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安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容历伸手,抚她的眉眼,那里有一道半指长的疤,是去年在战场伤到的,只差了一厘,差点眼睛都要废了。
“那好,我陪你,你活着,我就活,你战死了,我给你殉葬。”
那次,她没死,舍不得他。
“阿禾。”
“阿禾。”
容历在葡萄树下喊她。
她回了神,站在木梯上,摇摇欲坠,手里的葡萄滑出了手,她朝后,倒下去。
“阿禾!”
她从木梯上栽了下去,所幸,容历稳稳接住了她,只摔烂了那一串葡萄。
容历紧张地僵了手“哪里不舒服吗?”
她望着他,一言不发。
“阿禾。”
她的眼眶一点点通红。
容历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你怎么了?应我一声,嗯?”
“容历。”
她一开口,哽咽,眼泪滚得汹涌。
容历慌了,把她放下来,抱在怀里“怎么哭了?”
她眼泪掉得更凶了“你不听我的话。”
容历立马说“我听的。”只要她不哭,他什么都依着她,“我听话的。”
她在他肩上用力锤了一拳,然后推开他,蹲在地上哭“我分明说过的,不准给我殉葬,你就是不听……怎么就是不听。”
燕国和西凉降了后,他便吞了毒,一天都没有多活。
容历愣住了。
许久许久,他蹲下“阿禾,”他不敢确定,颤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问,“是……是你吗?”
她把眼泪擦掉,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嗯,是我,容历,我来寻你了。”
日落西山,满园葡萄香,很美,只争朝夕。
容老爷子朝楼梯口瞧了瞧“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怎么眼睛都红了。
容棠安抚操碎了心的老爷子“哪有吵架还抱着不撒手的,放心,感情好着呢。”
因为萧荆禾哭红了眼睛,容历便带她上楼了,从刚才起,她就一直抱着他,一下都不肯撒手,生怕一撒手他就不见了。
已经快七点了。
卧室里没有开灯,一点光都没有,容历扶着她的腰,小心抱着“先吃饭好不好?”
萧荆禾摇头不肯“再抱一会儿。”
他没办法,都依着她。
“容历。”
容棠在楼下喊“晚饭好了。”
容历卧室的门依旧没有开,只传出来声音“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们。”
干什么呢?这么废寝忘食。
容棠忍着好奇心,回了饭桌。
容昼清没见人出来,皱眉“怎么还没下来?”
“让我们先吃。”
不止容历,容棠夫妇还有容菱夫妇也都来了,就等容历,容昼清很重餐桌礼仪,有些不悦“吃饭还要三请四催,像什么样子。”又道,“容菱,去叫子说下来。”
容菱刚起身。
老爷子突然发话了“谁都不准去!”
容菱“……”
搞毛线啊,她看父亲。
容昼清解释“爸,容历不吃,他媳妇还要吃。”这个点就把人姑娘拐进房,像什么话!
老爷子横眉竖眼,瞪过去“你懂个屁!”
容昼清“……”
老爷子捂着嘴,神秘兮兮,且满脸期待地说“他们在给我造小曾孙呢,谁去打扰我跟谁急!”
容昼清“……”
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找不到话说了。
老爷子使了个眼色,然后拄着拐杖去楼梯口,清了清嗓子“子说啊,你们慢慢来,慢慢来哈,吃饭不急,不急。”
一家人“……”
老爷子说完,回了桌上,笑得满脸褶子,像朵菊花,刚动筷子——
容历和萧荆禾就下来了。
老爷子的好心情瞬间没影没踪了,语气很是恨铁不成钢“你们怎么这么快?”他瞅了瞅容历,叹气诶,中看不中用啊。
容历“……”
他没理老爷子不着边际的话,带萧荆禾坐下,给她介绍道“阿禾,这是三姐夫。”
容菱的丈夫是相声演员,平时很少在家,萧荆禾是第一次见他,四十上下,面相很温和,戴着眼镜,私下的形象与他的职业有些出入,看上去倒像个文人。
“三姐夫好。”
她刚问完好,老爷子就接腔了“阿禾,别理他。”然后冲对面扔了个白眼,“你们两个也好意思,老楚家曾孙都添了俩了。”
容菱一脸的莫名其妙“老楚家添了曾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老爷子怒怼“呵呵,人小楚就比你大三岁,都当爷爷了,你再不生,以后去幼儿园接孩子,别人肯定说你是孩子他奶奶。”
“……”
容菱夫妇都年过了四十,只是一直没要孩子,两人都忙事业,孩子的事一直拖着,没少被老爷子数落,这楚家添了小曾孙更是刺激到老爷子了,这事挂在嘴边就过不去了,容菱夫妇就默默吃饭,不说话。
一顿饭,总之,吃得很微妙。
用过晚饭后,容棠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老爷子畏畏缩缩地从楼梯下来,那东张西望的样子,跟做贼似的。
“爷爷,你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老爷子面不改色“没干嘛。”
说话的同时,他怀里掉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容棠定睛一看,靠,biyunt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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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42:怀了就结婚
说话的同时,他怀里掉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容棠定睛一看,靠,biyuntào!
