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财物终归是为劫掠而来,若是收为己用,不禁有些过意不去。然能充盈钱物,路途之上自会方便许多,却又不想错过此机。
犹豫之间,思来自己虽非正人君子,但未少听人教诲,仅为信守当年与廖化承诺,也绝不可使这迫害他人而来之财。经此几差下定决心回绝,却遇云雀近前以颌敲来头顶,大有强逼自己点头之意。
未想这马竟倒为一贪财之马,不过此举反倒令云涯儿更为坚定,而催二人快去,并还叮嘱若有机会应当归还赃物,或多资助他人,便放其离去。
也不知二人是否愿遵此教诲,总之谢过以后,连忙逃走,头也不回。但此并不妨碍云涯儿赶路心情,更不妨碍那冷不丁非来之脚。
此回自己未错半分,自然也更理直气壮,一把接住云雀蹄跟,并还据理力争,“你这厮莫过骄狂!我又未碰得于你,不过是些财物罢了,未顺你意又能如何?枉我觉你乃为良驹,原来也不过如此!”
说罢此言,其实云涯儿已有心虚,深怕云雀又再负气出逃,耽搁赶路功夫。但未想得云雀当即松了腿劲侧头望来。
观之此状,顿生心疼,想其既已知错,还是到此为止更为妥当。随即松开右掌,哪知仅此一瞬,竟还是被其抓得空隙猛踢过来,不偏不倚,正中胸口竹片之上。
飞开数步,倒已无心思再管他事,立即掀开外衣,查看内里护符,检查一番确认未有闪失,这才长舒口气。
待到放回护符缓过劲来,又再记起眼前之事,正欲大肆斥责之时,这才发现云雀早已没了踪影,本来就未有多少之怒骤然改为焦虑。
想这马骄横倒远比自己想象当中更为甚之,奈何不过片刻功夫已是跑得无踪,方才又未留心其奔所向,此刻纵是欲寻,又该往何处?除后悔冲动,也仅剩嗟叹。
张望一番,忽而想起前番自己也未管其,其却自行跟来,于是思来其马如此富有灵性,大概待其气消,应会自归。与其毫无头绪乱找一通,倒不如继续赶路,一来可节省时日,二来方向明确,其也更好跟随。
虽说再作赶路心中仍旧免不去那份不安,但也只得强压,尽量思索镜月之事,来告诫自己孰轻孰重。
未行多远,傍晚已至,却仍未寻得村镇,好在那毯布还在,倒也无需担忧。然因愈渐寒凉,始终未能挡住心中担忧,也不知云雀此刻正在何处,如何御寒。
感慨一番,四周逐渐暗沉,难望远方,思来已不可再作入村打算,似乎也无更佳躲避之处,索性就近寻至一树旁,取下毯布,打算就此将就一夜。
未想待将毯铺好,树后竟悠悠传来一人之声,“不知蔡小兄到底有心还是无意,我已躲至此处,竟还能遇见,此回若再说巧合,只怕也无人信罢?”
即便不作思索,此声所引从头至脚之寒颤,也能知晓乃为何人。而其之言,正也为这边疑惑,却反被其提出。
纵不追究其是否暗中跟随,自也免不了大祸临头,与其在此浪费功夫争论那全无必要之事,倒不如趁早逃去,兴许还能避免灾祸。
因是形势紧迫,自连毯布也来不及收,拔腿便走,欲趁其未能反应以及天黑之优先行躲藏。黄天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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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若即若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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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还担忧杜远穷追不舍,哪想身后全无半点其他脚步之声,故而好奇转头相望,发现杜远确实并未追来。(全本小说网,https://。)
经此更是大为疑惑,想以杜远精明,纵使再怎措手不及,那杜远也绝不至于仍未察觉自己已逃。不禁想来莫非其对己行踪了如指掌,全无追赶必要?毕竟其已毫无征兆现身两次,此事并非不无可能。
可即便如此,能免灾祸自然也要尽力而为,少见杜远一刻,便少一刻惊险,总得来说,也非全无意义。因而再懒细想,边逃边寻可藏身之处。
慌慌张张逃去一路,这杜远未有现身,云涯儿却先将自己吓得有如惊弓之鸟,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即匆忙警惕,因此更觉疲倦。最后双腿已不听使唤,难迈步伐,终停一处,倚树而歇。
这才稍缓口气,见杜远并未追来,以为脱身,哪曾想得身后竟又传来其声,“蔡小兄未免也太过见外,在下不过问候两句,并无责怪,怎不打个招呼便匆匆离去?”
