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再三,终能静心紧盯掌中那点,不想他事,单单回忆楚阙身形与己变为楚阙之时所感。
可惜事与愿违,一通想来,除觉头晕眼酸以外,并未感觉有何变化。又思是否已然变成,只是未有察觉而已,立即低头望去,结果依旧未能如愿。
反省思来,上回一来一去,皆未如今日这般集中,却能碰巧变得,莫非是那方法不对?可不过回想楚阙罢了,哪又有什方法可寻。
稍歇片刻,随后又再尝试几番,皆未能成,终是不得不作放弃,认定上回不过全为巧合。
继而再思,自己不过凡胎肉身,遇上此事已极古怪,若真能随心所欲,那岂不真成妖怪?想也倒觉不能变成才是理所当然,遂而平复许多。
顺此思路,另一显而易见之问题立即浮现眼前,即既然不能变为楚阙,那说服镜月之可能便微乎其微。
而经方才匆匆一探,也大抵观得白波军众确实显露些许发兵迹象。结合种种,劝回镜月已是迫在眉睫,多拖一日即更艰难一分。
权衡再三,云涯儿脑中冲动想法越发强烈,更觉与其将希望寄托于那全无定数之事上,如此荒唐之举反而更为可行。
然若真要潜入白波大营掳走镜月,不单需盘算如何入内,还需规划好那逃脱路线,否则被抓即是功亏一篑。相比之下,趁镜月毫无防备之时接近倒是轻松许多。
此番冒险,可以说为自己隐去之前最后一博,是否抱憾终生,也全在此之举,自不能有半点闪失,亦心急不来。
偏偏今日自己已犯最不应犯之错,莫说潜入,只怕靠近也难。不禁思来上回凑巧遇上杨奉,乃多亏有那徐晃相助。比起与己不甚相熟而又谨慎非常之杨奉来,这徐晃确实更为可靠。只可惜杨奉早已不在上回那处屯军,否则自己又怎会贸然闯营。
寻思当中,察觉天色不怎容许,转念想之纵然心急火燎,也抹不去这必须从长计议之事,又何必与自己过意不去。遂而悻悻折返,去寻歇脚之处。
犹记上回来时曾被告知,因有白波军众屯驻于此,朝廷早已放弃管辖,加之时有异族山匪作乱,附近乡民早已避难迁走。
以为此去会行许久才可见得人家,早已做好露宿准备,却未想得大概不过数里路程,竟可望见一约有十户人家之村。而因来时匆匆,对此倒并无印象。
能寻人家借住自是好事,但想其离白波军众如此之近还能安然无恙,且此四周并无田地,村民又怎过活?未免太过蹊跷。
本出怕惹麻烦所想,几欲绕走,然终想不过意,立定望之。想其既然仍存于此,必是受了白波关照,村中之民自亦心向白波。
即便村中并非寻常百姓,就是那白波兵士,其实也无大碍。回想起来,自己所来不正是为此?兴许能得引荐也未说不准,逃去作甚。想通此事,顿时欣喜非常,加紧脚步赶往其中。
一入其中,发现村中所住倒还真非寻常百姓,只是万没想到竟还大多乃为自己熟悉身影。
除开当年一齐护送镜月来此义士以外,当中最为显眼之人,自为正中那彪形大汉,许久未见,面上又再新添了几道伤疤。
得此重逢,那大汉显然比云涯儿更为激动,推开挡路之人便迎上前来拱手大呼:“主公!我还以为此生再也不能与你相见!那……”说至情深,竟落出泪来。
虽说如此场景落泪不算过分,可怎的说来,是其生死不明,落泪之人应为自己才是,怎反被其先抢去?遂不忙感动,而先问之。
一通谈来,原来当年在那官府征剿之前,就已有人洗劫村中,并扬言早将云涯儿杀害,还有伪造信物,幸得白波义士相助才勉强脱困。
虽说众人不愿相信,但村中已不能留却为事实,只得将信将疑听从白波义士建议远赴西河。
只是照其所言,未有一人死去不说,其离之时村中并未遭得火灾,与云涯儿所见有极大出入。黄天乱世
zj190128g
第476章 疑云会聚5
(全本小说网,HTTPS://。)
又携疑惑仔细询问,然而大汉全不知情,自难告知原由,思索当中,反倒诉起苦来。全本小说网;HTTPS://。.COm;
“……毕竟如此数众去往何处皆太过显眼。正巧白波谷中为那黄巾旧部,且能盘踞一方不受侵扰,想必自是有些实力,故而思得暂寄此处自亦远胜我等盲目去寻落脚之所。
“起先我等只当暂避风头,待到数月之后祸事平息再归还查看。却未想得短短数月,各人已被白波渗透,加之主公音讯全无,除我之外,已无人再提归还之事。因此致使我亦有所动摇,迟迟未能动身……”
说至此处大汉长叹一声,好似仍有言语,却仅双唇颤抖,未能说出。而此对本就无心聚众谋事之云涯儿来说,除能感激此人重情重义以外,实在难以理解为何会这等委屈。
