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欲,尽情过成自己想过的样子,想要怎样就怎样好了。”
杨灿想想,觉得也有道理:“是啊!这么说,覃婉兮也挺尽情任性的。只是这样的尽情人性太残酷了!反正到了我这儿,那是不可能发生的。”
“我也不会,这就是我们和她的不同。”
第二天陆常山从仙岩回来得比预定的时间要晚一点,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苏木早上的药水输完了,正等着母亲给她送饭来,看见进来的是他,忧着的一颗心落了地,展开笑脸对他伸出了手臂。
陆常山抱住了她:“等急了?”
苏木贴着他的脖子亲了亲:“嗯。路上堵车了吗?”
“没有。我收好东西,想到我爸妈要来嘛,就返回梓城去接他们了。他们这会儿在家里和你妈妈一起吃饭,我也顺便陪他们说了点话。”
苏木抬起头把他拉开一点看他的表情:“怎么样?有没有大家都不说话,还是说大吵一架,然后你在中间调停?”
陆常山轻抚她的脸微微一笑:“岳母大人固然是一张冷脸,但是你可爱的婆婆可是一团火,再坚固的冰山都能被她融化掉,再加上你那在大是大非面前从来不含糊的公公,还有你亲亲的老公,你说,形势还不能向好吗?”
“是谁先说话的?”
“你婆婆,接着是你公公。这下满意了吧?”
“我满不满意不重要,关键是你丈母娘要满意。”
“两个人都需要满意。”
陆常山坐下来,端起碗喂她吃东西。这一顿是母亲炖的鸡汤,同样放了些当归、党参等中药。苏木心里暗想,住过这一次院,恐怕以后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想再喝这些个所谓有利于骨头接合生长的汤。
“常山。”
“要跟我说什么?”
“覃婉兮的事情我听杨灿说了。”
陆常山盯了她一眼:“你又耍什么花样骗她开口了?”
苏木立马叫起来:“我跟她可是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至于耍花样嘛?倒是你跟我哥,其实真没必要瞒着我。你要搞清楚,现在的我可是无坚不摧、无往而不胜的,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我。”
“嗯。”陆常山神情淡淡,好像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而隐瞒她的理由却不需要再拿来同她解释。
“那你把手机给我吧,我想看看她都说了些什么。”
陆常山回绝得不留给她一点余地:“不行!躺在床上看手机伤眼睛,你已经是近视眼了。”
苏木瞪起眼:“我要去法院起诉你私拆我的邮件,侵犯我的隐私权。”
“是你给我手机开机密码的,是你没退出qq登录的,我要找你,免不了要去里面找点线索顺藤摸瓜,这是其一。其二,那封邮件是警方办案的铁证,如果隐瞒就是知情不报。”陆常山说得似乎很占理,完了看她很受伤的样子,心一软,补一句,“她说了什么我等一下告诉你,邮件你过几天再看。”
苏木笑了:“这还差不多。”(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八十二、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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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墓园。
覃婉兮的墓被她父母的环拱着,就像小小的婴儿躺在温暖的摇篮里,也像小小的孩童睁开眼睛,头顶上是父亲母亲慈爱温柔的笑颜。黑色花岗岩墓碑上镶嵌着她的一帧小小照片,没有哀痛欲绝的悲情,没有睚眦必报的仇怨,没有茫然无措的失落,眼神清澈柔和,嘴角边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却给人想要流泪的悸动。
苏木在墓碑前放下一束蓝紫色玫瑰花,心中无言,只看着她的眼睛静静伫立,而后抬起头,视线尽头处是微雨迷濛的灰色天空。
一身黑色衣裤,形容消瘦憔悴的吴谦由远而近,最终站在她身侧,看见那束玫瑰花,脸色越显悲戚。
“谢谢你还记得她最喜欢蓝紫色玫瑰。”
“这种玫瑰花的名字叫做ondina,1986年在日本培育诞生,被称为日本的‘蓝色妖姬’。那年春天我们教研组去玫瑰园,她一眼就相中了它,临走的时候还带了一盆回家。”
“那盆玫瑰年年都在开,唯独去年没有。也许,这就是冥冥中的安排,而我,始终没有觉悟。”
覃婉兮给了那盆花最精心的呵护,施肥,剪枝,浇水,上网查有关养护知识。玫瑰花的花季都已经过了,这一盆却始终没有开一朵。那时候,她站在花盆前默默地看着,心里想了些什么呢,吴谦从来无暇过问。
“她好像很喜欢日本的东西,花呀,挂画呀,碗碟呀,电影小说呀,太多太多。”
吴谦苦笑,低下头去:“是。她曾经有一个计划,要去日本看樱花,泡温泉,看艺伎表演,可是这些我都不喜欢,从来就没有喜欢过。”
苏木沉默下来。
雨丝飘拂,寒意透骨。她是从南州直接过来的,没有打伞,吴谦走过来一点,手中的伞遮住了她的头。
“谢谢。”
“下葬那天你哥来过。”吴谦有些迟疑,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难以出口,“我在想,如果你哥接受了她,是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封邮件苏木听陆常山说过,也已经看过了,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那又能怎样呢?