其言阴阳怪气,想也可知绝非是因这等小事追来。而其行踪忽然变得如此诡异,且还先于自己埋伏在此,实难不令云涯儿胡思乱想。
然而猜忌终归猜忌,当务之急乃为如何脱身,猜测即便再逃也于事无补,倒不如与其把话说明,兴许也能如上回一般轻易摆脱。
正作盘算,总算见得杜远手拿何物从那树后绕出,并将之呈上前来,“方才见蔡小兄离去匆忙,似乎忘了此物,你且看之是否有所遗漏。”
被其引去注意,细细观之,原其手中所拿正是自己夜间用以御寒之毯。且不说其行动迅速有闲暇收好此物,单论其竟留意此等小事,也足使云涯儿目瞪口呆。
随即转念一想,此人奸滑,亦善循序渐进,乃为以此障眼法来重新博己信任也未说不准。毕竟上回遭其所害,尚未了断,其应也知自己对其有所提防。
而其接近于己理由,比任何人皆更明显,不是太平要术就是那缩地之法,此还并非旁敲侧击得知,皆其亲口所言,自错不了。
面对如此三番两次食言,并于危难之时毫不犹豫弃己而去之人,纵使云涯儿再怎不知人心险恶,自也不会就此轻易再信于其。
何况除那追寻理念与其不同以外,这边何尝不是处处以己利益为先之人,自更不愿再信其花言巧语。
观其既然未将来意引出,倒不如来个将计就计,辞罢离去,量其也不会无故纠缠,并与己死斗。
至于是否仍再跟踪,已非己能管之事,幸好除可变为楚阙之外,倒也并无什秘密怕其知晓,近日亦无变身必要,自无甚可忧。
说到底来,云涯儿并不担忧此人多作纠缠,也懒有闲情与其算那旧账,始终还是怕其无端惹来之祸。被区星擒、被官兵捉等等事态,轻则失些自由,重则被逼为虎作伥,更有性命之危,未免太过令人提心吊胆。
“怎了,不过归还你毯,至于思考如此之久么?只怕蔡小兄已将我与你那恩恩怨怨反复缕来几遭,这般谨慎,似乎也非是何好习。”
思索之际,被杜远一言讽来,才是察觉自己确实停顿过久,若其真有敌意,哪还有此闲细思。
故收心绪,接过毯布重新背好,说道,“你也不消再绕,跟随于我有何目的,不妨明说,否则若真动手,你未必能胜。”一半心急,一半威慑,只求尽早解决眼前之事,从而得歇。
“爽快!”
然而此举显然未有奏效,尽管杜远大赞一声,却仍不紧不慢回之,“难得蔡小兄不拐弯抹角,我又怎好意思多作隐瞒?只可惜,自于长沙分别以后,我确实曾想将你救出,然观你在那军中混得风生水起,便改了主意。
“尽管你不愿信,但此几回遇得,确实乃为你我有缘,否则我既跟踪,又何必现身?”言罢,杜远斜摊其手,耸肩撇嘴,一副无奈之相。
经其提醒,思来确实如此。自己此行一路,莫说只为劝说镜月,哪怕真是去寻宝贝,此刻尚无半点迹象之际,其亦全无现身必要。而其这等奸滑,自也不会贸然惊动,平白遭受提防。
稍稍理清些许思路,忽而想起更为要紧之事,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管他是真是假,就此与这麻烦辞别不就行了?
随即二话不说,立即行去一礼,“既然杜兄真无何事相求,那鄙人也不作妨碍了,还望杜兄一路顺风,途中莫再被人围堵。”三言两语,与之告别。
虽说自始自终杜远仍披那副玩世不恭嘴脸,未露本性,却也并未为难,竟真仅寒暄两句而别。来得如此轻巧,又再出乎云涯儿意料,不禁感叹,莫非真是意外遇见?
复归一人,此夜已深,且更为寒凉,既为杜远自去,那倒不需再行,索性就此铺好毯布,安心歇去。
一觉醒来,天才微亮,毕竟夜寒,能得睡眠已为奢求,自也不能要求过盛。随即爬起身来,收好毯布,思得能早些赶路,倒也不错。
出发之前,忽而心头一怔,忆起云雀,赶忙张望四周,但那结果不尽人意,看来其置之气远比想象当中更甚。
整好心情,又再上路,说来无有云雀在侧,倒反自在许多。往左往右也皆可自己决定,只是是否近道无从得知,好歹也算忧喜参半。
再得一人清净,云涯儿便趁赶路之时,好生反省。说来自那大梦惊醒以后,虽仍旧麻烦不断,不过似乎总觉此些麻烦与往日所遇又有些许不同。
一年以前,遇得敌众还个个皆能危性命,若无人搭救,只怕连那黄巾兵营也难出。而经那梦以后所遇之敌,明明已可轻易取走自己性命,却总如脑抽一般,平白无故将己放走。
此中蹊跷,若说无关,自己首先便不相信。其中又以赵锦前后转变最为诡异,初见之时不过还仅为一急于求嫁之女,谁又料得如今竟一跃成为一教之主?黄天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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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疑云会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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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赶路许久,眼看将至两郡交界之处,虽说杜远未再来找麻烦,途中亦无甚麻烦,可云雀也始终未有追来。全本小说网,HTTPS://。.COm;
若说各村之间道路畅通,尚能躲避人群隐匿跟随,可这关隘之处有那官兵把守,岂是马可通过。除此之外,无人把守之处皆为险地,更不消说。
一想不能在此与云雀汇合而独自过关,便极有可能再也无法与之相见,不免生起犹豫。
然而其刚去时未能及时找寻,此刻再寻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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