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酒菜便以系数摆上桌来。
华霜坐在萧念旁边,她的位置刚好临窗,此时窗户开着,刚好可以将窗下街上的景色一览无余。
刚吃了一口松鼠桂鱼,她就见街上一辆华丽的马车飞驰而来,刚巧停在了悦己楼的跟前。
马车的车门打开,三位华服公子探出身来,车夫跪在车旁,让那三位华服公子踩着他的背脊下车。
华霜看着那几个人趾高气扬,傲气外漏的样子,心中不屑。
萧念就从来不让人做马凳,不管是不是奴仆,只要是人,萧念都会给予对方相应的尊重。
同样的,苏晨的做派也是如此。
怀叔走到窗前:“霜丫头,你可知那位穿紫色华服的男子是谁?”
华霜不认识,笑问:“是谁啊?”
苏晨此时也探出头去,看清来人之后,眉峰一挑:“呦呵!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洛三公子吗?”
华霜有些不可置信:“那个紫衣服的就是洛三?他怎么会来这儿?”随后一想,这应该是怀叔早就安排好的吧?不过把洛三引来这里又是为什么呢?
正当那洛三一行人要往悦己楼走时,一个月白色的靓丽身影便冲到了他们面前,人群煞时有些悸动,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放缓了脚步,扭着头将视线定格在突然冲出来的那名柔弱女子身上。
是她?华霜诧异!阮小姐怎么会来这里,难道她是来找洛三算账的?
洛三对于忽然冒出来的阮小姐也是万分惊诧,不过惊诧过后,他又换上了一脸的桀骜:“阮小姐拦在我面前干什么?”他扬了扬自己那细长的眉毛,略显消瘦的脸颊让他看起来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模样。
阮小姐纤弱窈窕的身姿微微颤抖,微风将她宽大的袖口吹起,无形中更是将她衬得弱柳扶风,比之开在枝头的梨花更为娇弱。
“三少爷……”阮小姐一脸凄楚,秀丽的眉头微微一蹙,那春水一般的眼眸便泛起了红,随后,两颗露珠似得泪水滚过,打湿了她梨花一般娇嫩的脸颊。
洛九清本就垂涎阮小姐的美貌,如今见美人露出此等动人风姿,心中更是急痒难耐,只不过他昨天才派人烧了阮家,今天阮小姐就找上了门,她该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可是看她这满脸凄楚的架势又实在不像啊?
“你,你做什么?”
此时,那些左右来往的行人索性都停下脚步,看看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阮小姐出人意料的跪倒在地:“求三少爷救救小女子一家,小女子定当铭记您的大恩大德,此生不忘,来世哪怕做牛做马也定要偿还您的恩情!”
洛九清心中诧异,这唱的是哪一出啊?按照他本来的算计,这阮小姐定然抵死不从,不肯嫁他,所以他才会让人放火烧了阮家,到时候一了百了,阮家的产业无人继承,他只要用点手段就能将那偌大的家业收入囊中。可是谁承想,阮家的护院中竟会有那等高手,以至于他派去的几个人中只回来了一个,并且在今天黎明时分就已伤重不治,气绝而亡了而阮家的伤亡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那么他想吞并阮家的计划就要再费一番周折。
今日恰逢有友人邀他来悦己楼,没想到才一到这里就碰到了这样的局面。这阮小姐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洛九清:“阮小姐说笑了,我与你无亲无故,又能帮得上你什么呢?况且,你们阮家家大业大财大,又哪里用得着别人帮忙呢?”
阮小姐无力的跪下,动作凄美而无助:“三少爷,昨夜小女子遇仙君托梦,说小女子家中要有灭顶之灾,若要避祸,唯有求贵人相助,如若不然,灾祸立显。小女子醒来之后本不以为然,可谁承想,当夜家中就突逢大火,家中父母重伤,至今未醒。至此,小女子方才明了仙君所言不假。按照仙君梦中指示,小女子须得在此处在午时候得那位紫衣贵人,此贵人乃紫微仙君转世,唯有求得其庇护,小女子一家才能免除大灾。小女子不敢怠慢,在此等候多时,直到三少爷您出现,小女子知道,您就是那位紫微仙君转世的贵人!所以,还请您大慈大悲,救救我们一家!”她匍匐在地,婉转泣诉,柔弱的肩膀时而悲恸的起伏,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可是却将她与生俱来的那股柔弱之美发挥的淋漓尽致。漫说是洛九清这个好色之徒,就是华霜一个女子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惜,很想上去扶她一把,轻声安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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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关门弟子
洛九清一听,细长的眉峰一动,眼中闪过精光:“哦?既如此,那阮小姐想要我如何庇护你呢?”
阮小姐双手扶地,两侧耳畔垂下来的发丝将她的表情完美的遮掩。在她抬头的瞬间,眼中有狠历决然的光芒一闪而过,随后她又换上了楚楚动人的柔情:“睬颦,愿自请为妾!终此一生,侍奉三少爷左右,以偿您的大恩!”