“我哥他一直不清楚背后的原因,并且,他有自己爱的人。”苏木这样说着,却不敢再去看墓碑上那双剔透的眼睛。
世间事,没有回头路;若真回头,已是不可知的百年。
婉兮,喝过孟婆汤,走过奈何桥,这一世的记忆再也不会有了,你一定会有一个全新的未来。
来生,你一定会被温柔以待!
“关于过去,我们都不要再说了吧。婉兮她在那边会过得很好的。”
隔了好一阵,吴谦才喃喃出声:“我知道,只是控制不住自己要去怀想。”
他伸出手去抚摸着覃婉兮的脸,花岗岩石一片冰凉。这张美丽的脸,这个人,他的妻,陪伴了他十来年的日日夜夜,如今,再有多少声的呼唤都不可能回来了。
死,在覃婉兮是最好的终结,在他是痛苦的开始。
“我今天是来跟她告别的。我要离开这里了,隔一段时间再来看她。”
“和冬梅吗?”苏木想都没想地脱口而出,又立刻后悔在覃婉兮面前说起。
吴谦摇头:“她先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按理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是该陪着她到老,但是……或许她有她的想法,我不勉强……祝愿她在新的地方过得幸福吧。”
苏木再次沉默。
离开墓园,她回到城里,在百盛旁边的一家餐厅坐了下来。
这次回梓城,她想和苏慧见一面。
服务生上好菜,苏慧就进来了。一身干练的制服,勾勒出她年轻姣好的身段,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白皙的脸上蛾眉淡扫,朱唇轻点,虽略有疲色,却依旧还有光泽,让人看不出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
“等了很久了吗?”
“没有。来得正好,吃饭吧。”苏木给她盛了一碗饭。
苏慧很仔细地看她的脸色,紧张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看起来气色不错呀,都恢复好了吗?”
苏木下意识地摸了摸右边胸膛,轻轻一笑:“还缠着胸带呢,只是说能够活动了,距离完全恢复还有一段时间。常山他不让我来的,刚好他爸妈过去和我们一起过元宵节,我就跟着二老回来了。明天他休息,会过来接我。”
“那你慢点啊。”
两人吃着饭,苏木刚要开口,苏慧却又先说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日子定了吗?”
“五一节。”
这是两边父母商量的时间。苏木其实很不喜欢应付这些俗礼,可是家长们都说人生大事可不能草率,尤其是她母亲,一定要求在南州最好的酒店举办个高规格的婚礼,说是这样才对得起因陆常山父亲的疏忽而去世的父亲。苏木很想对母亲说“劳民伤财”,她还得和陆常山过日子呢!结果陆父大手一挥满口答应,她只好去陆常山面前嘀咕:
“要不,我们两个跑去旅行,他们请两桌亲朋好友吃一顿应付一下算了?”
陆常山答得干脆:“婚礼要,旅行也要。”
“姐,你和姐夫现在……”苏木约苏慧出来就是想问这个,她很小心地看向苏慧。
苏慧倒没什么特别烦恼的表情,摆摆手说道:“就那样,还在分居。我有空就去看看孩子。”
“姐,你们真要离婚吗?”
苏慧没给她直接的答案,只说:“你姐夫现在可积极了,忙着找装修公司装我买的房子呢!”
“那不挺好吗?”
“哼,他那点德行我清楚得很,是怕我跑了再找不到更好的呢!他妈妈也来找过我,哭哭啼啼地说了一大堆的话,但是这事情可不能就这么完了。房子我也不要他装修,我有钱就装高级点,没钱就装简单点,总之就是不想再回他那个家,去受那个气!”
苏木听出了她的意思,掩嘴笑起来:“我看啦,人家可是只认你这一个媳妇!”
苏慧却又有些伤感:“男人真的很贱。你对他好,他跟个大爷似的,觉得你做的都是理所当然,一点都不知道疼惜;你哪天翻脸了,他又巴巴地厚着脸皮求你,哄你,生怕你不要他了。我算是看透了!先混着吧,要真离了婚,我也不想结婚了,没意思!”
说完这些,她见苏木跟着呆呆的,忙打住道:“诶,我这样说你别害怕结婚了啊!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我碰到的人和你碰到的人也不一样。婚姻这个东西,就算十对里有九对不幸福,那还有一对是幸福的,这一对就是我们的希望,该争取的时候还是要去争取。”
“我以前是很害怕结婚,现在不害怕了。有人说婚姻是一场夫妻共同经历的修行,我和常山已经是夫妻了,我们会学习怎么把我们的婚姻经营好。”苏木说。
和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