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落网了,我那边已经安全了。”当初是因为她住的地方不安全,她才搬来同他同住的。
容历把洗手池的龙头关了,擦干手,抱她:“住这不好吗?”
“要同居吗?”
她其实不太想,怕天天这么待在一起,他以后会腻了。
容历没答,反倒问:“我们不是已经同居了吗?”
萧荆禾失笑:“我以为是暂住。”
他也不反驳了,抱得更用力些:“那同居好不好?”
她还在考虑。
他压低身体,唇凑在她耳边:“好不好?”哄完,在那一处有一下没一下地亲。
萧荆禾被他亲软了腿,他说什么都拒绝不了了。
“好。”
容历心满意足了。
晚饭后,容昼清的电话打过来。
“林家那边的事,你搞的?”
林平川的公司出了点问题,下午,lh的人过去了一趟,谈谈rongzi的事。
“嗯。”
容历在给女朋友泡茶,回得心不在焉。
容昼清平时很少管容历生意上的事,只是这次事关林家,他就多上了几分心:“你插手别人的家事干什么?”
本来只是商场的事,可容历却牵扯到了林平川的私事,太公私不分了,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
容历简明扼要,只解释了一句:“林家那个继女,我不想再看见她。”
容昼清更意外了:“她惹你了?”
倒是稀罕了,容历那个冷清性子,平时可理都不理林家那个,容昼清把话说回来:“几十年的邻居了,别太过分。”
“她对阿禾敌意太大。”容历换了一次水,再添水泡了一次,茶香味才不那么浓了,清清淡淡的,刚好。
说到这里,容昼清才算明白怎么回事,怪不得容历大动干戈了,原来是给媳妇出头,容昼清想了想:“那还是送走吧。”一劳永逸更好。
正事说完了,手机就被容老爷子抢过去了,老爷子年纪大,有些耳背,嗓门也大。
“子说啊。”
“您说。”
“咳咳咳咳咳咳……”
老爷子上来就一顿咳嗽,咳得那是地动山摇啊,硬是咳出了一股子病入膏肓的架势。
末了,清清嗓子,老爷子才说话:“子说,你啥时候带你媳妇回来小住啊?”
不等容历回答。
老爷子开始感叹了,语气很是多愁善感:“人老了,身体大不如前了,昨天贪嘴喝了两杯冰啤,今天就感觉肺都不是自己的了,咳咳咳咳咳……”
后面又是一顿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老爷子没别的爱好,就贪杯,这几年血压高了,才将白酒改成了啤酒,不让喝不行,谁都拦不住。
“看医生了吗?”
老爷子看破红尘似的:“不用看了,lǎáo病了。”说完,又开始咳,咳完,继续感叹人生,“人老了,诶,半只脚都进棺材了,以后见一面少一面咯。”
容历懂老爷子的画外音了:“我过两天带阿禾回去。”
老爷子这就开怀了:“好好好。”
挂了电话。
“昼清,”老爷子差使儿子,“去给我拿瓶冰啤来。”
正想着怎么把老爷子哄去医院的容昼清:“……”
这胡来的老头子。
“你不是咳嗽吗?”容昼清坐着没动,没去拿酒。
好吧,老爷子承认:“我刚才是装的。”
“……”
又是演哪一出啊。
老爷子催促:“快去给我拿!”
容昼清岿然不动:“医生说你不能沾酒。”
“啤酒不算。”老爷子理直气壮里还带着点惆怅,“我这不是郁闷吗?老楚家都添了第二个小曾孙了,咱们子说连媳妇都没娶上。”
隔壁的楚老今天早上添了个八斤二两的小曾孙,老爷子从早上就开始念叨好,难怪催着容历回来。
说到这,老爷子有点恼火了:“你这做爹的也是,也不知道催催,你像子说这么大的时候,容棠都读小学了。”
容昼清:“……”
他就默默地承受老爷子的火气,不说话。
医院。
晚上九点韩青过来了。
“机票已经订好了,后天下午。”
韩青已经电话里跟她说过,要出国,立马走。
林莺沉躺在病床上,精神状态很差,神色苍白,很颓,唯独眼神不屈不让:“我哪都不去。”
她的反应韩青早料到了,没跟她吵闹,心平气和地陈述:“林平川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他净身出户,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们离开。”
林莺沉没听进去。
韩青拉了把椅子坐病床旁:“林平川的公司出了问题,容历跟他谈了条件,容家和林老爷子也都默许了。如果我们不走,你比我了解容历,应该知道他还有哪些手段。”
送她们母女出国,不是林平川的意思,是容历授意。
“妈,”林莺沉攥着被单,把惨白的唇咬得通红,“我不甘心。”
韩青沉默了很久。
“有什么用呢?”她说,“走吧,趁还能体面地走。”
林莺沉离开那天,在大院的门口遇到了容历,她拖着行李箱,从他身边走过,他当没有看见,目光没有停留,脚步也没停。
还是她回了头:“就一会儿,听我说完行吗?”