啊?!
四周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一阵阵惊叹!这如花似玉的阮家小姐竟然要自请为妾?这……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莫非这也是那个什么仙君的指示?
洛九清忽然冷笑,他一撩衣摆,蹲下身来,与阮小姐对视,低声道:“本少爷可不信你那什么仙君,说吧,你这样做目的究竟为何?”
阮小姐落下凄美动人的眼泪,微微哽咽道:“您不信,可是小女子却深信不疑。睬颦只是个长在深闺中的女儿家,平日里虽不谙世事,可是却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人算不如天算这两句话。如要免除我家人的灾祸,唯有获得您的首肯才行。至于睬颦,您若是看不过眼,便是为奴为婢跟在您身边,也是愿意的……”
洛九清自然听得出阮小姐的话里话。原来她猜到了昨日的大火是他所为。可是她却不是来报复算账的,而是来求饶的。也对,阮家有财无势,根本无力与他对抗。虽说昨日让他们侥幸逃过了一劫,可是只要自己愿意,随时都能动动手指将他们碾死。
“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站起身,扬声道:“在下本就是怜香惜玉之人,况且阮小姐又求到了我的头上。这样吧,你先回去,我择日定让媒婆去府上提亲,阮小姐你只管安心待嫁便好。”
阮小姐重重的叩首:“谢三少爷大恩!”额头触及地面的那一刻,两颗愤恨的眼泪垂落地面。她紧咬着牙,将心中的愤恨与不甘统统咽下。洛九清,早晚有一天我会用你洛氏全族的血来洗刷我今日的耻辱和仇恨!
阮小姐被洛九清的马车送了回去。
楼上的华霜等人淡淡收回了视线,她忍不住微微的叹息。
坐在她身旁的萧念静静的握住她的手,似是在给予无声的安慰。
“她好可怜……”华霜低声呢喃。
萧念:“各人有各人的命数,这世间比她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能救得了她一时的病,却救不了她一世的命。”
华霜看向萧念:“那她以后的命运会如何呢?”
怀叔给自己的酒杯斟满了酒:“还能如何?不外乎是忍辱负重,玉石俱焚而已。”正是因为料定如此,所以他才会暗中出手救下阮家。从此,阮小姐这颗棋子便掌握在了他的手中。洛家所有的人都不会想到,这个看似柔弱无依的女子,将会成为整个洛氏家族最大的一个隐患…。。
转眼之间,盛夏悄然来临。知了声声在树梢啼鸣,使得原本就闷热的天气更加烦人。
熏风站在院子里,随手叫来一个奴婢,吩咐道:“你去找几个小厮,让他们把树上的知了捉了,省的吵着公子休息。”
奴婢点头应道:“是。”
不一会儿,几个小厮拎着网兜在院子内外转了一圈,捉了一兜知了走了。
轰隆隆——
乌云上头,天际滚过一声闷雷。
华霜将屋里的窗户关好,转过身对床上的萧念道:“这六月的天变得可真快,跟小孩的脸似得。”
萧念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变天好啊,这都热了多少天了。我就盼着下点儿雨将这些暑热都冲走呢。”
一阵疾风扫过窗棂,华霜走回萧念的身边:“起风了。估计外面应该很凉爽,只可惜,你受了暑热,眼下却也不宜吹风呢。”
萧念:“我好的差不多了。明日就回鹿鸣书院吧。”
两人说话之间,外间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急促的雨水争先恐后降落人间,屋檐上,雨水凝成了手腕粗细的水柱垂落在地面上。
忽而,熏风推门走了进来,她脸上的表情有点急:“公子,鹿鸣书院的愚鲁来了。他说有急事要见你。”
华霜:“外面这么大雨,也难为他了。”
萧念起身,华霜和熏风一起帮他更衣挽发,而后陪着他向前厅走去。
愚鲁一见萧念和华霜出来,就忙着走过去行礼。
萧念抬手制止:“无需多礼,究竟有什么急事?”
“是冉翁病了。”愚鲁一脸的焦急:“林老诊断为温病,可是治了好几天,却一点儿起色也没有。今日冉翁的病情忽然加重,林老也是急上了火,这才让我急急来请您和华霜。”
萧念听完,马上吩咐:“来人,备车!”说完,他又紧了紧华霜的手:“咱们现在就回鹿鸣书院。”
愚鲁听到,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对于华霜的医术,他是再信任不过的了。有她在,冉翁一定能够转危为安吧?
冒着瓢泼的大雨,两辆马车和八名护卫艰难前行。
路上多遇泥泞将车轮困住,还是全靠护卫手推,才一次次从泥泞中脱困。
车厢里,华霜一脸的焦急:“这路太难走了。早知道,我就一个人上路,等雨停了,再让公子出来就好了。”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横竖路也不算太远,况且这雨来的虽急,可是却不会下的太久。等天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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