正欲好言安慰,其倒已酝酿过来,再而激动言说,“这白波义士平日作风磊落,并不欺压百姓,若是单单为其效力报这收留恩情,自不足我痛感惋惜。
“然而实际并非如此,此众毕竟乃为黄巾旧部,当年作乱之时未少劫掠,又怎会忽改本性?不过是因忌惮朝廷镇压,加之郭大将军约束,才有所收敛罢了。近来似乎……”
其声越说越细,与云涯儿所听传言大抵相同,仅些许细节出入,并不妨碍确认造反事实。
“……我不愿再参与此事,还常劝阻故部,因而遭受排挤。好在其众乃以大义自居,不敢明目张胆将我除去,便遣我来此处与诸位义士一同扮作村民侦查敌情,以作前哨……”
说时,其臂扫向身侧当时护送镜月白波义士,面上亦露些许欣慰,“说来也巧,若非如此我倒不知主公原来曾护送其主前来一遭,得知主公生还自是欣喜万分。只可惜当时未能相见,又再熬至今日才总算见得,不枉我忍气吞声多时……”
言罢此句,大汉已泣不成声,完全听之不清再言何话。观此云涯儿想作心疼,可看那粗犷面容却又实在怜惜不起,只得稍作安慰两句,再与其侧众人搭话。
交谈之下,得知原来此众亦因白波与其所期侠义相去甚远,难以融入,故同遭排挤。
按理来说此也平常,可细细思来,此众与大汉处境截然不同,纵是再怎不和,也乃镜月自带所部,他人应不能随意处置才是。而各人皆在,却唯独不见镜月,总不会是镜月排挤其众罢。
提起此名,忽而想起正事,遂忙改口询问,却被告知自己去后,那郭大将军即授镜月圣女名号,请回安全之处去了。
而此众新来,资历不足随同做那近卫,故被拆散安插各处。又因其众本就为投白波而来,更是对之信赖有加,遂无半点怀疑,欣然接受。待到遭得排挤,再疑此事,已全无接触圣女机会,只得静观其变。
未想自己不过往返一遭耽误几月,就已生如此变故,也不知被那白波拒入是否也与此有关。所幸还能在此汇合众人,先得消息,倒比盲目混入被人蒙蔽强上些许。
然而转念一想,又觉不对,既然白波军众已不甚信任此众,试问哪个将军还敢如此心大派其侦查?不能侦得敌情还算小事,万一投敌,通报假情,那还得了。
再观此处地貌无险可守,无军可依,虽说可退,可若真大敌当前,即便逃回营中,谁又敢开门相迎。种种迹象,倒皆表明此众与那弃卒无异,只叹幸好朝廷并无征讨之心,否则危矣。
提醒之下,其众倒无半点惊讶,并告知是为等候云涯儿归来才仍驻于此,而为确保万无一失,其实早已留好退路。
想此处空旷,若真有人来讨,所派侦查必为骑兵,且不说营中之人愿否接纳,纵是竞速,双足又怎敌马匹。
于是各人趁那空闲之时商议决定,与其拼死逃亡,倒不如躲藏。且此中屋有四五,人不足十五,远已足够。
但屋毕竟为屋,难防谨慎之人入内查看,终归不甚稳妥。几日之后又作盘算,故于屋间远处难以观得空地挖出几处地道,每个皆能容下四五人,各人躲入还有富余。
入口平日伪装为灶,建好雨棚,以防暴雨积水,内里则留石板与柱,以作封口,一旦封住,外部即难以打开。
当众人为这万无一失之法沾沾自喜时,云涯儿却总觉有何不妥。万一被人发现,死守洞口,岂不饿死其中?不过既然与己见得,此些地道倒已再用不上,遂仅随口提上两句,不作深究。
聊完闲话,自还想前往营中确认镜月所在,虽说情况有变,将其掳出已更困难,但也多了此些帮手,稍改计划仍可执行。毕竟此当务之急,纵然冒险也总好过坐以待毙。
然于此之前,疑惑尚未全消,即那郭大将军到底何人,不但自称大将军,还能妄封圣女。而从此众对其评价来看,实也德高望重,应当来头不小。
遂好奇询问,结果被告知那人名为郭大,因军中将军太多,非直属部众提起其他将军之时,皆挂大名。其虽统领白波,却并不能直接管辖其他将军部众,更似盟主,仅能向其他将军提出建议罢了。
至于授封圣女一事,也非郭大一人之意,仅为执行之人而已。听此,云涯儿自觉尴尬不已,赶忙岔回话题。
又议一阵,众人言说若一同前往必遭怀疑,最终仅有大汉一人随行,剩余之众则留此处准备物资,以及规划退路。
再次到达营外之时,已是傍晚,不知是因视线不清,还是守卫已换,见得云涯儿并未兴师动众。而经大汉说有要事通报,亦无想象当中为难,故思排挤之人大概乃为长官,否则又怎这般随和,却不许大汉入内?
片刻之后,未能等来放行,亦无人来迎,倒是等来了一通转达,“不过乃一小卒罢了,还要我等亲自迎接不成?你且告知于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