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临川是京城呢?就这么大地方,什么事情能保密的了,你们张主编在市里也算是个大人物了,这么大的新闻,谁不感兴趣?”梁雪一脸兴味,“我们刚回来,就接到电话,还特地回了趟厂里,不过都不清不楚的。你赶紧说,我明天还要跟她们说呢。”
林海文简直要为张主编点蜡了,树大招风啊。
“也没什么,”林作栋还觉得有点张不开嘴。
梁雪白了他一眼,把那杯茶推到林海文面前,“儿子,你跟妈说。”
啧啧,刚刚还是林海文,现在就变成儿子了。林海文端起茶喝了一口,免得又被拿走,才慢慢开口,“市长检查,何文涛袭胸,说张主编是他爹,还喜欢玩男人,没了。”
“怎么这么讨厌呢。”梁雪狠狠打了他一眼,又去问林作栋,“那后来怎么处理的?”
其实,林作栋回来这么晚,就是为了这个事情。顾市长离开之后,秃头社长、秃头书记,还有后面赶过来的市广电的领导,宣传部的一个副部~长,凑成一桌麻将——张主编和何文涛就是麻将子,被狠狠打了一圈。其他人都不敢先走,一直等到头头们都撤了,他们才撤。
“张主编被停职了,听说是顶大的大老板发话,何文涛被开除了呗。”
梁雪一脸惊讶,装模作样地指了指天上,“建设路8号那里的大老板?”
建设路8号,市委大院。
“也是张主编倒霉,他要是惹了其他人,还好说。这个顾市长吧,本来就是党外的领导,又是个女的,这才来几天就遇见这种事情,要是不好好处理,外面还以为临川是个流氓窝点呢。”
梁雪点点头,表示理解,“那何文涛说的,都是真的?”
“据说不是,”林作栋显然也知道的不多,“听他们说,何文涛其实是张主编他姐的儿子。”
“那张主编跟他姐——”
林作栋瞪大了眼睛看着梁雪,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你想什么呢,何文涛就是他外甥,也不知道当时是不是失心疯了,说出那么些话来。”
“那喜欢男人的事呢?”梁雪看了眼林海文,又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敢起幺蛾子,老娘先剐了你。”
林海文一抖,满脸无辜。
“这个事情,应该是假的吧,这也不好证明啊。”
“啧啧,那就是有可能喽?这种人。”
梁雪坐在沙发上想了想,林海文觉得她是在打腹稿,明天怎么跟她的同事说这个事情,不得了,她老公和儿子,可是第一见证者。
“那有没有说你的事?”林海文忙了半天,可不是为了给全市广大群众创造茶余饭后的谈资的。
林作栋摸了摸脑袋,“也没说,不过韩副社长当主编了,我俩关系还可以,他也跟我说了,让我别担心。”
得了,齐活。
“不过,儿子,”林作栋凑了过来,“你得再给我搞两篇好文章。”
“……还是情感类的?”
“故事会那块也可以,鬼鬼怪怪什么的。”
“你不是说鬼鬼怪怪没意思么?”
“……,考完试吧,考完试把稿子给我,就这样,早点睡吧。”
第0010章 就问你明月怎么办?
林作栋第二天就正式上~位文化版的版面责编,负责故事会和情感园地,也就是原来何文涛那一块和他自己那一块。
同事们都表示:世事无常,老林有福啊。
再怎么不热门,负责一个整版,管好几个编辑,那无论如何都是好位置了,要不何文涛也不能隔三差五地过来嘚瑟,可惜的是,嘚瑟了三个月,最后一步嗝屁了。
怎一个惨字了得!
林海文大早上,背了个双肩书包去上学——他已经记不得多久没有背过书包了。他又不是程序猿,一天到晚背个双肩包,塞一个死沉的电脑,明明毕业五六年了,除了渐大的肚子和渐多的肉,还像个大学生似的——这并不是夸奖,这是嘲笑啊!
在小区门口,遇见了他一点也不想遇见的祁卉。
两个人其实不是那么熟,当然,同班十来年,想一点不熟悉也难。
按照林海文的审美,祁卉其实是挺不错的,除了那个松松垮垮的马尾辫,不合身的体恤,不合腿的牛仔裤,和年龄不相符的粉红色塑料手表,以及大黑框的眼镜之外,其它都挺不错的。这并不是讽刺,这说明祁卉的本身条件还是不错的,大长@腿,挺瘦的,头发乌黑,脸小,五官不松不紧。
准确的形容是,一个没开发的纯天然美女。
祁卉在挺热的大早上,愣是被林海文看出一身冷汗来。林海文的眼神那是千锤百炼过来的,作为一个神曲推手,除了给一些知名歌手做推广,主要的业务,就是找一些素~人,打造他们的神曲和他们自己,然后通过转让神曲版权和商演来赚钱。所以第一步,就是看人,林海文有一段时间,三天内看了三百个女人,这才打造出激光探照灯一样的眼睛。
数据一口价,误差五个点!
