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在此期间,他接了一个电话,貌似是疗养院打来的。
想起住在疗养院的赵先生,我想问他是怎么回事。可又觉得唐突。
反而赵松看出了我的疑问,主动跟我解释了,“我爸前些年一直被爷爷压着,爷爷死后,我爸接管了赵家,精神方面不太好。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脾气也特别暴躁,还出现了幻觉,觉得有人要害他,连我妈都被他打了几次,说我妈要害死他。精神科医生说他前些年太压抑了,突然翻身,精神方面一紧一松,弦就断了,无奈之下,我只得送他去疗养院。”
“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但精神方面仍有些问题,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还得继续住着。”
赵松的脸色忧心忡忡的,我安慰他,“别担心,好转就好,很快就能痊愈的。”
“但愿吧,说起来,他和赵桑榆住在同一个疗养院呢。”
提到赵桑榆,我想起她之前好像是突然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说她疯了,拿刀砍罗少,后来怎么回事,到底有没有疯,也没有下文了。
听赵松提起,我便问起这件事。
“那时候有没有疯,我不清楚,不过现在是真的精神有问题了,经常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自言自语,谁都不认识,只要有人靠近,她就大声惊叫,要么躲进柜子里,要么躲在床底下。”
想起赵桑榆。也是惨淡。
“罗家呢?罗家没想过把她接出来吗?”
赵松冷笑一声,“他们巴不得她住一辈子疗养院,一辈子别出来!整个罗家,都是狼心狗肺!没一个好人!赵桑榆当初进精神病院的事,摆明有问题,罗家绝对脱不了干系,说不定,赵桑榆的事,就是罗家和林家一起做的。”
我皱了皱眉,“有证据吗?”
赵松轻轻摇头,脸色很沉重,“没有证据。不过就算有证据,又能怎么办?我也不可能为了赵桑榆一个人,拿着赵家和罗家对抗,只希望……”
只希望什么?
我看着赵松,他欲言又止,长长的叹息一声。冲我笑了笑,“你好好养着,别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了,赵桑榆落到那样的下场,也是她自作自受。”
我抿了抿唇,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我没说她不是自作自受,我只是觉得她太惨淡了,这个世上,她没有朋友,没有爱人,也相当于没有亲人了。赵松和她的旧怨,导致赵松没那么大度,还当她是姐姐。
她一个人住在疗养院里,孤零零的,她现在精神出了问题,忘记了赵先生,赵松,说不定连过去的记忆也忘了,如果她能记起过去,她会后悔吗?
赵松安排好后,就回去了,赵家事务繁多,又没有其他人帮他分担,他得回去处理。
赵松走后,我躺在病床上,刀口疼得我动不了,浑身直冒冷汗,月嫂炖好了汤。给我送来,说是黑鱼汤,对伤口愈合很有好处。
我喝了汤之后,感觉舒服了一些,精神也好了点,闲着无聊。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们聊天。
从月嫂刘嫂和产后康复师钟姐的口中得知,赵松三个月前就预订了她们俩,之后,赵松叮嘱她们俩不准再接任何人的生意,钱双倍付给她们。
她们俩那时候还以为产妇马上就生了,谁知一等就等了三个月,还是早产提前的。
“你老公可真紧张你,提早这么久,就给你准备好了。”
李嫂笑着说道,钟姐也附和着她的话。
我和赵松说话的时候,钟姐为了避嫌,去了厨房帮李嫂的忙,她们都没听见我们说话,也没看见我和赵松的相处模式,以为我们是夫妻。
我笑着解释了一下,李嫂瞪大了眼睛,“朋友?那赵先生一定很喜欢你,不然。怎么会这么上心呢?”