他站在青松树的阴影里,没抬头。
她手里握着行李箱的拉杆,手心出汗:“我要走了,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她自言自语似的,“也好,不用再惹你生厌。”
容历还是一言不发,眼里没什么情绪,全是灰暗的树影。
母亲在门口喊她,她没有应,看着容历:“昨晚上想了很多,这一世,还有上一世,我好像是欠了不少债,欠我父亲兄长的,欠凉州三万守军的。”停顿了一下,“还有乌尔那佳莺沉。”
她是做了不少算计人的事。
“唯独没有欠你。”
她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容历,我没欠过你什么,相反,你欠了我一杯合卺酒。”
容历抬眸,瞳孔这才有了她的倒影,夹杂在斑驳陆离的树影里。
她是林赫拉氏·华卿。
故人相见,他目光却更冷了。
林莺沉放下箱子,往前走了两步:“容历,”每一个字,开口都很艰涩,她用最后的力气与勇气问,“如果我没有生在丞相府,如果我不是林赫拉氏,你会不会不那么讨厌我?”
林赫拉氏专权,从一开始,她同容历便站在了对立面。
容历终于开了口,话是那么的冷漠,那么的不动听:“那你进不了历亲王府,我根本不用认得你。”
他啊,真是一点念想都不留给她,话专挑最狠的说。
“如果还有下一世,我希望,”她红着眼,咬着牙,没让眼泪掉下来,声音哽咽、颤抖,“我希望再也别遇到你了。”
说完,她毅然转身。
身后有脚步声,容历一分一秒都没停留,与她背道而驰。
她走到大院外,韩青还在喊她,已经不耐烦了,她听不见,耳朵里嗡嗡作响,蹲下,抱着膝盖,痛哭流涕。
“容历,你欠了我一杯酒,你欠了我……”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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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错了人,可恨之人也可怜。
帝后番外40:阿禾恢复上一世记忆
“容历,你欠了我一杯酒,你欠了我……”
他欠了她一杯酒的,那杯有毒的合卺酒。/全本小说网/https://。/
她第三次见容历,在丞相府,父亲的寿宴上,天家来了六位王爷,历亲王容历坐位首。
“侬侬,过来。”
侬侬是她的乳名。
父亲把她唤到身边“王爷,这是小女华卿。”
她上前,欠身行礼“华卿见过各位王爷。”起身时,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天家几位王爷里,数他眉眼如画,生得一副好骨相。
容历懒懒坐着,手里端了茶杯,目光轻飘飘地扫去一眼“满十六了?”
大楚女子十六及笄,她在二月便行了及笄礼。
她红着脸,点了头。
容历悠悠抬了眸,目色沉沉,像雾霭弥漫的夜“丞相府可收到了帖子?”
历亲王府八月底选秀,京中及笄的贵女,若是家世相配,皇后都下了拜贴。
她脸颊稍稍晕了淡淡绯红,还是点头。
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瞳孔里布了一层秋日早起的寒霜“别去了。”
她倏地抬头,撞上了他的目光“为、为什么?”
容历没有说为什么。
可她知道,他不想娶她。
她去求了皇后姑姑与父亲,终究是使了计,让崇宗帝下了一道圣旨,将她指给了容历,容历抗旨不尊,被素来宠爱他的崇宗杖责了一百,被罚跪在华午门前,一跪便是一日一夜。
后来,容历妥协了。
姑姑说,他是为了守在边关的那位才低了头,姑姑还说,可以嫁于他,但不可以交心,林赫拉氏与天家只怕早晚会有一场血雨腥风的博弈。
开始她是不信的,她以为帝王之家,哪有那般情深似海,她总会取代边关那个女子,也总会找到办法,让他与父qingong处。
她错了。
大婚之日,他撇下她,去了西北,再归来,已经是半月后。
父亲勃然大怒。
那时候,崇宗帝病重,容历刚刚摄政,是朝堂最动荡不定之时,她父亲搬出了这件事,在金銮殿上,咄咄逼人。
“大婚之日,王爷撇下小女去了西北,如今才归来,这杯合卺酒,是不是该补上了?”
甚至,不待容历说任何话,父亲便一声令下“来人,上酒。”
一朝臣子有近一半是父亲的党羽,连她都不知道,丞相府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只知道,崇宗帝的病,绝对不是偶然。
她不知道容历有没有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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