容棠“……”
老爷子快九十了,容棠盯着那盒biyuntào,神情复杂。(全本小说网,https://。)
“看什么看!”老爷子恼羞成怒了,“没见过biyuntào啊!”
见过是见过,可——
容棠不太确定,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爷爷,这是……你的?”
“……”
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里,老爷子老半天才怒怼回去“不行啊?”
哪能啊!
容棠竖起大拇指,由衷地、佩服地说“行!您行!”
老爷子头一甩“哼~”扭扭捏捏去了自个儿房间。
容棠沉思了会儿,越想越觉得这事得重视,就去敲了书房的门。
“爸,爷爷他,”容棠欲言又止,臊得慌,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容昼清在办公,没抬头,给了个余光“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直说。”
她想了想,几番斟酌后才开口“您看要不要给爷爷找个老伴?”
容昼清一听,冷眼过去“说什么混账话,你爷爷都多大年纪了。”
biyuntào的事,她不好说,也不敢说,
“爷爷老当益壮,咱家也有钱,找个年轻貌美的伺候他老人家——”
容昼清听不下去了,打断“越说越不像话了,你那几年兵都白当了?脑子里净装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容棠“……”
行吧,不说了,父亲这里说不通,只能她这个当孙女的帮着物色咯。
再说那盒biyuntào的事。
为了毁尸灭迹,容老爷子趁着夜黑风高,就给……埋了。
九点,月亮圆圆一轮,如盘。
卧室里,有微微轻喘声,满室缠绵悱恻的暖,偏偏——
容历伸手摸了个空,动作便停了。
卧室的灯熄了,只亮了一盏床头灯,光线是暖暖的黄色,在女孩子白皙的皮肤上渡了一层柔软的光晕。
“怎么了?”声音像午睡后,沙哑、慵懒。
卧室里空调开得低,容历鼻尖仍有薄薄的汗,他腰间随意搭了毯子的一角,他覆在她身上,稍稍克制着,呼吸有些重。
“那个用完了。”他记得还有一盒的。
萧荆禾短暂思考了一下“那就不用了。”
容历抿了抿唇,抽身退开。
她立马抱住他的腰,一双修长的腿缠上去,肌肤相亲,是滚烫的温度,她伏在容历耳边,媚眼如丝。
“容历,要。”
最后一个字,勾得人心脏发紧。
容历吞咽,喉结滚了滚“没有套。”
她歪头看他,微染的眸透着丝丝的媚“不用。”
容历还有顾虑,头上的汗都沁出来了,忍得难受,呼吸乱得一塌糊涂,音色低低、嘶哑“会怀宝宝的。”
“怀了就生。”
情到浓时,也确实停不下来了。
他扶着她的腰,身体压下去,缓缓地动着,没有节奏,声音也没有节奏,轻轻地喘,呼吸声在她耳边,他说“怀了就去领证好不好?”
她手在他后背抓了一道痕“这算求婚吗?”
“不算。”他一只手扣紧她的手,举到了头顶,“求婚的时候,要下跪。”
话落,他用了力,她被撞得往上,头碰在他掌心,抵到了床头。
次日,云清风淡,早上下了一场阵雨,十多分钟便歇了,彩虹跟着太阳一道,在天边折射开一道道绚丽的光,空气里有青草味,混着满园葡萄香,沁人心脾。
真是个好日子啊。
容老爷子精神抖擞,心情好得不得了,拿了他的智能机躲书房里还老伙伴打电话。
“老霍啊。”
就隔了两条街的霍老爷子也跟讲悄悄话似的,把声音压得很小“怎么样?”
容老爷子嘿嘿笑了一顿“我照你说的做了。”没准啊,小曾孙已经有了!
霍老爷子作为军师,也很关心成效“老容,你孙子发现了没?”
容老爷子不太确定,估摸着吧“没吧。”瞧了瞧手机上的时间,他更有把握了,“我觉得有用,现在都九点了,我家子说还没起来,以前他可从来都不赖床的。”哈哈,他孙子绝对不是中看不中用的!
“那有戏哟。”霍老爷子有点小激动,跃跃欲试了,“回头等我家常寻回来,我也这么搞。”
正幻想着整个曾孙出来呢,容老爷子来了致命一击。
“老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