龙城是6个小时的车程。全本小说网,HTTPS://。.COm;按道理,李亚男早该到了。可是刚进天南省,就遇到了连环相撞事故引起的大堵车。一堵就是一晚上。等下了龙城高速已经是早上8点多了。
女孩思想单纯,其他人还在托人、找关系的时候,她却单刀直入,直接给常务副厅长赵洪打电话,问任凯能不能放。
赵洪知道他这个下属不简单,侯连胜老将军的亲孙女,市局一把手李诚的亲妹子。但不知道女孩与任凯的关系,毕竟她才从川省调过来,两人不存在交集的可能。觉得又不知道是谁,拐着弯找到这么个关系来说情。所以也没当回事儿,语气热情的敷衍道,这个事儿是龙小年书记分管,他不好置喙。怕女孩纠缠不清,还特意推脱,今天和龙书记要在省政府开一天的会,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很忙,你该干嘛就干嘛去。
李亚男还管他什么龙书记、牛书记,一听男人出不来,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连家都没回,从文具店买了一个大纸牌子,动手写了一大大的“冤”字,鲜红似血,扛着就来到省政府门口。
门口有省厅的人值班,负责日常的安保工作。别看李亚男调来没多久,可现在的人消息多灵通,早就知道,这位靓女根子硬的很。见了她还热情的打招呼,以为是来办事儿的。结果,女孩“噗通”直接跪在了大门口,牌子也高高举过头顶。省厅的人都吓傻了。
女孩不哭不闹也不喊口号,就安安静静的在大门口跪着。飘飘乎如遗世独立。
一个领导模样的见了,眉头一皱,厉声质问一旁的安保人员。有个机灵的,跑过去小声嘀咕了几句。那人脸色发白,赶紧低头灰溜溜的遁了。
龙小年和赵洪确实在省政府开会,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一个务虚的场面会。收到消息,也傻了眼。赶忙安排几个女同志去把人抬到值班室。
前后也就几分钟,可毕竟是大白天,正是人来人往的上班时间,又是在省政府大门口这么敏感的地方,有好事者就拍了照片,直接发网上了。
华海天当时从外边回来,在车里看到这一幕,也没放在心上,这种事儿,常有。有的确实有冤情,也有的就是胡搅蛮缠。再说,后院失火已经够让他焦头烂额的了。昨晚仓皇而去,算是逃过一劫,今天怎么办?这个龙小年一把年纪,做事太不讲究方法了。
下车的时候,秘书常凡凑到他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嘀咕。常凡不是华海天带过来的,算不上嫡系,正为了如何得到老板的宠幸大伤脑筋。昨晚无意中听到一些,也在琢磨怎么帮老板渡过难关。他的渠道多,想巴结老板的人够不着老板本人,只能通过他的手,让老板感受温暖。背景显赫的女子居然也是为了那个男人,跪在堂堂省政府的大门外。这事怎么看都是帮老板解决问题的关键。
华海天听了,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就从容不迫的迈上楼梯。常凡知道老板上心了。因为他的右手拇指与食指不停的在搓,这是他的习惯。
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侯家兄弟正坐在一起,商量父亲的疗养事宜。
老三李诚有些担心的看着大哥侯奎,说道,“大哥,你别放心里,小妹最爱胡闹。我这就回龙城……”
老二侯勇也急着帮腔,说道,“大哥,小妹这性子,从小就……”
侯奎四十三岁进阶省委常委,官威日隆,终年不露喜怒的脸上,难得现出笑意,摇了摇头,起身在厅里走了两步,说道,“爷爷十四岁上战场杀人,爸爸更是襁褓中就见识过枪林弹雨。侯家承平日久,富贵是有了,血性却少了。祖上以武立家,创下这片基业,爷爷弥留之际,犹自担心家业难守。如果老人家在天有灵,得知囡囡今日之事,必会含笑于九泉。侯家男儿不如女子远甚啊。”说完意犹未尽的摇了摇头。旁边两兄弟听了,顿感愧然。
他又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老三,你一会儿就回龙城。早就听说,天南省的统战工作一直遥领全国,也该去取取经,统战工作事关大局,不可轻忽。老二,你也陪我去吧。嘿嘿,别人我不管。想欺负老侯家的女人,除非老侯家的男人死绝了。现在,你们都随我去拜见佟富贵老将军,两家从死人堆里爬出的交情,千万别生分了。”
两兄弟听得热血沸腾,相互看看,齐声应是。
赵玫玫站在省政府的门口望着消失在视野里的李亚男,心里松了一口气。囡囡既然介入,男人定是安然无恙。至于和囡囡争宠,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小谨慎,即便是极爱一个人,她也会留有三分余地。囡囡不同,那女子从来不会给自己留有任何退路,爱便是爱了,一如向火而生的飞蛾。这样的女孩,就连同为女人的自己也是极喜欢的,何况那人。想到几人在甘南路上发生的趣事,她不由的笑出声来。
旁边的任远航有些搞不懂。看到别的女人为自己的男人冒死喊冤,不是应该气急败坏,而后大怒离去吗?这位牛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温如玉一大早就来堵龙小年,还没堵着,就在省政府的三楼过道,隔着玻璃看到了李亚男。她与侯家老二侯勇是同学,又都是所谓的大院子弟,两人关系一直不错。几个月前,在川省出差,还借机叨扰了一顿,席间就是他的小妹李亚男作陪。她大老远从川省来天南喊什么冤?
事情很容易打听。得知真相的女人咯咯一笑,很是风情的咬了咬下嘴唇,喃喃自语道,“秀秀,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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