“你,你看什么呢?”
“啊?”林海文奇怪地问了句,“当然是看你了,我总不能是看她吧?”
小区门口,一个推着早餐车的大妈,泛着高原红,一脸朴实,见他们望过去,咧嘴一笑,露出一颗大金牙。
“卖早餐挺赚钱啊。”
“什么跟什么,”祁卉晃晃脑袋,“我跟你说,林海文,我手上可有你的把柄。”
无非就是报纸呗。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我人可以给你,心灵不行。”林海文其实不太在乎,既然决定做个“利益熏心”之人,脸什么的,都可以不要了。不过和小~美女玩玩,还是很能调剂枯燥的的高中生活的。
“谁要你人,我跟你说,后天,就是考完试第二天,我要上台演舞台剧,你拉十个人给我当拉拉队。”祁卉翻了个白眼,她参加了戏剧社,考完试就得公演,她在学校里就那么三两个好朋友,拉拉队至少得十个人,不然多寒颤啊。
“拉拉队?要穿齐x小裤,爆x小背心么?”
虽然这个世界没有璐璐,和她妈,还有她妹,但祁卉还是第一时间明白了齐x小裤的意思。
“你太猥琐了,林海文,我算是见到你的真面目了。”
林海文耸了耸肩,段位太低,实在无趣。他原来工作的时候,圈里的女纸,能直接从包里甩出一根透明布带来——是的,就是一根,它就只能被称为一根,然后抛着媚眼,“林哥哥,你穿这个去呗。”
再然后,晚上就有事做了呗。
高一的小可爱们已经放假了,高三的翻身农奴已经出去high了,现在学校里只有他们,昨天的小可爱,明天的农奴。
考试分两天,语文、数学、文综、英语。
经过两天时间的突击,林海文基本消化了原身那点可怜的知识,还来得及拎一拎考点大纲。作为中国传媒大学的高材生,林海文的芯子已经是个学霸了,尽管时间太短,有心杀贼回天无力,但垂死挣扎也是不可小觑的。
整场语文考试,他唯独在一个古诗词填空上,犹豫再三,最后填错了。
问题是几首写月亮的诗词填空,有一个送分题,“举杯邀明月”,后面填空。
林海文看到的时候,吓得赶紧看看自己是不是又回去了,李白的这半联诗,居然一字不差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但他想了想,还真是这个世界的诗人写的,写诗的诗人叫孟津,他只有这么一首诗比较出名。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举杯邀明月,低头思故乡?
举杯邀明月,把酒问青天?
李白的诗应该是“对影成三人”,“低头思故乡”是《静夜思》,“把酒问青天”是苏东坡的《水调歌头》。但是孟津的这首《月下饮·独坐怀乡》,好像真的是“把酒问青天”?或者是“低头思故乡”,而且这就是一首乡愁诗啊。
不对不对,后面两个应该是网上的恶搞,所以孟津的也是“对影成三人”?
完全混乱掉的记忆,让林海文最后只能蒙一个,填了“对影成三人”。
但考完试一翻书,居然真特么是“把酒问青天”,这不是奇怪了么,你举着杯子把明月邀过来了,然后把着酒就去问青天了,你把明月放到哪里去了?啊?就问你,明月怎么办?尴尬不尴尬?怪不得相对在各自世界的影响力来说,这首诗既没有李白《月下独酌》出名,也没有《水调歌头》重量级。
难道是个文科不好的穿越前辈写的?那他为啥只有一首好诗啊?真是细思极恐!
后面几门课,除了历史这种,实在没办法,只能靠着原身那点基础,其它的比如数学、英语,都应该会让人大吃一惊的。
两天时间,四门考试结束,林海文站在校门口,和一只虎斑色的流浪猫,同步伸了个懒腰,好久不考试,还真有点紧张啊。
“林海文,明天别忘了。”
祁卉跟催命似的,这两天,已经提醒他三回了。
明天直接开讲昨天考的语文、数学,下午自习——或者去支持学校的精神文明建设,也就是看戏剧社的表演,林海文在男生里还是比较有面子的,一吆喝,十个人很快就凑齐了,明天一起去给祁卉撑场子——要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啊。
祁卉演的这出剧,名字叫《神谕》,是近代大诗人郭怀明写的。主要是描述一个少女,叫多福,因为反抗封建包办婚姻,跑到了深山老林里——到这里为止,有点像《白毛女》,但后面是不一样的,少女进到老林子里,遇见了一个神女,人神之间有一番对话,教科书上是这么定性这番对话的,“郭怀明通过塑造一个神女的形象,为多福重塑了先进的婚姻理念和自我意识,同时也暗喻,在当时的黑暗社会中,没有知识没有文化的广大农村妇女,是难以获得自我觉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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