“只是朋友而已。”
李嫂和钟姐都不信我的话,非说赵松一定特别爱我,才会对我这么好。
其实,赵松这么上心,我真的没想到,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自从离开凌家大宅,落入林少奶奶手里后,他甚至连我的面都没见过,就算再好的朋友,他也不会上心到这种地步。
所以。我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对我这么上心的人,只有一个人。
这个猜测,谁也不能说,我心里暖暖的,热乎乎的,好像有一把小火在慢慢的烘着。特别的舒服。
就算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我也能感觉到他对我的关心和爱意。
和李嫂她们说了会话后,去早产儿监护室的一个赵松的手下回来了,说是郑大哥让他回来的,他把他的手机给我看。
里面是孩子的照片。看来,郑大哥知道我牵挂孩子,拍了照片,让人送来给我看,他自己继续守着。
我觉得这半生,就算再艰辛,再难熬,有这么多真心关心我的朋友,还有爱人,现在还多了一个小天使,我这一生无憾了。
我把照片发到自己的手机上,谢过了那个男人。把手机还给他,他接了手机,面无表情的出去了,这些做人手下的,个个都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连表情也一样。
我一张接一张翻着照片,只觉得那个皱巴巴红通通,就像一只小猴子的小宝贝,特别的好看,特别的窝心。
“孩子刚出生就这样的,别担心,长开就好看了,你这么漂亮,孩子一定也特别漂亮,我做了这么久的月嫂了,刚出生的孩子就没有好看的,都是皱巴巴,有的顺产的,脑袋还被挤得特别长,长个两三天就好了。”
李嫂看我盯着照片,一句话也不说,以为我嫌弃孩子长得丑,以过来人的经验安慰我。
钟姐边给我按摩腿,让我能舒服一些。边笑眯眯的附和李嫂的话。
我没有跟她们说,我不觉得孩子丑,我的小天使,再皱巴巴的,在我心里,也是个最可爱最漂亮的小天使。
躺了一会。我觉得累了,便说要休息,她们俩识趣的出去了,爱丽丝留下来守着我。
门关上后,我让爱丽丝仔细检查病房,看有没有摄像头,窃听器什么的,我被盯怕了,到哪都担心这个。
爱丽丝里里外外检查了三遍,告诉我没有,我这才放下心来。
想想也是,林少奶奶现在忙于和林家对抗,哪有时间精力来管我?
更何况,林少奶奶也想不到我会突然早产,而且我又是临时换医院的,她恐怕也来不及安排。
我只希望,以后的时间里,林少奶奶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那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拿出手机,把孩子的照片发给了三爷,并发了条短信给三爷:请老爷子为孩子取个名字。
凌少无法现身,甚至连他还活着的消息也不能透露,老爷子身体和精神都很不好,孩子多多少少能给他一点安慰,让他继续撑下去,撑到凌少回来。
凌少的名字就是老爷子取的,又好听又有寓意,宝宝的名字由他这个曾祖父取,天经地义。
我正想着老爷子会取什么名字,三爷的短信就回来了,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第407章 突如其来的电话 (4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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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短信,笑了。
这句诗出自《诗经。卫风。淇奥》的开篇: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匪,通‘斐’也。
那时候还在凌家大宅时,凌少早出晚归出去办事,我又不能去学校上学,便日日去他的小书房找些书来看,诗经也看,偶然看见这首诗。旁边清清楚楚写着凌少的笔记:匪,通‘斐’也,有文采的意思,例句:文采斐然。
我看不太懂这首诗的含义,凌少不在,我便捧了书去问老爷子,老爷子告诉我这首诗是赞美君子的,形容君子德才兼备,气度高华。
那时候,老爷子开玩笑说,要是将来小琛有个儿子,不如就叫凌斐吧。
没想到,老爷子还记得这一茬。
我眼眶微热,看着手机里小宝贝的照片,在心里默默的说,凌斐,以后你就叫凌斐了,不过避免有心人找麻烦,还要麻烦你暂时跟妈妈姓。
正翻看着小宝贝的照片,手机响了,我一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区号是老家的区号。
是谁打电话给我?
知道我这个手机号的,只有两个人,妈妈和娟娟,我千叮万嘱过她们,不要把我的手机号告诉爸爸和哥哥们。
差不多三年来,我没回过家,每个月都打钱回去,每隔半年涨一点。能帮衬家里,又不至于让爸爸和哥哥们贪婪无度。
娟娟现在在读高二,她也考上了当初我读的那所高中,但是成绩没我当年好,不好不坏吧,照这样下去,上大学有点危险。
我原本打算等她读高三,想办法给她请几个家教,进行强力训练,提高成绩。
她的学费和生活费,我直接打到她现在的班主任卡上,因为怕她卷入南都的漩涡里,我曾经叮嘱过她,没有重要紧急的事情,不要打电话给我,只要有机会,我每隔半个月就会打一次电话回去,她的宿舍里装了座机。
那个号码我很清楚,不是这一个。
电话响了七八声后,我才慢慢按下接听键,但没有说话,心存警惕的我,等着对方先开口。
“姐姐。”
电话那头传来娟娟的声音,我松了一口气。但想起我叮嘱过她的话,她突然打电话给我,难道出了很要紧的事?
我好不容易落下去的心,又一下子悬在半空中,“娟娟,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事,就是想姐姐了,担心姐姐和姐姐肚子里的小宝宝,忍不住打电话问一下。”
她知道我怀孕了,我以前打电话给她时,告诉过她此事。当时她问我姐夫是谁,要不要回去补办婚礼,我说我没有结婚,娟娟很惊讶,但她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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